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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这才给找了一辆,凑合着用吧。”
当下这个侍卫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那辆就仍在那里吧,咱们这辆已经被叶将军给修好了呢。你赶紧过来驾车,不要烦劳叶将军了。”
那个车夫见了,诚惶诚恐,忙上前来。
叶潜见此,望了眼身后,锦帘微垂,里面再无动静。
他一个翻身下马,将马缰绳交到车夫手中,然后抱拳对车内道:“公主,叶潜告辞了。”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传来拖着凉淡尾音的声音:“叶将军,有劳了。”
这件事后来传开了,众人纷纷夸赞叶潜仁义不忘旧恩,就连皇上都听说了这件事,于是赏金五百两给轻车将军。可是皇后叶长云听到这个,却是咬牙切齿。她当即请来了轻车将军,摈退了左右,劈头盖脸地将自己的弟弟骂了一通。
骂毕,却见叶潜面无表情地戳在那里,仿佛刚才她说得那一番话根本就是一阵风,不由得气怒冲心:“你这个不争气的,怎么就不能给我长点脸面呢!如今你已贵为皇亲国戚,是人人羡慕的朝廷新贵,你怎么就脱不了你那奴才根呢!”
叶潜抬起眼皮,云淡风轻地道:“根本如此,如何脱?”
这一番话却是更为戳火,叶长云当即用袖子劈头挥过来,长袖扫过刚硬的脸庞,叶潜动都没动一下,反倒是叶长云自己哭将起来。
她哭了半响,也不见叶潜来劝,自己呜呜咽咽地停了哭,长叹了声:“潜,你或许忘了,我却是记得的。那一晚,平西候要侮辱你,我跑过去找人救你,结果你却和平西候比武,惹下祸事。”
叶潜凝视着自己的姐姐,却是也回想起了那一夜。
叶长云语音中渐渐带了哽咽:“你是不能明白的,那一夜,我就跪在那里,求着公主能饶恕了你。那时候我心仪的男人就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哭泣着摇头道:“那时候没有人替我说话,也没有人能帮我,我跪在那里求着,求着公主,咱们的性命在公主眼里,还不如一根头发丝,人家稍微动一动手指头便可以折断的啊!”
叶潜上前,沉默地握住叶长云的手臂。
叶长云还是哭:“你永远不能明白的,我不想再当那样的人过那样的日子,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再也不要当低贱的奴婢,我要当人上人,我希望别人跪着求我,诚惶诚恐的求我。”
叶潜叹息:“现在你已经母仪天下了,阿煦也是太子了。”
叶长云却摇头,嘶声道:“不,不够的,这完全不够!我虽然是皇后,可是上有皇上皇太后,依然要处处忍让,时时受到肘掣。朝阳公主却受尽宠爱,皇上皇太后个个宠着,骄纵放荡无拘无束,这完全不一样的!”
叶潜淡淡地望着自己的姐姐,没有表情地道:“姐,你疯了吗?”
叶长云流泪啜泣:“我没有疯,我只是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我不希望看到你在她面前谨慎讨好的样子……”
叶潜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姐姐的肩膀,温声道:“姐,你心里还想着萧桐,是不是?”
叶长云听到这话,哭声一下子止住了,挂着泪痕的脸庞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弟弟。
叶潜无奈地道:“你一直心里念着萧桐,可是萧桐心里只有朝阳公主,你终究是迈不过这个坎,所以事事要和公主比。”
叶长云低头不言语,只默默地擦泪。
叶潜伸出手,试图将姐姐拥在怀里:“姐,不要和公主比,你应该和自己的过去比。想想咱们小时候,不过是仰人鼻息的下奴罢了,如今你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呢。你何必要一直想着以前,让自己不痛快呢?”
叶长云推开了弟弟的怀抱,犹带着哭音的声音道:“我知道了。”
叶潜叹了口气,他知道姐姐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叶潜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少年了,经历了生死和离别,在敌人的鲜血和自己的拼杀中,他开始比以前想得更多了。他明白,女人的嫉妒其实是一个很微妙也很强大的力量。
从这时候开始,他也暗暗地发誓,会努力保护姐姐,不让她受伤害。
可是,他也不会让姐姐伤害到他曾经的主人——即使那个人其实于他来讲,已经从此是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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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皇上野心勃勃,继承大典之后先是大刀阔斧地改革,颁布各种法令,增加财政收入,富国强兵,在一系列政策引起诸侯不满从而引起战乱后,大胆启用了叶潜等少年将领,终于将叛贼诛杀肃清。在这之后,他以肃清叛党为名,对各地诸侯王爷进行大规模的清理,正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各地诸侯因为谋反之事被牵连者不计其数。
一场血腥的扫荡之后,诸侯对这位少年天子是心服口服,不服也得服。干完了这些,天下心归一处,人人高歌皇上圣明,众人以为这皇帝总该消停了吧,谁知道他又开始储备粮草着令招兵练兵,还要购买驯养马匹并铸造军用。众人顿时暗叹一声,大炎朝这几代来一直风平浪静,全靠供奉白银绫罗甚至和亲政策来取得安宁,实在是南蛮狡猾北狄猖獗,这少年皇帝实在是不知深浅竟然打算和蛮夷之人一较长短。
众人在旁冷眼旁观,都看出来了,皇上重用他那个新晋的小舅子将军,怕是原本为了这事做打算。那个小舅子确实骁勇善战,可是他一个人善战又能如何,还得看他们大炎朝的军士有没有那个实力啊!此时各地诸侯王爷,明里是恭敬谨慎,其实暗地里都存了看热闹的心。
天子赵彘如何知道这些,不过他自有想法。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少年时曾对自己阿姐发出的诺言,他终其一生,一定要将这件事办好,无论北地狄人还是南方蛮夷,必将成为他大炎朝的附庸。
为了这件事,他可以做十年二十年的准备,他可以耗尽国力也在所不惜。
就在众位诸侯纷纷被少年天子的铁血手腕震惊并为此噤声的时候,但是唯有一位,却大胆出来提出反对意见,那便是天子赵彘的亲舅,当今王太后的长兄王严,清河侯。王太后一生最是信赖兄长王严,对他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这位清河侯以前是修身养性退居幕后,但自从赵彘登基后,他便一跃成为大炎朝数一数二的王侯,成为朝堂上的支柱。
对于这位亲舅的劝导,天子在朝堂上不置可否,可是回到叶长云的承光殿,却是怒气勃发,将王严可恨之处一一说来。叶长云久伴帝王,揣度其心意,很快了然。
传闻顺义公主曾向太后告安乐侯之子,可是安乐侯夫人结交了清河侯夫人,并许以重金,于是清河侯夫人也向太后求情。太后难以决断,只好和了稀泥,把安乐侯之子叫来训斥一番了事。因为这事,把个金枝玉叶的顺义公主委屈得几乎足不出屋,每日饮泣。
清河侯之权势之大,可见一斑。世人都知道天子孝顺,孝顺的天子不忍拂逆太后,可是这却使得太后外戚掌权,一日嚣张比一日。叶长云想到这里,也明白自家骤然一夜暴兴,其实也源于此节。
而此时,一向深藏不露的帝王却在自己承光殿发天子之威,只怕从此自己和太后也是生了嫌隙,叶家和王家也要势不两立了。
叶长云一边柔声劝慰,心中去是一边揣度着,叶家这艘大船,该驶向何方。
帝王年少,心中自有一番几乎疯狂的念头,大浪滔天,叶家虽是骤贵,可到底新船乍成,根基不足。
此时的叶潜,也许还无法看透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皇帝几乎疯狂的念头,可是他却隐约感到了皇上意欲北伐的决心。自从过了年,几乎整个春天,皇上经常将他招入书房之中,和他讨论北蛮的山形地脉风土,生活习性作战习惯。
他以前对北蛮的了解只限于书上寥寥几笔,可是皇帝却派了人亲自去北方了解情况,并让人讲给他与其他青年将领听。他明白了皇帝的心思后,开始着意收集北蛮和南蛮的情况,以及开始研究大炎朝历代和蛮夷作战的史料。
这一日,他在校场上训练士兵,研究出一个新的阵法,用来对付骑兵非常有效,欣喜之下便来到宫里面见皇上。
谁知来到书房外,内侍却告知皇上刚才恰好出去,很快便回来,让他等上一等。他倒是也不心急,便立在那里等着。
就在这时,听到不远处皇上的声音,那声音极其担忧地道:“阿姐,你如今快要生了,有事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前来。”
叶潜原本满脑子都是布兵阵法,此时听到这话,脑子轰一声,几乎不知道身在何方。
抬头看间,却见皇上扶着长公主朝阳,正慢慢进屋来,身后则跟着锦绣。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夜夜尽情欢,缠绵到天亮,如今是咫尺天涯,百般纠结只能隔帘兴叹。有人说受不了前面肉太密集,其实我想着该欢愉的时候就多让他们激情几次吧。
☆、48公主产子(一)
自从那一夜别后;他再没见过她了。那一日在正阳宫外,他俯首为她修车驾;抬手为她执鞭;可是却只换得她一句“有劳”。他也曾想过;如今身怀六甲的她该是何等模样;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在心中勾勒出她大了肚子的样子。
如今猝不及防间,尚且反应过来;她便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一刻,叶潜整个人僵在那里了。
深蓝色剪裁合体的深衣,勾勒出纤细的双臂和优美的颈项,深衣洒脱而下,在前面形成一个圆弧形。如果除去那个略显太大的肚子给她带来的臃肿感;她依然称得上是纤细动人的。她曾经冷艳含媚的娥眉,如今少了一份冷峭,多了一点暖意,她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温煦舒适,如这二月春风般丝丝缕缕。
朝阳公主显然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叶潜,乍见到的时候,笑意收敛,略愣了下,便转首望向皇上。皇上见姐姐蹒跚而来,是慌忙用手去扶着她的背部的,此时见她看到叶潜,便笑着解释道:“叶潜也在啊,我正好找你有事,回头再和你说。”
叶潜垂眸,不再去看朝阳公主,径自低头行礼。他见朝阳公主和皇上似有话说,当下便要告辞,谁知皇上却摆手道:“不用,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你且稍等片刻就是了。”
叶潜无奈,只好听命,立于一旁,不过他是再也没有看朝阳公主一眼了。
皇上一边小心地扶着朝阳公主坐下,一边埋怨道:“你若有事,让我过去便是,如今身子又不便,何必巴巴地跑来。”
朝阳公主看着弟弟虽然已是九五至尊,可是说话间依然如幼时一般,不觉好笑,唇角挽起:“本来不是私事,自然要过来求你。”
皇上闻言,不禁扶额无奈:“阿姐,看来这事必然不小,值得你用一个求字。”
叶潜从旁听着,也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亲自进宫求见皇上。
朝阳公主点头,神情却是严肃起来:“今年开春,淮安遭遇鼠患,淮安百姓几乎颗粒无收,侯爷已经亲自前去赈灾。但是这几日我又听说,淮安鼠疫过后,引发瘟疫,如今淮安城横尸遍地,人人自危。”淮安乃是淮安候封地,封地发生此等大事,淮安候任凭他再逍遥,也是急急地赶去处理了。
皇上听了,眉头大皱:“这个我却没听人提起。”,
朝阳公主叹息:“左右不过是这几日的事,估计文书还没传来吧。”
皇上低头沉思:“我会速速着令户部调拨赈灾官银,打开粮仓支援淮安,另外派御医前往,防止瘟疫蔓延。”
朝阳公主点头,又道:“皇上,还有一事需要考虑,瘟疫弥漫,淮安城已是不保,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要加派军队前去防守,免得灾民四处逃窜,将瘟疫传到他处。”
皇上听到这话,笑了下,望着自己的阿姐道:“阿姐,你一向考虑周到,说得极是,我马上派兵前往,务必守住城门不让灾民四散,同时着令各临城,不可放灾民进入。”
叶潜从旁听着,心中不免暗寒,想着朝阳公主虽女流之辈,可是决策果断。虽然此法狠辣无情,不过此时为了防止灾难扩散,也只能如此了。他想到这里,忽然又忆起以前她对自己的种种,当下不禁恍惚,原来她不是对自己无情,而是她生来便绝情。
皇上和朝阳公主又提起淮安候:“他巴巴地跑到淮安去,也不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岂不是又要你做寡妇!”皇上颇有些不满,天大地大,朝阳公主最大。虽然他并不喜欢淮安候,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希望自己的小外甥一生下来就没爹啊。
朝阳公主闻言轻笑:“自己的属地有难,他若是远避千里,那便不是淮安候了。”
皇上皱眉点头:“说得也是,我只是想着你不日就要生了,一个人在府中总有不便,不如你赶明儿就搬进长寿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