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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来看大家反映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
天气已经开始微微的有了些许的凉意,叶片的边缘慢慢的也有了金色的痕迹。那些浪漫的,灿烂的,明媚的东西,比如阳光,比如花朵已经随着这个过去的夏季默默地消失无踪了。
但是天色是那样的湛蓝,干干净净的蓝,很舒服很透彻的颜色,一丝云都没有,漂亮得几乎不真实。伸出五指,那样的蓝便如同滤过一般,细细碎碎地透过指缝落下来,柔柔的,让人的心也忍不住柔软起来。
离开武陵已经好几天了,花满袖没有了那些事情,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适应,每日里还是习惯性地在窗前等着下属的消息,直到很久没有人来,才记起来自己已经抛下了他们选择了醒蝶,那些人已经不会再找到自己了。
那些人会怎样,花满袖没有去想。他们大约会快找到自己的新主人,换上另外的一种生活吧?每次他端着琉璃的酒杯,凝视着琥珀色的酒的时候,总会愣神一阵,然后微微笑着,放下酒杯,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醒蝶快乐的背影。
醒蝶一身柳绿色的衣裙,飘飘然如同一片不落的新叶。她的脸色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苍白,消瘦的脸颊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但是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又一次毫无阴霾地出现,无意间回头一瞥,清丽得让花满袖的心头不由一颤。
尽管天气已经开始凉了,但是花满袖的手上还拿着扇子,还是女子使用的带着精美的刺绣的团扇,他用团扇捂住嘴,冲着醒蝶艳艳地笑了笑。城外几个赶集来的汉子乍眼见到花满袖团扇捂面红衣如火的时候还以为是哪家青楼的头牌姑娘,不禁回头多看了他两眼,被他冷冷的眼刀扫过以后才知道这位倾国倾城的人竟然是个男人,脸上不禁的就露出了些许鄙夷的神色。他本来就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喜欢一切美丽而华丽的东西,不怎么在意世人的眼光和看法。但是对于敢挑衅他的人,他从来不会手软。
花满袖冷冷一笑,抬手时指间就夹着几枚从衣襟上拆下的珠子。
醒蝶及时地按住了花满袖的手,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无辜的微笑,一脸天真地问他
“阿茗这是要做什么?”
花满袖勾了勾嘴角,慢悠悠地说
“你还是不相信我要和你一起走吗?”说着他随手将那几枚珠子丢在了地上“依着我的性子,若是要他们死,又怎么是你可以拦得住的?”
“我自然相信你”醒蝶笑着说,看着那几位无意间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的几位汉子还喋喋不休着走远,然后冲着花满袖说“我不是在乎他们的命,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闹事。”
花满袖淡淡地笑了笑,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醒蝶肩头。天已经有些凉了,她还穿得单薄,玲珑心思多了,对于自己的生活却不怎么放在心上,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丫头。其实,他也并不是一个善于照顾别人的男子,曾经,他也会为了自己愿望去牺牲其他次要的一切,但是,现在,他有了醒蝶,他愿意为了这个女人去改变自己,去学着如何做好一件事。
鲜红的颜色落在自己的身上,火一样的温暖。
花满袖什么也没有说,也不需要说什么,他仍旧是那样笑着,艳艳的,带着些许的残懒,却美得一塌糊涂。
醒蝶突然觉得很庆幸,这个骄傲自私而强大的男人,这个有无数女子心仪喜欢着的男人竟然愿意为了自己放弃了他长久以来的梦想,愿意陪同着自己浪迹天涯。
她一直觉得这繁华而美丽的尘世之间她只是一个匆匆的看客,那些喜怒哀乐都不属于自己。但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那些美好,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拥有。
她朝着花满袖笑,甜甜地说
“本来我可是出来游山玩水的,现在我却只到了武陵一个地方而已,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陪?”花满袖意味深长地看了醒蝶一眼,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只剩下我们两个而已,你说要我怎么陪你,我就怎么陪你,如何?”
说着,朝着她圆润的耳珠呵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她的耳朵一点一点的变红,最后烧得近乎透明,似乎要滴出血来。
花满袖几乎以为这个小妮子正在难得的害羞的时候,醒蝶突然抬起头,一脸无辜天真的笑容,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脆生生地说
“好啊,其实我一直很想亲自尝试一下百花楼的头牌的滋味呢。”
花满袖微微咳了一声,挥了挥扇子朝醒蝶扇出了一团清风,风情万种地说
“想知道的话,今晚到我的房里来,我来告诉你。”
醒蝶无辜地笑着,一脸的茫然,眼底里却闪动着俏皮而精明的光芒。突然,一样东西落入了醒蝶的视野,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囔起来
“快看!”悄悄地,转移了花满袖的视线借此来掩饰慢慢泛出的一点血色。
花满袖回过头去微微瞟了一眼,他面前时拥挤的人群,在人群的间隙里,他发现醒蝶所指的不过是远处一个买胭脂水粉的小摊子,于是勾勾嘴角,华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怎么,想要?”
“嗯”醒蝶用力的点头“曾经买过一盒,后来被玄靖撞碎了,他赔了我一盒梦蝶轩的,我原先不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所以没有带着,现在你能不能买一盒给我?”
花满袖低头轻轻地笑了笑,柔柔地说
“你就不需要打扮了,我不喜欢比我漂亮的女人”看到醒蝶微微皱了皱眉,花满袖扑哧笑出声,点着她的眉心说“逗你呢,好啊,即使你要的是月亮,我都能为你做到。”听似轻浮的语言,花满袖说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认真。即使他脸上仍旧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醒蝶也相信,只要她要,他就会去践行。
说着花满袖放开醒蝶的手,转身朝着那个出售胭脂水粉的小摊子走去,鲜红的背影即使是在人潮之中也同样是那样的显眼。又或者说,只要是他,即使没有那样的鲜红的颜色,她也能一眼就把他从人群之中找出来的吧?但是,人潮实在太多,很快就把他的身影吞没,除了偶尔露出的一点人群间隙里的鲜红之外,醒蝶再也看不到了。
但是,那样红色的背影,和记忆之中的一模一样,还那么年轻的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那一群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男人们说
“放过她,我比她漂亮,请让我来代替她吧。”很平淡的语气,却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他一直是一个不诚实不坦白的人,那些话华丽的,骄傲的,孤芳自赏一般的东西,都不过是他的保护色而已。很多事,他不说,醒蝶也能明白的。
那时的他,和现在一样,高大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你的容貌的……
很快,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城市,到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去过他们想要的生活了。他或许会成为一个什么组织的老大,或许会和她一起接手鬼绝,她或许还会继续做一个杀手,但是即使如此,即使他们仍旧面临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危险,他都会保护自己的,他说过,即使他自己死,都要保护自己的。但是即使他不能,他们也都能够坦然地面对死亡了,因为他们知道,彼此都不会再寂寞,也不会再遗憾。
坏人总是要下地狱的吧?他做过很多坏事,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他这样的人都是要下地狱的,而自己呢,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能两个人一起去的地方,总归是不差的吧?
这便是爱吧?和爱的人在一起,不怕死,也不怕活下去。
很快……很快……
醒蝶这样对自己说,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很甜蜜也很温馨。她没有想到,那样一个在血和仇恨的深渊里自甘堕落的自己,那样一个破破烂烂的自己竟然也可以有这样的一天。
但是花满袖被那汹涌的人潮吞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明明不过几百步的距离,花满袖怎么会还不回来呢?醒蝶有些着急了。
蓦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弥漫上心头。太多的变故和生死之交让醒蝶拥有一种动物似的敏感,能够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才要动,一道阴森森的冷光已经架在了醒蝶的脖子上。不用低头,太多的实战经验让她立刻就意识到,那是一柄很锋利的剑,而出剑的人速度很快,甚至超出了自己。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灿烂华丽而不可捉摸。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闪过,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地哀伤的碎片。
“请跟我走,醒蝶小姐。”身后的人用冰冷生硬的语气对醒蝶如是说。
感恩自误百年身
腰上尖锐的疼痛还在不住的传来,花满袖手持着修罗血玉箫,脸色阴沉地站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街道正中,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早该想到,那些人又岂是能够轻易放过自己的呢?
刚才挤过人群的时候,至少有三个高手同时朝他发出了攻击。即使是花满袖,在这样拥挤的人群里独自面对三个高手,也难免中招。想来那刀上是淬过毒的,现在那些伤口上已经感觉不到疼
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麻木感。
这样的小城镇,即使是赶集的时间,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拥挤的,若是之前,他必然会觉得不对劲的,可惜现在,他以为他已经退出了那些纷争,也就不再留意身边的那些琐碎小事,而且,最
重要的,是他丢下了那些影卫和侍从,他只有一个人,而要面对的,却是数量上是自己几十倍的敌人。
究竟是谁?苏易?还是玄靖?
他才离开几天,他们就已经为自己设下了如此精美的局,想来也是用心良苦了。
一抹冷笑浮现。
他不是玄靖,狂气霸气上来了那些百姓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毫无预兆地,他反手格住身体右侧的进攻,手腕微微用力,只听‘咯’的一声,那个刺杀他的人的胳膊便生生被卸了下来。
在百姓惊惶逃窜扰乱那些刺客的视线的时候,花满袖已经从腰间抽出修罗血玉箫按在唇边,送进了一股凌厉的气息。
一声尖锐的箫声破空而出,距离花满袖近的几个百姓立刻就因为毫无内力护体,顿时七窍流血地倒下了。
碍事的人倒下了花满袖的视线顿时清晰了不少。他极目远望了一下,果然醒蝶已经不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了。于是一股很久都没有出现了的狠戾的杀意再次弥漫上他的心。
快点把这些碍事的家伙杀光了去找醒蝶。他这样想着,毫不留情地把修罗血玉箫再一次放在嘴边,一曲《伤别离》轻轻扬扬地流泻而出。
音杀比起其他的武功更消耗内力,这对于中毒的需要用内力压制毒性的花满袖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比起其他的方法,面对这么多的敌人,音杀的效果却比其他的方法好
的多。
作为一个杀手,醒蝶追求的是实用。她的招式都很简单,朴实,但是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格杀,见血封侯,尸体身上可能没有任何的伤口,但是却已经筋脉尽碎了。但是相反的,花满袖追求的
是效果,他喜欢鲜血淋漓的效果,喜欢那种赤红的招摇,喜欢那种华丽丽的视觉冲击。所以他的招式华丽而繁复,优雅如同舞蹈,但是这死亡的舞蹈却会让敌人全身绽放灿烂的血花。
不过片刻,死于音杀的和他的分筋错骨手的尸体就已经堆了一地。
他根本不在乎哪些是刺杀他的人,哪些是百姓,只要是碍眼的,一律除掉。
地上嫣红的血泊交汇纵横,铁锈味随着风一直飘得很远很远。但是即使如此,花满袖除了拧断别人的脖子的手以外,虽然一身红衣全身上下却没有沾到一星一点的血,他勾起嘴角,似乎对自
己的表现很满意。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明明明是身中剧毒,花满袖却依然可以没有任何事情一笑,毫不在意地拧断别人的脖子,动作没有一点的迟缓,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所有在场的人不寒而栗,恍惚间他就
是这个人间炼狱里的修罗。
但是,没有人能够看见他身后的红衣其实已经被血浸透,也没有人看见他额角隐隐的冷汗,更没有人看见他暗暗地用针尖刺进自己的指尖来让自己从毒药造成的昏沉之中清醒过来。
因为他笑着,笑得那么高傲而不可一世,让所有人在心理上首先就已经输了。
一直到最后一个杀手,花满袖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努力维持着眼眸之中的凌厉,飞扬的眉和上挑的眼角把一切虚弱都伪装得很好。
“说,你是谁的人?”
“我……”那个杀手吐出了一口血沫,他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美丽的男人强悍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