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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么说,罗成自然不能不听,只能强抑心头怒火,静静转过身去,只听到身后一阵衣衫悉蟀之声,接着听到母亲轻叹一声,道:“云娘已被内家真力,震断心脉……”罗成接口道:“以云大娘一身功力,若非无备,怎会被人震毙,孩儿愈想愈恨……”话声未落,陡听到母亲惊咦了一身道:“云娘心头有余温,可能还有救!”
一听有救,罗成顾不得礼数,正想转身望望,倏听到屋外隐隐有一阵步履之声,自远而近。“娘!有人来了!”罗夫人疾速道:“你快出去应付他们一阵,若非莫于道本人,对云娘之死别提一字,我要把云娘偷出去!”罗成立刻冲出房外,屋中灯火倏然而灭,他展动身形向脚步声迎去。只见“笑面财神”带着五六名手下大步而来,后者倏见罗成脸泛杀气,在回廊中迎面掠至,不由一怔,停住脚步,道:“想不到罗少侠去而复回。”罗成一哼问道:“正义帮主与云大娘呢?”“笑面财神”冷冷道:“尚帮主有急事已经离开,至于尚夫人,嘿嘿,那得问少侠自己了。”罗成厉声道:“贾帮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实面财神”狂笑道:“你用什么手段杀了尚夫人自己应该清楚,何必问我!”罗成闻言大怒道:“放屁!”
“笑面财神”又是一阵大笑,可是他身后一干帮徒知道帮主笑声愈响,心中杀机愈盛。果然,笑声一落,“笑面财神”已挥手道:“弟兄们,上!”刷!刷!刷!七名帮徒立刻向前扑去,掣出兵器,把罗成团团围住。罗成冷冷笑道:“帮主翻脸翻得真快!”“笑面财神”依旧笑意盈然道:“本帮主素仰少侠为人,但你暗算尚夫人之举,却做得太绝,依江湖规矩,你与正义帮主纵有天大仇恨,也不该对付一个女流,作为报复,如此做实在令人齿冷!”
罗成正自怒火填胸,想不到被人倒咬一口,开口正想驳斥,倏又闭口不言,他想起云大娘被母亲搬走,辩到头来,岂不反让对方发现尸体失踪,此念一转,觉得对方可能也被莫于道蒙在鼓里,自己又何必多事耽搁!于是鼻中一哼,身形陡起,腾上屋顶,飞掠离去。
“笑面财神”知道罗成的份量,追上去也讨不了好,于是对手下喝道:“自现在起,你们看守三进院那间客房,任何人不准接近那口棺木。”
他怎知道棺中尸体已经失踪,看守一口空棺又有何用?
洛阳城外的大悲庵坐落于关林附近,四周竹林围绕,景色秀美而宁静。
这几天,大悲庵寄居了一位大施主,仆从如云,出手之豪,使得大悲庵主持每日笑逐颜开,命庵中十余女尼侍候得无微不至。
其实被大悲庵看成名门闺秀的财主,就是威慑江湖,天下武林侧目的天星宫主。
整个后庵,包括主持的静室,都变成了天星宫主的洛阳行宫。
此刻,在静室中,艳丽无比,年华不过双十的天星宫主正坐在椅中,黛眉轻蹙,显出满腔心事。
二旁的二位侍者,八大院主皆静静地站着,她们目光却是偷偷观视宫主脸色。
天色已过午时,静室垂帘倏启,彩云走进来,肃身道:“启禀宫主,行囊已整,请示几时起程!”天星宫主道:“今天不走了,我们再候云堂主一天!”彩云也是一名外宫堂主,但比起屋中请人,身份相差太远,闻言愕了一愕,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是,恭敬退出。
天星宫主目光一扫,道:“约好在此相会,然而我们在此已等候五天,仍未见云堂主影踪,尔等看是否出了什么意外?”话声方落,室外陡起一阵娇叱道:“什么人擅闯后庵!”发话的分明是屋外职司警戒的女弟子。天星宫主怔了一怔,还没有说话,一个男人声音已在院中响起:“闻天星宫主仙驾驻此,武林末学莫于道特来投止,请姑娘通报。”天星宫主道:“传他进来。”瑶光侍者立刻走到门口,传达命令,顷刻“三环先生”莫于道进入,他依然是戴着“赛诸葛”尚子义的人皮面具,看去颇有风仪。天星宫主冷冷地望着他拱手如仪后,道:“你有何事要见我?”“三环先生”初睹绝色,心中砰然而动,回答道:“江湖传言宫主再履江湖,为的是追捕一干逃出宫外的武林高手,莫某昔日也是苦力堂中苦回,素知宫主威仪,自觉终日东避西躲,不是办法,故来自投!”
天星宫主目光一闪,道:“明知本宫追回苦口必定严厉惩处,你竟还敢来自首,倒是个奇人,莫非你不怀好心,另有诡谋!”“三环先生”莫于道大笑道:“宫主是多猜疑了,莫某思量自行投止,客主谅必令人宽容优待!”天星宫主冷冷道:“你希望本宫如何宽容?什么优待?”“三环先生”道:“宫主再履江湖,必具雄心大志,若容莫某在座前效劳,三年以内,中原武林,将皆是宫主裙下之臣。”
天星宫主道:“没有你,本宫难道就办不到了吗?”
“三环先生”此来早已胸有成竹,闻言哈哈一笑道:“纵然办得到,结局将完全不同,臣服宫主裙下者只有死人。”
天星宫主道:“就如你所言,本宫规律,只收女子不容男人,又能奈何?”
“哈……宫主此言差矣,凡事拘束成规,岂能成大事,规律是人定的,为应时宜,那有不能更改之理?宫主为光大天星宫门楣,纵然改了行人造律,历代天星宫主英灵谅也不会责怪。”天星宫主冷冷道:“话虽不错,但我怎知道你心中所谋,是忠诚抑是奸诈!”“三环先生”大笑道:“这太简单了!”天星宫主道:“人心难测,你倒说分辨简单,不妨表白试试!”“三环先生”道:“欲观其心,先观其行,这是察人观心不易之理,宫主以为然否?”“不错。一故而莫某此来,也带来了二件重要消息,而且这二件消息都与宫主有关!”“你先说第一件。”“天下第一帮奉罗家小子之命,已传檄天下,号召武林对抗天星宫!”“哼!凭那些老而不朽之徒?”“宫主虽看不起‘沧浪神刀’等人,但切莫轻视罗家小子一身功力!闻其已得冷家‘万象心法’真传,据江湖传言,这万象心法正是天星学之克星。”
天星宫主口中倏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充满了不屑之意。
“三环先生”一怔,他觉得天星宫主的笑容,犹如百花怒放,看得心曳神摇,不禁暗暗忖道:若能有此美女相伴,也不枉人生一场!
天星宫主笑毕道:“你把罗家小儿看得太严重了,可知他却是本宫手下败将,掌下游魂?至于江湖传言万象心法是天星宫武学的克星,已是过时之见,本宫这番再履江湖,正要斗斗冷家的万象心法!”
“宫主太轻视罗家小子了!”“三环先生”淡淡一笑道:“那小子昔日虽曾败在宫主掌下,然以莫某十天前与他相搏时观察,再度遭遏,焉知宫主不会败在他手下!”
“你与他动过手?胜败如何?”
“交手一招,未分优劣!”
天星宫主美目瞪大,冷笑道:“哦!说来说去,原来是兜着圈子自抬身价,你何不直截了当地说本宫主武功还不如你!”
“三环先生”忙拱手道:“莫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但莫某斗胆,还是要请宫主赐答一件事!”“什么事?”“天星宫中,除了宫主,以谁武功最为深厚?”天星宫主道:“本宫之下,功力深厚者有数十位,有的留守宫中,有的就在本宫左右,你要我一一指名吗?”“不必,就请宫主就随身左右举一代表性人物。”“随本宫左右而功力深厚者,当推敬事堂堂主云娘。”“三环先生”含笑道:“若宫主要杀那位云堂主,需要几招!”“百招左右。”“但罗家小子杀云堂主,却不过轻飘飘地一掌!”“哼!你体得危言耸听?”“三环先生”微微一笑道:“若非亲目所睹,岂敢下这断语!”天星宫主桥容一变,倏自椅中站起来,尖声道:“你是说云堂主已命丧罗成手中?”“云堂主尸体尚在红云帮总坛,这正是在下要说的第二件消息。”此言一出、二大侍者,八位院主都变了脸色,天星宫主更是娇容铁青,尖声道:“侍者传令下去,整理行装,前往红云帮!”“三环先生”道:“云堂主已死,宫也不必急在一时,罗家小子掌毙云堂主,分明是向天星宫示威,宫主倒应该想个办法,先除此心腹大患!”天星宫主一哼,道:“对付区区一个罗成,本宫自信尚有把握,用不到伤脑筋!”“三环先生”暗忖道:“这丫头刚愎自用,我何不先让她吃些苦头,到她力竭计穷时,不怕她不移樽就教!”
转念至此,微微一笑道:“宫主既有把握,莫某也不便多言,就请起程,前往红云帮。莫某先走一步,在红云帮中整冠以待。”
茅屋中孤灯摇曳,床上云娘直挺挺地躺着,罗夫人坐在床边以金针刺着云娘胸前五大重穴,施展“金针聚元”法,希望把云娘的一条命自鬼门关口拉回来。
罗成站在旁边更是紧张焦急地望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是。
已经过去了二个时辰,云娘胸前长长短短的银针不下三十余支,罗夫人汗浸两鬓,目光已露出疲乏的光芒。银针并未起出,罗夫人已吐出一悠长的气息。罗成早已等不及了,见状急急问道:“怎么样?”罗夫人怆然地摇摇头。“是没有救了?”罗成的心已往下沉。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罗夫人轻叹道:“她先被人制了软麻二穴,是以无法提起一口真元,护住心田,不过在生死边缘,她却拼力暗中施用了‘天地心法’中的‘移魂盗脏大法’,硬将心田沉下一寸,冀能在内家真力震袭下,护住心脉,但莫贼这一掌力道太强,心脉依然被震断,不过却护住了心田,未被震碎,假如服下天星宫的沉香龙涎膏及‘鬼医’的八宝续命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娘,你是说只要这二种灵药中的一种,就能使她死而复生?”
“不,二种灵药,缺一不可,‘鬼医’八宝续命散只能使她心脏归位,沉香龙涎膏才能使她接续心脉,恢复生机。”罗夫人说着轻轻一叹道:“其实这办法也只是说说罢了,‘鬼医’虽近在彭城,使他品格邪异,八宝续命散珍如性命,轻易不愿送人,龙涎沉香膏又在天星宫主手中,更难求取,何况我这金针渡元,只能使云娘心气延续三天,过了三天,纵有仙药也是枉然了。”
罗成道:“此去彭城,急赶半天就能到达,难就难在天星宫主行踪无定。”
罗夫人道:“若能先求得八宝续命散,就能使云娘多活十五天。”
罗成精神一振,毅然道:“如此说来,还有希望,孩儿就是拼了命也要设法救活云大娘,时不宜迟,孩儿这就动身,娘好好照顾她。不论能否得到八宝续命散,我一定早回来。”
说完,走出茅屋,提起真元,向彭城疾掠。
天色如墨,夜凉如水。在这二更无人时光,正适合于施轻功赶路。
他一路不敢耽搁,舍命飞掠,赶到彭城,已经是天明卯时。
“鬼医”王元孔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医道名驰武林,他早已有耳闻,只因此人医道虽高,医德品格却令人不堪领教,所以往日黑白殊途,并无交往而矣。
赶了一夜路,罗成不但汗透重衫,腹中也早已饥肠辘辘,所以就在靠城门边一家豆浆店里,叫了一大碗豆浆,十只包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刚吞下三只包子,倏听得街上有人叫道:“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人都是好奇多事,豆浆店的掌柜老汉立刻冲出门,拦着人问道:“乡亲,什么地方闹人命啊?”
“唉!周老爹,小五被人打死啦!”
“喔,就是那个整天闲荡,没爹没娘的陆小五啊!究竟被谁打死啦?”
“被宏生参行的伙计一拳毙命!”
豆浆店的周老爹唉声叹气道:“小五子也真是的,怎么跑到宏生参号去惹事呢?这不是鸡蛋硬找石头碰,找死吗!”
“老爹,听说小五子是为了同伴到宏生参行去找王大夫,为了诊金多寡,一言不合吵了来,想不到一吵一斗,就动了手,送了一条小命!”
“唉!”周老爹叹息道:“宏生参行也太凶横得不像话了,古人行医为善,他们却是行医敛财,老汉看他们早晚要得报应……”
这些谈论,罗成听得一字不漏,他急忙把剩下的半碗豆浆灌人肚中,掏出一把制钱放在桌子上,就冲出店门向东大街的宏生参行奔去。
他并不想多事,可是宏生参行的店东正是闻名江湖的“鬼医”王元孔,使他不得不急着赶去看个究竟。
宏生参号是彭城首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