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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抬头一瞧,不由神色立变,吃惊的道:“□杌帖!”
“哦!敢是产于南荒□杌纸?”
白瑞麟闻言,立即惊哦出声,他是在无极秘笈的搜奇篇中听说过此物,故闻言之后立即恍然而悟。
上官鼎 》》 《八极神童》
第十九章 化干戈为玉帛
且说松阳老道一说出“□杌帖”的名字,白瑞麟立刻惊哦出声,而且说出了它的产地为南荒。
这一下轮到松阳老道惊奇了,他想不到这位少年的见闻,竟然如此之广博,故立即惊奇的道:“怎么?小侠也知道这东西!”
白瑞麟此刻内心中,已产了悔意,他在想:“假若早往秘笈里面想想,也不会来惹这种麻烦,虽说那上面未画图形,但叙述的却很明白,为何早不见及于此?看来对武当的误会,恐怕又加深了!”
如今他听松阳老道相问,随不好意思的道:“在下要早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就不会到此地来了,现在听老前辈说起,才想到这东西上面!”
“哦!原来如此!”
松阳老道恍然明白似的说着,又感叹似的继道:“不过此物却另有一层含意,并非指此物的本身!”
“可是什么的一种标记?”
“嗯!不错!不过除此之外,尚另有含意!”
白瑞麟十分诧异的道:“有一种恶兽,也曾称为俦杌!难道是指兽而言?”
“乃是指人而言!”松阳老道摇摇头道:“凡是恶毒之人,也称之为□杌,所以这东西乃代表着一个非常恶毒之人,也成为那人的特有标记!”
松阳老道说着,把话微微一顿,继道:“只是此人从未来过中原,不知为何也出现此地,看来今后的武林,恐又要多事了!”
言下之意,他对此人颇为顾及之外,尚替天下苍生担忧,实不愧是个有道之士,较之他那些师侄辈,相去何止十万八千里。
“此人既是如此之厉害,为何另有几位前辈没听说过?”
白瑞麟又突然如此一问,显然他对松阳老道的话,尚有不十分相信的态度。
其实,这也难怪他仍抱怀疑态度,因为像中川隐侠等几位威震武林的人物,对此尚不知底细,这位不甚闻名的老道,何以能知之甚谂,莫非另怀什么阴谋不成?
这种先入为主的心里变化,乃是人之常情,而况他和武当尚处于敌对状态,自难怪他有如此态度了。
故当松阳老道听了之后,神色立刻一变,似欲发怒的样子,但旋即莞尔而笑,然后才正色的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乃出家之人,既是斧钺加颈,也不能迫使变更态度,还能无故借刀杀人吗?”
说着,他又浩然一叹,继道:“这不能怪小侠多疑,因为我们尚处于敌对态度,对敌人的话,当然不能全部采信的,不过………”
松阳老道说至此,话音突然顿住,转面向虚灵掌门望去,似欲问讯什么。
虚灵道长似是明白师叔之意,即道:“但凭师叔之意处理,只要不违背祖帅令谕!”
“无量佛!如此松阳就有僭了!”
松阳老道说着,又转向白瑞麟道:“实不相瞒,本来贫道到大别山一遭,是预备寻找小侠的,可是偶然遇到两位姑娘及疯癫儿的弟子,相谈之下,对于一些有关小侠的传言,已明白了大概,所以才不愿枉费奔波,而转回武当。”
“老前辈可否把有关□杌帖的事,详予赐知,因为尚有两位姑娘被其掳去,急需前往援救!”
松阳老道闻言,微一思忖,既道:“此事说来话长,这样站着,实非待客之道,还是请到内面坐吧!”
说着将袍袖一摆,作了个让客的姿势。
白瑞麟微一迟疑,即向谢碧凤邵美芙等打了个招呼,相率朝大殿中走去。
松阳老道以及武当三虚等人,均由后面相随,尤其武当三虚,大概因为宿仇未解,所以在表情上不但非常冷漠,眼神之中,尚充满看敌意,虽然如此,可是仍显得异常颓丧,而有无可奈何之态。
到了大殿门口,那里早有一个小道童躬身迎客,但就在将要进门之际,白瑞麟突然停下身来,对大殿微加打量。
那松阳老道是何等人物,那能不知他的用意,立即微微一笑道:“小侠请放心进去吧,武当山上历来不设机关!”
并且说着就当先进了大殿,以示内面确无机关。
白瑞麟闻言,不禁面色微红,但内心之中对松阳的话,却起了不同的反应,他觉得松阳老道的话,未免太自负了些,以武当目前的功力而论,实不足以如此自大?
但他想归想,表面上却未显示出来,随道:“倒令老前辈见笑了!”
说着就和谢碧凤等人进入大殿之内。
这大殿内异常宽宏,除正殿供的祖师神像之外,两边配上尚有老君以及洞宾像,和金山寺的以如来佛为主的情形,显有很大的差别。
白瑞麟微一观望,即随着松阳所让位置坐了下来,待坐定之后,立有小道童献上松子茶飨客。
这时始听松阳老道慨叹的道:“小侠以为贫道的话有点过于自满是吧?”
白瑞麟立加恭维的道:“那里那里,武当的剑阵确有可取之处!”
“可是今天却被人轻易的破了!”
松阳老道说着,脸上掠过一层黯然之色,接着又非常悲怆的继道:“实不相瞒,本来自张三丰祖师开山以来,尚没见到有像小侠一样,很轻松的闯出剑阵之人!仅在两百年之前,曾有一位西域神僧勉强走出了剑阵,但结果却是遍体鳞伤,在走出剑阵之后,也不支倒地!可是………”
松阳说着,话音一顿,朝白瑞麟望了一眼,无限赞佩的道:“像小侠等三人,均能很轻松的在片刻之间走出阵来,而且丝毫无损,这种情形,不要说是见,就连听都未曾听说过!”
这老道说的确是实话,不要说是他,就连武林中的老一辈人算上,像白瑞麟如此年龄,如此武功的,可说是空前绝后了。
白瑞麟见这位老道既感慨又怒哀的样子,忙道:“老前辈过奖了,在下不过承先师余荫,稍将本门绝学习到一点皮毛而已!”
松阳老道惊诧的道:“小侠令师是那位高人?”
“先师无极子,亡逝世多年了!”
松阳老道口中连念了两声无极子,却仍是满脸茫然之色,显然他不但未见过无极门的武功,而且也未听到过。
谢碧凤在旁对于他们的谈话,似已不愿入耳,即道:“麟弟弟,你不是要来打听那”□杌帖“情形吗?”
白瑞麟无奈何的点点头,即向松阳老道说道:“常言道,救人如救火,我想还是请老前辈早点赐知□杌帖的事,以便早日登程!”
松阳老道微一颔首,即道:“南荒之事,自是要说知的,不过以贫道之见,不如将南荒之行,待明年泰山事毕之后,再去为宜!”
白瑞麟闻言一怔,接着诧异的道:“老前辈此话怎说?”
松阳老道不答反问道:“小侠可知此去南荒有多步路程?”
“这个………”
白瑞怜被问得亚口无言,仅说了个“这个”,下面的话,便无法继续,说实在的,他也根本未想到此点。
松阳老遣将这些情形看在眼内,心下已自了然,随微微一笑道:“此去南荒,一来回最少需三个月的时间,而此时距泰山之会,仅有两月时间,届时小侠若不参加,中原武林恐将尽成血腥一片了!”
白瑞辚听的一呆,心中可不住的思索起来。
这实在是个大问题,不去吗?海、年二女的生命,实是堪虑,去吗?假如真如松阳所说,那自己岂不成为中原武林的千古罪人?
他思索了半晌,实感左右为难,故而两条俊眉,也挤成了一条线,显得愁容满面,低头沉思不语。
良久,始听说碧凤道:“老前辈说的如此严重,难道中原武林中,除麟弟弟之外,就无其他的人可与符立相颉顽吗?”
“有的!”松阳老道简捷的道:“即是中川隐侠参加,恐也只能与符立抗衡,尚有蛮夷之人,武功各有不同,而且论功力,恕不在符立之下呢!”
松阳这一说,谢碧凤也暗暗替父亲担忧起来,故一时也陷于沉思之境。
“此去南荒究有多远?”
忽然白瑞麟如此问着,显然他已有了另一想法,准备冒险一试了。
松阳沉思有倾,即道:“究有多远,贫道并不清楚,当年我去的时候,也非直接而往,系在云游中,无意到了该地,才听说此人,不过从此地去南荒,即以每日百里计算,最少也得四十天,方可到达,但假若运用轻功,这要看个人的修为而定,不过最快也少不了一月!”
“既然如此,就请老前辈把那里的地势环境,简略的说一下,或可勉强一试!”
“小侠一定要现在就去!”
松阳老道惊诧的如此问着,脸上掠过一层惋措的阴影,灼灼双目不住的向白瑞麟一阵打量。
可是白瑞麟并未说,仅坚决的点了点头。
松阳见他坚决的神情,只好喟叹道:“既如此,贫道也不再晓舌,不过却有一点不情定求,请小侠看在贫道薄面,把他们几个蠢才的穴道解了,明年的泰山之会中,多少或有点用处!”
忪阳老道说道,用手向虚灵道长等三人指了一下。
白瑞麟迟疑了一下,既严肃的道:“举手之劳,实算不了什么,只是希望今后能改一改那些乖戾之气,多替武林设想,方不失人人敬仰的掌门之尊而为后世树立楷模!”
说着,走到武当三虚打坐之处丈余远近,连指虚空连点了几下,始道:“快运功错息一下,使久滞的真气能予连贯!”
说完又转回到自己的原坐之处坐下。
白瑞麟这几个动作,直看的松阳老道将信将疑,他实不相信面前的这位少年,竟有如此高的功力。
因为点穴功夫,虽各门派都差不多,但手法却大异其道,故往往有独门的点穴功夫,别人无法能解,在武林来说,并不算什么稀奇。
可是要能隔空点穴与解穴,若没有至高的功力,实难臻此,若要说隔丈余之远,倘能将功力运用的恰到好处,而运用自如,不但是见,连听都没听到过。
因之,松阳老道睁大着一双眼,惊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同时在惊怔中,尚有暗自侥幸的心理。
他在想,多亏自己见机的早,方才在外面没有鲁莽从事,否则,那后果实在难以想。
正在松阳惊怔之中,忽听谢碧风道:“老前辈,时间宝贵,还是快点说吧!”
“啊!”
松阳老道先惊觉的哦了一声,掠过一阵尴尬之态,然后始掩饰似的哈哈一笑,才道:“贫道虚渡百岁,今日方开了眼界,难怪妖魔宵小们能闻而丧胆了!”
白瑞麟闻言,却不以为然的道:“老前辈的谬奖,实不敢当,能得江湖朋友们的谅解于愿足矣!”
“小侠尽管放心,今后的武当,担保一改前非,待小侠南荒归来,定有满意的事实给小侠看就是,同时贫道以武当长老的身份,代传祖师令谕,整个武当山,任凭小侠来去,绝不准有任何人干涉!”
“谢谢老前辈的美意!”
“老前辈快说南荒的事吧,我们还急着路呢!”
一直随在白瑞麟身边未曾说话的邵美芙,此刻也感到有点难耐,所以如此催促的说着,满脸焦急之色。
“对!姑娘说的对,我们不能再扯了!”
松阳老道说着,微一沉思,既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松阳老道,本是个喜欢闲散的人物,他经年累月很少在武当耽过,终日云游山水,所以武林中很少有人知道武当尚有这位先一辈人彷。
在一月之前,方始回到武当,在得悉虚灵等人的武功被废,不禁大吃一惊,可是察看了半晌,也无法看出门道,只好带了四个弟子到江湖去追查,意思是想找白瑞麟较量一番。
当然他也听到关于说白瑞麟是个淫贼的传言,而深想与白瑞麟较量武功之外,倘有欲为江湖除害的意思。
谁知在九龙岗见了臭和尚之后,原先他们并不认识,可是见臭和尚的“醉八仙”步法之后,即知其为疯癫儿的弟子,于是两人相谈之下,始知臭和尚亦系白瑞麟的好友之一,便把原先对白瑞麟敌意,减去了十之七八。
因为臭和尚的师父既是正道人物,而他的弟子当然也不会与江湖败类为伍,这是因为武林十人,大多均自惜羽毛,除竭力穷研武功之外,对名誉的爱惜,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所以讲求宁肯人亡,也不便名誉有些微污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