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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流追踪到了那女人的行踪,就在胡归山庄附近。
“快到了。”
池安宁掀开帘子,看向窗外。胡归山庄本是一名富商所建,那富商只有一名独女,招了一位的江湖侠客为婿,如今结交的多是江湖中人。
慕容安定坐好,整了整头上玉冠,看向一直沉默的权醉蝶,到此时,她才抬眼看来,小声说道:
“安定哥哥,你能不能不要降罪姐姐?”
“小丫头,先管好自己的事。”
慕容安定拍拍她的脑袋,又检查了一下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以及脸上的面具。
“这是百消丹。”
池安宁又给几人递上药丸。
“大哥,你确实不扮成我的夫人?”
慕容安定服了药丸,扭头看池安宁,他扮成自己的随从,可总觉得扮成夫人才好,可以睡一间房里……
“不扮。”
池安宁一脸黑线,他已经罗嗦了一路,堂堂男儿,他才不想穿上彩色裙子。
“嘻嘻。”
珍儿在一边笑了起来。
“珍儿,你来扮我夫人?”
慕容安定又问。
“不扮不扮,我只扮我们少主的。”
珍儿连忙摇头,向池安宁身边靠了靠。慕容安定脸黑了黑,池安宁的丫头个个温柔大方,通情达理,互相都不打架的,真是享尽齐人之福,他为什么遇不上?
“行了,少胡思乱想。”
池安宁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大哥派头十足。
第一次,兄弟二人互相帮助,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极新鲜的体验。
说说笑笑间,马车到胡归山庄前。
清冷的月光洒在门口那对石狮子上,年易上前去叩响了门上的铁环。不一会儿,有人前来开门,狐疑地看向外面的这群人。
三女四男,队伍宠大。
“我们少爷,想拜见东方先生。”
年易递上烫金拜帖,上面映的是临河傅家山庄,傅大少爷的名讳:傅长山。
这是慕容安定五年前在民间悄悄建立的山庄,平日里做丝绸和茶叶生意,以便特殊时期使用这个身份,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门人收了年易给的一锭银,有了笑意,接过拜贴,关门进去通报。一行人在外面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伴随着沉闷粗重的响声,大门缓缓打开,有一青衫男人快步迎出来,胖乎乎的脸上堆满笑意,拱手向几人作揖。
“哪位是傅公子?”
慕容安定往前走了一步,拱手还礼。
“深夜打扰,真是抱歉。”
“无妨,我们庄主最爱与人方便,结交朋友,我是这里管家,各位客人叫我老四即可,傅公子,里面请。”
管家看上去就特别圆滑,乐呵呵地侧身,请各人进去,一双圆溜溜乌贼般的眼睛,闪着精光,快速从一行人身上扫过。
慕容安定是公子,池安宁是账房先生,三个婢女,两个保镖,皆已易容。
“各位客人,先到偏厅歇息,东方先生今日去山中寺庙还愿,夫人已经歇下,不便出来见客,在下先准备好酒菜,客人们吃了,再去歇自己。”
管家周到,很快就安排好了。
慕容安定道了谢,跟着小厮到了偏厅。
厅外是一大片芍药园,各色芍药正争相绽放,花瓣承托着月色,分外妖娆。有一方小池,池中水清见底,玉石尽躺其中,仔细看,原来那荷叶荷花都是玉石宝石雕成,精美绝伦。
“少……爷,好美。”
珍儿嘴快,拍着手,兴奋地叫。
“没规矩。”
宝儿立刻责备了一句,珍儿吐舌头,退到池安宁身后。她在池安宁面前放肆惯了,真的还不习惯有人束缚她。
“各位客人,请用。”
管家带着人,端着大盘进来,这么会儿功夫,居然做了二十几道菜,虽是小炒,却色香味俱全,诱人垂涎。
年易往前一步,手一动,欲用针试毒,却被池安宁轻轻按住,他拖开椅子,让慕容安定先坐。
“公子,请。”
“谢谢管家。”
慕容安定从容一笑,坐下。已吃了百消丹,寻常毒药、迷|药拿他们都没办法。
“各位慢用,客房已经收拾好,用完膳,会有人来带各位客人去休息,在下还有些事处理,就不奉陪了。”
管家呵呵一笑,作揖,退下。
“一起吃吧。”
慕容安定扫了一眼众人,低声说道。
“谢公子。”
池安宁这才带着大家一同入座。
“真好吃,这还是这些天来吃的最好吃的饭。”
珍儿又憋不住了,吃了一大口鸡肉,咂着嘴感叹。
慕容安定抬眸扫她,意思明显,难道御膳还不够美味?珍儿自知又多嘴了,连忙伸手捂嘴,尴尬地看向池安宁。
“你再多嘴,就出去站着。”
宝儿责备一句,珍儿这才老实了,低头快速扒饭。
池安宁看向权醉蝶,这一路上,她说的话不超过五句,一路郁郁寡欢,完全不见初次见面时的机灵样儿。他知道,她担心家人和权醉蝶,那些人其实平常老欺负她,她倒是一点都不计较,挺难得。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白饭,池安宁便夹了一只鸡腿放到她碗里,她惊讶地抬眼,感激地看着他。
珍儿不乐意了,嘟着嘴,放下了筷子,一脸醋意瞪着权醉蝶。宝儿的脚在桌下,轻轻踢踢她,一记目光瞪她,珍儿便乖乖地出去站着了。
“这丫头还挺听你的。”
慕容安定好奇地看一眼珍儿的背影,笑着对宝儿说道。
宝儿抿唇一笑,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珍儿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其他的事都挺依赖她。
“对不起。”
权醉蝶咬着鸡腿,用只有池安宁听得到的声音,轻轻地说道。
她们两姐妹,给慕容两兄弟带来了大麻烦,她非常担心,一旦慕容安定或者池安宁出事,尤其是慕容安定出差子,大吴国必定会出乱子,她有什么脸见那么疼爱她的皇太后?
☆、【12】半夜来房间的美人
“说过了,和你无关。”
池安宁低低说了句,品了口茶,为了这茶的滋味,眉目都舒展开来,情不自禁赞了一句,
“好茶。”
这胡归山庄真是不简单,茶是上好的西海绿芽,慕容安定一年也得不了多少,他们却拿来迎接普通的客人。
“确是好茶。”
慕容安定也赞了一句,转脸看向守在门口的几名小厮,若没看错,这些人都是会些拳脚的人物。
大户人家有看家护院的不是稀奇事,可稀奇的是,这些人年纪都偏大,脖子后都隐隐露一点青色纹身,虽只一角,却足能让他辩认出来,这是前魏国的先|锋军。
魏国灭国这么多年,想不到今日还能看到往日的军士。
慕容安定不由得对东方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公子,一路劳累,去休息吧。”
池安宁起身,低声说道。
慕容安定知道他的意思,他不赞同第一晚就在山庄内窜来探去,以免打草惊蛇。名花流的人虽来探过,可还是没有完全探情这里的路线,池安宁在满红楼吃了亏,行事更为谨慎。
几人各自回了房,慕容安定一人一间,三个女孩儿一间,池安宁和年易、祀人一间。他二人敬安宁是大皇子,要打地铺,被池安宁拦住,三人就睡在一张长长的通铺上。
夜深,有夜莺鸣唱,落于芍药枝头。
池安宁轻闭着眼睛,呼吸着风里的迷迭香,心里暗忖着这山庄各种不同寻常,这里隐藏的秘密,就像藏在厚厚云层后的美人的脸,在吸引着他。
咚咚……
有人轻敲窗,他抬眼看,只见一只小鸟正在轻啄窗,而转头看年易和祀人,早已沉入梦乡。他心念一动,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有个人影轻手轻脚进来,伸手在几人身上推,见推不醒,便走向他们放在一边的行李处,认真翻找起来。
池安宁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人的背影,正是刚刚守在门外的那个仆人。
他翻了一会儿,又扭头看来,池安宁以手掩着额,他看不到池安宁微睁的眼,便将行李复原,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
门关上,又静了。
服了他的百消丹,还能在“花香”下,睡得如此之沉。
池安宁如今明白义父当时说的话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人生真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奔跑,不可能超越所有人。
他索性不再多想,让自己沉入梦乡,睡足了,养足精神,明日更迎接挑战。
隔着一间房的主客房里,慕容安定也在辗转,空气里漂浮的花香让他难眠,他难过地发现一件事,在不停地、反复地争吵和冷战中,他和权醉菁已经越行越远,哪怕当年的回忆多美好,也阻止不了这份感情的淡去。
尤其是在知道权醉菁再次给他下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之后,他再也抑制不住这种如狂潮般卷来的失落。
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真是他错了吗?
夜莺扣窗,他怔了一下,屏住呼吸,门轻响了,有人进来。他连忙闭上眼睛,感觉到那人渐渐近了,带着奇异的香,这香让人有些意乱情迷,他想睁开眼睛,可是那人的手已经探过来,轻轻地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眉眼一直往下摸,到了他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
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见他突然睁眼,这女子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站住。”
慕容安定哪里能容她跑掉,扑过去就抓住了她,手起手落,揭掉她脸上的薄纱,露出半张俏脸,可这脸转过来时,却让他不由得手指松了松,另半边脸,简直是鬼面!乌黑一片,狰狞扭曲……
“小姐。”
有丫头在外面焦急轻唤,这女子挣脱了慕容安定的手,快步奔了出去。
“小姐,你怎么又乱跑?小心老爷知道了又骂你!那是庄里来的贵客,你没吓到客人吧?”
那丫头一把扶住女子,担忧地看向跟出来地慕容安定。
女子也扭头看来,半边完美的脸露在月光下,双瞳盈盈含着月光,美极了。
慕容安定不由得有些惋惜,如此美人,怎么会只生得半边俏脸。
“公子,不好意思,小姐犯病了,请不要告诉管家和老爷。”
丫头给他行礼,慕容安定点头,那小姐才慢慢跟着丫头往外走,到了林子边上,又扭头看了一眼慕容安定,他笑了笑,以示安慰。
两道纤细身影远去了,他才转身回房,地上还落着那小姐的面纱,他弯腰捡起,面纱留香,这香迷人。
他把面纱叠好,放到桌上,准备明日还她。
远远的,有七弦琴奏响,乐声凄凉,令人心生酸楚,这山庄里还有这样琴艺高超的人物。慕容安定更难入眠,索性去了院子,仰头看着淡凉月光,等着天亮的时分。
池安宁一觉醒来,年易和祀人已经出去了。
他出来一看,三个女孩儿都围在树下,正在看什么,叽叽喳喳的,连宝儿都笑个不停,他走过去一看,只见女孩子们围看的是一只花兔儿,见过雪白的,见过灰色黑色的,这样的花兔儿倒是第一次见,它自用两只前爪子捧着一片大菜叶咬个不停,长耳朵不停地闪动着,一点都不怕人。
“哦,这是我们小姐养的宠物。”
管家闻声过来,乐呵呵地说道:
“各位客人,我们庄主回来了,特请各位客人去前厅用早膳。”
慕容安定听说是小姐所养的宠物,不由得就想到了昨晚那半脸美妙的女子,可是因为昨日那丫头恳求过他,不可泄露小姐乱跑的事情,只能忍着,想着待会儿能否见到。
一行人往前厅而去,池安宁是睡得饱饱的,双目有神。
慕容安定想了一晚的心事,好在年轻,内力深厚,也没啥事,只有年易和祀人,不停地打哈欠,像没睡一样。
“怪了,一夜无梦,可怎么像没睡一样?”
见众人看他,年易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也很困。”
年醉蝶接过话,掩唇打了个哈欠。
池安宁扫了一眼几人,功力稍浅的,都困倦不已,这庄主倒真是会试探人!他瞪了一眼几人,故意说道:
“困什么,这么没规矩!”
几人不敢再张大嘴打哈欠,只勾着头,使劲忍着。
管家扭头看了一眼,又打起了哈哈,
“哈哈,无碍,这是因为我们山庄里有种花儿,叫瞌睡花,你们初来乍到,还不习惯,过了今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