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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来一回也要花不少时间——
太医说,白氏是长期缠绵病榻导致身子内虚,加之忧思过度,先前的病症一直没有痊愈,这才忽然发起病来,不过一时间倒是没什么危险。
甄榛稍稍放了心,还没闲下来,睿王妃就进了府,还带了不少人来做客,甄榛心中连连哀叹,秦氏想扩大人脉就算了,为何还要拉上她?
直到客人散尽,她才想起还有什么事没做,但又想不起来,只觉得近来记性很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怀王要娶鸿胪寺少卿次女的消息很快传开,听说张家上下十分振奋,跟怀王结亲就相当于跟六皇子拉上了关系,以后六皇子登上大位,凭借着跟怀王的关系,张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此时此刻,他们似乎忘记若是六皇子争储失败,会遭遇什么样的后果——
人就是这样,往往总是能看到好处,却不知背后要付出的代价。
张家明显想与怀王结亲,据说张氏更是放出狂言,至于怎么说的,大家都不敢在甄榛跟前细说,不过意思大概就是甄榛这没爹没娘没后台的王妃好日子快到头了。
甄榛一边剥着核桃吃,一边笑眯眯的听着张氏的事迹,不住点头,“嗯,不错。”
伺候茶水的丫头忽然打翻了茶壶,差点泼了甄榛一身,那丫头也吓得面如土色,倒是甄榛并不在意,挥挥手就让她下去了。
从此以后,那丫头就特别怕甄榛。
后来据秀秀说,当时她的笑容太阴森,小丫头都是叫她给吓的。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怀王娶鸿胪寺少卿的此女,张家明显也十分乐意,却没想到一波三折,这门亲事最终没有结成——
一场罕见的夜雨惊雷后,张氏开始高烧不退,很快就病入膏肓,没两天就陨了。
甄榛初初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第一想法就是这事跟他有关,不过静下心来,又觉得张氏的死不会是他做的——他虽然不忌讳用手段,但并不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张氏的离奇去世引起了一些流言,大抵是说怀王命硬克妻,张氏命薄无法承受这门亲事,于是香消玉殒,接着又有人说,怀王妃本来也是个命硬的人,所以才一直平安无事。后来又有人说,怀王原先的侍妾如今缠绵病榻,其实就是从怀王妃嫁入怀王府开始的,白氏的病就是叫怀王妃给克的。
但不管怎么样,张家和怀王府的亲事是落空了。
第十一章 担忧
下午,甄榛才打发了太医,就听到下人禀报,说是王爷回来了。
结果,回来的不只怀王,还有六皇子和几个幕僚,燕怀沙着人跟她打了个招呼,几个人就一起去了书房,关上门不知在谈什么,甄榛想他们定是有要紧事商议,却不知他们会谈到什么时候,于是让人送了茶水和糕点过去,吩咐下人不得靠近书房。
直到天色微黑,书房的门才打开,几个幕僚匆匆离去,倒是六皇子一点没客气,甄榛随口说了句让他留下来用膳,他嘿嘿一笑,便大大方方的留在怀王府蹭饭吃。
六皇子吃饱喝足,懒洋洋的模样像一只餍足的猫,一边砸吧着嘴,一边赞不绝口:“三婶这府上的厨子手艺可真好,适才在书房里吃着点心,我就想留下来饱餐一顿,果真不负我望,不过我记得以前怀王府的晚膳可不是这个味道……”
他笑得别有深意,分明已经知道原因。
甄榛心里一阵甜意,却又有些羞囧——新厨子是他特意聘来的,就是为了让她多吃点,这不才两个月,甄榛就明显感觉自己圆润了不少,再这么下去,真有横着长的趋势。
不过,他倒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还说,咳,摸起来更有感觉了。
六皇子笑嘻嘻的看着甄榛,露出一副谄媚的神情,“这么好的厨子,真是难得一寻,三婶能不能把这厨子借我用一阵儿?”
他倒是知道谁好说话,开口直接找甄榛,旁边那尊冷着脸的大神他可不敢惹。
谁知甄榛还没开口,就听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说道:“可抄方子,借人免谈。”
六皇子笑容不减,“我是问三婶,三婶说借不借?”
甄榛被他这一声声“三婶”叫得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的,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怀王,笑道:“这厨子可不是我的人,你要想借人,问孙管家去。”六皇子不敢去捋老虎的胡须,她也不敢啊。
甄榛想起他独特的“惩罚”,只觉得脸开始发热了。
六皇子呜呼哀哉,奈何甄榛就是不松口,只好讪讪的,无比遗憾的放弃借走怀王府新厨子,从而占为己有的念头。
“你今日又进宫了?”
燕怀沙忽然问道。
甄榛愣了一下,心知景鸾一定会跟他禀报自己的行踪,点点头,“我也没什么事,就进宫去看了看太妃。”只是琳太妃对她忽然有些冷淡,还说了些训斥的话,虽然语气不重,但显然是对她有些不满。
燕怀沙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六皇子难得面带忧色,叹道:“母后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听太医说,怕是拖不过这个秋天……”
现在已经是季秋,这个秋天已经没有多久了。
花开花谢,叶长叶落,四时变化过眼即逝,人未尝也不是如此?
皇后病重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说起这事,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皇后若是不在,六皇子的地位要受到很大的影响,李家能不能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尚且存疑。
想来这些日子他们如此繁忙,跟此事也有些关系吧?
皇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了。
每次去中宫拜见,皇后不是睡着就是不宜见客,一两次倒是没什么,可每次都如此,免不得叫她有些想法——她实在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让皇后忽然不待见自己。
甄榛换了个话题,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张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六皇子一听,却是有些乐起来,笑得有些阴森:“幸好张氏死得及时,不然……后头有她好受的。”
燕怀沙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张家理亏,此事与我怀王府无关。”
甄榛瞪大了眼,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张氏莫说嫁入怀王府做侧妃,便是做个奴婢也当不起。”六皇子勾唇一笑,有种千娇百媚的魅惑,一双凤眸波光潋滟,直是勾人心魂,“张氏死没死还是回事。”
甄榛愕然,难道说张氏没死,而是诈死?
“张氏有痫症,张家一直隐瞒着,还妄想做怀王侧妃,哼,没治他们一个欺君之罪算是好的了。”
甄榛一下全明白了,难怪张氏一直待字闺中,原来如此。
张家大概是想让张氏嫁入怀王府,生米煮成熟饭后,就算怀王再发现张氏有痫症,也只能吃哑巴亏,没想到这时候就泄露了真相,张家人理亏,怕担不起欺君的罪名,于是赶紧让张氏“暴毙”。
燕怀沙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不想娶张氏,但是这个名义上的未婚人是这样的人,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转眼天边就涌来一层黑压压的乌云,看样子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六皇子没有多留,去时顺手捎了些糕点回去,算是弥补借不到厨子的遗憾。
似乎这个秋天的雨水真不少,有些反常,甄榛望着压城而来的黑云,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燕怀沙站在檐下,衣袍猎猎翻飞,将他整个人包围,甄榛从他身后伸出手,圈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慢慢收紧了双臂。
他握住她的双手,翻过身来把她拥入怀中,低头凝视着她,眼眸映出她的影子。
甄榛四周打量了一下,忽然踮起脚,在他下巴飞快的吻了一下,随即脸色微红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闷声说道:“你不准想其他女人,死人也不准……”
下一刻,她感觉到从他结实的胸膛里发出一阵微微的颤动。
他在轻轻的笑。
其实他只是有点累,张家的事不大不小,如果张氏没有暴毙,他也有其他法子拒婚,至于外头的流言,他并不在乎,比这更难听的话他早就听过了——但这件事背后代表了宣帝的想法,赐婚张家,看似无足轻重,却明显是在为难他。
还有一件事,宣帝虽然没有答应恪王妃替八皇子求娶御史中丞庶长女的请求,却也没有明确拒绝,圣意难测,转眼朝堂风起云涌,现在两派看起平衡,但实际上……
收回心思,只见怀中的女子温顺乖巧,小巧的耳廓微微泛红,说不出的娇俏可爱,他微微一笑,低头在她耳畔低语:“我怎会想别人?我,只会想你……”
说着将甄榛拉得更近,温热的气息铺撒在耳畔,酥酥麻麻的,甄榛忍不住打了个颤,接着身子一僵,明显感觉到一个硬物抵着自己的小腹。
这家伙……甄榛瞪他一眼,身子却软了一半。
一阵冷风刮过,甄榛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不少,接着想起一事,连忙推开他,“那边……你还是去看看吧。”
有些难以开口,却终是说了出来。
这些日子她刻意不去在意白氏的存在,而白氏很少出现在她跟前,似乎对方也刻意不与她碰面,仿佛两不相干。
那一日白氏院子里的人曾说白氏要见燕怀沙,结果她还没忙清楚,秦氏又带着人到府上做客,便把这事给忘了。
据太医回报,白氏的病情不大好,再这么下去人会被拖垮,恐怕年寿难永。
她打心底里不愿意,却终究狠不了心,毕竟,白氏也是他的女人,白氏从未对不起谁——谁也没有错,只是缘分如此。
她不想为难白氏,也不想让他为难。
燕怀沙慢慢松开了手,神色沉凝下来,定定的看着她。
“听说她不大好,你去看看,也许会好些。”
她半垂着眉眼,低声说道。
良久,他嗯了一声,“那你先回屋,快下雨了。”
甄榛点点头,转身回屋。
门关上的那一刻,大雨倾盆,硕大的雨滴击打在铁马上,叮当作响,奔腾轰鸣不止,外面一片白茫茫的雨帘,偌大的院落仿佛被隔绝的孤岛,望不到前方……
第十二章 争执
这一场大雨连绵多日,天气骤转阴凉,直到月底才堪堪放晴。
这时,城外传来飞报,秦河下游数郡遭遇水灾,震动整个朝堂。
好在这次灾情并不严重,只是时下将至冬季,灾民若是无法得到妥善安置,恐怕会出现饿殍遍野,流民四窜的局面,甚至影响到京城安稳。
朝廷很快做出安排,令人意外的是,前赴安抚灾民的人,竟是六皇子。
皇后的病已经拖不下去,六皇子这时候离京,就不怕遭遇变故,让李家人离心么?
燕怀沙只说了一句,“自古忠孝难两全。”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家人和百姓孰重孰轻,必须明确抉择。
六皇子选择了后者。
不过灾区距离京城不远,飞骑一日就能回来,若是京城真有什么事,也能及时赶回来,而且救灾事宜自有工部和户部安排,他只是挂一个监察的名头,待各大事宜落定,很快就能回京。
甄榛心想,这未尝不是宣帝的考验,若是事情办好了,六皇子比起八皇子可就多了一个加码。
转眼,又过了几日。
灾区的消息不断传回来,听着倒是十分顺利,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照这样子下去,不出半月,六皇子就能回京了。
这日,秦氏又来找她,“你可知道最近外头有什么事?”
秦氏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跟甄榛熟络起来,有事没事就往怀王府跑,尤其是六皇子离京之后,几乎隔天就来一次,没少打劫怀王府的吃食,不过甄榛也不在意这一点,说起来上次宣帝要给燕怀沙赐婚,她还站出来给她帮腔,就这一份情,甄榛也不会拒绝与她来往。
甄榛睨了她一眼,心知秦氏这人消息活络,看这鬼模样定是又知晓了什么小道消息,“什么事?”
秦氏神秘兮兮的左顾右盼,低声道:“关于你的事。”
“我?”
秦氏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神情间确定一般:“你真不知道?”
甄榛倒是愕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微微蹙眉,似是为她打抱不平,“外头都在传言,怀王妃善妒,不但不准怀王纳妾,还将府里的侍妾整治得生不如死。”
甄榛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出来。
秦氏却深以为然,“三人成虎,你别小看了那些人胡说八道,那你可知道为何太妃对你冷淡了?”
甄榛闻言有些怔忪,难道是琳太妃听说了那些流言,所以才对她心生嫌隙?
白氏虽然只是个侍妾,可毕竟曾是琳太妃的人,即便她现在的怀王府当家主母,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对于白氏,她是不能随意动弹的。
可,琳太妃应该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人啊。
甄榛心想,改日进宫去探探琳太妃的口风看看。
没想到的是,没等甄榛再次进宫,太清宫一道懿旨下到怀王府,训诫怀王妃有违妇德,有失天家媳妇的气度,这道懿旨很快传开,甄榛的风评直下,俨然成为妒妇的代表,连府中的人看甄榛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迟疑。
秦氏提醒她:“太妃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的,能让太妃相信流言的人又有几个?”
甄榛默然。
晚膳的时候,秀秀发了一通火,教训了一个背后嚼舌根的丫头,直接将人打发去洗衣房干粗活,甄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