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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滚开,不然连你也杀了!”有一个人看忆琴对他们的喊话毫无反应,不禁又开口说。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忆琴只是一个二八芳华的天真少女,真要对她动手,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好意思。
“别理她,看她的样子说不定是和蝴蝶公子一伙的也不一定。”一个女子的尖尖细细的声音飘出来,带着浓重的恶意。
“再不让开就连你一起杀了!”
忆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动。
片刻之后,忆琴慢慢地把胸前的长剑举起,指向自己面前的人,然后非常平静地说:
“我只说一次,不想死的就走。”
佳人自有佳人救
忆琴,鬼绝阁的杀手,排位在七琴六玉之末。
这仅仅是人们眼中的忆琴,因为很少有人知道,忆琴只是她的代号而已,除了这个代号,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夜醒蝶’,是鬼绝阁主,当年纵横天下无敌手的‘邪帝’夜罗绝的亲生女儿,当年武林盟主封君兰的侄女。这个排位,仅仅只是一个排位而已,不能说明任何的问题。
很多的时候,只要她的笑容,就足够了,需要她亲自出手的机会并不多,也所以她在江湖上不似翠玉那样名声在外,甚至没有人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
但是,轻视她的人,注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月光下,忆琴举剑指着自己的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狭长而柔软的剑身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绿幽幽的光芒。如此奇异的造型却没有人认识它,因为亲眼见过这把剑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绿色的长剑,剑身上淬过剧毒,剑锋吹风断发,剑灵动柔软,宛如一条蛰伏而出的毒蛇,所以这柄剑有一个很贴切的名字‘吹蛇剑’,邪帝夜罗绝当年行走江湖时候的兵器。
花满袖静静地躺在地上,忆琴的身影逆着月光,一片黯淡,但是这样的角度看她,很高大,原本那样娇小的女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啊……现在的忆琴,已经不再是当年需要自己保护的小蝴蝶了……真好啊,现在,竟然还有需要她来保护自己的一天呢。花满袖无声地微笑着,难得的脸上没有了妖艳的神情,只有淡淡的笑,轻轻的,风一样。血慢慢流过他的眼眸,把忆琴渐渐染成了他最喜欢的鲜艳的红色。
自己,要不要和她道谢呢?还是……不用了吧?即使是真心的和她道谢,她也不会相信了,而且,他们之间,不需要道谢也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原谅。自己还有机会看到小蝴蝶为自己出吹蛇剑的一天,看他的剑为自己而出,也算无憾了吧?
其实这样的情景,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即使彼此之间不能互相原谅,能这样互相守护着,就够了吧?花满袖想着,笑着,慢慢合上了眼眸,很安心。
没有人动,应为没有人相信眼前这个拿着奇怪兵器的小小的女孩能够把他们怎么样,他们,可是有数十个人啊。
刚才叫喊着忆琴是花满袖的同伙的女子首先沉不住气,挥舞着手上的皮鞭就朝忆琴攻击过来。
忆琴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微微动了动身体,避开了她的皮鞭。
一击落空,女子不由得有些惊讶,怎么会有人可以这样轻松地就躲过自己的攻击,于是手腕一转,鞭子滑过一个圈,又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再次攻击向忆琴。
忆琴看也不看,随手一挥,吹蛇剑已经斩断了鞭子。
剑砍断刀剑甚至是石头,只要你的力量足够,也就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用一把剑来砍断柔软的皮鞭,那就不仅仅是靠着力量就能够办到的了。
那个断了鞭子的女人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地上的鞭子,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忆琴没有理会那个女人,而是继续注意剩下的人,她又一次冷冷地开口
“下一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妖女!”在场的一个大汉耐不住喊了出来“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这个妖女还有通天侧地的能耐了!”
“蝴蝶公子的逆党,死有余辜!”
“大家不要手下留情啊!”
各种各样的喊杀声嘈杂着,夹带着冰冷的刀剑的光芒朝忆琴逼来。
忆琴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些人,也只是蝴蝶公子的受害者吧?何苦为难他们呢?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逃跑的人,但是,更不喜欢杀戮。
没有再多犹豫一秒,忆琴立刻俯身搀起已经失去知觉的花满袖,朝后面猛退了一大步。
她的十里春风独步虽然不及花满袖,但是对付这些人却是足够了。足尖微微用力,人已经向后掠去,如同两片纠缠着的没有重量的枯叶。
见他们要逃,刚刚那个断了鞭子的女人一时回过神来,猛地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柄小刀,刀尖泛着诡异的蓝光……身为飘香公子
的传人,忆琴又怎会不知道那把匕首上淬毒。若是平时,这样的毒对于忆琴来说,解毒不过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现在花满袖的状态,能不能活着撑到安全的地方都是一个问题,如果真的中了这样的毒,她也没有必要再救他了直接为他安排后事就好了。
忆琴想闪开。可是她的身边有太多的人,行动不便。
千钧一发之际,忆琴扯下自己的耳环朝那个女子的眉心射去。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停顿,那个女子的眉心之中慢慢的有血渗透出来,然后她就像火中的蜡烛一样慢慢地软下。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手法正是前不久花满袖制止那些偷袭的人的手法,但是在看到那个女子倒下去的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当初为什么花满袖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手段来组织他的弟弟攻击自己的时候,选择了那么残忍的手段。
是的,当时间只有那么一瞬的时候,当对方的生命就悬在那一线之间的时候,你不会容许任何的闪失和差错。哪怕,那样的决定会违背自己的原则。
明明已经可以把他当成陌路的人了,明明心里面已经不会再为他心痛了,明明只是为了偿还自己母亲的罪业才这样维护着他的,但是,但是到了现在,她才知道,有很多事情,光是自己想明白了还是没有用,光是知道还是没有用,光是能不去想还是没有用。
明明不喜欢杀戮的,还是要那样做。那不是自己的判断,而是一种本能。一种哪怕当时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或者之后会后悔,也会义无反顾的这样做的本能。
那时,花满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忆琴没有回头看那具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只是搀着花满袖在树林之间快速地向前掠去。留下一地惊心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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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天色还是一片的灰暗,月亮已经被浓重的云掩盖住了。山间凉凉的风吹着地上跳跃着的明黄色的篝火,描绘出地上两条隐约的剪影。
花满袖现在的状况,已经来不及把他送回王府了。
忆琴看着被安放在火堆旁边的花满袖,一时间陷入沉默,明明灭灭的火光之中忆琴身上净是暗红色的血液凝固的瘢痕,甚至连她清丽的容颜上也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但是一向对于干净又些偏执的忆琴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还处于昏迷之中的花满袖。
在给他输了一小段内力之后,忆琴又给花满袖喂了护心丹,然后为他身上几处致命的伤口上上了药,花满袖现在的状况已经稳定了。
他裸着上身,伤口处已经被忆琴细心地包扎过了,来自于忆琴的裙踞的白色纱布勾勒出花满袖完美的身型,修长宽阔挺拔,明明平时那样风情的人,却有一副这样隐藏着无限力量的躯体。机理分明,每一处都充满力量和灵敏,似乎随时都可以扑向自己猎物的豹子。黑色的长发如同流水一样弥漫过他的身体,偶尔微微的几声浅浅的呻吟给那阳刚十足的身体平添了一份暧昧的旖旎。在这样的火光下,连他身上密布的原本那么妖娆而美丽的伤痕都显得英气十足。
为他上药的时候,忆琴自然看到了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和背后鲜红的蝴蝶,那前些天为了忆琴而伤的几处新鲜的伤口自然也没有逃出忆琴的眼睛。但是真正吸引忆琴注意的,却是花满袖腰间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蝴蝶形状的配饰,做工精致,火光下泛着柔和银色的光芒,上面点缀着细细碎碎的宝石,远远看去仿佛就是一只休憩在腰间的蝴蝶。但是只要主人微微一动,这个蝴蝶佩件就会在腰间飞舞,和真的一样。
没人有比忆琴更清楚那块配饰代表了什么……
那是,蝴蝶的领袖,蝴蝶公子的信物啊!当初蝴蝶公子亲自出手要取兰叔的性命时候,兰叔为了保护年幼的忆琴而被废去了双腿,在一片的血和毒,刀光和剑影之间,忆琴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带着琉璃面具的蝴蝶公子腰间飞舞的蝴蝶型配件,还有出手的招式……明明一直都用剑招的蝴蝶公子在最关键的时候,用的是那招无论是她还是兰叔还是花满袖都熟悉无比的‘游龙惊天’。
如果现在,躺在自己的面前失去知觉的人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蝴蝶公子,就是用‘游龙惊天’废了兰叔的双腿的蝴蝶公子,那么,她又该怎么做?
真做假时假亦真
月色黯淡,把天上稀疏的星子都沉浸在一种淡淡的忧伤之中。
火光明明灭灭,空气中有文殊兰清雅的幽香,花满袖的容颜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火堆旁边,衬着遍地的红叶石楠,美丽,安详而沉静,夜色和火光洗去了原本的邪魅,一种几乎圣洁的光芒无声无息地流淌出来,如同是天神的杰作,应该被人放在祭坛的最高处接受万众朝拜的。
没有的白日里的张狂,忆琴拖着下巴看着他,这个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蝴蝶公子和曾经那个骄傲倔强的阿茗再一次重合了。
原本那带着自己奔跑在江南三月明媚的春光里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回忆起来只剩下无尽的枉然。为什么,要让彼此走到如今的地步,他在那一边,自己在这一边,绝望地相望,生生的分离。
慢慢地,花满袖微微动了动,然后那双狭长而深邃的丹凤眼微微睁开,闪动着的点点星光把他身上那原本沉静安详的气息打破了,妖孽而魅惑的气质就一点一点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身体深处渗透出来,原本记忆之中的那个阿茗的幻象立刻破碎成粉末,在花满袖艳艳的倾城一笑之中,消失无踪。
花满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支撑着从地上坐起来,双手接触到柔软的织物,略微瞥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下还垫着忆琴的披风,白色的,带着长长的柔软的绒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忆琴还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火堆,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他已经醒来了,但是她却头也不回地说:
“别看了,不是上次给玄靖的那件。”
花满袖低下头无声地笑笑,把嘴角勾起一个动人的弧度。手指却慢慢扣紧地上的披风,似乎要把那一团的织物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抱歉,不喜欢用别人碰过的东西,这习惯不好改呢。”失血过多,花满袖原本磁性而绵长带着些许婉转的声线变得有些暗哑,在这样的夜里却显得更为暧昧。看他忆琴的眼神那么理所当然,丝毫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无辜和对别人碰过东西毫不掩饰的厌恶。
忆琴冷冷地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那对不起,这是我用过的,嫌弃的话请起来。”
花满袖偏着头,把散在面前的几缕长长的发丝挽到耳后,然后把地上的披风捡起来,拍去上面的浮土后披在了自己半*裸的身上,然后慢悠悠地说:
“你,是不一样的。”
“我现在不想和你玩花样。”忆琴生硬地回了一句,然后把手中之前一直凝视着的东西抛给了花满袖。花满袖也懒得伸手,那件东西便落在了他的腿上。他微微瞥了一眼腿上的东西,赫然是自己腰间的那枚蝴蝶公子的信物,但是他神色如常地抬起头,含着一抹玩味的微笑看着忆琴,挑了挑眉。
“这是什么意思?”忆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眼前的火焰,跳动的火焰在她的眼眸里印衬得原本的黑色更加黑暗,黑暗而绝望。
“就是你想的那样啊”花满袖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对上忆琴猛然看向他的目光,眯着眼睛微笑着“没错,我就是蝴蝶公子,那些人确实是来追杀我的。”
“你说过你不是的。”忆琴看着火焰,声音平淡到生硬,似乎一点也不愿意和他争论这个问题。
“是啊,我说过啊”花满袖微笑着承认“我还说过很多话,同样也给过你很多承诺,只是,时至今日,你还都相信吗?”他披着那雪白的披风,露出里面染血的白色纱布,慵懒地看着忆琴,伸出手,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