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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想当颜千夏,就在我走进湖里之前,把黑衣服穿好,来求我。”池映梓淡淡地说了一句,从她眼前走过,径直走向了小湖。
“你还能再坏一点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坏的!”颜千夏恼火地吼着,迅速套好了黑衣裳,快步往他身后跑去。
粗粗的铁索织成的长笼子,一直通往小湖之外。颜千夏无法呼吸啊!她没办法憋这么久的气,才几十秒,就忍不住张开了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的水。
可池映梓像不知道一样,继续往前游着。
颜千夏被几大口水呛着了,下意识地往上浮,却被铁笼子拦着,两辈子被水淹死?她又气又怒,挣扎着就往前划拉着,双手乱舞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两片布料,想都没想,用力地就开始扯了起来,开始前面还有很大的力道在挣扎,后来力道消失了,她抓着两团面料往后退了一点。一阵水声响过之后,一根空心的麦梗塞进她的嘴里,她用力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钻进她的肺中,勉强睁眼,只见手里还紧抓着布料,居然是池映梓的……裤子!她把池映梓的裤子给扯下来了!
池映梓正拉长了脸,贴在她的身前,然后夺过了她手里的长裤,把她往前一推,推着她往前游去。
“谁喜欢看你的白|屁|股呢。”颜千夏咬着麦梗,一张嘴,就灌了满口的水。
也好,这也算是清炖鳄鱼汤。
不对,还有清炖混蛋池映梓的王|八汤!
上了岸,她故意飞快地转过身来,紧盯着铁笼子出口的地方,池映梓就得在她面前穿裤子,她可是经历过男人的人了,她不吃亏!
池映梓游出来了,衣裳完整,在水里就穿好了!
“好像我没看过似的。”颜千夏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一面拧着身上的水,一面继续往前走。真是奇怪,非得在岸的那边穿上衣裳,打得透湿的!
“岸上有弓箭手,若非穿着本门衣服,出来即被射|死。”池映梓又看穿了她的心事,淡然说了一句,有黑衣人这时正快步迎上前来,手里托着两套干净的新衣。
“那绿色的那套也是碧落门的衣服?还是你刚刚想弄死我?果然狠毒!”颜千夏顿时就火了,指着他就骂。
“那是我的衣服。”池映梓看了她一眼,就在原地脱了湿衣,拿起了一套白色的锦袍穿上。黑衣人自始至终都垂着眼睛,不敢抬眼看这二人。
“换上吧,别着凉。”池映梓从黑衣人手里接过衣服,抖开,居然是一套有着五彩裙摆的夏国女装,上半身是湛蓝的颜色,像小公主的眼睛。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她接过了衣服,情绪陡然低落到极点。她想女儿,想慕容烈,想得快疯了,这些日子不能哺乳,胸涨得痛极了,乳|汁都涨了回去,只怕回到女儿身边都无法再哺乳。
“如果我高兴,你也可以随时逃,只要逃得掉。”池映梓的语气却依然平淡,盯着她看了一眼,转身走开。
小湖水清凌凌地荡起波澜,颜千夏看着湖水中的自己,然后用力地揉了揉脸,她相信,就算逃不出去,慕容烈也一定会来救她!
既然深爱,怎会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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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养了凶猛鳄鱼的小湖里出来,再行十里路,就是周国的都城。颜千夏可没想到,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城,还有个极好听的名字,仙鹿郡,
郡中有梅花鹿,就在城中随意走动,人和鹿和谐共处,没有人去伤害这些温柔的动物,还有些小孩会拿着东西去喂它们。
梅花纷纷飞,梅花树下梅花鹿,这种景致很有趣,有一只看上去出生不久的小梅花鹿居然往颜千夏身边跑来了,就跟着她慢慢走着。
小街两边店铺林立,酒肆、青楼不时闯进眼中,男人们一样寻欢作乐,女子们的服饰也很有特色,都在腰上束了色彩艳丽的宽腰带,束出纤腰妙曼,又在腰带上缝制上了铃铛,有钱人家的就是金铃铛,玉铃铛,稍次点儿就是银铃儿,穷人家的就是铜铃儿,铃铛约莫还经过了音律上的处理,走起路来,叮咚作响,像是在演奏乐曲。
看,这就是行走中的乐趣,可以看到好多有趣的事。
慕容烈说过的,会带她来周国游玩,说这里风景优雅,还说天下一统之后,选一个美丽的地方当成小公主的封地,让她和驸马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
她想不了那么长远的事,她只想赶紧回去和慕容烈相亲相爱过一辈子!
可她逃不了,几个黑衣男子把她围在中间,她快他们就快,她慢,他们就围得更紧,而混蛋池映梓早就戴着他那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进宫去了。
“堂主,门主让您即刻进宫。”有个黑衣人策马前来,双手托着一方碧竹制成的令牌,毕恭毕敬地对颜千夏说道。
“我?堂主?你在说笑话吧!”颜千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冷冷地嗤笑起来,池映梓这是拉拢她,还是害她?
黑衣人还是伸着手,固执地把令牌递到她的面前。此刻颜千夏身上穿的是和他们一样的衣服,黑不溜湫地扮着男人。
“我不去。”颜千夏冷冷地说了一声,继续往前走,池映梓明明说去魏国,却跑来了周国,耍她呢!
“门主说,堂主必须去,否则堂规处罚。”黑衣人紧跟两步,低声说道。
颜千夏扭头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拉住了马儿的缰绳,往马上爬。黑衣人托了她一下,让她坐上马,自己在前面牵着,引着她往周王宫行去。
周王宫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吴宫,甚至连格局都是照搬来的,据说是因为周王先祖帝很崇拜吴国的开国皇帝,所以才造了这么一个宫殿,立志向他学习。
苑栖墨在殿中设宴,宴请鬼面人和慕容绝,他在外人眼前一向属于胆小怯懦之辈,就连这次废王后,立魏国公主为后的事,他也特地遣使去吴国向慕容烈说明情况,说是魏王相逼,他不敢违背,只盼慕容烈赶紧统一天,让他能安然度日。
这样的胆小鬼,没人会把他当敌人的。
所以慕容绝才大胆地“借用”周国边境之城作为休养屯兵之地,以待向慕容烈再度发起挑战。
当颜千夏进门的时候,慕容绝和苑栖墨都朝她看了过来,谁都知道池映梓捉走了颜千夏,可进来的女人又让他们有些惊讶意外。
“这是?”苑栖墨微俯了身,看着颜千夏。
“碧落门,捉梦堂堂主七弦。”池映梓并未取下面具,所以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
一群人并未因他的话而打消疑虑,都紧盯住了颜千夏的脸,似是在考量着池映梓话中的真假。人皮面具这种小把戏,对池映梓来说,实在太简单了。
颜千夏环视了一下四周,在座人中只有慕容绝和苑栖墨她认识,可是慕容绝和慕容烈正开战,若知道她是颜千夏,或者会拿着她去威胁慕容烈也说不定。这苑栖墨似乎也不可信,上回进吴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七弦堂主,本王有礼了。”慕容绝先站了起来,试探地向她问了声好。
颜千夏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在空位上坐下。慕容绝吃了鳖,倒也不发怒,只微笑着端起了酒杯,慢步走了过来,“本王和国师乃生死之交,今日第一次得见七弦堂主,荣幸之致,借花献佛,敬堂主一杯。”
这些人真的认不出她来吗?颜千夏微微拧了下眉,瞟了一眼慕容绝,低声说道:“本堂主不喝酒。”
比起颜千夏那千娇百媚的嗓音,这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让慕容绝和苑栖墨都略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不放弃,索性在她身边坐下,笑着说道:“不如,让周王把珍藏的果酒拿来,女子喝了正好。”
“碧落门中无女子。”池映梓淡淡出声,慕容绝这才一拍脑门,笑着说道:
“是本王忘了,本王看七弦堂主姿容清秀,错认为女子了。”
颜千夏冷冷一笑,在盘子里抓了花生开始剥,看都不朝他多看一眼。她爱吃花生,若慕容烈在这里有探子,一定可以发现!
“呵呵,碧落门中藏龙卧虎,六王爷有大国师相助,必能心想事成。今日高兴,诸位贵客只管尽兴,就当是在自己家中,一切不必拘礼,我周国地少物贫,比不得吴魏等大国,但是让诸位尽兴的本事,苑某还是有的。”
苑栖墨也收回了目光,呵呵笑着,说得极为谦逊,这种谦卑的态度让颜千夏都忍不住抬眼看他了。这是在家里呢,还能把自己低到这种程度,若非真的谦卑惯了,就是心藏不轨,深藏不露。
她看呀,周国不仅不穷,反而富有得很!否则都城怎么会这样繁华,人人绫罗绸缎?
苑栖墨迎着她的视线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顿时瑟鼓齐鸣,一群美人,赤着莲足,穿着单薄的蝉翼裙,腰上也束着宽腰带,在一片铃铛儿脆响中翩翩起舞。
这年头,男人还能玩什么?玩女人呗!
千娇百媚的美人们一面跳,一面到了众男子身边,又是弯腰,又是贴胸的,极尽妩媚诱|惑之色。
“若各位贵客看得中,尽管挑。”苑栖墨又爽快地说了一句。
慕容绝倒不客气,先拉了两位抱在怀里,颜千夏也拖了一个坐在身边,免得其他女人再来,这女人贴在着她坐着,又倒茶水,又剥花生壳,殷勤地伺侯着她。
见她拖了女人,慕容绝脸上失望之色更明显了,也不再找她搭话,一个人喝起了闷酒。其他的男子则开始对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该摸的摸,该亲的亲,倒是会占便宜。一时间大殿里舞不成舞,倒像青|楼,苑栖墨就是老鸨加龟|公。颜千夏看了一圈,也开始不老实,在身边的女子白皙美妙的腰肢上乱抓起来,抓得那女子忍不住咯咯直笑,俏脸涨红,花枝乱颤的,引得一群男人都侧脸看了过来。
“玩女人,你们不会?”颜千夏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手又往女人胸前抓去,女人饱满的胸落在她的掌心,那女人立刻就娇羞地惊呼了一声,趴进了她的怀里。
大殿中短暂地静了一下,又恢复了热闹,男男女女闹得更欢了……颜千夏这才推开了女人,借口出恭,出了大殿,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慕容烈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他身边多了个女人很可疑,说不定晚上就派人来找她了!她想得快活,心情也好了不少,根本不想回大殿中去,只在院中的大树下坐了,看着一只梅花鹿在树下吃草。
“想不到七弦堂主如此年轻。”苑栖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颜千夏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很是深遂,模样也生得普通,身材和上一回看到的一样,削瘦得很。
“上回在吴王宫看到娘娘时,就惊讶于娘娘的聪慧,今日看到,更是心生佩服。”他压低了声音,又往前走了两步。
“哪个娘娘?”颜千夏现在能肯定当时进宫的人确是这苑栖墨了,他在某些方面的气质真的很像池映梓,比如说隐忍,比如说双瞳深处隐藏的忧郁,还比如说这削瘦和苍白。
“呵呵,别人认不出,苑某一定认得出,虽然池大人易容术天下无双,但是娘娘的气质也是天下无双的。”苑栖墨的双瞳里渐渐涌出些光芒,满是赞赏。
颜千夏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落到大殿门口,慕容绝也出来了,想来是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她站了起来,走到梅花鹿边上,揪住了高高的鹿茸角,大声说道:“鹿茸和鹿血都是滋补壮|阳的宝物,皇上何不大方一点,让本堂主尝尝鲜?今晚也能多快活一点。”
苑栖墨尴尬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梅花鹿乃本国圣物,不可伤它,还望娘娘高抬贵手。”
“哦,那就进去喝酒吧。”颜千夏点了点头,松开了鹿角,大步往殿中走去。
苑栖墨盯着她的背影,深思了许久,才慢慢走回了大殿。
是夜,一群人吃饱喝足,酒过三巡,醉得走路都在迈S步,周王就请他们全都留宿在了王宫。
雕龙画凤的四合院中,池映梓和颜千夏和慕容绝同住在一侧的殿中,分三屋而居。颜千夏的屋子在最里面。
颜千夏进了屋子,立刻栓上了门栓,又在屋子里检查了一遍,这才躺到了榻上,从怀里摸出了先前从那舞伎身上摸来的小香袋儿,她一闻就知道,这些舞伎身上都带了些催|情的药,用来迷|惑男人。她抛了抛香袋儿,掩嘴笑了起来。
烛光在桌上轻摇着,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风,把烛给吹灭了。
她扭头看向窗口,似乎是起风了,屋外的树枝正摇得欢快,沙啦啦地,唱个不停。她听了一会儿,渐有了困意,勉强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