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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不会让修仪您失望的。”
几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未央宫。
刘海珠早已带着两名宫女,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见了她来,脸上自然而然露出笑容:“妹妹来了。”
“姐姐越发娇美了。”刘海月如是道。
刘海珠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如今已是大腹便便,美从何来,你倒是说说!”
刘海月笑道:“将为人母,神色温柔,面色温润,如珠如玉,怎就不美?”
刘海珠掩嘴:“就你嘴甜!快进来罢!”
二人相携入了含香殿,刘海月一眼就瞧见长桌上摆着大大小小不下数十种糕点,五色缤纷,全用花瓣形的白瓷小碟盛着,煞是好看。
“姐姐这是?”
刘海珠笑道:“你平日不是没事就喜欢研究吃食吗,我今儿特地让未央宫的小厨房按照南方的菜谱做了这些点心,待会儿都让他们摆到未央宫的小花园去,咱们姐妹俩好久没有坐下来赏景小酌了,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刘海月抿唇一笑:“固所愿也,但不辞耳。”
刘海珠挽着刘海月的手:“趁着她们布置的时候,我们先出去走走吧,待会让你有个惊喜,我先前可是在小花园忙活了好一阵的。”
刘海月没想到为了自己的生辰,刘海珠会费这么大的心思,心里头不是不感动的,想来之前两人虽然有些疏远,但终归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这个姐姐也还是看重妹妹的。
“姐姐既然有这番兴致,做妹妹的自然要相陪。”
“那可好极了,上一回我在御花园看到一处蔷薇花开得极好,你陪我过去瞧瞧罢。”
二人出了未央宫,坐上小轿,一路往刘海珠说的那个方向行去,皇宫很大,又刚好是用晚膳的点儿,沿路上是碰不到什么人的,因为是夏天,虽然夕阳西下,天色还比较明亮,晚霞在天际铺了半边,照在万物身上,显得绮丽而华美。
盛夏时节,皇宫里绽放的花很多,有些根本叫不上名,有时候一处姹紫嫣红,再换了一处,便又是浅黄淡雅,各有各的风情,若是真要驻足欣赏,只怕半天时光都不够用。
小轿走了约莫一盏茶才停下来,便听得刘海珠道:“妹妹,下来罢,我们到了。”
刘海月依言下来,四下看了一下,不由惊讶道:“这里不是?”
“嘘!”刘海珠朝她眨眨眼,竟有些顽皮的意味。
刘海月苦笑:“姐姐这地方选得可不大好。”
刘海珠反笑道:“难道这些蔷薇开得不够美么?”
放眼看着,大片大片由浅浅粉色到湘妃色的蔷薇铺满了整面墙壁,美得惊心动魄,尤其是刘海月在知道这面墙后面是什么地方时,更有种“开到荼靡花事了”的强烈对比感觉。
她只得苦笑:“确实很美”
只是那一墙之隔,就是被称为冷宫的永巷,宫里所有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先帝在世,那里曾经关过好几个妃子,后来死的死,疯的疯,当今皇帝登基之后,就把这个冷宫给清空了,宫女都遣散了,那个疯了的先帝妃嫔正好是有女儿的,便开恩让那位公主把母亲接到府上去住,这里就空了下来,当因为曾经死过不少人,所以经常有一些灵异故事传出来,被视为不祥之地,平日里也少有人靠近。
刘海珠挑眉:“那不就得了,好的风景是不分地方的,若是仅仅因为它是开在冷宫的蔷薇就避开,花若有心,只怕也要伤心不已。”
刘海月噗嗤一笑:“姐姐如今身怀六甲,如此善感,为花伤神,怕是对小皇子不好。”
刘海珠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杜鹃对这地方没什么好感,她听说了不少传言,更怕这里的戾气对刘海月的身体有伤害,趁机就连忙道:“两位娘娘,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罢,奴婢觉得有些冷呢,待久了怕是对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不好!”
刘海月也赞同:“是啊姐姐,我们回去罢。”
她虽然不怕鬼神之说,可也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如今怀有身孕,更对墙后面那个冷宫一点探究的兴趣都没有。
刘海珠妥协了,她平日里雍容惯了,如今嘟起嘴唇的样子更有一番可爱之处,可惜此时皇帝看不见。“好罢,回去就回去,想来他们也已经布置好了,咱们先回去用膳罢。”
说罢往来时两张小轿停放的地方走去。
但很快,刘海珠的脸色变成了惊愕和慌张,“我们的小轿呢!”
刘海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原来停放小轿的地方已经不见了轿子,连带那四个抬轿的小宦官也都不见了。
紫苏跟在刘海月身后,脸色煞白:“这,这不会真有什么鬼魂在作祟吧?!”
她话刚落音,墙壁那边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这片寂静靠近冷宫的地带,简直称得上诡异,直令人毛骨悚然。
紫苏不由得小小地惊叫一声。
刘海珠和杜鹃虽然没有尖叫,可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前者似乎受了惊吓,手不由得抚上腹部,露出微微痛苦的神色。
刘海月连忙扶住她:“姐姐,你没事吧?”
紫苏也回过神,紧张地扶住刘海珠另外一边的手臂:“娘娘!”
“去找人”刘海珠迸出一声细微的呻吟,看上去并不好受。
那种诡异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墙壁那头传出来,就像有人在吹一支坏掉的笛子,无论如何吹不出美妙的乐曲,却只能发出呜呜的败坏的声音,确实足够诡异。
刘海月当机立断:“姐姐,你先撑一会儿,杜鹃,你马上过去找人,我和紫苏留在这里照顾姐姐!”
杜鹃有点不放心,但在刘海月的再三催促之下,还是匆匆去了。
☆、颠倒黑白
刘海月和紫苏将刘海珠慢慢地搀扶走了几步,但刘海珠看上去越发痛苦了,弯下腰,连身体都直不起来,更勿论走路了。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杜鹃带人回来的身影,眼看刘海珠冷汗直流,神色痛楚,刘海月也不想再坐在这里干等着,那头紫苏已经着急道:“修仪娘娘,劳烦您照顾一下我家娘娘,奴婢这就去唤人!”
“等等!”刘海月叫住她,“让我去罢!”
“这”紫苏看了看刘海月,又看了看神色痛苦的刘海珠,自己确实走不开,刘海月又不擅长伺候人,只好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还请您快点儿,我家娘娘这情况,怕是不好”
“知道了。”刘海月沉着道,没有耽搁时间,起身就走。
她虽然跟刘海珠怀孕的月份差不多,但因为经常坚持锻炼,身子骨实际上要比刘海珠好上许多,现在穿着平底绣花鞋,走路的速度也与常人无异,基本没受什么影响。
离开那片茂密的花丛,刘海月走上一条通往外面的宫道,这里因为少有人至而缺少打理,各种花草树木杂乱丛生,不过总算没有把宫道也给湮没了,至少还是能走人的。
但刘海月走了一段路,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理智告诉她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不应该存在的。
首先明日确实是她的生辰,刘海珠作为刘海月在宫里唯一的亲人,想为她庆生是很自然的事情,去年这个时候她也同样送了礼物,只不过当时因为各种客观原因所以姐妹俩没能聚在一起。
其次她们虽然是堂姐妹,可两人的父亲却是亲兄弟,可谓是再亲密不过,两人不管是谁,如果能长久地得宠下去,对于刘家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虽然她们现在可能是竞争关系,利益攸关,但现在上有皇后贵妃,下有美人无数,无论如何刘海月也不该是刘海珠现阶段应该要对付的人,如果她真这么做了,那只能说愚蠢无比。
然而天性中的多疑终究占了上风,刘海月之所以能在宫中平安无事地度过两年,她自己的多疑和谨慎功不可没,虽然她不会主动去害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堂姐。
刘海月忍不住折返回去,她打算回去看一眼,如果刘海珠主仆二人还待在那里,那就说明自己的一切猜测都是多余的。
然而事实总是出乎意料。
她沿着原路走了回去,在绕过那些遮挡住视线的花丛之后,发现原本应该坐在那儿的刘海珠和紫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证实了自己心中最不愿意看到的想法,刘海月没有感到丝毫的得意,反而心中一沉。
难怪一开始要把杜鹃遣开!
难怪处心积虑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看蔷薇!
刘海月冷笑了一声,却是嘲笑自己太过天真,竟然之前对刘海珠毫无防备,过于相信自己的想法,总认为刘海珠再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还通过种种分析来告诉自己,刘海珠这么做对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但事实摆在眼前了,刘海珠确实是这么做了。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一道人影向她掠了过来,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刘海月反应不及,硬生生被带后了好几步。
对方力气之大,就算要把刘海月扑倒在地也是绰绰有余。
但是刘海月很快就知道了,对方似乎并没有这个意图,而且,那还是个男人。
禁卫军打扮的陌生男人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以刘海月的力气,无论如何也是挣脱不开的。
直到这个时候,如果刘海月还不知道布下这个圈套的人的目的,那她也就白活了。
既然挣脱不开,她也没有白费力气,刘海月无声冷笑,索性彻底放弃挣扎,只是一手护住腹部,以免被对方冲撞到,幸而对方也没有对她的肚子下手的意思。
好巧不巧,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隐隐绰绰的人声由远及近,很快就要拨开花丛达到跟前。
借着还未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刘海月看清了这个抓住她手腕,并且一手还搭在她肩膀上状若亲密的陌生男人。
嗯,长相确实不错,难怪会被当棋子用,可惜娘娘腔了点,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单从气质来看还不如赵容熙呢。
那边的人声已经近在咫尺,花丛被悉悉索索地拨开,又听见严平海的声音响起:“陛下,您小心点儿!”
赵容熙道:“这种事岂可儿戏,若是找不到爱妃所说的人就回去罢,朕御案上还有一大堆事情。”
他的语气懒洋洋而且颇感无聊,显然并不乐意走这一趟,而且说话的对象肯定也不是严平海。
果不其然,于淑妃的声音随即道:“此事关乎后宫声誉,便是子虚乌有,妾也得上报皇后娘娘,看看是谁造的谣,竟然污蔑一名二品修仪”
她的话没有说完,忽然就顿住了。
因为几个人都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穿着禁卫军服饰的年轻男人抓着刘海月的手腕,两人身形贴得极近,看上去确实很像有什么暧昧的样子。
赵容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于淑妃的脸色也变了,却是带了一丝掩不住的得色。
那个男人看到皇帝,终于松开刘海月的手,转身就要跑,没等皇帝下令,严平海反应很快地道:“拿下他!”
身后左右矫健地窜出两人,扑向男人,他们虽然穿着内宦服饰,身手却出奇的好,想来皇帝身边总得有一两个“大隐隐于朝”的高手出没。
年轻男人很快被拿下,胳膊一左一右被押着跪在皇帝面前,脸色苍白,满是惶恐不安,而旁边的刘海月却依旧站着,脸色虽然略略发白,但作为“偷情的当事人之一”,比起旁边那个男人,却显得镇定多了。
“谣言竟然是真的!”于淑妃露出吃惊的神色。“刘修仪,陛下待你不薄,你却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将陛下威严置于何地!”
“闭嘴。”赵容熙喝止。
从未被这种语气呼喝过的于淑妃只好委屈地闭上嘴巴。
谁都看得出皇帝现在火气不小,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出来。
连于淑妃都被呵斥了,其他人更不敢出声。
严平海不相信刘海月这么聪明的人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但是人赃并获,还是当场“捉奸”,皇帝亲眼所见,如果她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那就只有被安上“淫乱后宫”的罪名,最好的下场是流放冷宫,最坏的参考穆贤妃。
那个被抓住的男人吓得脸色惨白,不停地求饶,只是没有人理他。
“你有什么话说?”皇帝看着刘海月,语气淡淡,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恳请陛下给妾一个辩解的机会。”刘海月倒还算镇定,但不镇定又能怎样,她已经掉进了别人的算计里,现在自乱阵脚只会导致糟糕的后果。
“”皇帝看了她半天,终于迸出两个字。“可以。”
这场阴谋从头到尾真是拙劣透了,刘海月想道,但更拙劣的是自己居然就中计了,而且现在还得千方百计想办法摆脱自己的嫌疑。
于淑妃带着恶意的笑容,在皇帝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