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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点点头,又坐下来捣药,又抬起头想起什么似的问:“夜凝宫是缺药人吗?”
“哎?”蝶蝶想想,“虽然没有炼就,但至少现在没出现小瓷医不好的病,所以也没炼啊,”又打趣道,“再说顾姑娘现在不就快成药人了吗?”
青灯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捣药。
她的身上有什么事宫主可以利用的呢。
青灯默默地想,是在紫剑山庄的关系,还是自己被施展傀儡定魂术的身体,还是药人?
如果都没有,那那个晚上,只能说是宫主大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表现之一吧……
她摸了摸胸口,那盒胭脂静静躺在衣内。小时候白澪师兄什么吃的喝的玩的都给她带着,长大后徐孟天也给她买过一些衣裳,可从没有人送过她胭脂。
难怪宫主大人人气颇高,青灯想着,估摸他是给不少姑娘家送过胭脂簪子之类的吧,真会戳死穴。
海上无妄城全年结界牢不可破,因为潮汐和骨瓷护法的能力,只有在十一月月中朔月时那十二个时辰笼罩在整座岛屿上方的结界会变弱,几乎在同时,宫内各个地域的结界也薄弱得不堪一击。
包括祠堂。
若是攻打夜凝宫,这个时候便是极好的时机。
为了保护魔教圣地,圣女将在穆安庙的祭台上与其他教内祭祀布法阵祈祷,催动阵法祈求神明庇护无妄城这日内以及下个年头的安宁。
总而言之,每年这个时候便是无妄城头等节日了,年年宫主都全城开宴,整座城陷入奢华而虔诚的祭拜之中。相比之下,夜凝宫的护卫和魔使任务更加繁重,保护整座城不流露可乘之机。
因为需要重新布置结界骨瓷一浴衣净身去了地宫打坐布阵,为时二十四个时辰,开始前青灯与蝶蝶一起送了饭过去,地宫位于夜凝宫深处,一层层精英黑衣护卫把手,防卫严森。
蝶蝶手捏着玉牌趾高气昂地亮出来,群蚁一般黑黢黢密密麻麻的护卫整齐地劈开一条道路,路间两侧串着朱砂绳,绳上一张张挂着符纸,拾级而上延绵到大门入口,正是骨瓷前几日画的。
蝶蝶熟稔地走进地宫,青灯忍不住道:“每年都如此吗?”
平日里看骨瓷连个护卫都没有,这下子一来一大把。
“是啊,这个两天是小瓷力量最弱的时辰,所以需要护卫守着,平常谁敢动小瓷啊。”蝶蝶一边提着灯下楼一边扭过头,昏暗中对青灯眨眨眼笑,“这个可是天大秘密哦,不可以告诉别人。”
青灯说:“为什么告诉我?”
蝶蝶一直下楼下到最底层,偌大地下宫室,似是三折五间厅开,两侧烛火冉冉,地宫内弥漫这一股奇异的泥土气息,门口两侧一黑一白两名面具祭祀把手。
蝶蝶把饭盒篮和灯递给青灯,道:“因为你对小瓷而言很重要。”
青灯莫名,蝶蝶已经推开了门,房间里空无一物,底板铺就整片青绿凉席,高高的天花板上吊有一盏烛火,照亮下头一方圆,银白少年盘腿坐于房间中心,双眸垂闭,气韵清灵。
刚推开门,少年就侧过脸来。
蝶蝶笑道:“小瓷,我来啦。”
骨瓷点点头,洁白的手指对蝶蝶凌空一抹,青灯眼睁睁地看着这段时日与自己相处的妙龄少女竟然“噗”地一声变成了一张蜡黄符纸。
青灯惊呆了。
符纸悠悠飘到骨瓷手中,上面朱砂描绘的咒文鲜艳刺目。
青灯好半天才挤出声音,“骨瓷,这……”
“骨蝶本不是人类,时日将近;这两天我也无多余灵力供给她成人型。”骨瓷将符纸纳入怀中。
青灯难以置信蝶蝶竟然只是一介符纸,又看看骨瓷,他竟有这般能力。
能塑造一个如此完整而鲜活的少女,与神明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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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垢……】
☆、第十四章
骨瓷感觉青灯未走,只道:“骨蝶是依着我死去的姐姐塑造的,有什么问题?”
青灯又是一惊,她没料到骨瓷竟主动说这番话,骨瓷原来是有姐姐的吗。他究竟是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长大的?
“东西搁那儿,你可以走了。”
小少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语气冷下来。
又是这副大人口吻,青灯叹口气,脱掉鞋子走上前,脚踩在草席上。
骨瓷脸微微侧来,微微蹙眉道:“放肆,你这是作甚,这等结界之地岂能容你乱闯?”
话语之间,青灯已经走到骨瓷面前,她低头看看他,然后跪下来伸手抱住了他细瘦的身体,环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靠近自己,然后头埋了下去。
“你……”骨瓷轻微一怔,皱眉刚欲开口,又被青灯喃喃打断。
“我的身体也很冷,但是至少比骨瓷的身体要暖和。”青灯脸埋在骨瓷雪白的脖颈间,他银白如雪的发丝蹭过她的鼻尖,她闭上眼吸了一口气,骨瓷身上有一股淡淡药草味,她不讨厌,“骨瓷我一直在想,你这么小的孩子,又看不见,身子骨这么小,又这么瘦,没有亲人,怎么会成为护法呢,还日日夜夜担当守护无妄城的重任。”
可他又长得那么漂亮精致,仿佛随时会坏掉的玩偶一般,他的体温比她这个活死人还低。
他一直一个人,只能仿造他的姐姐用符纸变出的人偶来陪伴他。青灯觉得,即便她家族被灭,可她长大的过程中有许多人在照顾她,娘亲,紫剑山庄的人,师父,白澪,徐孟天。
“这是我的职责。”骨瓷闭着眼任由她抱着,雪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蝶蝶说这二十四个时辰你会非常虚弱,所以带来的饭一定要吃,照顾好自己。”青灯松开他,握握他寒冰般的手指,虽然骨瓷看不到,青灯还是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如果过完这一天她还活着,“我还会来看你的。”
骨瓷的银发遮住他的脸,青灯见不见他的神情。
出了地宫下楼,内心震撼尚未平息,原来蝶蝶只是一介符纸,走下台阶竟见王安生立于一旁面带温和笑意,青灯走来便对她道:“顾姑娘,宫主有令,陪他出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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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这么忙碌的日子宫主大人还出宫溜达,真是好兴致。
秋意瑟瑟,青砖铺就的行人道两旁皆是扫在一块堆起的落叶,无妄城里居住有西域人也有中原人,身穿不同服侍来往,朱阁高台,阡陌巷宇,屋楼人家,鳞次栉比,繁华如烟。
集市里热闹非凡,两边叫卖不绝于耳,小摊贩的火炉前冒着热腾腾的白气,青灯是第一次出宫,身穿一袭鹅黄色的衣裙,在街头左顾右盼颇为兴奋。
现在想来,真是快在宫里憋坏了。
堪伏渊走在前头,换一身暗红色的简单丝光衣袍,外套一件墨黑长衣,黑发披下,这么一看更是沉默凌厉,隐隐有些骇人的气势,人群中颇为打眼。
青灯跟在后面,两人就在集市街道间穿行。
“宫……公子,这是要去哪儿?”青灯跟在身后忍了好久才开口。
堪伏渊回过头,明明是那般万钧压抑的冷漠背影,回头来嘴角却是一抹笑意,眼里戾气被什么掩住一般再也寻不见,只是空荡荡的淡,他说:“你想去哪儿?”
青灯嘴角抽了抽,宫主大人你到底想干嘛。
她忍不住回想起出宫前王安生的话。
——宫主大人的心思估摸是太上老君都摸不出来,一般随行出宫的都是护法樱桃,樱桃大人跟着教主安慰我们这些下人自然放心,这么五六年下来都是樱桃大人跟着。
说着王安生痛心疾首一拍青灯,说,回宫了要是撞见樱桃大人赶紧绕道走,樱桃护法是宫主大人的死忠粉。
青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干脆抬头问堪伏渊,“听王总管说,公子一般都是樱桃姑娘随行。”
“嗯。”他只管往前走,他身高腿长,青灯不得不小跑才能跟得上。
“那为何这次……”
“樱桃生得太美,打眼。”堪伏渊扫她一眼,竟微笑道,“你不一样。”
“……”青灯脸一黑。
果然他一笑就没好话。
容貌问题是青灯大忌,两次恋爱都在容貌上碰钉子的青灯索性闷闷跟在男人身后不说话,这个世界上不是你长得不好看,而是你喜欢的人身边比你好看的人太多。
快出集市时无意一扫,扫到了个卖饰品的小摊子,脚步忍不住停了停。
摊子上琳琅满目的姑娘家饰物间,她一眼瞥见一支簪子。
也是支玉簪,簪头雕两朵石榴花,一大一小,含苞待放。
青灯正犹豫是否要上前瞅瞅,前头男人一转身,衣袂翻飞,走到摊子前捻起那支玉簪,青灯赶紧跑上来,心想自己审美跟宫主一个层面上不知是福是祸。
上前一看的确是支漂亮的簪子,只不过质地与做工定是不能与夜凝宫里的比,堪伏渊拿起随意翻了翻,便抬手插‘进青灯的发髻中,又看了看,唇角勾出一丝笑,转头对摊贩说:“这个多少?”
青灯睁大眼睛,她又听见自己的心在跳。
摊贩报了个数,堪伏渊把右手玉扳指退下来抛过去,“身上无现钱,拿这个抵罢。”
那玉扳指一见价值不菲,摊贩那里敢接,那玉扳指就落在摊子上,折射出清泉般的光泽。青灯总算回了魂,小手拉拉他的衣袖,说话竟有些结巴了:“算啦,这哪里划得来,你也送过我一支……”
“那支不是碎了么。”堪伏渊声音若雷。
青灯僵了僵,他怎么知道的……?
“不然大半夜去水塘里捞什么?”
又劈了一道雷,青灯石化。
堪伏渊不再理她,拉着她的手就走。
青灯心跳得更厉害了,他的手很大,有练剑的一层薄茧,很温暖。
等拉出了人群堪伏渊又将她看了看,少女一脸呆气。
平日里她的神情总是静的,因为已死,所以安静,眼睛却清灵干净,这般呆呆的反而好了些。
况且玉簪适合她,她的肌肤就像玉一样,滑滑的,凉凉的,月色下一身莹白。
青灯手被他拉着,四周人来人往,她竟然没脑子地问了一句:“公子,你这是看上我了……吗?”
男人黑眸中一丝薄光掠过,青灯幡然醒悟,脸色一白,手忍不住收了回来,“对不起。”
堪伏渊定定看看她,甩袖往前走去,青灯跟上,脑子一片混乱。
天,她刚才在说什么。谁会对一具尸体感兴趣?
她摸了摸发髻上的玉簪,垂下眸。
从集市出来走过一条街道拐个弯,便到了此行目的地。
纸醉金迷,月容娇花吹玉箫。
两边艳妆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门口笑得勾魂夺魄,青灯抬头嘴角一抽一抽望着描金大红牌匾上“玉春楼”三大字儿,写的那是百转千回笔落生风。
堪伏渊一进门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住了。
“哎呦喂,这位公子哥儿好俊啊,奴家还没见过这么俊的~”
“爷,今晚来陪奴家吧~”
“唷,怎么还跟着个姑娘家,这地儿可不是姑娘家来的哦~”
玉春楼白日里尚且安静,只有朱红楼阁上几方屋里时不时传来调笑声,若是到了夜,这地必定灯火辉煌华贵非凡,脂粉香气扑之而来,青灯一时间被那群烟花女子头顶那些琳琅耀眼的发钗晃得眼疼,后退了几步,堪伏渊被这些美艳女子包围也没多大表情,“与楼主说,堪某来见。”
“哎呀,爷,楼主白日是不接客的~晚上也有三位公子排着包了~”
青灯嘴角又是一抽,他这真是来泡窑子的?
此时一名紫衣女子下头,云鬓凤钗,眉目娇艳,款款走到门前对堪伏渊一礼,“公子久等,主子请您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