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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再见啦键!我爱你哟——!」
突然说出最近「娇羞期」风格的玩笑话,其中却也微妙地包含直接的好感。
瞬间——宇宙姐弟的表情大变。
……又来了。
「……走吧,杉崎。」
巡用力拉我的手,硬是把我塞进车子里。
深夏则是毫不在意地说声「那么走吧!」走在前面,与守一起踏上归途。
「今天先去一趟事务所。」
「是的。」
巡向司机说明的同时把门关上,接着车子慢慢出发。
「…………」
不知为何,巡不像平常一样兴致勃勃地找我麻烦,只是以很复杂的表情看着窗外。
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搭话,只能什么话也不说,看向反方向的窗口开始思考。
——最近的宇宙姐弟有点怪,而且理由怎么样也想不透。
我会接下巡的经纪人工作的「正经」理由就是这个。如果能够稍微搞懂两人变得奇怪的原因就好了。
…………话虽如此,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总觉得……开端是深夏对我的态度变化。
只是我完全搞不懂这与两人态度的极端改变有什么关系。
「……呼。」
一声很不像我的叹息,让车窗蒙上一层雾……真是的,饶了我吧。在毕业典礼前夕居然还得搞这种事,本来每天的学生会活动就已经开始飘荡寂寞的气息,然后班上气氛也有些尴尬,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啊。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平常对朋友变化很敏感的深夏,因为自己的「娇羞期」影响,看来完全没有注意,还是原本开朗的模样。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对二年B班的现状坐视不管。
宇宙姐弟再怎么说都是班级的中心人物,由于这两个人没什么精神,整个班的温度也随之降低……而且意外的是我也跟着受到不小的打击。看来我已经把这个二年B班当成与学生会差不多重要的集团。平常没有想过这件事,所以注意到时自己也有些惊讶,就和注意到喜欢飞鸟时的心情很接近。
正因为如此,我想在升上高三之前,让二年B班——让宇宙姐弟恢复原本的笑容。
没错,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回到中目黑刚来时那个吵吵闹闹——
「啊。」
「怎么了?杉崎。」
「……不,没什么。巡不用介意,继续像平常一样想些色色的事吧。」
「是吗?那么我就不客气——呃,我才没有想那种事!」
哈哈哈——就这样简单带过,我再次看向窗外的景色。
对了。
今天中目黑的表情……不,应该说是眼神。
与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找我商量时的那种——
和那种后悔和放弃交织的悲伤眼神,一模一样。
椎名深夏 篇
「那么走吧——!」
我目送巡与键搭乘的车离去,走向与车子反方向的归途。但是走了几步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身看到……守虽然跟在我的身后,却是以非常缓慢而且僵硬的动作走着。
「你、你在搞什么?」
这个极度异常的状态让我忍不住发问,守则是眼神游移露出奇怪的笑容:
「就、就、就只是走路而已啊?」
「那个像是失败AS○AO的动作也算走路吗?」
「……直、直立双足步行,其实是非常困难的行为呢,嗯。」
「呃,这么说是没错……」
「嗯,好,没事,这种时候只要使用超能力就可以轻松解决问题!」
「喔喔,不愧是守!只要使用超能力任何问题都能轻松解决!」
「是啊,就是这样。那么首先用『透视』确认周围的状况,然后用『读心术』注意其他人的动作,考虑到万一的情况持续用『未来预知』警戒状况,然后对飞在天上的乌鸦使用『视野撷取』,以俯瞰视角客观看着自己,最后用『操纵视野范围的人的GEASS』操纵自己终于成功迈出一步——」
「复杂过头了∣那个比普通走路还要难上几倍吧!?」
「喔,成功啦。嘿嘿,深夏快看,开始走了开始走了。」
「喔,喔喔,好厉害,超困难的操作居然还能普通地走动……」
守真的一步一步走了起来,而且毫不犹豫地、一直线……走向校门的墙壁,就算额头顶到墙壁,还是专心地移动身体——
「看起来像是玩得很烂的恶灵○堡!」
「放、放心吧,没问题。呃——往右呃,哇啊,居然左转了。对了,鸟看到的右边,对本体来说是左边……喔喔!为什么跳起来了!」
「完全是操作系统混乱的问题吧!还是别用超能力了!普通地走吧!」
「知、知道了,超能力关闭喔、喔喔!只要想动右脚右脚就会动!多么容易理解的直觉操作界面,我的身体!」
「好出人意料的感想。」
「好,这样就没问题了!让你久等了,深夏!我没问题了!」
「是啊,那就两个人一起回去吧。」
「……是啊,两个人一起回去!两个人……?」
「没错,也没有别人了。好,快走吧」
「唔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怎么比刚才更僵硬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体会在短时间之内生锈!话说回来,为什么不能正常走路!」
我以有些不高兴的眼神看向他,守急忙挥手说明:
「不、不是的!我……我只要不是跟你在一起就可以走得很正常」
「为什么突然怪到我头上!而且是守说要一起回家的吧!」
「呃,所、所以说那个,不是这样我」
「什么啊……」
「跟、跟你以外的人,就可以很有精神一起回家!」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守竟然红着脸说出这番话!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守会这么讨厌我!
「难、难道我被你认定为只要在旁边就会剥夺步行能力的天敌吗?」
「咦!?不、不是的!当然不是那样!应该说完全相反!」
「相反?」
「啊。」
守顿时露出「糟糕」的表情。嗯嗯嗯……看来是不小心把预定以外的事说出来了。那么由此推断…………相反…………啊!也就是说……
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想跟其他家伙在一起,那么——
「深、深夏?」
瞬间我的脑中受到可以称为神启的冲击!也就是说,这一刻我理解了守的一切真相!原来如此……之前那些意义不明的发言还有行动……这下所有的线索都整合起来了。
如果是那样……那样……啊啊!我居然对守说出那么多搞不清楚状况的话!这让我对自己的迟钝感到丢脸,原来如此……这样啊,守……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那个……深夏?那个……怎、怎么了?难道……刚才的,我的……」
看着忸忸怩怩,动作很恶心的守,我……我非常确定地点点头:
「我……全都懂了。」
「!」
这一刻,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是双眼很快充满从来没看过的决心。就是这样,他认真地从正面注视我,说出……那个告白。
「是啊……我很喜欢。从以前开始,喜欢到无可自拔的地步……一直一直都喜欢。」
「……果然没错。」
「深夏……但是我……我!」
守满脸通红地做出冲击的告白,我深刻理解他的心情,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没关系,我都明白,不用再说下去了,守……原来如此……真不好意思,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没有发现……」
「深夏!不……不需要道歉!我也知道……你对……杉崎……但、但是,我……只要有你这句话……已经,真的,很满足了……这样我就能死心了……呜、呜。」
守终于哭了。是啊……他的心情,就算了解也没办法为他做什么,连我自己也有点想流泪,只能温柔地抚摸低头痛哭的他:
「很辛苦吧,守……」
「才……没那种事!才没那种事!我已经……我已经很幸福了!非常幸福了!」
「你这家伙…………呼,放心吧,没事了。守,今后就由我……由我来支持你!」
「咦………………咦………………咦!?」
守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话,一脸呆滞地看过来,似乎受到太大的冲击,不过考虑到他极力隐藏的秘密,会有这种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所以我尽可能温柔响应,用不像我的风格微微偏头,尽可能以像个女孩子的眼神看着他:
「难道我不行吗?」
「噗啊!」
「守!?」
守脸上的洞突然喷出各种液体之后倒下。我赶紧跑过去,他则是摇摇晃晃勉强起身,然后一边全力用面纸擦拭弄脏的脸一边看着我:
「那、那、那是、那个、深夏、也就是说、你、可是、不、还有、杉崎——」
「冷静一点,守。没事的,我已经全都理解……没错,那家伙……键的事当然也好好考虑了……才会这么回答。」
「那……那么!深夏!你,真的!我!」
「啊啊!就是这样!放心吧!」
我虽然这么说,内心还是有点犹豫,但是考虑到「那个真相」根本不算什么,于是把心一横,紧紧抱住他的头!
或许是已经没有液体可以喷,他的脸色非常不寻常,散发的热度别说煎蛋,恐怕连欧利哈鲁钢都可以熔化,所以我马上放开他。
大约过了一分钟,守的温度慢慢冷却,总算恢复成普通人。他站在我的面前……脸却看向别的地方,虽然有点摇摇晃晃,还是好不容易伸出手。
「守?」
「握、握手……」
「?」
「那、那个,脑袋太过混乱有些转不过来,总、总之,先从握手……拜托你,我、我很想这样做。」
事到如今,守还以见外的态度伸出手。我当然是笑容满面地接受:
「啊啊!好啊!请多指教,守!」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然后守再次「啊呜……」差点晕过去,可是好像忍住了,很勉强地看着这边笑道:
「以后就……请、请多、多多,指、指教……」
「没问题!」
我用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然后——为了让他放心,再次彻底表明我的决心!
「为了帮助你对键超越性别障碍的爱,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宇宙守 篇
「喂——守?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坐在公车站的长椅上?」
深夏好像很担心地看着我,我从大衣的口袋取出手机,回给她一个爽朗的笑容:
「啊啊,抱歉。我突然有点事,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吗?」
「那是没关系,不过我今天有点赶时间,如果可以就尽快吧。」
「嗯,不好意思。」
没事做的深夏离开我的身边,捡起路边的小石头以不寻常的高超技巧练起足球。我则是在一旁微笑看着她,然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以向神祈祷的姿势低下头!双手用力到快把手机握碎的地步!
脸上满是不知是泪水、汗水,还是鼻水的液体!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这算什么!?替○攻击!?如果○话亭!?固○结界!?REA○ING STEINER!?」
过度异常的事态使我的思维不只恐慌,已经是诸神的黄昏了。心中的景象是毁灭世界之战,说是毁灭还不如说是前卫艺术的混沌……啊啊,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了!
「(冷、冷、冷静下来……对了,稍微把记忆往前推。没错,几秒前的我明明就还在天堂的!)」
是的。深夏……那个深夏,居然答应我的告白,如果我是幽灵的话,遇上这种事件应该就升天了。
但是这个现状是怎么回事,人的一生真的会因为仅仅一句话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吗!
急转直下就是指这种情况吧。这何止是急转直下,根本就是先上到天堂立刻掉落地狱最深处的落差,绝对没有比这更大的落差,我的心为此复杂骨折,因此思考完全没有进展。
「(不……嗯,这是梦吧,啊啊。没错,一定是我听错了!)」
没错,这种混沌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
我抬头对着正以太阳○团都会泪流满面的动作,专心顶着小石头的深夏开口:
「呐、呐,深夏,关于刚才我的告白,那个,意思有正确传达吗?」
「啊啊?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