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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急忙施礼道歉,老大夫摆摆手,笑咪咪的望着二人道:“恭喜、恭喜,明年六、七月份两位便可抱得贵子了。”雪飘飘身子一阵摇晃,谢琅急忙上前扶住她,二人称谢离去。
谢琅扶她上马,只觉她双手抖得厉害,轻纱遮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谢琅帮她把脚伸进马蹬,身子一纵,飞身上马,手里握紧两根缰绳。驱马并头而行。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良久,谢琅低声道:“雪姑娘……。”雪飘飘听了这一声,心中气苦,冷笑一下,一把抢过缰绳,在马身上用力一抽。那马受了一惊,“呼咧咧”长嘶一声,噌的窜出一丈多远,向路边的林中冲去。
谢琅喊一声,一揽马缰,骑下的马也跟着向前窜去。乘势顿足,腾身而起,坐在雪飘飘的马上,双腿一夹,那马屹的停住。雪飘飘娇躯一阵晃动,谢琅扶住她肩膀,道:“雪----妹,你没事吧?”雪飘飘气怒之中,听到这声呼唤,心绪激荡,头一偏,竟昏了过去。
谢琅不敢再动,轻轻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双手一带,转回路上,两匹马又安安静静的走了起来。
夜凉如水,谢琅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盖在雪飘飘身上。唯恐惊醒她,任马慢吞吞的迤逦而行。
月光在地上淡淡的投了一个影子,沉沉夜色里,谢琅的脸深刻如石。
行了小半夜,谢琅才回到飞雪山庄。他抱起雪飘飘从墙轻轻跃入,避过巡视家丁,疾纵几下,来到雪飘飘的闺室,把她放到床上。见雪飘飘呼吸匀净,竟是睡熟了。
天光微明,雪飘飘睁开眼睛,看到窗前椅上坐着一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正触到一双关切的眼神。见她醒来,谢琅柔声道:“昨晚睡的还好么?”雪飘飘一时无语。
谢琅望望窗外道:“天已快亮了,早饭以后我再来看你。”说着,站起身,看她一眼,从窗户上跃走离开。
雪飘飘飘抱紧双肩,陷入沉思。
谢琅一大早衣饰一新、表情肃然来探望雪飘飘,众婢都颇感愕然。看雪飘飘一脸冷淡,便都纷纷借故出去。
谢琅走近她,握住她手。雪飘飘手一缩,谢琅却攥得更紧,望着她道:“雪妹,我查过了。下月八日是黄道吉日,把那天订为我们的大喜日子,好么!”
雪飘飘目光转向窗外,表情冷漠。过了片刻,才淡淡道:“你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决定娶我,对么?”
谢琅低下头,默然良久,缓缓道:“雪妹,我知这些日子累你受了许多委曲,以后我定当好好照顾你。”停了一停,又道:“我决不会再象以前那般对你了,谢琅若是辜负你一片真情,当同此物。”说完,挥掌砍下一片桌角握在手中,用力一捻,木粉纷纷落下。
雪飘飘眼睛一酸,泪珠扑簌簌落下来。正在这时,弄棋在外面匆匆叫道:“公子爷,小姐,有人来看你们了。”二人一怔,谢琅走出门问是何人,弄棋抿嘴笑道:“公子爷去看看便知道了。”
谢琅大踏步向大厅走去,还未进门,一团黄影咯咯笑着飞出来,拉住二人道:“谢哥哥、雪姐姐,你们好。”正是慕容典典,谢琅一喜,抬目向后看去,果见楚笑阳站在门口微笑着望着他。
原来楚笑阳记挂家里,不等种种礼节拜见完毕,留人候着,自己便先赶回家。过些时日,来信催他来京领取凭照。楚笑阳再次返京,沿途去拜会慕容赋,慕容典典又吵着要上京去玩,慕容赋不允,是以慕容典典故计重施,留一封信偷偷溜出来。慕容赋表面装作不知,心里却早有盘算,听说楚笑阳取得功名,正中下怀。
楚笑阳上京领取凭照,忙着拜见谢恩。忙碌几日,已无别事,和慕容典典一商议,二人离了京城,快马加鞭,连夜赶来看望谢琅。
兄弟想见,格外亲热。雪飘飘看二人身形憔顿,着人备好早点,嘱二人先行歇息。路上,慕容典典悄悄问楚笑阳道:“楚三,这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楚笑阳急忙止住她。慕容典典一噘嘴巴道:“本来就是嘛,你看两个人都瘦得纸人似的,雪姐姐脸上泪痕还未干,谢哥哥见到咱们虽然高兴,但我觉得他心里却很不开心。”
楚笑阳心中一动,每见谢琅一次,便觉其多了几分憔悴。楚笑阳知这一切与谷中一役有关,只是猜测不出事情真相。无论如何,自己要帮大哥解开这心结。
晚上,两个人在屋里继续畅饮。谢琅一口气喝完一碗酒,停了一会,忽道:“兄弟,你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待喝完大哥这杯喜酒才许言走。”
楚笑阳又惊又喜,搓手道:“大哥,你和雪姑娘准备成亲了。太好了,雪姑娘人中之凤,和大哥实是天造良缘。典典若是知道这消息,定会欢喜的跳起来。”谢琅涩然一笑。
楚笑阳欢喜之下,口里不住的长嗟短叹,忙手忙脚倒了三碗酒,接着给自己也倒满,道:“我不似大哥海量,这三碗酒,是恭贺大哥和雪姑娘结成良缘。兄弟先行饮下。”谢琅不语,陪着喝干。
三碗酒下肚,身体有些燥热,谢琅随手敞开衣襟。楚笑阳又兴冲冲的倒酒,眼一侧,“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道:“大哥,这是何人所为。”谢琅一低头,睹见胸腹间的创伤,虽已过了月余,但长长的一道粉红色伤疤凸结着,颇为吓人。
楚笑阳道:“大哥,告诉兄弟,什么人如此阴险,这般暗算你。倘若他还活着,天涯海角兄弟也要帮你报了此仇。”楚笑阳知以谢琅武功,倘非偷袭,绝难伤到正面。若真是绝顶高手,这一剑多半已深入脊骨,受到重创了。
谢琅摇摇头, 缓缓道:“兄弟,这是我该受的,这一剑,又怎抵得过我的罪过。”
“大哥?”楚笑阳一脸愕然。
谢琅摆摆手喃喃道:“都是我不好,作出这样的事情。不止害了我、害了她,更害了雪姑娘。”说着,拿起一坛酒,向口里倒去。
楚笑阳夺下酒坛,握住他手恳求道:“大哥,我知你心里难受。你我二人情同手足,又有什么不能启齿的事情。你何苦闷在心里折磨自己,也许我还可以帮大哥寻个主意,分担一些。”
谢琅摇首道:“兄弟,此事谁也帮不了我。唉!天意弄人。” 又是吞进一碗酒。
楚笑阳静静道:“是不是都为了那冷公子……。”谢琅一颤,剑目含泪,过了许久点点头。借着酒力,和楚笑阳讲起谷中发生的一切。这段日子,这些话憋在心里,翻来复去不知想了多少遍。此时,一经道出,那份畅快实在难言。
楚笑阳听得目瞪口呆,半响作不得声,只觉此事太过骇然。谢琅呆呆的整个人陷入回忆中,许久,方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现在和雪姑娘成亲是不是错上加错。”
楚笑阳吸口气道:“大哥,我知你对那位冷……妙儿姑娘情深一片。大丈夫虽一诺千金,但上苍造弄,又岂能说你负心薄幸。更何况你们克守礼仪,自然也谈不上误她终身。事到如今和雪姑娘成亲方是正途。大哥,你想想,你已铸成一错,那位妙儿姑娘誓难原谅你。难道你还要一错再错,负了雪姑娘么。这几个月来,你们朝夕相伴,虽然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大哥为人更是光明磊落,但难免会惹来胡言乱语。雪姑娘名门闺秀,女孩儿家的名字被这许多人讲来道去,实在……。。大哥,倘若你和雪姑娘成亲之后,自然便灭了这些闲言。况雪姑娘父兄俱丧,身世可怜,对大哥情深款款,丰姿人品又是世所少见。娶妻若此,夫复何求!至于那位妙儿姑娘,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可想其它办法补偿。”
楚笑阳一席话,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惊醒了谢琅。这些时日,他每日里和自己挣扎,不住的自责。对雪飘飘虽愧疚,却没有想到其它。此际听楚笑阳一提,又惊又惭,心里虽难受,但总算打开了这扇门。想通了此节,是以轻松许多。
谢琅一松,关心起楚笑阳来,道:“兄弟,你和慕容小妹子怎样了?”
楚笑阳面上闪过一丝扭怩,微笑道:“慕容伯父已将典妹许配给我了,本来……”谢琅向他恭贺,想起蓝妙人,又难免空落落的。两人又开怀畅饮,楚笑阳收住下句话,他原本担心慕容典典对冷公子不能忘情,现在,这一切都成为过去。以后有机会在向她慢慢道明。
当夜,谢琅酩酊大醉,楚笑阳却睡不着,寻思道:大哥谈起那位什么妙儿姑娘,眼光里的温柔我可从未见过,只是,怎样想也难以和他口中的那个泯真可喜、可爱善良的美丽女子联不到一块。脑中想的,全是蓝妙人一副冷冰冰的乖张样子。象雪姑娘这样的绝代人物大哥不动心,反而钟情于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楚笑阳想了良久,摇摇头,仍是满腹的不可思议。
~第三十一章 暗算~
谢琅直睡到第二日午时方醒,看到几个人都在花厅等他用饭,颇为有愧。慕容典典听到两人准备成婚的消息,自是喜不自禁。一见谢琅,从屋里抱出一个笼子来,道:“今儿一早,我和楚三在后山捉的,送给你们。”笼中是两只鸟儿,朱羽黄面甚是好看,谢琅笑着接过来。
慕容典典道:“谢哥哥,你娶了雪姐姐这么个神仙般的人物,定是背后烧了许多高香。本来楚家伯父伯母和二位兄嫂,都巴不得楚家把雪姐姐娶回去。哼!谁知他却没这等好命。”
楚笑阳的脸腾的变成红布一般,却偏偏对这小丫头奈何不得分毫。慕容典典眉毛一耸,瞪着楚笑阳道:“干么这般凶巴巴盯着我,我讲错了么。”谢琅哈哈大笑,雪飘飘也忍不住笑起来。
楚笑阳尴尬无比, 喃喃道:“你这般顽皮胡闹,如何作楚家的媳妇,又如何抚育自己的孩儿。”
慕容典典窜跳起来:“嘿!姓楚的,谁说本大小姐要嫁给你了。楚家有什么好,好稀罕么,看你呆头呆脑的就够了……。”
雪飘飘按住她手,悠悠道:“妹子,你以为你谢哥哥就对我很好么?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位红颜知已。”谢琅一怔,和楚笑阳对视一眼,二人均低头不语。
慕容典典大奇:“谢哥哥有红颜知已,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和姐姐你比。她是谁?”
雪飘飘眼光微微一瞟,嘴巴向桌上的酒壶一呶,道:“就是它了,你谢哥哥日日夜夜都带在身上,捧在怀里,心尖子一般。”慕容典典恍然大悟,咯咯笑起来。谢琅和楚笑阳同时松一口气。
席后,谢琅对雪飘飘道:“雪妹,你不喜我喝酒,以后我不饮便是。”
雪飘飘道:“我也不是管你什么,只是多饮无益。况年轻轻的便离不了这‘酒’字。以后浅尝酌引就可。”谢琅喏喏称是,接下来几日果然不再去碰。雪飘飘看在眼里,暗暗欢喜。
这些时日,江荣江总管因去山东各地巡视雪家的田产,未在山庄,他回来的当天,谢琅找到他言明二人的婚事,江荣愣了半响,方沉吟道:“谢公子,大小姐乃千金之体,又是雪家唯一的血脉。雪老爷子和大少爷尸骨未寒,依在下之见,须再等些时日方好。”
谢琅如何不知雪飘飘应守完三年孝期,但她此际已有了自己的骨血,又怎能再等下去。当下道:“兄弟也知些事太过仓促。但这几个月,只怪在下鲁莽,陪她南上北下,全没想到此举会使雪姑娘的清名受损,所以我想不如大大方方办了此事。雪妹不喜张扬,到时只通知附近的几位亲朋好友便可。”
江荣点点头道:“既然你和大小姐已经商议好了,我这就命人召回雷贤弟。时间颇紧,这几日着紧操办此事。”
雪家是大户人家,雪行义生前刻意笼络,得了个行侠仗义的虚名,在北方几省名头颇响。是以雪家虽只通知附近的几个亲友,但消息传出,众皆哗然,大伙惊愕之余,少不得四处联络报信。更见雪家爱女嫁的是谢琅,提起此君的武功和人品,人人不由赞喝一声。谢琅即将成为飞雪山庄的新主人,大伙都想借此事结纳一番,更少不得备一份厚礼。
这日,谢琅、雪飘飘和楚笑阳等人正在厅中商议筹备之事,僮子禀报:保定府郑堡主因有要事,暂不能前来,差人先送来一封信和一份贺礼,要亲手交给谢琅。谢琅几年前曾在太行一带偶然救了郑家爱子郑方的性命,所以郑家一直感恩在身,一得消息,急忙差人送来贺礼。
慕容典典见层层包裹的锦缎中有一个盒子,镶珠嵌玉,华丽无比,定要打开看看里面的物事,被楚笑阳拉到一边。谢琅接过信刚要拆看,外面人声鼎沸,有家丁匆匆来报雷四爷已回,并采办了很多货物。谢琅放下信,雪飘飘唤人把东西送到后房,两人向外迎去。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