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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瑞麟的小心之处,因为他也曾想到,红云教主符立之所以能名震江湖,想来也绝非幸致,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不然怎能令武林人物闻而丧胆?
他们计划在临城登陆之后,就直奔蒙山,不想到了微山湖,就遇到中川隐侠。
中川隐侠在微山湖出现,实出他们的想像之外,故当他们看到那位面色红润的老者时,便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直到谢碧凤先奔向中川隐侠之后,始知确实不错。
本欲现身相见,但当他们站起身,就听黄河渔翁道:“小兄弟,看样子我们已被人家监视了!”
白瑞麟闻言一怔,忙向湖岸上看去。
果然不错,正有两个人在鬼祟的注视着中川隐侠和谢碧凤,并且交头接耳,似乎在商议什么。
他这一看清,就又停住身子,令邵美芙到岸上迎接,自己则注意着那两人的行动,以防不测。
谁知中川隐侠父女,只顾喋喋不休的说笑,而对于岸上的两人,丝毫不加防范,故不等他们说完,就忙以传音入密的功夫提醒他们。
这是白瑞麟同谢碧凤等人,为何在微山湖惊鸿一瞥之后,又到了习文斋的□过,予以表过不提。
且说中州隐侠听铁扇书生张建绪一说,即道:“酸秀才,你真沉得住气,既然看到了我,为何不招呼一声?且听你之言,似乎尚不止此?”
铁扇书生张建绪把摺扇一摇,既道:“狡兔尚有三窟,而况威慑武林的枭獍乎!”
“此话怎讲?”
黄河渔翁突然接问一句,显然他对酸秀才的话,并不完全明了。
铁扇书生张建绪随微微一笑,说道:“实对你们说吧,东灵兄虽观察的不错,但仅看得是表面,真正的内情,却一点都没看到!”
中川隐侠惊讶而紧张的急道:“难道他另有巢穴吗?”
铁扇书生张建绪微微一哂,表情神秘的反问道:“你以为阴风谷仍和数十年前一样,让谢大侠长驱直入,重蹈当年覆辙吗?”
中川隐侠似乎恍悟的道:“如此说来,谷中已增加阵势,或是机关埋伏之类的东西,以防敌伦袭!”
“你仅说对了一半,那魔头不但增加阵势,而且把重要的设备,均收藏到地底下去了!”
铁扇书生说着,又把话一顿,继道:“在地底还有一座阵势,同时在阵势之中,又加上埋伏与险恶的机关设施,若冒然进入里面,即便不为阵势所迷,也会中其他机关,而束手被擒,所以……”
他的话尚未说完,蓦听一阵阵怪叫声传来。
大家闻声,俱吃一惊,齐向习文斋外观望。
那些怪叫声,只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断断续续传来,在坐之人,都感到有些茫然,不知发生何事?
尤其身为主人的铁扇书生,除了惊愕之外,尚有几分凝重的神色,虽仍在不住的手摇摺扇,可是看得出,他的内心中,却有着无比的愤怒。
因为这习文斋附近,自建立迄今,数十年来,除了一些知己老友稍有过访之外,压根儿就没有武林人物出现过,可是想不到现在竟有人闹到此地,这种情形,已显示了事态的不平凡。
果然,就在他们沉思未竟,就见那位适才曾在房内侍立的老仆,神色仓□的奔了回来。
那位老仆匆匆而来,未等大家开口,即大声禀道:“启禀相公,外面有一群青衣大汉,围着一位和尚在拼斗,是否把他们捉来一齐宰了,免得唧猫喊叫的烦人!”
这位粗鲁的大汉,说话可真轻松,为了人家扰乱他们的安宁,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捉来一齐宰了。
铁扇书生闻言,哼了一声道:“胡说些什么,可知是什么来路?”
“谁知他们是什么来路,不过我听那些青衣人,像是在逼问什么人的下落,只是那和尚虽武功平常,却有一种少见的身法,故……”
“什么身法,快说来听听?”
铁扇书生未待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十分不耐的如此问着。
“谁知道是什么身法,好像吃醉酒似的东倒西歪!”
这位粗鲁老仆真有意思,他说着,还学了几步,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显得非常滑稽有趣。
“噗嗤!”
故当那老仆连说带比的刚完,谢碧凤首先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但仅笑了一声,就忙用手掩住了樱唇。
既是如此,那中川隐侠已向她瞪了一眼,似是责备她不该如此失礼。
可是铁扇书生却冷冷笑道:“东灵兄何必如此,这正是少年人的天真之处,像到我们这种年龄,任什么可笑的事,也笑不起来了!”
“孩子们有失管教,倒令建绪兄见笑!”
“你们都客套什么,武林中人,何必讲那些旧规矩,我最看不惯那一套酸溜溜!”
黄河渔翁如此说着,把话一顿继道:“谢兄可知那叫什么身法呢?”
中川隐侠微一颔首,即道:“假若我猜想不错,必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醉八仙”
步法!”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向铁扇书生问道:“建绪兄以为对吗?”
铁扇书生点了点头,迟疑的道:“不错,只是这套身法,近数十年来,已经见不到了,想不到那老怪物已有了传人,看来是要……”
“各位前辈先在谈谈,待在下去看看,假若是正道人物,应该一伸援手才是!”
白瑞麟见他们像没事人似的,尽谈些无关紧要的话,心中早已不耐,故不等铁扇书生说完,一就站起身来,向大家一拱手,如此说着,并在说完之后,也不理他们的反应如何,就闪身跃出斋外。
“麟弟弟稍待!我们也去看看!”
白瑞麟刚走出习文斋,谢碧凤就扬声叫着,同时用手一拉身旁的邵美芙,两人双双向白瑞麟追去。
铁扇书生望他们先后离去的背影,手中摺扇轻摇,不住的点头微笑,良久,始向中川隐侠道:“东灵兄,你看这位白少侠怎样?”
中川隐侠闻言一怔,即道:“建绪兄可是指礼貌方面?”
“非也!”
中川隐侠原本以为他是因白瑞麟的匆匆而去,在礼貌方面,恐怕他有所匪议,故才有此一问。
谁知铁扇书生回答的很乾脆,仅答了两个字,就令中川隐侠更猜不透他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铁扇书生见他有点愕楞,随道:“此子大有可为,只是有些文弱,假若师出名门,倒和令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东灵兄以为然否?”
“小女恐怕无此福份!”中川隐侠道:“若论起师门,不但艺出名门,功力奇高,且和本门有很深的渊源!”
“哦!如此说来,不知为何人的高足?”
铁扇书生显然于中川隐侠所谓“功力奇高”发生了很大怀疑。
中川隐侠为何许人,怎能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随微微一笑,说道:“建绪有点不信是吧?
假若有兴趣,不妨就请出手试试,便知我言之非虚……”
他说着,话音微加迟疑,又道:“实不相瞒,若论起辈份,乃为兄弟的祖师!”
“有这等事,说不得倒要试他一试,只是不要怪我出手过重哟!”
这铁扇书生显然对中川隐侠的话,仍不能十分相信,坚要出手一试了。
谁知中川隐侠哈哈一笑,即道:“尽管放手讯去无妨,只是若证明兄弟所言不虚,就请把阴风谷中的一切详情告诉我,你看如何?”
“好┃一言为定!”
米米米米习文斋之外,南约里许,就有一条河。
此河名为沂水,源出于沂山,沿鲁南至江苏境内,和运河汇流。
在河边不远,正有七八个青衣大汉,围看一个邋遢异常的和尚,在全力拼斗。
不过这位和尚的装扮十分怪异,因为他虽身穿僧衣,却并非光头,而是留有乱似鸡窝似的一篷乱发。
他此刻被那些大汉围住,已是还手无力,仅凭着一套奇异的身法,而竭力的予以支撑。
除此之外,便是不住的喷酒,故那些大汉,已被他东一口西一口,喷的满脸满身都是些酒渍。
既是如此,并未能阻住那些大汉的攻势,仍然疯狂一般拳脚兵刃齐出,把地上的砂石,都激飞丈余高。
同时在拼斗之中,怪叫喝骂之声,此起彼落,从这声音听来,已知那些大汉已到了怒不可遏之地。
就听其中一位青衣大汉怨声恶气的道:“烂脏鬼,不论如何,今天你是死定了!”
但那位脏和尚,却也不甘示弱,只听他道:“龟孙子们,把我的酒都快吃光了,还要骂人,天底下如有斯理?但你不要叫,我舍上命根子,就再给你吃一口!”
那个青衣汉子,大概已尝过那酒的滋味,故在闻言之后,就暴身而退,引得那个脏和尚哈哈大笑。
谁知他大笑未毕。另外一位青衣汉子大喝道:“四不像,吃大爷一刀!”
那位脏和尚闻声知警,忙向一边躲去。
这一刀躲的很勉强,大概因为他得意忘形的缘故,几乎被那位青衣汉子砍上一刀,实在危险已极。
“噗!”
“这口酒就赏给你吧!”
原来那脏和尚刚从死亡边缘上闯过,就把嘴里那口酒,喷的这位青衣大汉满头满脸,立刻睁不开眼来。
“格格格格!”
忽然一阵银铃似的娇笑,起自斗场之旁。
那些青衣汉子闻声,齐向这边看来。
不想这一看,立刻大家两眼发直,不自觉的都停下手来,呆呆的向一旁注视着,宛如木雕泥塑一般。
原来此刻在斗场之旁,已出现了两位千娇百媚的少女,一个个体态轻盈,貌赛桃花,宛似天上仙子下凡一般,那么令人百看不厌。
忽听其中一个粗声粗气的大汉叫道:“嗳呀!我的妈呀!俺老涂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没贝过如此娇美的妞儿,好宝贝,你就别走了,跟俺涂老二做太太去,保险每天当神仙一样的敬着你,你……”
“劈啦!”
突然而来的黄衣少女,本来听那大汉高叫一声妈呀,几乎笑出声来,但往后,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心中一恼,就顺手给了他两个耳光。
岂料那大汉被打之后,已是顺口流血,但他并未用手去擦,□怔怔的用手摸着面颊,但两只乌溜溜的贼眼,并未片刻离开那突然出现的少女。
蓦然一阵哈哈大笑,就听那个脏和尚大叫道:“我的活菩萨,总算被我找到了,果不出我的预料!”
他的叫声刚完,就听一位大汉喝遣:“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副尊容,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再穷叫我就废了你!”
“我看呀,谁也不要多想,不如把她擒回去献给坛主,岂不是大功一件?”
另外一位青衣大汉,如此大喝着,大概因为粥少僧多,无法分配,不如乾脆大家都不吃,拿回去献给坛主。
谁知那个脏和尚笑不可抑的,张开大嘴,哈哈笑个不停。
“狗秃驴,穷笑什么,老子们就先废了你再说!”
说完,向其余的大汉一打招呼,忽然齐又朝那个脏和尚扑了上去。
正在此时,突然一声住手,只震的那些大汉耳鼓嗡嗡作响,差点站不住脚来。
原来那两位少女身旁,此刻闪出一个满面污垢的黑衣小斯,面色冷峻的嘿嘿一笑,狠声道:“不睁眼的狗贼,在本少爷的面前,竟敢如此放刁,真是活的有点不耐烦了!”
但是那小斯说着,鼻中冷冷一哼,又道!“我且问你们,可是那阴阳真人的手下?”
那些大汉闻言一愕,齐向面前这个少年看来,他们这一看,不由又把胆子壮大了起来,就听一位大汉喝道:“既知大爷们都属青旗坛,还不乖乖的站在那里,敢是想插一手不成!”
那大汉的话声刚落,穿黄衣的少女已闪身上前,面带不屑的娇喝道:“不要说你们这些小喽罗,就是你们的坛主亲到,见了姑奶奶们,还不是像一条夹尾巴狗似的,溜之大吉,何况你们这些奴才的奴才?!”
“臭婊子,吹……”
“劈啪!”
另一位青衣大汉听这位姑娘口出大言,已自难以忍耐,谁知刚了一声臭裱子,下面的话尚未出口,即听劈啪两声脆响,脸上一边挨了一词耳光,鲜血顺嘴而出,怔怔的站着发呆。
这两记耳光,因为姑娘家出手太快,不要说其余的青衫大汉未能看清,就连挨打之后站着发怔的大汉,也没有看清人家是怎么出的手。
大家惊愕了良久,忽听其中一位大汉叫道:“点子扎手,兄弟们上!”
其余的那些人闻声,方才惊醒过来,一齐撤出兵刃,都向那黄衣少女扑去。
谁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