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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用猜,却知是刚在金山寺外,杀尽红云教红旗坛主,七煞枭面住荫及十余名属下,而沿江西上的八极神童白瑞麟,与海、谢、邵三女了。
白瑞麟此时因何不乐?读者诸君大概还记得,白瑞麟本为常州人,此次过门不入,其心情定沉重可想而知。
他为什么过门不入,难道以为家中已无亲人而不足留恋吗?
非也!试想,他乃至性之人,怎会如此绝情?
而且家中尚有一位老仆,看守着父母的坟墓,正在朝夕盼望他回去呢!
其实,白瑞麟的心中也相当矛盾,他在想:“一别四年,家中的双亲庐墓,是否仍安然无恙?为人子的,生不能奉养双亲,而死后连烧张纸,添把土的机会都没有,岂不感到愧杀?若回去拜祭一次双亲,顺便再看看可怜的忠叔,但自己夙志未偿,怎有脸回去?况且自己在离家时,曾经暗中发下誓言,若仇人不就戮,永不返家门!”
他这种矛盾的心情,别人怎能了解?
不过谢姑娘冰雪聪明,早猜透了他的难处,只是没想到适当的措词来安慰他,故陷入沉默。
海姑娘的心眼较直,她虽看到白瑞麟不乐,却猜不出为什么而感到茫然不解。
邵美芙对白瑞麟的私事知道得最多,也最为了解,就为了解之故,而和白瑞麟一样,陷入悲苦中。
“唉!”
蓦地!
谢碧凤先叹了口气,然后无限关心的道:“麟弟弟,不是我说你,这样的愁苦,会损身体的!”
白瑞麟仅唏嘘了一下,并未说话。
谢碧凤见他不愿多说,又继续道:“大丈夫做事,应该提得起,放得下,不要为一点小事,而自陷愁苦,此不但于事无补,且对己有损,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事。”
她说着,无限关怀的又向他望了一眼,又道:“你回去看看,拜祭一下伯父和伯母的庐墓,乃是人之常情,与情与理均无不合,甚至可说是应该的,至于此次过门不入,也无什么妨碍,因为人各有志,英雄好汉向来都是不拘小节的,而且相信胡良那老贼授首之期已不远,待将来妖氛敉平,原凶伏诛,再以老贼之头,设奠于伯父母灵前,相信伯父母在天之灵,也会含笑的!”
谢碧凤的这些话,是经过熟思之后才说的,所以说出来滔滔不绝。
可是白瑞麟听了之后,又叹了口气道:“忠叔他老人家一生由够可怜的!”
邵美芙突然接口道:“将来我们报仇久后,供养他到老就是,像我爷爷,他老人家有儿有孙,可是在目前,连流落到何处,均不得知,那才真是可怜呢!”
她说完,竟然满眶热泪沿腮而下了。,谢碧凤一看,这可遭了,一个尚未劝解开,而另一个又触景生情的伤感起来,该如何是好?
忙道:“芙妹,为何也悲苦呢?快擦乾眼泪!”
说着,就掏出绢帕,亲切的像哄小妹妹般,把眼泪给她擦乾!
谁知一波末平,一波又起,海彩云也在轻轻啜泣了。
原来海彩云此刻想到了身世,又见谢碧凤同麟弟弟那般亲热,从自悲而然酸,竟无法自持的暗泣了。
因她走在最后面,所以她开始掉泪,别人并未看到,及啜泣出声,始被谢姑娘听见,而感到诧异不止。
谢碧凤闻声,仅不过一怔,即道:“你们是怎么啦?也在这个时候凑热闹?”
谢碧凤因一时觉得有气,故说话的语气,也比较重一点,可是听在海彩云的耳里,便完全走了样,只听她粗声恶气的反唇相讥道:“我们怎么着?你能管得着吗?”
说完,故意使气的迳朝前奔去。
谢碧凤遇此情形,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忽然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叫道:“你这小子真是神经过敏,俺说不是吧,你偏说像,白小侠那会长得如此黑?”
白瑞麟闻声一怔,忙止住紊乱的心,抬头看去,不知在什么时候,江边已站定一个于思大汉,头戴斗笙,同江边的船上,指手划脚的叫着。
在江边的芦苇丛中,却停了一只小船,船上正有一位少年,在以怀疑的目光,正向自己打量着。
这一看清,不禁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但当他想到自己的这身装扮时,又几乎笑出声来。
他微一思忖,却高叫道:“那里可是鲤儿……啊!曹兄吗?”
白瑞麟在惊喜中唤出了鲤儿,猛又想起人家姓曹,故忙啊了一声,又改口称曹兄。
那船上的少年,果然是鲤儿,闻言就叫了声:“白小侠!”
然后急划动小船,直向岸边冲进。
到了岸边,也顾不得系船,就迳向白瑞麟扑来。
白瑞麟也忙纵身迎了上去,一把将鲤儿抱住,就高高的举起空中。
“哎哟哟……”
那鲤儿刚被抱起,口内就连声哎哟,兹牙裂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白瑞麟见状一惊,忙把他放在地上,满怀歉意的道:“曹兄对不起,我一时太高兴了,竟想不到把你弄痛了,真是遗憾!”
说着,就又用手在他身上一阵揉搓。
那鲤儿虽吃了点苦,但仍强忍住道:“没关系,小侠怎会大清早就到此地来?”
“我说你这小子真没用,又不是纸糊的,怎会被小侠抱了一下,就兹牙裂嘴的!”
这詹大胡子真有趣的可以,说着,也不等别人答腔,就像连珠炮似的,又道:“小侠真有办法,我们才分别几天,就有这么多妞儿跟着你,像俺詹大胡子这副德行,一辈子就没有被姐儿爱过,下一辈子非去找阎王老子算账不可!”
“叹嗤!”
“格格!”
那詹仁的话刚说完,就见谢碧凤同邵美芙满脸飞红的笑出声来。
詹仁见谢碧恩同邵美芙发笑,就又道:“姐儿们笑起来真美,嘻嘻嘻嘻……”
他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鲤儿见他胡说八道,忙喝斥道:“大胡子,你发疯了吗?再这样没规矩,我就不理你了!”
谁知詹仁听后却道:“你这小子神气个什么,谁要你理,要不是早先白小侠吩咐,我早就走了,谁耐烦埋你?”
白瑞麟见他如此,忙喝斥道:“你敢不听话,我也不理你了!”
詹仁这下可急了,忙道:“我听那小子的话就是,可不能不埋我?”
“好!那就规规矩短的站在那里,不准乱讲话!”
詹仁真的往旁边一站,不再说话了。
白瑞麟也不理他,就忙把谢碧凤邵美芙二人给曹鲤儿引见过后,再抬头一望,竟未见海彩云,急道:“云姐呢?”
谢碧凤道:“还不是又使性子了,大概在前面吧!”
白瑞麟摇摇头,随道:“烦都烦死人了,还要使性子!”
原来白瑞麟方才只顾自己忧伤,并未注意到她们的言语变化,到现在才发现少了海彩云一人谁知这些微的疏忽,又引出一些困扰,这是后话。
且说白瑞麟同曹鲤儿一阵交谈,方知他自白虎堡回来之后,把所带银两置了份田产,自己则仍然抽空在江上打些鱼,以供家中食用。
白瑞麟听完之后,嘉许了一番,又问道:“伯母可好?”
鲤儿满脸堆笑着道:“她老人家挺健壮,还不时的记挂你呢!”
白瑞麟心下一阵安慰,随道:“谢谢她老人家关怀,只是今日无到府上拜谒,只好等候来日了!”
曹鲤儿听他如此一说,诧异的道:“怎么?不到家中坐坐吗?我家中的一切,差不多都是你的哩!”
白瑞麟满怀歉意的道:“实在无暇分身,你不看我还有一位同伴,已经先行走了吗?”
“你说的可是一位穿蓝衣的姑娘?”
“不错!你见到她吗?”
“已经过去好一阵了!”
“谢谢曹兄指点,我们要告辞了!”
詹仁见白瑞麟要走,急道:“我也要去!”
白瑞麟朝他望了一眼,即道:“你要到那去?”
“小侠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白瑞麟贝他执拗起来,为了免得和他纠缠不清,随忽然心下一动,即道:“我交待你件任务,去替我办理一下好吗?”
“什么事?小侠快说吧!”
“你到常州城南,有个白御史府,那里现住着一位老人,你就去陪伴他等我回来,可行?”
“好!我这就去!”
詹仁说完,转身就走。
白瑞麟忙叫住道:“慢着!我还有话说!”
“什么话,小侠快说吧!”
白瑞麟微一思忖,随严肃的道:“第一,你住在那里,一定要听那老人的话,不准惹事生非,第二,除告诉那老人说我安然无恙之外,对其他任何人不准说见过我,这两点,假若你做不到,那以后就永远不理你了!”
詹仁听后,把胸脯一拍,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办得到!”
白瑞麟赞许的点了点头,随顺手从怀内掏出两锭黄金,递给詹仁道:“这个带丢给那老人,等我把事办完,就会回来看你们的,快去吧!”
詹仁接过黄金,又不放心的道:“你可一定要来哟!”
白瑞麟微一领首,却道:“那里是我的家,且有父母的庐墓在彼,熊会不来吗?你到那里之后,帮助那老人好好照顾坟墓!”
“小侠放心,谁要是敢动坟上一棵草,要不把他的头扭下来,就不是詹大胡子!”
说着就转身而丢,可是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夹道:“小侠说的那个穿蓝衣服妞儿,方才还在那边的芦苇中探出头来看了看,就满脸流泪的走了!”
白瑞麟急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詹仁无限委屈的搔搔头道:“你叫我站在那里不准说话嘛!”
白瑞麟无可奈何的一叹,摆摆手道:“你快点去吧!”
詹仁转身连蹦绷跳的,迳往常州方向奔去。
待詹仁去后,白瑞麟却扬声叫道:“云姐,还在生小弟的气吗?”
白瑞麟这话,乃是以内力发出,附近数里之内,都可听到,不要说那芦苇丛距此仅有四五十丈远。
谁知等了良久,仍不见有什么反应,随又叫了一遍,可是仍然江流滚滚,秋风飒飒,那有半点人影。
白瑞麟心下颇感诧异,忙纵身奔了过去察着,谁知在詹仁方才手指之处,湿润的地面上,仅有几个浅浅的脚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发现,不禁狐疑万分。
他心中暗一盘算,以为海彩云故意隐蔽不出,随自语道:“我就不信找不出来你!”
暗想着,就纵身跃上苇梢,运用起他那独步武林的轻功,在踏苇而行起来。
“咦!好俊的轻功!”
就在他刚跃起走有十余丈远,却听有人如此说着。
白瑞麟心下一惊,忙跃落地下,自责的道:“难怪有人喝叫,现在已是日高杆,怎能如此大意?真是荒唐!”
但旋又想到,这里是江边旷野,那里来的武林人物?随迅疾朝发声处看去。
只见在芦苇丛的另一边,停着一只渔舟,长仅不过丈二,宽约三四尺,正在随波汤漾。
在那渔舟之上,坐着一位老者,约有八十余岁年纪,头戴宽边英雄笙,身披篓衣,一把白发垂胸,只是面貌被宽大的笙檐遮掩着,无法看得清楚。
此刻他正在理丝放饵,而一根黑而发亮的钓杆,却平放于小舟之上,但对于白瑞麟却连正眼都没望一下。
白瑞麟向那老人打量了一阵,心知定是一位武林高人,但不知是什么来路,恰在此时,曹鲤儿同调碧凤等都赶了过来,就急向鲤儿问道:“曹兄可知这是何人?”
曹鲤儿向那老者细看了一阵,讶然道:“咦!这是什么人,怎会从未见过呢?”
他日内惊讶的叨念着,就气呼呼跑了过去,同那老者喝问道:“喂?你这老头是什么人,怎么不经此地的龙头允许,就存这里打起鱼来?若被碰上捉了去,轻则挨顿打,放走了事,重则送到官里,可有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瑞麟见鲤儿说话不客气,忙阻止道:“这是位前辈高人,怎可如此说话!”
鲤儿却不屑的道:“管他高人低人,此乃是公定的规矩!”
那老者扭过头来,朝鲤儿望了一眼,旋又整理他的钓钓,并未说话。
“喂!老头儿,我的话你听到役有?”曹鲤儿见他不理不睬,随又追问着。
“哼!”
那老者先停了一声,然后不悦的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兜了就是你们的龙头亲自到此,也不敢对我老人家如此说话,若再没有规矩,定要讨打了!”
他说着,又同白瑞麟道:“倒是你这个娃儿,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