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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换位思考了一下,表示认同的点点头:“那他准备继续当他的忠臣?”
“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似乎很平静,不过因为他贴身的一把匕首,一只荷包里都发现了水银,所以他身边的很多人都不能相信了。我们劝着萨哈廉搬到城外的庄子去,他却是不肯,还是住原来的房间,说既然那个人能把那些能接触他贴身饰物的人策反,那么他现在搬到哪里去都逃不掉,而且这样就是明显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怕那个人真的撕破脸。”小玉儿想到萨哈廉那个诡异的笑容,却是觉得手臂上的汗毛都有些战栗。大概这次,萨哈廉和皇太极真的要离心了,就算将来查出下毒的不是皇太极,但是这间隙一旦产生,要修补成毫无破绽,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多尔衮何尝想不到这点,只是他却要想的是更多的东西,所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小玉儿:“那你准备怎么办?”
小玉儿错愕:“什么我怎么办?”随即想明白他的意思,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能怎么办?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相识一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出事。而且,我这不是没有点破他吗,由着他误会,就是给你机会来个趁虚而入啊。”
多尔衮还在那边踌躇着,小玉儿有些愤恨的往床上一躺:“你就在那边钻牛角尖想这些有的没的吧,他就算以前对我有什么想法,那也是小的时候的事了,我现在都两个孩子的额娘了,他也是好几个孩子的阿玛了,和他福晋也算恩爱,再说了,他也是聪明人,断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的私情就忘了什么是正事。反正我后路给你留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说完也不看多尔衮,拉着被子蒙着头自顾自的躺下了。
多尔衮被小玉儿一顿抢白只是怔了怔,这会却是笑着凑上来:“把外套脱了再睡。为了个不识好人心的人,别弄的伤风了。”
小玉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是一动未动。
多尔衮一看倒是不说话,安静的起身除了外衣,然后熄了灯。然后也不管小玉儿的挣扎,倒是上手帮她解扣子……
而此时的颖郡王府里,颖王福晋乌拉那拉氏却是坐在床沿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萨哈廉在发呆。后来给乌拉那拉氏诊脉的时候,小玉儿也算是暴露了。乌拉那拉氏看到小玉儿的时候明显愣住了,这女眷来访她这个当家主母却是不知道,而且也不合规矩的直接就在男人的卧房里。但是看着大家凝重的表情,她很聪明的没有发问。后来听说自家爷是被人下的毒,乌拉那拉氏惊吓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只是个普通的蒙古女人,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丈夫和儿子身上。因为萨哈廉辈分小的关系,她也在女眷中不太起眼。一来是代善一门三王显赫的名头却是被代善给占去了大半的光芒,二来萨哈廉虽然多次被赞聪明和办事能力牢靠,但是女真人讲军功,这点上萨哈廉和他兄长岳托完全无法比。三来是她本身就是存在感薄弱。就像她和萨哈廉成亲多年,至今府上没有其他女人却毫无人关注,也没说那么宠自家爷的皇上给指两个女人过来。相比多尔衮几次为了小玉儿和皇太极顶嘴的轰轰烈烈比起来,夫妻两人就这么透明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不过乌拉那拉氏却清楚的知道,萨哈廉之所以不娶妻不娶妾却不是对她忠贞不渝。两人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平静平淡一点的涟漪都没有。她总觉得,萨哈廉不娶的原因她不应该去问,如果一旦问了,可能现在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可是谁曾想到,她想继续这么透明下去,别的人却是看不下去了。
乌拉那拉氏不像小玉儿,对朝堂的事一点都不懂。所以也不知道这下毒的人会是谁,只是这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他们夫妻的平静生活恐怕要到此为止了。
看着萨哈廉明显削瘦下去的脸,乌拉那拉氏却是觉得一阵的辛酸。
她和萨哈廉之间感情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但是到底处了十几年算的上是老夫老妻了,大夫的话却让她觉得心被揪的慌。原来在自己的记忆里,他是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他不该是现在这样,像个垂垂暮已的老人,躺在床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虽然不知道这下毒的谁,但是毫无疑问已经让乌拉那拉氏恨之入骨了。
“不管你是谁,我都诅咒你永生永世的不得安宁。”乌拉那拉氏伸手抚在萨哈廉盖着被子的手掌之上,隔着被子感受着他的手的形状,轻轻的说着。
就在多尔衮和小玉儿想着怎么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怎么把郑太医给撤换掉的时候,萨哈廉却是自己出手了。
第二天例行检查的时候,一向配合太医治疗不声不响的颖郡王突然暴起,大骂太医是废物和庸医,害他这么久依然躺着,并对即将领兵出征的英郡王阿济格表达了羡慕之情,言辞之间的意思就是若不是这群没用的废物太医,此番出征为大清效命的人一定是他了。说完居然还想让奴才把太医叉出去打板子。最后还是福晋劝了很久才把人直接轰了出去。
结果一下朝皇太极就听说颖郡王嫉妒英郡王领兵大闹郡王府的事。
来报告的奴才战战兢兢的就怕皇帝被颖郡王的大胆狂言给气着了,结果皇太极却只是笑笑,不但没生气,反而亲自上颖郡王府去上门安抚,然后把郑太医给训斥了一顿又换成了何太医,若是现在有眼镜,这一地碎片非扎破人脚底板不可。
而对于皇太极的做派,小玉儿和多尔衮倒是有些迷惑了。
“这何太医会不会也有问题?”小玉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看那个太医怎么说吧。”多尔衮也一时有点摸不准皇太极的意思了。
下午却发生了更让人震惊的事,郑太医下狱了。小玉儿想去打探一下情况,但是他们这边一点本身和萨哈廉那边没有联系,不像昨日做好了准备,如今若贸然登门拜访更是让人怀疑。结果晚膳的时候阿济格突然差人来叫,说要出征了让兄弟们上门聚聚。多尔衮夫妻两一进门就看到阿达礼笑嘻嘻的上前请安。
阿济格把下人全都挥退了,连博敦傅勒赫都被打发走了。东莪还有些不爽快,想赖着小玉儿不走,被博敦连哄带骗的带走了。
看着门关上,阿达礼的谨慎守礼的笑容顿时不见了。
“阿达礼,到底怎么回事?”多尔衮还在一边给阿济格和多铎解释萨哈廉那边的事,小玉儿却是皱着眉先问上了。
“阿玛昨天您走了之后就一直有些情绪不太稳,然后把我们都赶了出来,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早上郑太医来请脉,阿玛随口问了几句最近朝上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这些事我都是跟阿玛说过的,结果阿玛这么一问,弄的好像是刚知道了一般,一听说十二叔公要出征,突然就跳了起来指着郑太医大骂,还要打他板子。好不容易才劝住,然后郑太医说,这情绪不稳是正常现象。我和额娘也不好搭话,就把人给送走了。结果没多久,却是皇上来了。”
第二卷 盛京风云 第八十六章 王见王
第八十六章 王见王
这边阿达礼在解释,那边却是解释的差不多了 ,阿济格和多铎神色复杂的看着阿达礼。
看着多铎眼含不屑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小玉儿知道他这是碍着阿达礼在。也不再看他,继续问阿达礼:“皇上怎么说?”
阿达礼摇摇头:“不清楚,他们两人关起门来说了一阵,皇上离开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然后就把姓郑的给撤了,换了何太医来。何太医给我阿玛请过脉后脸色也不太对,看样子也是察觉了我阿玛不是病,然后开了个方子,我拿去给昨天的那个吴浩瞧过了,他说是针对我阿玛的养身的药,看样子是在用心诊治了。然后他回去复命后不久,就传出来姓郑的被下狱的事。”
房里五个人倒都是沉默了。
“皇上这样子,似乎是不知道啊。”阿济格端坐在主位上,皱着眉看着多尔衮。
“切,装样子谁不会,不就一太医吗?杀人灭口对他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多铎终究没有忍住,阿达礼听到多铎这么一说,倒是格外看了这个十五叔公一眼,结果多铎却是眉毛一挑一眼瞪了回去。
小玉儿转了个身挡住了多铎孩子气的做派:“那你阿玛怎么说?”
阿达礼看到小玉儿的动作倒只是笑笑:“阿玛的想法,做儿子的不敢随意猜测,不过阿玛希望十四叔公明日里能去商议下。”
阿达礼退了下去,留下这四个爷爷奶奶辈的却在那边半天无语。
“萨哈廉这样子,似乎是不相信皇太极啊。”多尔衮虽然这么说着,眼神却一直在看着小玉儿。
多铎却在那边嗤笑:“瞧瞧,瞧瞧瞧瞧,咱大清皇帝的忠臣就这样的下场。”
看着多铎乐不可支的样子,阿济格却是给他打了个眼色,结果多铎一转头就看见小玉儿神色奇怪的看着自己,顿时把下面的话给吞了回去:“玉姐姐干嘛这么看着我。”
小玉儿好笑的看着他心虚的样子:“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就对他那么不客气?”
多铎撇撇嘴:“我对他本人是没什么意见,谁让他平时一副赤胆忠心誓死效忠的狗腿模样,现在好了吧?被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啧啧,可怜呐。”不过多铎话题却是一转,“不过玉姐姐,你和萨哈廉是怎么回事?”
小玉儿挑眉:“我和他怎么回事,你不知道?”
阿济格和多尔衮的眼神顿时都扫向多铎,尤其多尔衮的样子,多铎浑身一个激灵:“我哪里知道了?”
小玉儿笑:“萨哈廉进宫找我的时候,哪次你不在边上?而且那时萨哈廉也没少孝敬你吧?给我带东西的时候也没忘给你捎些稀罕玩意,这些年你不记着他的好就算了,时不时的给他找不痛快,弄的跟个白眼狼似的。”
“那都小时候的事情了……”多铎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其实多铎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看萨哈廉不顺眼,他年纪小不常出宫,萨哈廉又比较得努尔哈赤喜爱,经常会进宫逛逛。那时萨哈廉对他就算不错,后来和小玉儿相熟后,对他也是分外的照顾,经常带些小玩意进来讨好他。结果自己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对萨哈廉就没了个好脸色。被小玉儿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不识好歹的意味来,不过多铎什么人,没理都要找些理出来的混小子,一看小玉儿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脖子一拧:“我跟他很熟吗?老给我东西,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结果阿济格都在那边笑了:“行了,说正事呢,尽扯你这些陈年旧事。”
多尔衮看到阿济格说话了也开口道:“我们现在在这边瞎猜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等我明天见过萨哈廉了再说。”
阿济格点点头:“行,我这两天要准备出征的事恐怕也没时间管这个,有了结果通知我一声就行。”
多尔衮颔首表示知道后就拉着小玉儿离开了。留下还想说什么的多铎在原地瞪了半天 ,只好垂头丧气的也告退了。
小玉儿有些好笑的看着多尔衮在月光下映着的冷峻的脸:“睿王爷心情不太好?”听着小玉儿在身后闷着笑的发话,多尔衮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拉着继续往家走。
小玉儿不再跟他开玩笑由着他拉着,结果一进门多尔衮就松了手:“那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小玉儿转身把门给关上,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多尔衮:“哪些事啊?”
多尔衮皱着眉,脸上有些不自然:“就是多铎说的那些。”
小玉儿双手背在背后,不紧不慢地踱着步:“那些事啊,多铎没和你说过吗?”
多尔衮抿着嘴不说话,看着小玉儿一脸贼笑的样子顿觉脸红。
小玉儿似乎还不肯放过他,单手撑着下巴似乎开始努力回忆着:“那个时候啊,有的人人在宫里,心思却是飞到了宫外。一天到晚往宫外跑,也没说给宫里的人带些什么。有的人喜欢骑马自然有名师会去教,我我这种没人疼的只是喜欢看看书,难得有个人肯惦记着想着我喜欢的东西带上一二,现在还得被人算旧账。这大概就所谓的命吧?命苦哟。”
小玉儿越说多尔衮脸越红,终于受不了了上前一把把人给搂住:“我错了还不行?”
小玉儿嘿嘿的笑着,看着多尔衮一脸无奈的样子。
“多铎提过你和萨哈廉关系好,只是我没想过他为你做过那么多。”多尔衮顿了顿,“但是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福晋。不管他以前怎么对你好,以后,只准我对你好。”
小玉儿白了他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