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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也嗤了一声,始道:“不错,正是在下!”
“不知施主们来意为何?”
白瑞麟忽然一阵哈哈大笑,良久始道:“在下的来意为何,我想道长们应该比找更清楚!”
那道士闻言一怔,茫然的道:“施主的话,实难使人明白?”
“哈哈哈哈!”
白瑞麟又是一阵大笑,然后不屑的道:“大丈夫做事,要敢作敢为,既然趁人不备,将人掳来,就应当坦白承认,这种畏首畏尾的卑陋行为,实在令人可笑!”
“狗小子,未免欺人太甚,既然如此,咱就连前帐一齐算清了吧!”
声落人现,只见虚灵道长从大殿中踱了出来,满脸怨愤之色。
但当虚灵道长一现身,从各个角落中,接二连三的跃出将近百十个道士,把白瑞麟等三人,团团围在核心,显然这虚灵道长是想破釜沉舟,要和白瑞麟大拼一场了。
白瑞麟观此态势,也不禁有点凛然,不自觉的向站在他左右的邵美芙和谢碧凤迅捷一瞥。谁知谢、邵二女也正以惊骇的目光,向白瑞麟望着,只是她们的神色之中,除了惊骇之外,尚有讯问之意,蕴函其中。
不过这也难怪,她二人自在江湖行走以来,既是见过或参与的打斗场合不少,可是那见过如此庞大的围欧之局,自无怪有些懔惧了。
但她们却有着同一的信心,那就是只要有白瑞麟在场,绝不会发生大的问题,所以眼前的态势,虽都有几分惊惧,却并不骇怕。
白瑞麟似也明白她们的心意,随安慰的一点头,然后轻声道:“不要怕!沉着应付!”谢、邵二女闻言,娇靥之上均泛起一个会心的微笑。
虚灵掌门道长,见门下弟子如潮水般涌出之后,白瑞麟等人立陷沉默与互望起来,以为他们是骇怕了,于是立即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虽缺乏中气,却似把得意与狂放之态度,充分表露无遗。
这一来,白瑞麟的脸上立现怒意,随道:“虚灵牛鼻子听着,本少爷是怕者不来,这一点小小阵势,实未把它看进眼内,不过在动手之前,先给你个警告,你们敢对掳来的两位姑娘动一根汗毛,我不把整个武当夷为平地,就誓不为人!”
“哈哈哈哈!”
虚灵掌门又是一阵大笑之后,始道:“你还能称什么人,仅不过是披了张人皮的江湖淫贼罢了,谁不想得而诛之,为武林……”
“住口!”
白瑞麟未等他说完,就陡然一声大喝,愤慨的道:“想不到一位堂堂的掌门,就也观事不明……”
“若非故人人罪,便是与红云教同谋,真叫人惋惜!”
“惋惜的是武林正义,竟被你这个淫贼破坏无余!”
白瑞麟的话方完,虚灵道长既如此说着,满脸不屑之色,却对于海、年二女下落,却略而不提,但旁立的谢碧凤,对虚灵掌门的话,可有些忍不住了,就怨声叱道:“牛鼻子,说话可要明白些,口口声声骂人为淫贼,可有什么证据?”
“姑娘何必生这大的气,我们出家人向以慈悲为怀,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这小子,免得将来玉石俱焚?”
这虚灵道长可真有一套,大家在剑拔弩张之中,仍欲玩弄他的离间之计,只可惜此次认错了对象,不但暴露了自己的奸计,同时更增加了人家对他的憎恶之心。
果然,就在虚灵道长的话音方落,就听谢碧凤格格一阵娇笑,这笑声不但清脆悦耳,并且充满轻视与不屑。虚灵道长听的面色一呆,立刻正容道:“姑娘笑什么?贫道说的俱是金玉良言!”
“不错,这些话在虚灵来说,可能是肺腑之言,因为传说白瑞麟为淫徒,可说江湖上尽人皆知,自难怪虚灵道长也如此说了。”
可是人家谢姑娘,知道的比他更多更清楚,固而这些话不准不能发生作用,更起了一种反效果。于是,就见谢碧凤陡然面色一寒,说道:“我笑你顾左右而言他,问你的话,为何不作正面答复?”
“姑娘可说的是证据?”
“不错,能拿出来吗?”
“这还要什么证据,江湖道上的朋友们,无人不知谁人不晓,甚至连官府,也在行文缉拿,那不是有力的证据而何?”
虚灵此言一出,白瑞麟蓦感心里一惊,想不到这件事竟惊动了官府,将来的麻烦恐怕多了。
而谢碧凤同邵美芙何尝不是同一想法,觉得这件事情若不早日澄清,虽说不惧,但麻烦却是难免。
她们这一迟疑,虚灵道长以为击中了对方要害,随得意的嘿嘿几声冷笑道:“姑娘!我的话不假吧!”
不想说碧凤断然答道:“这件事,将来是非自有公论,假如你有兴趣,明年正月的泰山大会中,不妨也去看看,内里曲折情形,到时自有明白交代!”
这虚灵道长凭了什么,竟说话如此口满?
“嘿嘿!你们还想等到赴泰山之会吗?老实说,今天就是这淫贼归位之期!”
其中除摆在目前的“百人剑阵”之外,尚有大援在后,这就无怪他敢正面嚣张了。
“凤姐!不必和他罗嗦丁,将来是非自在人心,还是先见识一下人家的剑阵吧!”
白瑞麟说着,又豪气干云的道:“听说武当派的剑阵,和少林寺的罗汉阵,同为武林一绝,今天能再度领教,实在不负此行!”
白瑞麟说至此,又面色严肃的道:“咱们是把话先说明白,在下等三人,若闯出剑阵,就请立刻放出被掳来的两位姑娘,否则,就别怪在下出手不留情了!”
虚灵道长也立即答覆道:“只要你能闯出剑阵,自另有人来会你,不过你所说的什么姑娘,贫道等实在不知!”
白瑞麟闻言一怔,正在揣测虚灵道长的话,是否真实时,即听谢碧风道:“想不到号称名门正派的武当,竟也如此畏首畏尾,我且问你,松阳老道可是回到山中?”
“不错!前日方回!”
虚灵的答覆很乾脆,丝毫不加思索的说出,且尚有几分自仿的意味。
“好!既然如此,就请发动剑阵吧!”
白瑞麟说着,面容陡然现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色,这种威风凛凛的气势,直看得那些围于四周的武当常子,心里不由泛起寒意,因为这种慑人的气势,就是他们的掌门人在未失武之前,也是没有的。
可是身为武当掌门的虚灵道长,除骇然之外,也有些自惭形秽,难以与之比拟。
但他身为掌门,且又是颇富心机之人,怎能把这种内心的变化形之于面,而令对方轻看呢?
于是,即忙定了下神,单手高举,将袍袖向外一甩,转身退回殿中。
这剑阵的形势,实非凡比,其威力之大,出乎想像之外,就在虚灵道长袍袖一抖之际,那阵势立即发动。
才开始时,仅见满天剑影,映日生辉,并未觉察到有什么奥妙,只觉压力逐渐增加,周围的劲力紧旋而已。
可是慢慢的有点眼花了乱,意识模糊,思考力也随着道士们舞动的剑势,而逐渐迟钝不清。
白瑞麟至此,已盛到武当的剑阵能名震遐迩,看来绝非幸致,实有其可取之处,而令人不可忽视。
于是忙伸出左右手,把谢、邵二女拉住,压低声音说道:“凤姐同芙妹不可惊慌,这种分进合击的阵势虽然不凡,可也难不住人,你们仔细的把那已知的“无稽飘渺步”
回味一下,此阵不政自破!”你道白瑞麟因何到了这般地步,敢放此大言呢?
原来那些道士们,自现身之后,即各自站好了方位,仅等虚灵道长的命令发生,便可立即发动。
但白瑞麟是何等样人,除经过的大小场面,已增加不少见识之外,其本身尚怀有武林中闻所未闻的不世绝学,更何况他在坝桥之畔,己见识过“武当三虚”的阵势,故在心理上,早就对他们的剑阵有了个谱。虽说当时武当三虚的人数有限,但在他们的阵势变化上,并无多大出入,仅人数上的差别而已。
而白瑞麟将这些情形看在眼内,心下已自明了,只是他乃拘谨之人,对于阵势发动以后的情形,是否另有变化,尚不敢十分断定,故似在虚心的观察。
自阵势发动之后,对于自己所料的一切,业已证实,心下也就坦然,随放肆的对谢邵二女说出,同时也告诉她们这阵势破解之法。
因为武当剑阵,系采取分进合击的群殴之学,而他的无极飘渺步,倒是觑空钻隙之术,正是此剑阵的克星,这就难怪白瑞麟不把它放在心上了。
且说谢碧恩同邵美芙,本是两个聪明绝顶之人,这一经人指点,心下立刻明白,于是两个人一打招呼,迳首先向那些道士们冲去。
那些武当道士见两个姑娘首先冲阵,把剑势挥舞得更快了,而且三一群,五一组游走变化也加速了不步。无奈两位姑娘已是智珠在握,只见前冲后挫,左旋右突,一黄一线,宛似穿花蝴蝶一般,眨眼之间,已冲出剑阵的一半。
这时,那些武当弟子更加着急了,陡然一阵大喝,剑气弥天,霎时将五人一组,变为十人一组,疯狂般,已向两位姑娘急涌过来!
而谢碧凤与邵美芙前冲的身形,也显得迟滞起来,白瑞麟看得清楚,若不再加指点,恐怕难以冲出,就忙以传言人密的功夫说道:“不要慌,攻兑位,出巽位,再转离位,就可以出阵了!”
同时在说话中,陡然一声清啸,纵身而起,但见一条白影在阵中心滴溜溜一阵飘忽,即行闪身阵外。谢碧凤同邵美芙,也在此时闯出阵来,不住的用汗巾沾拭头角,很显然的,她们虽屡经指点出阵,但出来的仍是异常费力。
而此刻阵势已停,那百十位武当弟子,一个个木雕泥塑似的怔立当场,不仅有些茫然,而且也感到骇然。
因为到目前为止,人家究竟是怎么出的阵,百十个人,没有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何止他们说不出,就连他们的师父──武当三虚,也照样找不出答案。
且说白瑞麟闪身阵外之后,立即哈哈大笑道:“武当名震遐迩武林的剑阵,也不过如此,实令在下失望,虚灵道长,还有什么绝学吗?就请一起拿出来吧!”
“小侠技艺,实比天人,贫道的那几手,也不必谈了,就请殿中待茶吧!”
白瑞麟的话声刚落,就听有人如此说着,接看就见后殿下走出一位老道,而武当三虚,均随在那老道的身后,态度异常恭谨。
白瑞麟向那位仙风道骨的老道一打量,即道:“请问道长如何称呼?武当的大事你能解决的了吗?”
这些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武当三虚在这名道的身后直瞪眼,而这位老道,却并不以为忤,即道:“贫道松阳,为现任掌门的师叔,至于武当的大事,向需由掌门人亲自决定,别人无法干涉,但不知小侠到此为何,乞道其详?”说着,便是一个稽首,态度异常肃穆。
白瑞麟听他自道松阳,随愤然道:“想不到身为武当长老,竟对两个晚辈施暗袭手段,无怪门下弟子尽是一些乖张任性之辈!”
“小侠此言何指,贫道有些不明?”
“我且问你,最近可到过九龙岗?”
“确有此事,但不知这与小侠何关?”
“你不必装聋卖傻,请问你掳来的两位姑娘何在?”
“无量寿佛!施主说话不嫌罪过吗?贫道这大年纪,会向两个女娃儿下手吗?更何况是暗袭呢!”
“那你可见到两位姑娘?”
“确有此事,她们和疯癫鬼的弟子同道!”
“深夜之中,可曾见到有人打斗?”
“不错,还是我领他们去的!”
“为何不辞而别,能否说出道理?”
“师叔,尽和这狂妄的淫贼多费口舌干吗,不如毙了他算了!”
虚幻道长见白瑞麟本就有气,再听他对松阳说话毫不客气,就更加不满,随在旁如此说着。
谁知松阳闻言一声冷哼,斥责道:“胡说?武当的声誉,就要断送在你们手中,仍然不知反悔,若再乖戾任性,定当以门规惩处!”
白瑞麟见这松阳老道,不但慈眉善目,且为人也很正派,确不像为恶之人,但海彩云和年锦佩会是故弄玄虚?但是思之再三,觉得她们二人实无对臭和尚故弄玄虚的理由。
“麟弟弟,把这个让他看看!”
说着,就把一块像纸非纸的树皮,塞进白瑞麟手中。
白瑞麟接在手中,心下立刻一宽,立刻对松阳道:“道长既然不知道,可认得这个?”
松阳抬头一瞧,不由神色立变,吃惊的道:“□杌帖!”
“哦!敢是产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