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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盘算着,口中已冷笑道:“柳三变,你废话太多了,到底通不通报!”
柳三变见罗成一口叫出他姓名,神色又是一变,更加莫测高深起来,他向旁边的穆老三呶了呶嘴,穆老三立刻转身,刚起步,里面倏又出现四个人。
这四个人却是一律黑衣,黑巾蒙面,向穆老三喝问道:“刚才有人长啸,发生了什么事?”穆老三忙躬身道:“回高令主话,这位朋友要见总坛主,柳舵主正要我去通报!”罗成暗暗道:“人倒是不少,舵主、令主、总坛主一大批,看来组织不小,最好全部都出来,省得我费手脚!”为了达到引诱目的,他心中尽管念头千转,嘴却闭得紧紧地,不多说一句话。
只见那高令主挥挥手,让穆老三去通报,人已与另三个蒙面人缓缓走来,在罗成面前住步,道:“阁下是总坛主朋友?”罗成哼了一声,故作狂傲,负手仰天,理也不理。那位高令主似乎气恼起来,话声变得冷冷冰冰地道:“阁下为何不答我问?”罗成也冷傲地道:“我找的是王元孔,不是找你,你最好少废话!”高令主道:“我这句话问错了吗?”他显然因未摸清罗成来路,还不敢得罪。罗成道:“等你们总坛主出来,不就知道了吗?”这一来,双方都沉默了,气氛有点僵持。
别人不开口,罗成却开口了,他目光倏望着高令主冷冷道:“看来此刻这些人,以你的身份最高。”高令主道:“不错。”罗成道:“你刚才话很多,但不知办起事来,能力强不强?”话声一顿,道:“现在就请你立刻下令,把所有金环门中弟兄都召集到这里来!”高令主目光一直,道:“阁下是门主派来的?”他对罗成益发感到敬畏神秘起来!”
罗成一哼,道:“高令主,我现在是叫你做事,不是叫你说话,你可以不听我命令,但切勿唠叨!”高令主想了一想,向柳三变挥手道:“传令进去,召集所有兄弟到此谒见高人!”“是!”柳三变躬身施礼,飞步奔进去。
适时,一阵步履声自远而近,只见“鬼医”自里院走出来,高声道:“是哪一位要见老夫?”带路的穆老三一指罗成道:“就是这一位!”“鬼医”王元孔一怔,上前几步道:“阁下是哪一位?老夫好像并不认识阁下!”罗成嘿嘿笑道:“我并未说过认识你!”
“鬼医”方自一怔,只见里院涌出一大群黑衣蒙面人,上前齐声道:“参见总坛主!”“鬼医”喝道:“你们都出来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柳三变忙躬身道:“属下是奉高令主之命召集兄弟!”高令主指着罗成接口道:“是这位高人的吩咐!”
说着倏上前二步,附着“鬼医”耳朵,低声道:“他似乎像门主派来的人,不过若有错有差,也正好把他围住,要他活着离不开此院!”
罗成知道是时候了,也不顾高令主鬼鬼祟祟,沉声道:“都出来了吗?”
“鬼医”桀桀笑道:“总坛的人算是都到齐了,不过阁下也该表露一下身份了!”
罗成哈哈一笑道:“你猜我是什么身份?”
“鬼医”倏朗声道:“武林无主一”
话声一顿,对罗成道:“阁下若是门主所遣,该说出下面一句切口了!”
罗成倏狂笑道:“对什么切口,王元孔,老子今夜来是问你要人的!”
此言一出,人影纷动,嗖嗖连声,所有金环门高手顿时把罗成围得水泄不通。
“鬼医”桀桀怪笑:“朋友,你真行,唬了半天也把人耍够了,老夫倒要问你,要的是谁?”
罗成道:“十天前深夜,一个十五岁小孩死在这宅子附近,我要的就是杀这孩子的凶手!”
“鬼医”一怔,哼道:“笑话,这里的人岂会杀小孩子。”
罗成冷笑道:“白天上午,那柳三变不是也杀过一个小孩子吗?”
“鬼医”不禁语塞。
罗成接着冷冷道:“你们既然成立金环门,谅必也想在江湖上有番作为,如今动手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已经令人齿冷。若是再不肯认帐,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鬼医”脸色一变,似乎恼羞成怒,鼠目精芒大盛,厉声道:“咱们杀了小孩子又如何?”罗成却依然不但不火,冷冷道:“谁动的手,最好自己站出来。”一个黑衣人倏然挺身而立,冷冷道:“人是我杀的,阁下准备如何?”罗成道:“好得很,朋友你能挺身认帐,还算是条汉子,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死!”“死”字出口,人影已动,抖手一掌就向那蒙面人当胸劈去。狂风过处那蒙面人一声闷哼,身躯如飘风落叶,倒飞出去,却让后面的二个同伴接住。
这一出手,震惊全场,金环门的高手,想不到罗成说打就打,更想不到出手如此之快,要阻拦都没有办法。其实他们纵然事先知道,也无法拦住这奇快的一击。再看罗成,依然站在原地,好像根本没有动过手一样。那扶着人的二名黑衣蒙面人却已把伤者轻轻放倒地上,其中一人大声道:“总坛主,翁舵主死了!”“鬼医”的脸色又是一变,金环门都是江湖上千中选一的高手,一名舵主,身份更是不低,竟然挡不住一击,眼前这个强敌,功力太可怕了。这一想,“鬼医”益发不敢轻举妄动,厉声道:“阁下身手惊人,谅必不是无名之辈。何不扯下蒙巾,让咱们一睹真面目!”罗成道:“我的脾气与你们金环门一样,出外行事,从不出示真面目。”说声一顿,伸手一指柳三变,道:“现在该轮到你了,今晨你见死不救,反而杀人,也逃不过死罪!”柳三变大惊,色厉内在地喝道:“你与那批小无赖有什么关系。”罗成哼道:“何必要有关系,道路不平有人踩,天下人管天下事,像你这种人,谁都可以杀!”杀字一落,人影一弹,又向柳三变飘然欺去。
这一次金环门不能说没有防范,罗成身形一动,七八件兵器也同时向罗成扎去。可是仍没有用,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柳三变的身躯已倒撞城墙上,跟着弹回来,伏于地上,一动不动,分明又完蛋了。
罗成这次却站在原先柳三变站立的地方,依然背负双手,道:“想不到神秘的金环门都是些酒囊饭桶,难怪不敢在武林中公开露面,实在令人失望得很!”
杀了人还说俏皮话,气得“鬼医”一双鼠目,几乎弹出眼眶,只见他一声大喝:“匹夫,你竟敢欺金环门中无人,大家上,老夫要让你活着离开此地,就不做这个总坛主!”
那些黑衣蒙面人,明知不敌,却无法违令,纷纷挥动兵器向罗成扑去。
正是这时,四进院倏冒出一股深烟,夹着如蛇信般火舌,往天空上窜,“啊!走火了!”动手的金环门高手中,有人惊叫起来。
“鬼医”回头一望,大惊失色,慌忙道:“舵主以下兄弟速去救火!其余的仍留下来!”
他是知道对付罗成这种高手,人多了未必有用!
哐!哐!哐!里面也传来了警锣声。二十余名身份较低的蒙面人顿时离开战圈,向后院掠去。
“鬼医”一掌向罗成劈至,口中厉叱道:“想不到你还有同党,老夫与你拼了。”
罗成一声朗笑,闪身避开,施展万象心法中的空灵身法,恍如一缕烟,向那批要去救火的蒙面人截去!口中道:“天下人都是我的同党,朋友们不要走,到里面去送死跟死在这里一样,又何必跑来跑去!”
他知道这把火一定是那批小破烂放的,既答应牵制住这批高手,岂肯再让他们离开!话声中,掌势连挥,一连放倒七八个,把其余十几个人全部逼回原地。
他的身法太快,可是另外十余个金环门中身份较高的蒙面人与“鬼医”已忘命力截,把罗成包围在当中,刀光剑影变化了一片天罗地网,罩得风雨不透。
罗成顿感四周压力加重起来,万象心法虽然神妙,可是像“鬼医”与高令主等人并非庸手,岂是易与之辈。何况以一敌众,究竟是人单势孤,但他尽管咬牙苦战,见并没有人再离开,心中安定了不少。
不过既防止有人离开,又要对付四面八方袭来的兵器,罗成这一仗也够辛苦的,半个时辰后,他又力毙八人,但自己也汗透重衣,感到力乏,咬着牙关苦撑。
后院的火势自然还有人在扑救,渐渐熄灭下来,罗成暗自一盘算,小家伙们如果得手,现在谅必已取得八宝续命散,假如没有得手,再撑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想到这里,正欲突围,倏见里院走出一个魁梧高大的黑衣蒙面人,这人身上的黑衫,在前胸上多了一圈金线。只见他大喝一声道:“住手!”忘命相搏的金环门高手闻声急退,“鬼医”回首一看,慌忙走过去躬身一礼道:“副门主也来了!”
副门主一哼,声若宏钟地道:“这么一个人竟把一座总坛弄得人仰马翻,若非本座适时赶到,只怕后院全都烧光,王元孔,你这总坛主是怎么当的?”“是,是!”王元孔诚惶道:“老朽该死。”副门主身形一动,已站在罗成面前,道:“朋友好身手,也好狠的心肠,连毙本门十余高手,居然还不想走!”罗成但觉一股杀气,迎面通人,心中不由一凛,但口中却哈哈笑道:“我何尝不想走,奈何走不脱……”副门主冷笑道:“以你身手,何必作违心之论……”罗成由这股逼人的杀气,感觉出这位副门主功力必非凡响,自觉目的已达,已不留连,立刻拱手道:“阁下如此说,我就告辞了!”
身形方动,那位副门主已拦在面前,他那奇快的身法竟被对方截住,心头不由一震!只见副门主厉声道:“现在想要去已经嫌晚了一点,老夫若不动手,你还以为金环门中无人!”既走不了,这场恶战显然已无避免,罗成朗声道:“要动手,阁下就请亮家伙吧!”副门主道:“我手中无刀,心中有刀,朋友尽管出招,不必客气!”
罗成心头不由然紧张起来,自悟通天地心法及至转习万象心法后,在武学上的境界,已非昔比,领域也随着扩大,对武学上精奥的道理自然可以领会得出。
“手中无刀,心中有刀。”虽仅八个字,但这八个字却显示出这位副门主一身修为也已进入了武学堂奥之境。到达了念动意动,意动身动,应敌制敌的地步。是以手中无刀,盖以根本不需要刀,心中有刀,出手致命犹如雷霆下击,岂不等于有刀。
除了天星宫主,“三环先生”莫于道,这是他所遭遇的第三个非同俗流的武林顶尖高手,一个副门主已有这等修为,那金环门主的武功已不想可知,必更深不可测。
这刹那,罗成摒除杂念,澄清心神,他的目光也随着明亮起来,与副明主的二道目光犹如夜空中四盏明灯,相互盯视着,一瞬不瞬。
院中虽有这么多人,却是一片死寂,毫无声息。可是这寂然无声的场合,比刚才的一场混战更紧张凶险万倍。盖双方俱在注视对方弱点,不动则已,一动即判强弱生死。盏茶时刻过去,副门主倏开口冷冷道:“你为什么还不出招?”罗成平静地道:“我手中无招,心中有招,你不先攻,我又如何反击!”副门主一哼,右手微微上提至腰,陡然欺上一步,左掌平伸向罗成面部,口中说道:“老夫就试试你心中何招!”罗成渊停岳峙,寂然不动,连日光都未瞬一瞬,生像他甘心等着挨打。可是副门主在掌心距离罗成面巾仅仅五寸时,倏然一阵轻晃,停止不前。在旁人看来,那只手好像受了什么阻力,又好象故意摇晃,在扰乱罗成的视线。既看不出招式,更看不出力量。可是在罗成的目光中,感受却完全不一样,这只手在霎那之间,五指倏曲倏直,倏张倏并,手腕倏扭倏转,竟然接连十种变化,十记煞招。
但罗成真正注意的,还是副门主那只未伸出的右手。真正的煞手,并不需要变化,盖出手一击致命,来龙去脉早已心中想好,变化岂非多余。
是以这只左手虽然距脸不及五寸,瞬眼十种变化,种种可制死命,罗成却全未放在心上,他知道只要稍一分心,防范这只左手攻击,反而会上大当,陷入对方陷阱,那只右手必会闪电而出,到那时候,对方那右手上的煞招,才真正难以化解抵抗。
副门主见罗成如石像一样,生如亘古以来,就这样站着,没有动过,倏然收手,退了一步。
刚才欺进一步,现在倒退一步,恰好仍在原来的位置上,一进一退之间,不差分厘丝毫。他开口道:“我已进招,你为什么不反击?”
他脸上也有蒙巾,表情自然也无法看出,但语声比刚才沉重得多。
罗成哈哈一笑道:“你有招等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