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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长相一模一样,但寡人知道,她不是你。”嬴政看着她的唇,忍不住轻吻一口,“她同你差了太多,她没有你的一切,神情,性格,通通让寡人知道这是两个人,而且,你可还记得寡人送给你的这个镯子?”他执起邓熙纤弱的手腕,“这个镯子,除却珍贵,它的玉质也同别的不一般,不会轻易碰碎,你瞧你当初跳河,一路经受苦难,它也半点瑕疵都无,可是问及沈怡华,她却说无意中碰碎了,神情之中一丝伤痛没有,寡人知道,若是熙儿,定会自责心痛不已。”
“嬴政……”邓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轻轻唤他。
握紧了赵熙的手,嬴政闭上眼睛:“邓熙永远是邓熙,谁都无法代替。”
两个月过去,嬴政到底没罚尉缭,相反还把邓姬赏赐给了他,不过让邓熙惊讶的是,嬴政是把邓姬五花大绑装在盒子里送去给尉缭的。喝着有些苦的中药,邓熙不禁想,邓姬,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被牵扯进来的呢?想到燕王姬喜那张脸,她不禁抖了抖,没敢再想下去。
想到这是最后一碗药了,邓熙有些开心,喝净了抹抹嘴,她打算拜访一下故人,宁洛歌。
嬴政只知道是尉缭安排了一切,却忘记了宫中还有个内应,既然如此,就让她邓熙来还这笔账吧。
找来了栐磬,得知如今的宁洛歌住在柔福宫,邓熙笑笑,能成为一宫之主,她也算有些本事。
穿上一身素衣,栐磬看着邓熙,有些怔愕。
邓熙问道:“怎么了?你可是觉得我这身失仪了?”
“并不是。”栐磬摇摇头,她是这宫中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只是之前那个假冒您的人,也喜欢着一身素衣呢。”
“是吗?”邓熙弯起眼睛,“那还真是像。”
没再多说什么,邓熙在栐磬的带领下,前往柔福宫。
此时的宁洛歌并不知道邓熙重新进宫的消息,可见这一个月,嬴政瞒的很好,听闻望夷宫的邓美人要来,她也只认为是邓姬前来看看,并未放在心上。
等邓熙进来时,宁洛歌打量了一下,隐约觉得这邓姬神情不对,但看衣着服饰,果然不是邓熙。
看着邓熙走上前,宁洛歌神情散漫:“你来了。”
“瑾八子,看到本宫不行礼,有什么因由?”憋着笑,邓熙一本正经。
瞥了邓熙一眼,宁洛歌拨弄着头上的发饰:“别跟本宫来这套,你我都清楚,这邓美人的名分是怎么得来的。”
“是吗?”邓熙走上前,“那么瑾八子,毒害本宫,又是什么因由呢?”
听到这话,宁洛歌摆弄发饰的手一个不稳,扯到了头发,她吃痛的皱眉:“若是拿这个威胁本宫,你可就错了。现在谁人不知国尉的新嫁娘大婚之夜暴毙,陛下为宽慰国尉之心,特选了份大礼送予国尉府上。”
竟有这样的事?邓熙听到意外的消息,面上不动声色,只暗暗佩服嬴政。
上前几步,邓熙掐住宁洛歌的脖子,看着宁洛歌略带惊慌的眼神,邓熙终于知道为什么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世道坏人都这么多了,因为看着对方惊慌实在很爽。
“你真的是邓熙?!”宁洛歌好歹也是聪明人,见到邓熙这样,也万万不会再认为她就是邓姬了。
“当然。看到我活着回来,你高不高兴?”邓熙笑得开怀。
看到邓熙这般,宁洛歌也冷静下来了,把身边呆愣的宫女遣退,她看着邓熙:“既然本宫做了,就不会否认,你想把本宫怎样?告诉陛下让陛下杀了本宫?还是你亲手杀了本宫?”
“我不会让陛下杀你,更不会亲手杀你。因为不值得,我从来都信奉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次过来,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你若下了手不把邓姬弄进宫那还说得过去,可我们明明模样相同,而且显然,我不会针对你,她就说不好。这样的权衡利弊你还是选了邓姬,为何?”
宁洛歌笑笑,没有说话。
“这样看来,你是执意不愿告诉我了?”邓熙又问了一遍。
宁洛歌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宫门口。
嬴政站在那里。
☆、第六十章
邓熙松了手,回头看着嬴政,面无表情。
“熙儿。”嬴政唤。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邓熙没有动,问道。
“……唔。”
“那么,你其实全都知道了?”没有理会身后轻咳的宁洛歌,邓熙继续问。
“嗯。”
“你打算怎么办?”
“宁洛歌,降为庶人,打发出宫。”简短几个字,却让邓熙凉彻心底。
“呵呵……原来,她做了那么多,却只有那么个下场。”邓熙笑起来,流了满脸的泪。
“寡人,有寡人的难处。”嬴政看着邓熙落泪,只平静说了那么一句。
没理会他,邓熙大步离开。
从宁洛歌到嬴政这段距离,这点时间,嬴政没有说一句话。
可怜天下帝王心。
柔福宫外的栐磬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邓熙,自家的娘娘面色苍白,一点也不比刚进宫救治那天好到哪去。
果真,沉默的走到了望夷宫,邓熙一个跟头,栽倒在了望夷宫门口。
栐磬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托住自家娘娘,然后叫桔梗去请太医,让紫苏帮着自己把邓熙安置在寝殿床榻上之后,她匆匆去请来嬴政。
嬴政料到邓熙会受打击,可当知晓太医所说的话后,受到惊吓的,变成了嬴政。
太医说:“恭喜陛下,昭美人有了一月的身孕。”
嬴政呆愣在那里,虽然在邓熙康复的一个月后,被他压着吃掉了很多次,但是没想到……
她怀孕了。
眼前这个心尖上的人儿,怀孕了。
是他和她的孩子。
看见呆滞的陛下,太医和栐磬互相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栐磬鼓起勇气开口:“陛下……”
“好生伺候。这一次,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留下这一句话,嬴政离开。
因为,当算计人心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醒来的时候,嬴政不在身边,邓熙苦笑,是啊……
刚刚才单方面吵完架,还是当着宁洛歌的面,骄傲如他,是断断不能忍受的吧。
其实,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其实,她根本没想过要把宁洛歌怎么样。
只是看见嬴政有了维护之意,心中的妒火“蹭”的升起,即便再讨厌自己那样的作为,却也还是没有忍住。
栐磬端了药进来,看见邓熙已经醒了,瞪着空洞无神的一双眼望着床上方。她连忙把药放到一旁,笑着对邓熙说道:“娘娘醒了。奴婢还没来得及恭贺娘娘呢。”
“恭贺?”一张脸惨白惨白,邓熙侧头看她。
“是啊。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邓熙瞪大眼,硬撑着立起身,“你是说,这里,有一个小孩子?”她抚着小腹,有些错愕。
“是啊娘娘。”栐磬不解她为何如此吃惊,但还是笑着回答。
缓缓摸着小腹,一遍,一遍,邓熙想起几年前因为尉缭和宁洛歌而失去的那个孩子。沉默了一会,她开口:“那么,陛下他知道我有身孕的事儿了吗?”
栐磬带着笑的脸一僵,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她甚至没有去看邓熙的眼:“陛下他,他知道了。只是政务太忙,没能过来看望娘娘。”末了,又添上一句,“不过陛下特意嘱咐了,让奴婢等好生照顾您,不能出任何差错。”
笑了一下,邓熙没有再问什么。
☆、第六十一章
眨眼三个月过去。
嬴政再没来过望夷宫,除了听说他把宁洛歌降为庶人遣出秦宫外,她再没得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而她,三个月里,明明每天都乖乖喝药,听话的不可思议,可不仅没胖,反而还瘦了一大圈,双颊凹陷下去,突出了颧骨,一点都不像有了四个月身孕的样子。
而通过栐磬知道这一切的嬴政,听完紧紧拧着眉头,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去望夷宫。”
到望夷宫的时候,邓熙正在望夷宫的前院晒太阳,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让嬴政心痛,他注意到,搁置邓熙身侧的一盘梅子吃了大半。叫来栐磬,嬴政问道:“这几日,她就只吃梅子?!”
“回陛下,邓美人是今日颇有兴致才吃梅子的,平日除了喝药,基本不动着。”
嬴政面上沉了几分,这叫做颇有兴致?那没兴致的时候岂不是和死人没什么差别了?!
摆手令宫人们退下,他轻手轻脚走到邓熙身后,正欲开口,邓熙却轻声哼唱起来:“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反反复复唱了两遍,她似乎有些疲惫,懒怠地站起身子,回过头,嬴政在她身后定定站着。她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啊,陛下来了,臣妾有失远迎。”
“熙儿,别用这样的腔调同我说话。”嬴政皱眉,想上前扶住邓熙,她一个闪身,让他的手落空。
“臣妾不敢,臣妾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说罢,她正欲离开,被嬴政拉住,明明是一挣脱便可以甩开的力度,可她没有,甚至没动。
空气中有着浓浓的不安与恐慌,是谁的?恐怕他们都不清楚。
“你是怨我没重罚宁洛歌?”嬴政有些气急,虽然一遍一遍提醒自己要冷静,可人在愤怒的时候,口不择言是最好的证明,“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怀着我的孩子,你这么聪明,总能想办法不要他。”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邓熙眼里蓄着泪,微微摇着头仿佛不敢置信:“嬴政,你真的好没良心。时隔三月,你首先做的就是来把我的心剖得血淋淋吗?!”她后退几步,眼里带着绝望。一个不稳,放着梅子的碗被她失手打翻在地,青铜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像是敲击在了两个人的心上,一颗颗梅子滚落在地,被她踩中几颗,饱满的汁液溅到了鞋上,她浑然不在意,看着嬴政,一字一顿:“这个孩子,我不会不要。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那种感觉,你不会知道。你不怕半夜婴灵敲门,我还怕整夜整夜做梦!”话音刚落,她捂住嘴,十分难受的模样。嬴政连忙上前扶住她,她一个没忍住,“呕”的一声,吐了嬴政一身,嬴政低头看去,差不多都是清水,但泛着有些酸酸的味道,想必是因为梅子的缘故。
邓熙想甩开他的手,却因为气力不够而没能成功,她喘了好一会,努力直起身,瞪着嬴政,没有丝毫畏惧:“这个孩子,我要定了。”她扯出一个惨白的笑容,“你已经伤我至此,说不好听的,我需要这个孩子来暖暖心,来告诉我,回来是正确的。”
“熙儿。”嬴政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拍了拍邓熙的背,他开口,“方才都是气话,我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说实话,我很欢喜,因为这是你为我带来的第二个生命,我很期待。从知道你怀孕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期待。不为别的,因为那是你给我的,是除你之外的全部。”
眼前年轻的帝王妥协了。
可若是邓熙也妥协,还怎么会有造化弄人之说。
邓熙看着他,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她开始笑,只是那笑这么冷,这么凄凉:“嬴政,你是不是认为,我同你那偌大的后宫妃妾一般,你轻言两语就能把我打发?”她把头歪到一边,眼里是愤怒的火焰和绝望的冰锥交织,“哦,不对,你那些妃妾也不会像我这样和你说话,说明白了,你需要的不过是顺从你的女人!你根本没有爱的权利!”
嬴政看着她,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悲伤,就像是心爱的面具出现了裂痕。看到嬴政露出这样的表情,邓熙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从来都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你要判宁洛歌死刑,我也是不会同意的。只是看到你为她留情,当时的我很难过。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刁蛮任性?可没办法,我的心已经在你这里,我害怕看到一切不确定。瞧,其实我很脆弱。”
听到她这样讲,嬴政以为有了转机,刚要开口,邓熙叹气:“臣妾失仪失德,实在是不能侍奉陛下左右,还望陛下,封宫吧。”
☆、第六十二章
你非要把事情做绝么?”嬴政看着她,“宁洛歌是王翦的义女。王翦早就知道宁洛歌性子不正,心理和别人不太相同。”他记得,多年前,王翦把宁洛歌亲自送进宫的时候,一直英勇飒气的王翦说不出的沧桑和疲惫,为了社稷和留用重才,嬴政答应了收宁洛歌为宫嫔的请求,并且当年为了稳王翦之心,他还承诺会给宁洛歌很好的生活,可当时的王翦并不上心,只口口声声苦求一件事:无论发生什么,留宁洛歌一条命。
所以,无论再怎么愤怒,他也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