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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弟子离去之后,先把那个掳去的丫鬟予以奸淫,继而予以遗弃,这在他来说,能放她一条生路,已是无上的恩德了,可是这先施强暴,而后再予遗弃,实比杀了她还难受,最后终至自缢而死。
才逃出去时,尚时刻悬心师父会追他,可是过了一段时间,见无什么动静,随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直到将老之时,才弄叨白师父为什么没有追捕他的原因,但为时已迟,师父已死去多年了,更无脸回去向师弟求告,请求返回师门,而且到这时他才发觉他师弟学的武功,与他自己一切所学,完全不一样。
同时由这些地方推断,更加明白师父早已发觉自己的阴谋,而始终未加点破的原因,可能是尚希望自己早日回心转意,重新作人。
谁知等他把问题想通之时,已是欲诉无处,因为这时他的师弟已成家立业,另择新居之地。
他自入江湖之后,便发觉自己所学的那点功夫,实是皮毛之皮毛,连自卫的能力都赚不足,更不用说恃以为恶了,因而更感觉到对不起那位已死的丫鬟,于是就发下誓愿,终身不娶,同时也装扮成一个和尚,到处飘流。
临终还特地嘱咐他的弟子,约束了三件事!”
这松阳老道不紧不慢的叙述到此,已是三更过后了,直听得年锦佩与海彩云两人,先是愤怒,继而叹惜,终至对这位徒弟又感到同情起来,这种同情,就是由于他能临终悔悟而起。
至此,始听海彩云问道:“所约三事,都是些什么?”
臭和尚忽然抬起头来接口道:“第一,除自己终生找回师门之外,尚要交待后世弟子,以此为第一件大事,第二为未找到师门下落,而重归师门之前,永远要作僧人装扮,连他的弟子也不能例外,至于第三吗……”
臭和尚说着,话音突然一顿,似是不愿再说下去,但微一沉思,便又继道:“第三件便是只准单传,不论男女,不准有两位弟子,直到寻到师门下落,并蒙掌门人允许重列门墙之后,能否多收弟子,再由掌门人决定。”
年锦佩听到此,心下已自明白,随直接了当的道:“你们奔波了数代,现在找到线索没有?”
臭和尚忽然面有得色的道:“实不瞒姑娘说,早先我总觉师门已绝,不然,我们这几代的假和尚,可说是找遍了全国名山大川,怎会无一点的发现,假若有门下弟子或后人,也当常在江湖出现才对,可是却找了将及二百年,竟无一点踪迹可寻?”
“可能已绝传了!”海彩云毫不经意的如此说着。
臭和尚却摇摇头道:“猜错了,你想,凡是身怀不世绝学之人,谁肯平白把武功的弃,经我思之再三,便大瞻的做了个假设,那就是师门自经那次事变之后,可能不再收录弟子,而成了子孙相传的规定!”
海彩云忽然又同松阳老道问道:“老前辈可知他们是什么门派?”
“这一点,属于他们师门的一大秘密,就连当年他师父对我叙述之时,也把这一点略而不谈,依我的猜想,可能是他们第四点规定,不知我猜想得对吗?”
臭和尚点了下头道:“老前辈猜的实在不错,第四点就是在未蒙允许重回门墙之前,绝对禁止说出师门来历,就连知交好友,也不能假外!”
海彩云听后,颇为失望的道:“如此说来,我们如何会能帮得上忙?”
“这点请你放心,目前我虽不敢十分断定,但也有八成的把握,只等见到掌门人,将情形禀过之后,便听候掌门人令谕了!”
蓦地!
松阳老道陡然跃起身来,惊讶的道:“何来打斗的声音?”
臭和尚年锦佩等闻言,不由均是一惊,但倾听了良久,却听不出一点徵候,更不用说什么打斗之声了。
年锦佩尚以为松阳老道故弄玄虚,说道:“恐怕道长听错耳朵了,没有点动静嘛!”
松阳老道听后,扬声哈哈一笑道:“各位有兴趣,不妨与我一齐赶过去看看!”
说着,就纵身朝西北方向奔去。
臭和尚与两位姑娘一打招呼,也一同追了上去。
臭和尚同年锦佩海彩云三人,随在松阳老道的身后,拼命的一阵急赶,正感满腹疑云之捺,松阳老道忽然停下身来,用手朝前面一指,并未说话。
年锦佩循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前面是一个山坡,正有七八个人,在围着三个人拼斗,那被围的虽然武功不弱,无奈好汉架不住人多,现在已露弱势,若再斗下去,不出五十招,便非落败不可,靠山境的旁边,是一个小山坡,丛生着不少杂树乱草,在那树影掩映中,似尚有人影在幌动,只惜夜暗之中,无法看得真切。
松阳老道对于这些紧张的打斗,并不感到兴趣,他仅注视一阵之后,便席地而坐,闭目善首运起功来,年锦佩等人,却不像松阳老道那么沉着,她们目不转睛的窥视看场中的变化,在暗暗替那被围之人发急,她们正在全神贯注的观望之际,蓦听臭和尚惊叹一声,猛然跳起身来,迳向场中奔去。
此刻海彩云也看清了情形,急道:“佩姐快点,那不正是王庄主和桑老前辈吗?”
说毕,也不等年锦佩表示意见,就纵身赶了过去。
年锦佩见他们都紧张的神色,料想被围之人,定是自己同道,不然,绝不会无故插手的,于是无暇多想,也随后赶了过去。
“哎呀!”
她刚走没几步,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心下霍然一惊,奔驰中秀目一瞧,见有一个贼人已倒卧于地,臭和尚已站于场边叫道:“老樵子,真有你的!”
原来那些贼人中的一个,见有人奔来,微一怔神,便中了终南樵子一掌,适才的那声惨叫,便是贼人所发,此刻被围约三人,见有援手奔到,更是精神抖擞,勇气百倍,眨眼之间,又扳回平手。
就在臭和尚的喝叫刚毕,海彩云既接口道:“尽在那里鬼叫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奔驰中的海彩云,一面责备似的向臭和尚说着,一面就顺手拔出青铜剑,同终南樵子叫道:“桑老前辈休慌,我来助你!”
声落剑出,迳朝场中扑去。
海彩云刚和贼人接上手,年锦佩也就赶到,微一迟疑,即呷道:“留一个给我!”
说着,不由分说,也加入了战圈,这一来,形势立变,刹那之间,惨叫迭起,不费盏茶工夫,那些贼人,已是两死三伤,另外三人,则落荒而逃。
海彩云尚欲追杀,既听臭和尚叫道:“海姑娘,就让他们去吧!”
海彩云仍有几分不愿的微一怔神,即听一声:“照打!”
陡见一团白色物体疾向海彩云的胸前打来,海彩云见像暗器一类的东西,就猛翻玉腕,朝那团白色物体抓去,谁知等物体入手,竟是轻飘飘的,不禁心中生疑,忙低头一看,竟是纸团,展视之下,随发起怔来。
臭和尚看她站着发怔,以为她受了暗算,就忙过来察着,谁知走到跟前,见她拿着个纸条发怔,于是就一把抓在手中道:“拿来我看看!”臭和尚夺过纸条一看,就哈哈大笑起来,终南樵子桑彬,见他们一个发怔,一个大笑,不知在搞什么鬼,疾赶了过来□:“发生什么事?”
臭和尚止住笑声道:“你看!”
终南樵子接过纸条刚一过目,即诧异的道:“这家伙也和他们合夥了?”
臭和尚不以为然的道:“不管他合夥不合夥,反正对你们没有坏意就成!”
终南樵子桑彬却不同意的道:“你怎能断定这话是专对我们说的,说不定你们也例外,你相信吗?”
王大业此时却走过来向臭和尚等人一拱手遭:“谢谢各位援手,不然……”
“别酸了,都是自己人,何必再来这一套!”
王大业的话尚未完,就被臭和尚不耐烦打断,接着又听臭和尚问道:“你们这些西北霸王,怎么也有兴出来走走?”
这臭和尚今天大概很高兴,未等终南樵子等人答言,就又同另外一位老者道:“尤其你这位秦州王,竟也舍得离开老窠,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这位面色很生的老者闻言,也哈哈笑道:“你意想不到吧!你意想不到的还多着呢!我以为你这位野和尚早该死了,谁知野狗仍未把你吃掉!”
“我不吃它,已径够便宜了,它再吃我,岂不是要造反吗?要是我们晚来一步,说不定你们这几块老骨头,还真要给那些野狗打一次牙祭呢!”
那老者听后,不由面露黯然之色,但旋又气愤的道:“这些狗鸡巴造的也太狠了点,平白无故的,不分三七二十一拦住就打,还有一点江湖规矩吗?”
这老者的言下之意,似是除愤慨之外,又觉得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之感。
不想终南樵子听后,却道:“谭兄何必发这些感慨,弱肉强食,乃为千古不破的定理,假若不是姑娘仗义出手,现在躺在这里的,恐怕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了!”
这老樵子的话,粗听起来是感叹,但骨子里却有暗捧海谢二女的意味,故而年锦佩和海彩云听得非常受用,就听年锦佩谦虚的道:“桑老前辈的话,实不敢当,其实就是婢子们不来,相信这几个毛贼,也难逃脱各位老前辈的手去。”
他们这一互相标榜,真是皆大欢喜,唯有臭和尚十分不耐的道:“算啦!算啦!不要只管恭维了,要知捧得高跌得重,假若我是皇帝,听了你们的话,定会召来丹青圣手,把你们的宝像绘制下来,高挂凌烟阁,让那些后世的子子孙孙都来效法你们!”
“呸!不撤泡尿照照你那副贫容,也配做皇帝!”
臭和尚的话刚完,那姓谭的老者既如此讥诮着。
不想臭和尚面色一正,肃穆的道:“人不可貌相,海水岂可斗量,孔夫子脸黑得像□灯,却是名垂千古的圣人,朱元璋生像更是难看,又是明朝开国的大皇帝,还有……”
“还有武则天是吧!”
终南樵子见他滔滔不绝的唠叨,就忙打断他的话,故意讽刺的说着。
谁知臭和尚听后,则不屑的道:“怎么能和武空相比?”
“怎么不能比,和尚尼姑原本是一家嘛!”
“格格……格……格………”
姓谭的老者极尽讥笑的顶撞臭和尚一句之后,即听年锦佩和海彩云两人笑出声来,同时埋引起大家哄然大笑,臭和尚至此,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大家取笑了,随也十分尴尬的哈哈大笑,两手不住的乱抓头发。
原来臭和尚有几个动作,是习以为常的,他在高笑时,是哈哈大笑,十分得意时,却是嘻嘻而笑,在遇到难题或是尴尬时,则是乱抓头发。
就在这时,却闻王大业道:“各位也不能尽呆在这里呀,应该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才是!”
他这么一提,臭和尚陡然惊叫,丢下众人,迳朝松阳老道打坐处奔去。
可是到了方才几人停身处一看,已是空出寂寂,那里还有松阳老道的影子,至此,心下已自明白,可能老道士不愿和大家见面,又独自悄悄的走了。
那姓谭的老者,看臭和尚先是□慌,现在却呆愕的站着发闷,不知他又发什么神经,陡道:“野和尚,你又玩什么花样,莫不是把魂去了吗?”
臭和尚失望的砖了回来,满怀歉意的道:“另有一位老前辈同来,大概等得不耐烦先走了!”
终南樵子惊讶的道:“什么?他是位老前辈?那他是谁?”
臭和尚摇摇头道:“也许你们曾听说过,是位武当派的先辈!”
“那些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道士还有什么惋惜的,走了倒好,免得让人看了生气!”
“谭兄千万不能一概而论,我说的这位老道,却与众大不相同!”
“什么大不相同,还不是一个臭杂毛!”
臭和尚还想替松阳老道辩护几句,但看他们对于武当的人,均有看成见,谁也不愿在此时此地作为谓的争执,于是就藉故望望天色,岔开话题道:“真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也觉得累了!──“你们准备到那里去呀?”
臭和尚的话刚完,王大业已知臭和尚是不愿意说,就如此向臭和尚问着。
“我还正想问你们呢?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前面不远就是宋家集,我看到那里休息一下吧!”
“好!赶快去吧!天已快亮了口”说看,几个人便向西北方走去。
在此,先把他们这些人的来意说明一下。
终南樵子桑彬,自咸阳会后,即返回冷云岩,近闻自瑞麟已丧命东海,开始是惋惜,继而觉得尚有可疑之处,他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