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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把自己的计划搅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把他打昏的该死混帐,还有原本该在车厢里昏睡的神族四公主莉妮亚,再加上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连一个小指头都无法动弹,哪怕齐内克再笨也该明白,自己已跟刀俎上的鱼肉没什么两样。
“唷,清醒啦!不知你这一觉睡得舒不舒服呢?”见他恢复了意识,那个三段跳到马车上把他打昏的家伙首先开了口,每个字眼都透着说不出的挖苦和嘲讽。
“哼!”齐内克怒哼一声,索性把眼睛都闭上,摆出一副根本懒得理睬对方、要打要杀悉听尊便的模样,虽然他也很清楚,对方肯定不会因为自己的抵触情绪放弃拷问的企图,但他最起码在气势还想保留一些尊严。
“我说过,他不会乖乖跟我们合作的,喏,这副铮铮铁骨的模样就是证据。”眼睛能闭上,但耳朵却是合不上的,此刻传入齐内克耳中的男性声音相当陌生,身为女性的莉妮亚自然不会发出男声,那说话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另外一个长相非常英俊的劫车人了。
“罗林斯,这你就不懂了,越不是硬汉的人,才要越装出铁骨铮铮的倨傲模样,这样他才能给自己壮胆,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是个硬汉,绝不怕任何威胁和折磨’,而闭上眼睛,也同样是这种懦弱的体现,因为不看对手的眼神,是避免被对方气势压倒的一个好法子,你明白了吗?”
“放屁放屁!你真是胡说八道,谁不敢看你的眼神了?”被迪奥这么一说,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暴跳如雷,齐内克就更不用说了,不仅闭上的眼睛立刻睁开,原本象死鱼一般合住的嘴里也吐出了最愤怒的言语,“老子只是觉得,你们这两个鸟人根本没有让我看上一眼的价值罢了!”
齐内克破口大骂的用意,原本是尽量让对方生气,为自己所受的委屈讨回一点本钱,但他这一开口,迪奥、罗林斯和莉妮亚不仅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还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倒象开心得要命。
若不是莉妮亚开口说明情况,恐怕打死齐内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三人会笑得这么开心,不过当他知道真相后,他又宁可自己不知道比较好。
因为这位神族的四公主,一边拍手开怀大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说出的话是这样的:“哈哈哈哈!真有趣!真的象迪奥大哥说所的那样,只要一个简单的激将法,就能把任何人伪装出来的硬汉模样彻底粉碎,真是太神了!”
齐内克差点活活气昏了过去,他万万没想到,迪奥刚才的那番话竟然是使自己开口的激将法,原本想激怒对方的话自然成了天大的笑话,只是平白让敌人看了一出滑稽戏而已。
……等等,刚才莉妮亚叫那个男的“迪奥”?这名字怎么好象在哪里听过?还有那个叫“罗林斯”的名字好象也很耳熟,好象最近在哪里看到过听到过一般……
还没等齐内克想起对方是何方神圣,迪奥就自己把答案说出来了:“那还用说?比起你大哥这世界第一通缉犯来,区区皇室近卫军的副军团长又算老几?想看穿他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世界第一通缉犯?你是迪奥-密拉特!”齐内克终于想起,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对方的名字,整个人的脸在一刹那间就变得苍白无比,尽管迪奥的声名鹊起只是近一段时间的事,可听过他有关事迹的人都知道,这个狠角色就象是电鳗和刺猬的混合体,碰不得摸不得更滑溜得谁也抓不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不要和此人扯上任何关系。
齐内克自然也深明这个道理,更清楚眼前这个人比天界军要难缠上何止千万倍,因此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为什么你要来找我的麻烦?我记得我好象并没有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你当然和我没有结过仇,但莉妮亚却是我的好妹妹,你的那位突雷斯陛下不经我同意就强抢她去婚配,这不是存心让我颜面无光吗?”
齐内克登时瞪大了眼睛:“莉妮亚公主是你的妹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哦,就在大概五分钟前她认我作了大哥,你们不知道也难怪。”迪奥的话常常能把人气得吐血数斗,听到他这个回答的齐内克就有这样的感觉,偏偏人又被绑得跟粽子一样,想冲过去痛殴对方的冲动淤积在心里,简直要把他活活气疯了:“这哪里能算数?你是在存心开我的玩笑吗?”
迪奥两手一摊,满面都是无奈的表情:“真是不懂得幽默的老古板,连一两句玩笑话都开不起,就算我是早有预谋,你认为我有必要解答你的疑问吗?”
齐内克顿时怔住,确实以他此刻的俘虏立场而言,身为胜利者的迪奥完全不必回答他的问题,但他还是嘴硬地辩驳道:“反正你都达到目的了,为保密最后还要杀我灭口,回答临死者几个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迪奥淡淡一笑:“杀你灭口?这是哪里来的无稽之谈?如果你真的仔细看过我们的辉煌记录,你就该知道,我们三兄妹出道到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杀过,简直称得上是最完美的和平主义者,如果你认为自己值得我们破例开杀戒,那你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呢。
齐内克仔细把看过的资料回想了一遍,确实没在迪奥三人的辉煌战绩中见到一个死者的名字,就连重伤者都很少,大部分人在肉体上所受到的伤害都非常轻微,可是在精神方面却几乎人人受到重创,一听到通缉犯三人组的名字就会吓得魂不附体。
“就算你们确实一个人也没杀过,可把人吓成傻瓜或疯子,这算哪门子的和平主义者啊?”齐内克闷哼一声,很不服气地把嘴一撇,“反正我和那些精神脆弱的人类不同,绝不会被你那些可笑且无聊的把戏吓倒,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但不管怎样,你们都不会从我口里得到任何有价值东西的!”
“罗林斯,你听到没有?这可是他自己要求享受特殊待遇的,连跟他谈判的必要都省掉了。”迪奥就好象一直在等他说这句话似的,当场就指着他对罗林斯嘿嘿一笑,“所以你还是快去树林里拣些干柴回来,让这位高风亮节绝不屈服的大侠如愿以偿,享受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严酷拷问,也顺便成全了他的烈士心愿吧!对了,记得不要走太远,这个森林可是很容易迷路的!”
罗林斯长叹一声,在走过齐内克身旁时还做了最后一次努力:“齐内克先生,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们好好谈谈吗?”
“不必多言,从我立誓效忠突雷斯陛下起,就绝不会对陛下以外的人卑躬屈膝,即使是死也恕难办到!”迪奥的恶名令齐内克略微犹豫了一会,但不甘心向一个人类低头的他还是最终选择了尊严,斩钉截铁地回绝了罗林斯的提议。
“……我明白了,只希望你能象自己说的那么坚强吧。”罗林斯再不多说半句话,默默地消失在了树林之中,而莉妮亚则有点害怕地看了迪奥一眼:“大哥,你真的要对他上刑吗?那我……我还是找个地方回避一下吧。”
迪奥微微一笑,伸手将想转身离开的莉妮亚一把拉住:“别担心,莉妮亚,我也不喜欢血腥的场面,所以就算是拷问也会很文明,只要把准备工作完成,你、我还有罗林斯只需要坐在这里,慢慢等他自己开口就行,想看就看,想不看就不看,也保证不会听到惨叫或哀号之类大杀风景的怪声音,你就相信我好了。”
“真的?”在莉妮亚的印象中,所谓的严刑拷问绝对是血腥又残酷的,当然被拷问者的惨叫也是必不可少,迪奥所形容的这种“文明拷问”真有实现的可能吗?
“那当然,又不是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文明进步之后,和拷问相关的各种技术也要有所进步嘛!”迪奥的满面微笑就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但若是熟知他脾性的罗林斯和希恩看到这副表情,肯定会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因为迪奥此刻的微笑越善良亲切,只意味着成为牺牲品的齐内克,即将沉沦进的地狱将越加恐怖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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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一声,一个用上等水晶打造的夜光杯便在坚硬的地上摔得粉碎,而映在那一地何止千万碎片之中的,则是突雷斯愤怒得近乎扭曲的面容。
“你们竟然让别人把目标劫走了!”若是突雷斯的怒火能够实体化,跪在他面前报告这一情况的那名皇室近卫军士兵,一定已在一刹那间化为了灰烬,“朕的部下还真是了不得啊!竟然连煮熟的鸭子都能让它飞了!”
“陛下请先不要生气,臣觉得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尽管现在心里和突雷斯一样恼火,加尔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冷静模样,也因为他确实觉得事有蹊跷,“还是先听他把话说完吧。”
“朕怎么能不生气?若是把人劫回去的是天界军,朕下一刻除了要对付米修拉德的叛军、哈穆西尔的魔牙机兵外,还要准备打一场新的神魔战争,这难道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吗?”突雷斯这一回的火气确实不怎么好消,原因自然跟连锁的灾难性后果有关,此刻的他甚至都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听加尔的话干下这种蠢事,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再树强敌。
“启禀陛下,把人劫走的并不是天界军,而是两个穿着我们魔界军制服的人类。”被派来报告坏消息的那名皇室近卫军士兵,显然是个胆子非常大的人,不仅没被刚才突雷斯的怒气吓倒,还大声纠正起了他的错误猜测。
“……只有两个人,就能从你们快两千人的包围下把人带走,你们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呀!”不说还好,一说突雷斯更加怒不可遏,但与他只注意数字上的巨大差距相比,加尔更注意话里所包含的细节:“等等,你说是穿着我军制服的人类吗?”
“是的,据出事前齐内克队长的说法,那是卡蕾加茨纳要塞司令卫队的专用制服,而且证章和军衔军徽都是真品,应该不是仿冒的。”这名士兵不卑不亢地答道,“当时亲耳听到队长这么说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陛下和加尔大人若不信,可找他们来一一询问。”
此言一出,加尔和突雷斯的面色同时变得怪异无比,不过突雷斯的反应更为直接一些,只沉默了三秒钟就彻底将情绪释放了出来:“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要跟朕作对到什么地步才肯善罢甘休啊!难道她以为还能从死掉的老鬼那里得到庇护吗?”
“陛下!”突雷斯的火才发到一半,眼帘中加尔的脸就突然变成了铁青色,一向很少对他疾言厉色的这位心腹,忽然又冷又重地说了一句,“请自重!不要随便提一些没有必要说的事情!”
被重重这么说了以后,突雷斯这才清醒过来,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那名士兵大吼了一声:“那你还等什么?快把你那些可作证的笨蛋同僚全都带来,向朕证明你说的话啊!还不快滚!”
被突然这么吼了一声,那名士兵只觉得越发莫名其妙,按道理说这种事根本用不着找证人来,就算要求证等事后做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听取事件的经过和细节才对,突雷斯现在就要他去找证人,这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吗?
“按陛下说的去做,快走吧。”加尔的语气和眼神都证明他也认同突雷斯的意见,于是这名士兵也只能满头雾水地走了出去,而他一走出这顶突雷斯专用的豪华帐篷,加尔就跟了出来,对着在帐篷外守卫的两名士兵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回身走了进去。
“抱歉,朕说漏嘴了。”一见他走进帐篷,突雷斯的怒火就变成真心实意的诚恳道歉,“朕只是……”
“臣并没有怪陛下,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陛下的事臣自然很清楚,也很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失态。”加尔的铁青脸色在进来的那一刻已完全消失了,对突雷斯的道歉他只这么淡淡回应道,“但陛下必须想个确实的办法,把一听到有关米卡罗妮将军的事就情绪失控的毛病改掉,要不然臣只能让她永远消失了,就跟刚才那个不幸的傻瓜一样。”
突雷斯一时还无法理解加尔是什么意思,而就在这时,帐篷的门突然被再次掀开,方才加尔吩咐过的两名士兵中的一人走了进来,将一个沉甸甸的篮子放在加尔面前,并恭敬地将盖在篮子上的那块蓝布揭开,接着突雷斯的眼神就倏地凝固了。
不久前才走出这里的那名皇室近卫军士兵,此刻他那颗带着血渍的头颅竟端端正正地躺在篮子里,惊讶与不解的神情还留在临死时的面孔上,虽然突雷斯在这人离开后也有想过要杀人灭口,不让自己一听到有关米卡罗妮之事就失态的性格缺陷传扬开去,可加尔竟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