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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峨嵋派,近来门下弟子大起活动,大有急起直追之势,其真正目的为何?则不得而知了。
而唯一大患,仍属红云教,他们的跋扈之势,甚嚣尘上,确如大漠之熊所说,他们不但请到了北岳神君吴荫,且据闻又在漠北和瀛州岛请来了两位魔头,担任教中的长老,其姓名为谁?武功如何?则是一个谜。
这些近来江湖的变化,有识之士,均已忧心如焚,意味着暴风雨的将至,武林浩劫己起。
这日在镇江地方,走来了一行人,共为一男四女,他们虽都很年轻,但似乎都有无限心事,面色凝重。
这四位少女,一个个如天仙似的,在她们的身后跟着一位少年。
那少年穿了一身粗布短装,作下人打扮,在他的脸上,积满一层厚厚的尘土,身背宝剑,体态潇酒,虽积着满脸尘土,却掩不住他那轩昂的气质,虽粗看起来为下人装扮,却没有下人们那股谄媚之态。
同时,那四位天仙般的少女,对她们的随行下人,均是非常关心,一路上走来,不时的要同头关顾一眼下人。
她们走着,忽听那为首的少女道:“听说此地有一金山寺,颇为出名,我们去看看怎样?”
一方面说着,便回眸看了一下身后的小斯,不知她这话是说给同伴听?抑或是徵求小斯的意见?
若说是询同她的同伴,两另外的三位少女,却均未说话,若说她是在徵求小斯的意见,更加离了谱,那有小姐做事,尚要先问下人的道理!
可是这位随行小斯,说话则很有分寸,即听他道:“但凭小姐吩咐!”
那少女嫣然一笑,随领先朝江边走去金山寺,本位于长江南岸。
在金山寺望江上景致,另有一番情趣,故成为游人的良好去处。
她们来到寺前,略一盼顾,只见殿宇巍峨,气象庄严,令人望之生畏,肃然起敬,的不愧为佛门胜地。
刚到了寺前,即见一个小和尚迎了出来,稽首道:“施主们请至客房待茶!”
说看,又是一个问询,合什躬身,肃礼迎客。
这几位少女一还礼,即向客房走去。
那位下人打扮的少年,也默默的随在少女身后,跟了进去。
客房异常清雅,陈设也极简单,除有几张桌椅之外,便是在房的一角,放有个大的蒲团,只是上面空空,并无僧人打坐。
那小沙弥待她们均坐定之后,即献上茶来,态度却非常谨慎,除对客人献茶之外,仅肃立一旁,并不随意讲话,而这位少女,因碍于小和尚在旁,也不便畅谈,故一时之间,空气却异常沉闷。
相持了良久,大家仅是互望一眼,显出了局促与不安。
“阿弥陀佛!”
陡然一声佛号,从门外走进一位五十余岁僧人,团方面貌,宝像庄严,步态沉稳,两眼开阖间,微露精光,这几位少女,见老和尚来,即忙敛衽见礼。
那老和尚忙一稽首,单掌打看问讯道:“小僧忘尘,适蒙方丈见召,未曾迎接,待慢之处,请施主们海涵!”
老和尚说看,即睁开灼灼有神的双目,先在四位姑娘身上一阵打量,然后把目光停留在那小斯身上。
过了半晌,始摇摇头道:“良质蒙尘,怎见我佛如来?”
那小斯忽然站起来,立即接口道:“心同日月,但求正气常存!”
老和尚懔然退了两步,面现惭色的躬身道:“小施主才思敏捷,令人敬佩,若衲耳聋目□,自取其辱,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那小斯微微一笑,说道:“姓为宗系,名乃任取,大师问他作甚?”
老和尚似是心有不甘,又追问道:“施主属何系,籍住何乡?愿闻其详!”
那小斯似有怒意,乃道:“黄帝子孙,籍居□华夏,大师如此盘诘,不知用意何指?”
老和尚面色陡然一变,语意坚强的道:“为保佛门净地,防止邪恶进入!”
那小斯喟然一叹,摇头幌脑的道:“镇由心生,大师所言,不觉有辱那身袈裟吗?”
老和尚突然身体一阵颤抖,垂头羞惭而退。
老和尚的举动,出人意料之外,不知他是羞惭?抑是另有所图?叫人捉摸不定,难测高深。
他们针锋的对答,那四位姑娘,不禁也起了疑虑,觉得这寺中的和尚,举措实在怪异。
待那老和尚去后,那为首的姑娘,即向小斯问道:“我看离去吧!这些和尚的行为怪异不论,可能还不会有好路道!”
“哼!管他什么好路道坏路道,弄不好就把他们的寺院全闹翻过来!”
这是一位穿蓝衣少女之言,看来这位姑□脾性有点暴燥。
可是它的话声刚落,就听那小斯出言责备道:“休得胡说,外边有人来了!”
众人闻言一怔,齐把目光朝门口望去,但等了半晌,并未见到动静,适才口出恶言的蓝衣少女,正感怀疑,而欲开口相询之隙,蓦地从门外匆匆进来个小和尚。
这小和尚生得十分伶俐,进门之后,即向众人一稽首道:“我家师父有请各位施主大雄宝殿叙话!”
几位姑娘闻言,均感诧异的问道:“令师何人,能得见告吗?”
那小和尚微一台什,即道:“各位施主请勿见怪,家师乃本寺主持的方丈,对各位绝无恶意,适才的知客僧,乃为小僧师叔,虽性□有些乖戾,其本心却非常良善,各位就随我来吧!家师尚在大雄宝殿等候各位施主呢!”
小和尚的口齿非常好,说完后,不待几位姑娘开口,就打个稽首,转身朝门外领先走去。
几个少女见此情势,不由向那小斯瞟了一眼,意思不言可谕,是在询问应否前去。
那小斯自然也明白她们的意思,即站起身来道:“小姐们请吧!主持方丈既然诚心要见,能好意思不去吗?”
为首的姑娘闻言,随道:“如此我们就走吧!”
此寺的建筑,气势实在不小,她们随在小和尚身后,穿廊越院,走约盏茶工夫,始到了一座巍峨大殿之前。
那小和尚刚示意几位姑娘停步,即听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各位施主请进吧一!”
这话声中气充沛,语音锵锵,显示此人的功力非同凡响,而且听在几位姑娘耳内,觉得在肃穆之中,另有几分慈祥的味道。
几位姑娘闻言一愕,回头向小斯一望,见他无什么表示,就昂然随小和尚走进大殿。
殿内正中供的是如来佛像,偏厢尚有几座配像,只是此刻锦幔深垂,无法看清究为何神。
在如来佛像之前,并齐有三个大蒲团,蒲团上正坐着三位老僧,除知客僧忘尘,生于最左边的蒲团上之外,居中而坐的,则为一慈眉善目,宝像庄严的老僧。
右边的老僧,相当清瘦,只是他一直坐着未动,甚至连微闭的眼皮,都未闪动一下,对于进来的几位姑娘和那小斯装扮的少年,好像都未看到一般。
居中而生的老僧,见众人走了进来,就高宣了声佛号,站起身来道:“善哉!善哉!良资美贸,果非凡品,小施主们就请坐吧!”
几个少年男女都落了坐,就由小沙弥献上茶来,然后听那老僧说道:“佳宾莅此,实给敝寺生色不少,但不知施主们是专程至此,抑是随意闲游?乞道其详,以免发生误会!”
那为首的姑娘闻言,即娇滴滴的道:“我姐妹们路过此地,闻传贵寺不但为佛门胜地,且景色颇佳,故特来宝利,以观其胜,不想惊动方丈大师,实感冒昧万分!”
老和尚口中哦了一声,尚未答话,那姑娘又道:“适闻大师之言,似乎另有含意,希道其详!”
那老和尚闻言,向几位姑娘一阵打量,又把那小斯端几眼,然后喟然一叹道:“老衲若老眼不花,想各位施主俱为武林儿女,只是要想解决困危,恐怕也非易事,施主们还是早日离去,免得牵惹是!”
那小斯此刻插嘴道:“莫非有人前来寻仇不成?”
老和尚转目望了下忘尘大师,面色黯然的道:“还不是为了老衲这位师弟!”
那为首的少女慨然的道:“大师可否详告,我姐妹虽然不才,但或可助大师一臂之力!”
那和尚闻言,不由精神一振,朝几位姑娘同那个小斯扫视了一眼,旋又摇摇头,颓丧的叹口
气道:“忘尘师弟的仇人,并非寻常,施主们的盛意,老衲心领了!”
那小斯忽然豪迈的道:“大师不妨说出来听听,看是什么样的人物,竟会有如此利害丁!”
老和尚忧心忡忡的沉默下来,良久始道:“就是死灰复燃的红云教那般……”
老和尚下面的话尚未出口,既听那满脸污垢的小斯,突然一阵哈哈大笑,打断了老和尚未完之言。
老和尚见状,先是一怔,但旋又不悦的道:“小施主因何发笑?”
那小斯霍然站起身愤怒的道:“又是这般魔头,这件事我等是管走了!”
他的态度不唯倔强,而且语意十分坚决,面色虽被污垢遮掩,无法看清变化,却仍不能掩盖那股杀气。
老和尚直看得心中一懔,良久,始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然后又怀疑的问道:“小施主尊师何人?能否相告,说不定或是老衲故人!”
谁知那小斯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在下的师门,实不便相告,假若大师信得过,就请把与红云教结仇的径过示知,也好斟酌办理!”
那一直垂目静坐的清瘦和尚,此刻却插口道:“从小侠的笑声,已知功力不凡,但不知能否先把尊讳见告,也好有个称呼!”
居中而坐的老和尚,口内哦了一声道:“老衲真是糊涂了,若非师弟提起,差点失了礼数!”
说着,就用手一指身旁的清瘦和尚道:“这位是二师弟忘世,为本寺藏经阁主持!
老衲忘我,至于三师弟,各位已先见过,不用介绍了!”说着,就用手指了下左边的忘尘和尚。
那小斯见人家先报了法号,当然明白老和尚的用意,随向那为首的坐女扫了一眼,略一迟疑,既道:“既然如此,我就给大师引见一下吧!”
那为首的黄衣少女,不等那小斯说完,就自报姓名道:“小女子谢碧凤!”
“婢子秋菊!”
“我叫邵美芙!”
最后那位穿蓝表的少女也说:“我名海彩云!”
四位姑娘均报了姓名之后,忘我和尚既目注那满脸污垢的小斯道:“小侠的尊讳是……”
那小斯微一迟疑,既道:“至于在下吗?并非故作神秘不愿相告,宝刀有不得已的苦衷,将来大师自会知道!”
忘我和尚又向他打量了一阵,始颔首道:“小侠既有难言的苦衷,老衲自不便勉强,至于我这位师弟与红云教的结仇经过,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忘尘和尚闻言,似是陷入了沉痛的回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阵,进入静默之中,显然是在整理他惨痛的经过了。
趁忘尘和尚在思维之际,稍加一句交代,那作小斯打扮的少年究竟是谁?我想聪明的读者定然知道。
他们乃是和老化子作了一番计议之后,便由谢玉龙同春兰姑娘前往鲨鱼岛,让东海一剑莫辉传出白瑞麟已死的消息,好让那冒名为恶的贼人再无法藉口,另一方面使老化子将魏明哲带返武昌,予以秘藏起来,到明年正月十五往泰山赴约时,再当着天下武林人物,宣布红云教的罪状,同时老化子尚负有一使命,那就是邀约同道朋友,届时共同赴约。
而白瑞麟等人,则在泰山赴会之前,先设法消除红云教分支实力,以减轻将来的阻力,这种作法,本来白瑞麟不很同意,但经几位姑娘的相劝与老化子的开导,始勉强同意下来,于是便在东海和老化子谢玉龙等人分手,领着谢碧凤等人,慢慢向金陵走来。
前言表过,且说忘尘和尚经过一阵沉思之后,始说出了他的伤心恨史,与愤而出家的经过。
原来忘尘在尚未出家之前,本名叫年亮节,乃太平府石桥村人氏,廿年前,因细故与江湖无赖麦华结下了仇恨,后来那麦华投向红云教主符立,又学了一身不凡的武功,便又到石桥村找年亮节报仇。
当年亮节得到消息,就想到自己尚有一位远房姐姐年凤竹,早投在风流仙子的门下,一身武功虽不能称为顶尖高手,但尚可说得过去,随特地跑到长春岛,请年凤竹回来相助,谁知年凤竹听了之后,几乎气了个半死,原来她在一年前,曾和麦华有一段交往,且已生了个孩子,不过她在未生孩子之前、已经和麦华闹破裂了,不愿再见到那种负心之人,随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