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执法堂主袍袖轻挥就向递到树枝卷去,身形陡然欺进,右手春笋般的五指,已向罗成当胸抓至。
罗成疾收剑招,树枝一圈,鬼三式剑法已挟着丝丝锐啸,源源施出。
这一舍生忘命的打法,执法堂主虽然功力高出不止一筹,倒也不敢轻攫其锋,身形如风,退出三尺,轻笑道:“罗成,你何必拼命,拼命并不能挽还命运,乖乖束手,回宫去还可少受点罪!”
罗成一哼,猛扑而上,树枝抖出万点幻点,如花雨一般罩去,口中喝道:“妖妇,纳下命来。”
“不识好歹,躺下!”执法堂主声轻叱,身形如风掠起一丈,探臂就向罗成右臂拍去。
这避招出招间,犹如电光石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罗成一招递空,掌影已临眼前。
他骇然欲退,避已无及,就在这时,倏见一条人影如箭凌空射下,半空寒光一闪,只听得执法堂主一声惨叫,血雨飞洒,嘭!嘭二声,身躯已变成二段,坠落地上,洒得罗成一身鲜血,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愕然收招注视,只见面前又停着一名黄衣女子,凤目闪电,竟是敬事堂堂主云大娘。
罗成长吁一声,拱手道:“多谢大娘救助。”
云大娘怒容满面,冷峻地道:“罗成,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杀尽苦力堂弟子,带走所有囚犯,莫非你不想活了!”
罗成道:“大娘明鉴,在下幼禀庭训,仗剑江湖,行侠天下,苦力堂中悲惨绝人寰,若在下独善其身,弃而不顾,岂不负先父遗训,侠义本旨!”
云大娘一哼,道:“你满口仗义救人,却不替我设身处地想想,万一你与香芸被捕回天星宫,宫主将置我于何地?”
罗成恭诚地道:“大娘以香芸相托,欲其离开天星宫,谅必也不满天星宫邪恶环境,若有能力救助这些悲苦惨境中的武林同道,想必大娘也会不惜舍身的。”
云大娘轻叹一声道:“算你会说话,但你知道目前处境么?”
“在下正想出去查探,想不到就遇见执法堂主。”
“执法堂主虽死,可是宫主已在这周围五十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决心要追捕你们回宫,你纵然潜伏不动,也会饿死在这荒山之中。”
罗成变色道:“难道天星宫主已知道我们隐身附近?”
云大娘道:“宫主天纵之资,岂是你几处疑迹所能骗过的。”
“请大娘有以教我。”
云大娘又叹一声道:“罗成,我问你,琼娘授了你多少武功?”
“回禀大娘,家母只授了我‘神鬼三式’剑法。”
“为了香芸那孩子,我不能不成全你,罗成,你感到本宫武功如何?”
“奇绝天下,莫测高深。”
“其实天星武功,理至简单,观江河奔涛,山岭泻瀑,日月运行,万物消长之械,如能透悟,即臻堂皇之境。”
罗成怔怔道:“大娘是说天星武功是以天地为师,自然为主?”
“正是,系知天下武功皆练武之形,忘练武之骸,故徒具招式而失之精髓,这也是江湖上各门各派不敌天星宫武学的基本道理。”
罗成忘情地道:“今夜我才算摸到练武的真正门径了,师法天地消长之机,测日月盈亏之理,正是练武之骨去其皮,得其髓而弃其形,难怪能冠绝天下,独步武林了。”
云大娘赞许道:“你能一点就透,顿悟道理,资质之佳,确属奇葩,天星武学无一定之成规,全在临敌见机,遇隙即乘,能到这种境地,就不必怕天星宫中高手拦截了。”
罗成一揖道:“晚辈领教了。”
“此去西南百余里,就可以到凤凰村,由凤凰村东出二十里即是通驿大道,你先把尸体找个隐蔽之处埋好,抹去地上血迹,然后尽三日时间,把我告诉你的一些话,好好融会贯通,就可以放心大胆而行了,但有一点,如遇宫中高手拦截,切勿让她放烟火,否则你必陷于苦战,纵能脱身,同行的人却难免有所伤亡,希望你好自为之。”
云大娘叮嘱完,身形已起,瞬眼逝于夜色之中。
罗成依言埋好了执法堂主尸体,以土掩埋了地上血迹,然后返入洞中。
“托塔天王”与香芸等人一见他满身血迹,顿时失色相询,罗成都摇摇头道:“各位在此安心休息,三日内如无特殊事故,请勿扰我!”
说完至洞角向壁瞑目盘坐,打起禅来。
这情形看得众人惊疑莫名,但却不好相问。
于是一天过去了。罗成如老僧坐禅一样,不食不言,静坐不动。
第二天又安静地过去了,罗成依然故我,像已进入冥虚之境。
第三天……
月落大地第四章 悟通神功丧敌胆
第四章 悟通神功丧敌胆
三天后的正午。
静坐中的罗成一跃而起,三天中他不饮不食,此刻脸上非但毫无饥容,而且神光盈然,精神奕奕,像又变了一个人。
香芸首先娇声道:“看你三天来那付死相,真会把人急死!”
罗成微微一笑,道:“此地有吃有喝,还有什么可急的。”
摩云神鞭却过来一揖道:“观少侠容光,功力又似乎精进了一层。”
罗成谦然道:“在下这几天只是参悟一些武学中的原理,稍有收获而已。”
“托塔天王”牛钊道:“少侠三天不吃东西饿不饿?”
这一说,罗成顿感饥肠辘辘,不禁问道:“还有东西可吃吗?”
摩云神鞭道:“东西正好吃完,不过还为你留下一只鹿腿。”
说着递上一竹筒清水,一条鹿腿。罗成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另五位老人此刻也同时上前问候。
吃喝完毕,罗成问道:“这两天外面有动静吗。”
香芸道:“昨天洞外有宫中传警烟花升起,她们似乎并没有撤走。”
罗成颔首道:“我们也该走了,否则不困死也会饿死,出洞后,我一人在前开道,你们在后跟随,距离最好远一点,如遇到天星宫高手,由我一人对付,你们只需隐藏潜伏,切勿出手相助。”
说完,拨开垂藤,闪身出了那座山洞,向东走去。
香芸与牛钊带着六名难友落后三百丈左右遥遥尾随。
一路上,罗成走得非常谨慎,左顾右看,心情仍是忐忑不安。
三天来虽感到在调运气息方面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到达了生生不息的境地,可是临阵对敌时,能否挡得住天星宫的高手?他毫无自信!
边走边想,方走出一里,陡见前面黄影一闪,一名黄衣女子已拦在道中。
只见她冷笑道:“终被我抓到了一个,报出编号,乖乖束手跟我回宫!”
见对方衣色,必是内宫高手,罗成停了停神,道:“区区罗成,不知姑娘在宫中执掌那一堂?”
“原来你就是罪魁祸首,本堂就是福寿堂堂主,小子,你总算让我等着了,其余的同伴呢?”
罗成道:“同伴难友都已分散!”
福寿堂主冷笑道:“小子,你认为本堂是易骗的吗?三日之中,本宫已截获二批逃犯,据说你与本宫香芸贱婢带着六名逃犯同行,对吗?”
罗成沉声问道:“被你们截获的二批逃犯都怎么处置了?”
“嘿嘿,全部尸横荒山,假如你不自量力,想以卵击石,也会命亡荒山,死无全尸!”
罗成心中仇火高涨,但他的外表却愈冷静,微微一笑道:“区区也知道相搏之下,我的输面多于赢面,何况你还可以烟火传普召来援兵……”
福寿堂主不屑地道:“本堂抓你一人,自信游刃有余,何必放什么旗花烟火……”
罗成要的就是这句话,接口道:“若你真的不放烟火,我倒可以与你赌上一赌!”
“怎么赌法?”
“你若胜了我,我帮姑娘去找其余的逃亡同伴,若我赢了你,就割下你项上人头。”
“一言为定。”福寿堂主神色根本未把罗成放在心上。
罗成眼神更加澄清了。缓缓道:“请先亮剑出招!”
眼见罗成狱峙渊停之势,福寿堂主心中疑念倏起,倒不敢过份大意,嗖地亮出肩头长剑平举指着罗成眉心道:“也请亮剑!”
“区区身上无剑,愿以空手接你三招!”
福寿堂堂主尖笑一声道:“何用三招,本堂认为一招就够了!”
言落身动,剑势直刺而至。寒光一闪,急如电掣。
罗成身影飘然闪开。随着他闪身,福寿堂堂主一声轻叱,剑如灵蛇,尾随疾追,挥出一片寒幕,丝丝剑啸,宛如天罗地网,把罗成罩在一片剑幕之中。
满天银芒,四周都是强劲的剑气,罗成既无退路,又难以空手硬挡,这刹那,他只见银芒之中,却有一点黄色透出。
他陡然一声沉喝,身影不退反进,右掌一挥,向那点黄影猛击而出。
这一掌凝足了毕身功力,只听得嘭地一声,剑光倏敛,人影倒飞。那福寿堂堂主长剑跌落地上,身躯摔出三丈开外,口中鲜血直喷。
罗成却如木鸡一般,呆在当地,全身汗落如雨,目光却痴痴地望着天空。
他想起刚才对方那一招剑法,当真诡奇无比,剑幕中几乎毫无空隙。莫非透出那一点黄衣之色,自己当机立断,果敢反击,几乎命伤剑下。
他忘情地想着刚才一搏中的变化情形,直到耳边听到招呼声,才回转神来,侧首一看,是香芸与“托塔天王”带着“摩云神鞭”等人急奔走近。
只见香芸问道:“你受伤了吗?”关注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罗成微笑摇头。摩云神鞭已叹道:“好剑法,好招式,少侠三日静参,竟有这等进境,今后江湖上还有谁能匹敌!”
罗成道:“在下一时侥幸,老丈不见我身上已冷汗淋漓。”
说着已向福寿堂主走去。
只见她仰卧地上,目光涣散,却尚在喘息,显然并没有死。
罗成蹲下细看,她那略为高耸的前胸已塌下一块,显然刚才自己情急反击,十成掌力正击在她胸脯上。
福寿堂主倏凝眼神,喘息道:“罗成……你要告诉我……”下面的话,因喘息过重,难以为继。
仇火已泄,罗成反倒有点不忍起来,柔和地道:“堂主请慢慢说,有何遗言,若力所能及,区区必定代办!”
福寿堂主断断续续,低沉地问道:“……告诉我……你如何破去我……那……那招剑法的……”
罗成忘情地叹道:“堂主刚才那招剑法,确是凌厉无比,只是侥幸被在下瞧出破绽!”
福寿堂堂主喃喃道:“破绽……破绽……此招怎会有破绽?纵有破绽,那急如电光的一刹那,又如何能发觉……莫非你……你已学会了天星宫主的天地心法?”罗成颔首道:“正是。”
福寿堂主倏厉声道:“你怎会天星武学?难道是宫主传授你……”罗成道:“你太激动了……”“哈哈哈哈……我这招‘缚龙一斩’费了将近二十年的钻研……天下唯有宫主知其缺点……竟……败在……我死不瞑目……”这位福寿堂主断断续续说到这里,身躯一挺,气绝而逝。
罗成默默地站起来,香芸已道:“莫非那晚出去你遇见了云大娘?”
“不错。”
“难道你回来后三日不食,静静禅悟,云大娘已把天星秘学传授了给你?”
罗成点点头。
香芸笑道:“怪不得刚才那一招,你信手一挥就致敌死,却几乎把我们急死,几乎都想冲出来帮你忙!”
罗成道:“这位福寿堂主在宫中的地位武功如何?”
香芸道:“宫中分内外二宫,外宫辖五堂。内宫分六院三堂,福寿堂为宫中元老颐养天年之所,论地位仅在宫主之下,与云大娘并肩而立,论武功则列于十一,次于云大娘半筹。”
罗成道:“福寿堂主,武功仅列于十一,那其上有些什么人?”
“四大执事,四大侍者,这八人武功仅次于宫主。”
罗成默然于心,感到沉重无比。他知道前途必定还有拦截,只希望不碰上那八人。
于是他抬起地上那柄长剑,解下尸体上的剑鞘,系于肩上,道:“尸体还是请姑娘与牛兄埋葬吧,时刻不早,我先走一步,为各位开道。”
香芸与“托塔天王”牛钊忙折枝掘墓挖石,霎那之间抹去地上血迹,堆好坟墓,罗成已是走得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影子。
这次,一路上毫无惊兆,走出约二十里,罗成正自觉得幸运。左边林中倏响起一声娇叱!
“站住!”
一道金光投落面前,竟是个金衣女子。鹅蛋脸,长发披肩,年约二十七八,一双大眼,妩媚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