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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 作者:月夕沉(晋江vip2013-03-04完结,狗血王爷文)-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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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蘅皱眉,“我不敢奢望你宽恕她,但她毕竟是我十余载的母亲,而……”
  苏辛一笑,“而我与团团现在又没事?”
  晋蘅知道这样说这样想不对,他也着实不想,每每想到团团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便不能来到这世上,想到苏辛所受的苦,想到苏辛一个弱女子这些年江湖拼争的艰辛,他也恨极了萧氏。但毕竟多年的母子情分,又怎让他忍得下心痛施狠手?
  “她养育你也是别无选择,你乃恒王府唯一的继承之人。不过是给了你三分慈和模样,你又岂须她费心?这便宜娘当得还真轻省,愿这世间所有儿子都得像你这般纯心至孝,不勘贤愚!”
  “你到底想我如何?”晋蘅问得无力。
  苏辛袖中银鞭一甩,一道冷冷的银光“唰”地一晃而过。她冷声脆道:“知道这仇要报也靠不得你,我早有打算,你只装聋作哑即可!”
  晋蘅一怔,听她道:“何时出发?”
  晋蘅不料她竟如此便答应了他同去?即便是要去报仇的。他不确定如果当年事无红素明真恰巧赶到相救而成真,他自己会怎样对萧氏。但幸好这世上从没假如,他毕竟不用去面对那等人生惨烈之境。苏辛要如何便如何吧,她不是个狠毒之人,而那萧氏也忒毒了些,自作孽,不可活。但他也打定主意要护萧氏体面,不知将其终身幽禁在静安园中,苏辛可会意平?他闭了闭眼,道:“后天。”
  团团急得小脑袋满是汗,但那尾机灵的大金鱼就是不上钩,任他追着赶着将那可爱的直直钓钩喂到它面前,它就是不咬,还转头跑掉!团团急哭了,索性下手去抓,却依旧溅得满身是水也一无所获。他实在急不可耐,小嘴儿一瘪就整个儿跳到了鱼缸中,奔着那狡猾的“大家伙”就扑……
  苏辛和晋蘅在里间儿只听得“噗通”一声,急急出来看,只见大宝贝儿子呲着小白牙儿嘻嘻地笑、得意儿地笑,两手里拿着一条个头儿颇为显眼的大金鱼。那金鱼挺头摆尾,好不欢实。团团大声道:“我抓着它了!我抓着它了!爹爹不许走!”
  晋蘅极为动容,上前将团团从鱼缸中抱出来,感觉在如此讨喜的乖儿子身边缺席三年,是一种多么大的遗憾。“为父是让你将它钓上来,不是扑上来……”团团撅嘴儿,垂眼儿,长睫毛闪啊闪。晋蘅笑道:“瞧这一身湿的,着凉了怎么办?跟爹爹去洗个热水澡。”
  苏辛捡起被团团愤然丢在一边的钓竿……额上硬是生出几道青筋来直蹦,睨向晋蘅,压抑着满腔情绪一字字道:“谁让你把钩给掰直的?!”这分明是欺负她家儿子!晋蘅眨眨眼,将团团的小脑袋压在自个儿肩上,紧抱着,走人……
  第二日,苏辛决定去辞一辞石楚。
  石楚已多日未曾出现在明光宫。苏辛与晋蘅复合的消息他自是听说,前因后果俱详。他到底是不及晋蘅——脸皮打死也及不得他厚。晋蘅像是个无头苍蝇,不计后果地乱撞。他确信自己是做不出此事的。但难道就因为做不出,他便要输得彻底么?他淡淡地拂拂那香笼中袅袅而出的兰烟,他清楚,苏辛的心一直在那里,不是晋蘅逼迫了她,而是她的心;不是晋蘅赢了他,而是她的心……
  苏辛犹豫着要不要将那句“对不起”说出口,又觉得那三个字其实那么的苍白无力、不关痛痒。
  石楚见她扭捏,淡淡一笑,“听说……”却再没了下文。
  “我要回京城。”
  “哦。”
  “你……你呢……”
  “什么?”
  苏辛终还是说道:“对……对不起……”
  石楚没有看她,“为什么道歉?”
  “我……”
  “不嫁给我了?”
  苏辛低头,“对……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石楚忽道:“我若不原谅你,又如何?”
  苏辛抬头,眼中有些湿润,“对不起……”她心里一瞬极疼,像荒原失去了太阳。
  石楚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蓦地凑近,锁住她的目光,那般深情……苏辛瞠大了眼睛,心中砰砰直跳,几乎以为他吻下来了,挣也不是,呆也不是……
  近在咫尺,石楚忽然停住,轻道:“你在抖。怕了?”嘴角边含着一抹笑。那话声像是出自苏辛自己嘴边,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却不知他何意。
  石楚离了她,轻笑道:“逗逗你而已。”他离她越来越远,走到一具古琴边,坐了下来,拨弄两下,渐渐弹了起来。一曲终了,他道:“曲已终。”
  苏辛的泪流了下来,接下来,便当是“人散”了不是?她以为他要送客了,他终是不肯原谅她。是啊,她也觉得自己不值得原谅。黯然转身,走了两步,却听他忽道:“我要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蹒跚爬过……坚持不懈!


☆、第一百一章  绑票

  苏辛怔愣,缓缓回身;蹙眉疑道:“什么?”
  石楚笑得如初见时温煦和脉;却又那般渺远不似尘间。只是那时他是在高高的亭子上面,而现在;他不过与她对面平视;却竟然有了这般不知是真是幻的玄远落差。
  “你可知为何我在你身边拖了三年却未曾求娶?”
  苏辛低头一笑,浅浅的;轻轻摇了摇头,“为让我安心。如今;”她抬头直视着他;眼中温柔感激;甚至有些波光粼粼的意味;“也是。”
  石楚轻笑着缓缓摇头;“或许吧。”低头又随意拨了两下琴弦,“其实,我并非如何脱俗,我也……一直念着石家的基业和……后嗣。”
  苏辛笑笑,的确,三年前刘芝所言句句真要,她一直都知道。
  石楚又道:“如此一个俗人,原不值你心心念念地感激着。不必……觉得对我不起。”说罢怔怔出神。若是晋蘅不出现,他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呢?晋蘅来了,他开始害怕,也才着了急。
  苏辛觉得这层顾虑是理所当然的,她当初想断自己后路决定嫁给他时便考虑过的,团团自然不能去掌理石家基业,她原是都打算好了的。“此乃人之必有的常情,而且你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娶我了呀,这会儿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是没用的。况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再不食人间烟火也还是个商人嘛,能如此,已是撇了天下人九重天了。”
  石楚一笑,心中涌上一股甜意,却又被酸楚覆没,“随你如何想,我已近而立,也是该成婚的时候了。我会很好。”他年轻过,轻狂过,执着过,热烈过,虽不能事事如愿,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接着,便在这尘世本本分分地担当自己的角色,享受平平凡凡的日子,又,有何不好……
  苏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忽地酸酸的,忍泪道:“只要你真的好,就好……”
  她要踏出门的时候,石楚终是忍不住叫住了她。她回头,轻咬着下唇,有些泛白。他怔了怔,轻笑,道:“你……”踟躇了半天,终是皱眉说道:“可否别让团团姓晋?!”他最后一次任性妄为,他真是心甘情愿想将团团当作自己长子的。那个他牵着小手照顾了三年的娃娃,那段最执着美好的时光……
  苏辛既想哭又想笑,只是瘪了嘴极认真地点头,好像被欺负得过了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肯跟她一伙儿回去报仇的同伴。石楚被逗笑了,心里一瞬时极痛。
  苏辛哀哀地回了明光宫,无精打采的。晋蘅有些担心,一直守在院外等她,见她一出现,立刻迎上去,却感到她身上带着深深的凉苦。他心里一动,有丝涩然,轻轻地拥住她,抚着她的背,轻道:“回来就好。”
  要吃午饭了,却突然寻不见团团的影子。苏辛从那不明所以的落寞中猛地惊醒,惊道:“团团呢?”
  晋蘅这一上午只念着自己媳妇儿,竟忘了宝贝儿子,此时一提,方也猛然想起,竟大半天儿没见到他了。
  吴愉皱眉,“早间看见荆艳逗他来着。”荆艳一脸迷茫,“我?”
  苏辛大怔,随即心里凉了个透,颤着嗓子道:“然后呢?”
  吴愉也觉出不对,“被他,带走了……”
  苏辛撒腿便朝洛姚处跑去。晋蘅心下一较量,也明白了过来,紧随苏辛而去。
  荆艳一脸无辜,皱着眉瞧吴愉,“你做梦呢吧?”
  吴愉秀眉深锁,心中担心,摇头道:“只怕不好。”
  当年洛姚荒唐,也不甚理宫中事务,活脱脱一个摆设儿,尽被亲近欺哄了去。偏偏墨莲她爹娘不与当道的同流合污,众人皆醉我独醒,被认作不识时务算计了去,死得那叫一个惨哪……连身后的好名声儿都没留下,一直到如今,还被作为通敌的叛徒,拿出来教育新入宫的小徒弟。
  苏辛早就将墨莲一行人的意图告知过洛姚,但洛姚一来托大,二来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便也一直未派人追查下手。那一日城隍庙中,越吟和楚舞虽追了那杜皮球百十来里,但竟也让还带着个拖油瓶的他给跑了。这也难怪,想当初这杜秋鹤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角儿啊——人送外号“千面皮影王”,易容功夫了得,武功也不弱,兼且招数变幻莫测,跟他打架,倒真像是在跟一千个人打一般,令人应接不暇,这自然,轻功也弱不到哪儿去。是以越吟他们是追不到他的。
  洛姚知道他们来了这湖州地方,定是要报仇来的,但也未太上心,想找他报仇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常操心,摧心肝啊,他可不想老那么快。
  苏辛急得都要掉下泪来,洛姚方咂吧咂吧嘴儿,摸摸膝上圆圆的小胖手儿,“哼”道:“太岁头上动土,那杜皮球是活腻了……”苏辛情急之下压根儿想不起杜秋鹤名姓,只记得第一回见他便深植入她心中的那个诨号——“皮球”……好在,洛姚从善如流。
  晋蘅已等不得,自出去吩咐人寻。他忖量着,当是先去探探郡守府微妙。他悄悄混近府中后院,避着人,直奔小姐闺房。到得绣楼后头,纵身隐在一树丰茂之后,往里头那么一瞧,只见魏娆眉心微锁,气度有些畏缩,正对着一盆玉色海棠发呆。晋蘅微微皱眉,直觉这姑娘既非墨莲,也非真的魏娆。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大丫头进来,本推门之时还是恭恭敬敬,在门口处行了礼,关上门便换上一副颐指气使模样,对那“魏娆”斥道:“发什么呆?还真当自己是这千金小姐了?”
  晋蘅又听了一晌,那二人似是并不知情,只是被墨莲派了来在这儿呆着,当下也不多待,一抽身,便朝魏婕处飞去。
  魏婕这几日坐立难安,又不敢打草惊蛇,欲待告诉父亲,又怕他是个糊涂的,更成不了事,反倒累了妹妹。正自愁着如何派人给晋蘅递个信,求他帮忙,可巧数日不见影踪的晋蘅便来了。
  魏婕一喜,便要着人奉茶。晋蘅本就是找着这没人的空子才现身相见,怎肯再叫他唤人?为免打草惊蛇,晋蘅让魏婕继续装作不知道,平时多向魏娆处走动。临走,晋蘅附在他耳边道:“她右耳后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
  明光宫派出大量暗探搜寻杜秋鹤一行下落不提。
  却说那杜秋鹤此时,正和墨莲隐避在一富户庄园中。这富户本也是一家子老实人,那杜秋鹤先是打了地道在他家地下蛰伏,一日风高月黑……那中年憨厚的富户夫妻徒留形貌。杜秋鹤杀人之前已是先观察仔细了老夫妻俩的习惯声容,是以后来扮上这许多时日,竟无人发觉。只是这富户本是心慈,生意场上多留余地,但最近几个月竟忽地杀伐决断起来,令人颇为惊异,但他面上举止仍与往日无异,众人只当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日错看他罢了。
  平心而论,杜皮球还当真是天下异士。
  这富户生前最后一笔买卖,是和石楚做的。石楚很纳闷,一向共同生财又道,怎的最近这陈员外忽地寻出各种由头,竟渐渐生分起来了?哦,他觉得是自个儿没答应娶他家女儿做侍妾,人家生气了。也只好无奈作罢。
  明光宫众人仍未得到有用消息,甚至连这伙人什么时候来的湖州都没查出来。楚舞恨得牙痒痒,拍着桌子杀痒,牙缝儿里挤出话来道:“难不成是一群耗子成了精!专在地底下来往的!”他本是在骂,却忽地让苏辛心中一动。
  她抬起头来直直看楚舞,看得楚舞有些发毛。那眼睛里神光熠熠,好似看到了什么宝贝,接着便是欲据为己有。忽地上来个小丫鬟,紧紧地握住楚舞衣袖,咬白小嘴唇儿瞪着苏辛,眼中甚是倔强哀恳,又有三分怒意。楚舞斜抬头看了她一眼,“咳”了一声,低低对苏辛道:“左、左使,属下有主儿了……”越吟一巴掌拍过去。
  苏辛去见洛姚,她道:“他们在地下。”
  洛姚一口汤喷出来,故作镇定擦擦嘴,“哦”了一声,对左右道:“想办法去查。”
  苏辛想着当年在晋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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