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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能和睦相处吧。”
凌九陌眼珠转了转,想起自己曾在背后诽谤过凌梦合话语,一口咬道:“肯定能。”凌西楚转过身,好奇的看问他:“何以见得?”
凌九陌连忙铺开画卷胡乱指给他看:“你看,这长相,这身段与凌梦合都是极配的,父皇您说呢?”凌西楚本身便对这女子十分意,听凌九陌这么一讲,更觉顺眼几分,微微颔首后轻声道:“你至今都不愿意叫梦合声兄长么?心中不是还在怨我们?”
凌九梦脸上笑意顿消,偏过头道:“你纵使装病骗我,也终归是我的父皇。虽然对我存了别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却待我不错,母后离逝虽因你而起,却并非由你亲手所害。你假借生病之名骗我回来,倘若在今天之前,我定恨你一生,可是现在,都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没有什么好怨的。”只要许诺在自己的身边,其它便都不再重要了。
凌西楚虽不太明白他的部分话话,却听得出凌九陌语气中的释然之意,心中暗松了口气,却听他继续道:“至于凌梦合,我们注定不合,装什么手足情深给谁看,还是算了罢。”说罢弯叩首行礼道:“如若父皇没有别的事,儿臣便退下了。”
“你……”,凌西楚看着和自己近乎同出一辙的儿子,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以抑或是父亲的身份去教训他了,“那皇浦玉纯救了你的性命,又下嫁于你,女儿家的大好年华,莫耽误了她。”他的声音渐低了下去,想起当年温柔如水的柳嫣如,又想起同床共枕十多年的温彩儿,不管哪个,都被自己耽误了啊……
“母后从未怪过你,”凌九陌慢慢的退下去,行至门口道:“我也一样。”阳光在他的高大挺拨的轮廓上镶了一道金边,脚步顿了顿便稳健的离开了。
凌西楚愣了许久,才笑起来。热意上涌,气血翻腃,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的难受,轻咳一声,感觉到五脏都在跟着胸腔抖动,疼的厉害。用手指轻拭嘴角,一丝血红,他毫不在意在的从袖子里掏出白绢擦拭干净。缓缓拉出抽屉,从中取出一道密折,翻开凝视了许久后,提笔在‘废除’两个字上重重涂上一笔。
进去……不进,进去……不进,门口的小丫头掩着嘴看凌九陌,殿下今天是怎么了,一脚跨在门外一脚停在空中,跨出去后收回,反反复复。
凌九陌也累了,勾指问那小宫女:“皇浦玉纯在里面做什么呢?”
小丫头连忙做了一个梳洗的动作,轻声道:“需要奴婢进去通报么?”
凌九陌鼓着腮帮吹了口气道:“算了,本宫还有别的事呢。”算了,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先回去看了许诺再说。这般想着,脚步已经退出去。刚收回脚步,便听到黄浦玉纯欣喜的跑出来道:“陌陌,你果真来了呀!”
初次相遇'VIP'
话音刚落,人已走到门口,一袭鹅黄色的纱裙在朱门处随翻飞,她脸颊涂着淡淡的胭脂,细眉弯弯精心画过,巧笑倩兮道:“我就知道,师兄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凌九陌听她话语蹊跷,便顿住脚步柳眉倒竖问道:“什么师兄?”
黄浦玉纯眨着杏眼走到他面前道:“我是哪个?”
这女人头脑发疯了吧?凌九陌瞪了她一眼不说话,没好气道:“不知道。”
皇浦玉纯闻言却俞发高兴起来:“那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没关系!”凌九陌飞快的回应她,看来还病的不轻。
皇浦玉纯错愕,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会这样子?倘若被下了那嗜情咒语,又怎会忘记了自己?她偏头想了想,眼角的困惑稍解,难道自己问错了?当下换句又问道:“那你此刻心里正在想着哪个?”灿若星子的黑眼睛含情默默的对上凌九陌,心中充满着雀跃的渴望。
“许诺。”凌九陌不假思索道,在皇浦玉纯还未清醒过来之时便招呼门口的丫头过来:“叫个太医过来瞧瞧,这女人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说罢大步离去了,头也不曾再回过。
皇浦玉纯紧紧的咬着下唇,许诺……许诺……怎么会这样?五指抓住裙角猛然收缩,羞怒、绝望齐齐涌上心头,师兄……你怎能骗我?!
旁边的小丫头怯怯的靠过来道:“九皇妃,外面太热,您不妨先回屋去,太医已命人下去传了,稍后……”,她话没敢再说下去,黄浦玉纯对她怒吼道:“滚!”吓得她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踩到裙角崴了脚,皇浦玉纯扬手挥过来拍在她脸上,整个人都被带起来高高抛起,辟啪落地的时候,她仿佛感觉到嘴巴里有几颗牙齿蹦出来。
“大殿下,您不能进去,皇上他确实在休息……”宝公公硬着头皮拦住凌梦合的去路。
“你这狗奴才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每日来都用这番话打发我,方才我已问过门前守卫了, 说凌九陌刚刚离开。如此对我,究竟是你自作主张还是父皇的旨意?!”凌梦合愤然将他掀开,对着厚厚的珠帘吐着怨气。
从凌九陌离开皇宫起,父皇整个人便开始整日魂不守舍,常对自己闭而不见,也猜不出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倘若对自己厌烦,只消一句话,自己便可坦然做回赵补之,离开朱雀永不再回来。可他对自己却是如此的矛盾,时而疏离里而亲切,有时甚至流露出少有的仁慈和愧疚,自己感到深深的困惑了……今天纵使将他得罪了也要问清楚,他心究竟怎样的想的自己!
正当打定主意欲闯入的时候,却听到凌西楚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道:“梦合,你且进来罢。”
凌梦合犹豫了下,拨开珠帘走了进去,书房的景像却让他感到意外,四面墙上居然都挂满了仕女图像,凌西楚正背着手对一个小家碧玉细细打量:“免礼了,你也来看看,这里面可自己中意的?”
命宝公公将剩余画卷一一展开,铺满了整个书案,每幅画像下面都详细备注了家世、才华及个人喜好,显然是费了极大的心思。凌梦合突然想起昨日里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连忙错愕道:“父皇,您这是……”
凌西楚抽出一幅递给他:“都是京中的名门闺秀,你看上了哪个,便可即日成婚。”
凌梦合无从推辞,接过画相看了一眼后便被深深的吸引到了。那上画着一个青衣女子,相貌清丽秀雅,面孔只是淡然,无喜无忧;只是眉目间隐约透着些许清愁,挥之不去。然而,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那画的女子居然与昨晚见到的东方玉狐相似!身上的气姿活脱脱女子版的他,妖而不媚,丽而不俗。
突然就想起初与东方玉狐相识的时候来。
“倘若先生不曾相助,补之早没了今日。”他曾对东方玉狐如此感慨往事,说罢仰首,杯中清酒已空。
蒙着面纱的东方玉狐不置可否的扬眉:“万事皆由因果,我救你一次,你送我这座宅院,我们之间早已再无牵扯。”
那么着急和自己撇清关系么?不知喝了多不杯,他酒量不算很好,便醉下来,凑过去笑道:“温彩儿身为六宫之首,心肠当然好不到哪里去,终是后悔错放了我……五岁的孩子,能在那么多高手下逃生,想必也成了她这么多年来的一块心病吧?倘若……呃,她倘若知道是先生助我脱围,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东方玉狐状似随意的将书翻过一页:“你不如前去告诉她,我也想知道。”
他摸摸鼻子,有些灰心丧气:“方才说的话便请先生忘记罢,梦合只是对先生有些好奇罢了,先生那般身手,隔空点穴,百丈取物,为何会隐居在那种地方。”
东方玉狐微微一笑,举杯轻抿:“人生了无生趣,无以为家,何处都是一样,随遇而安罢了。”
心中俞发好奇,听他如此说来,定是失意之人了。他脸上摭着面纱,莫非受过什么伤?如此想着,年纪尚幼的他便控制不住出声问道:“先生看上应该很年轻罢,可为何蒙着面纱?”
“士为知己死,女为悦已者容。”
“可先生是男子啊?”
东方玉狐怔了许久后才轻笑起来:“我倒希望自己是女子。”他的声音温和儒雅,每个字都似漫不经心的缓缓吐出。他手指洁白如玉,轻轻拨开书页的动作,都带着种旁人未有过的优雅从容。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凌梦合看着东方玉狐微微眯起的眼睛发呆,难道没有人告诉过先生,他的笑一点都不开心反而带着种压抑的忧伤么?
那年他七岁,被赵匡奉命收养,年纪虽幼,却已经身负血仇,识遍人间冷暖,犹如一只蛰伏的小兽,开始挂着木无表情的面孔打磨自己的爪牙。
他开始不断的做梦,夜夜难眠。
梦里他缩在柜子里待着柳嫣如来捉他,彩巾蒙着眼的女子磕磕碰碰的在房间里乱撞,他乐的咯咯直笑。
偷偷从柜子缝隙望出去,惊恐的看到窗子悄悄被人推开,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他捂着嘴巴不敢叫出声来。
“梦合……梦合,你在哪里?咱们不玩了,母后亲手去为你做酸梅汤如何?”突然间,她手一捞,捉住那道士衣摆:“抓到了吧,哈……梦合,快,帮母后解开眼睛。”说罢她便蹲下身子,空气中充满了怪异恐怖的味道,柳嫣如愣怔一下,摸索着解开眼睛,看到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冲她□……
后来……后来一切便发生了,那道士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嘶声叫道:“别看……转过脸去……”
长久以来,他都认为柳嫣如的话是对那道士的反抗,一年冬夜又被惊醒,才恍然大悟,那个软弱温柔的女子,垂死挣扎着提醒的,原来自己。
究竟是一个母亲的尊严不允许她在儿子面前赤身露体,还是不忍让那幼小的心灵蒙上尘灰,凌梦合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也提不起勇气去想。五岁的自己像个乌龟一样躲在柜子里,睁着大眼目睹了那出惨剧的始终,却吓的一声没啃,造就了今后的一生愧疚。
每日深夜醒来便对着屋顶发呆,房间里到处都是柳如痛苦的眼睛和声音,泪湿枕巾。
许多年后他清楚的记的自己被温彩儿一脸慌张的送到宫外的情形,远处房矮天高,四周皆是荒芜的野草。小小的身身影在野外跌跌撞撞的奔跑,没有亲人,没有谁可以依靠,而那座高高的宫池,却离他越来越远。
一年后,一颗头,一条浸血的道袍祭了柳嫣如的空坟。“还有最魁祸手,温彩儿。将这个名字刻在心底,害了自己又救了自己,妇仁之人的可恶笑的傻女人!有朝一日定让你痛不欲生!”他大声对着天空誓,抛下断剑,跪在姚花谷处大声哭了出来。
“她死状虽然凄惨,魂魄却暂未投胎,你不用如此伤心,或许她一直在你身边也不可知。”东方玉狐目光幽深道,带着洞穿一切的眼神。
他踉呛的站起身,擦干眼泪对东方玉狐道:“先生将这里赠给我吧,将来我可以用一切与先生交换,不想任何人来惊扰到她。”
那人立在树下轻轻点头,白衣飘飘,恍如仙人。
从此,本就偏僻的山谷俞发人际罕见,飞鸟绝迹。他却终放不下心,便托了衷心小童随风前来守护,姚花谷正式被东方玉设下结界。
“梦合……”,凌西楚看着明显出神的凌梦合大笑起来,“看中这女子了?眼光不错……”凌梦合连忙放下画卷否认道:“儿臣只是想起一个人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男子汉对这种事怎么还扭扭捏捏的?”凌西梦不满道,“看中便可大声说,推脱什么!明日我便与右丞相商议,他对你一向看重,此次怕会欢喜的发起疯来。”
凌梦合刚想开口,却听凌西楚道:“还有一事要交待于你,且到大殿上去说罢。”语罢昂首阔步的走出了书房,凌梦合欲言又止,急急跟上。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一个略带清冷的女声轻轻在从桌子上传出来,凉风许许吹过,画卷在桌面上缓缓展开,一青衣女子静坐秋千上,细眉微蹙着轻叹了口气。
素白的槐花,在树下撒落了一地。
如此幸福'VIP'
啊……整个身体好像都要龟裂开来,像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从皮肤里钻出来,锥心的疼痛着,玄武痛苦的呻吟出声,额头上突然一凉,整个身体便跟着放松下来。
好像身体不那么痛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看到一只骨胳分明的细手收了回去,许诺漠然的看着他问道:“你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玄武茫然的摇头,刚想坐起身来感觉到腰下出奇的绵软,低头一一看惊呼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原本的两条腿却已化作蛇尾,片片鳞状剥落夹杂着血丝渗出,他伸手抓住许诺的胳膊:“你这妖人对我做了些什么!嫌我还不够惨么!快给我变回来!”
许诺心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