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稍微闲聊之后,我和母亲因为相反的理由开始忐忑不安,各自都眺望着窗外。三个月来逐渐熟悉的景色在我眼前流逝而去。
……说起来,在那之后的五天里,以杉崎键为首的学生会的家伙们完全没有和我再进行接触。
「(……冠冕堂皇地说是我的伙伴,到最后就无计可施临阵脱逃了吗……)」
不假思索地叹了一口气,让车窗上起了一层雾。——哎,「这不就像是我在期待那家伙吗?」突然反应过来,像是要撤回刚刚的叹息一般,我用手抹了抹车窗。
「北斗,怎么了?」
「……没什么」
母亲大概是听到了擦车窗的声音吧,我因为太过于害羞而冷淡的响应。母亲似乎也没有特别在意,继续往窗外欣赏着风景。我为了完全消除雾气,把车窗开大点,让外面的空气可以流进来。
……真是的,这算是什么事儿啊。经过了毫无交集的五天之后,我突然觉得,我拘泥于这个学生会真是像个白痴一样。
反正,我跟这群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到现在才注意到这种蠢事。
把姐姐的事情撇开不谈,基本上学生会的人和我没有一丝一毫共通点的。唯一一个,坚持伪装自己的相貌与性格的日守东子身上或许还能找到些许痕迹……但她终究是个天份出众的人,和我完全不同。
还有杉崎键。我的敌人。那家伙也是……
「(这种程度就退缩的话……看来就算不用我费心费力去攻击他,不管怎样后宫都会崩溃的吧)」
带着这个结论,我靠在座椅里。
我说这话有点不太对劲,但他比起岬开斗果然还是差上那么几分。虽然看上去对我来说只有这点还算是令人欣慰的,可正因如此,他也是半途而废的。在他的身上,没有岬那种强硬、那种毒辣的影子。但具有讽刺性的是,我认为这些才是贯彻后宫思想这样的异端行为所必须的东西。
这样下去,他的后宫早晚都会崩溃吧。聪明的姐姐就更不用说了,很快就会发现他的肤浅而失望才对。
事到如今,杉崎键早已不是我的敌人。
比起那种事情,现在我更该担心的事情是——
「啊北斗,已经能看到了,就是那个房子哦。从今以后我们就要住在那里了」
「……啊是吗」
我跟母亲一起看着那栋说是豪宅也不为过的房子。
——与那个男人同居这个恶梦,在我心里要做多久呢。
我现在反而十分怀念,妨害杉崎键跟新学生会的时候。
车子从大道转进小路,然后开向房子的正面。——然后这个时候,司机突然说了一句话。
「哎呀,有客人先来了呢」
『?』
我跟母亲从正副驾驶座的空隙一看究竟。才发现岬家的前面已经停了另一台出租车。但看来那辆车已经把客人送下了车,立刻发动了引擎。在狭窄的小路上和我们的车擦肩而过——
「(!?)」
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脸于是马上回过身去,看背影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不对不对,是错觉吧。肯定是我一大早净是想着「他」的事情造成的错觉。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接近到这个程度却还不来找我本人。
……但即便如此,除了我们以外岬家还有客人来?还偏偏是今天?专挑这个时候?要是这样的话,那到底是谁呢。
在我感到纳闷无心神不宁的时候,我们搭的出租车紧跟着就在岬家门口停下。车费因为已经由那个男人付了,我们便单纯地道谢并且下车然后绕到车子的后面,准备要把后备箱的行李拿出来——
「等、等等!」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男人用着我至今都没有看过的焦躁表情,从岬家门口飞奔而出。岬像是很在意背后的样子走到门口,对着面面相觑的我和母亲喊道。
「搬家的事情取消了!你们两个现在马上回去!拜托了!」
『哈?』
我和母亲异口同声,正要把行李拖出来的司机也是一副呆然的表情。
岬从家门走过来,把司机手上拖着的旅行箱一把抢走,然后又塞回后备箱,「乓」地把箱盖狠狠扣上。岬自己又被那个声音吓到一般,很慌张地往家的方向看去,用很强硬的口调……但很小声地警告我们。
「好了!快给我回去!搬家的事情全部取消!当做没这回事吧!」
「哎?哎哎?但是开斗先生,我们……」
母亲气得直翻白眼,但还是故作稳重地歪头作不解状。或许看着母亲这样子他也焦急到极点了,岬他终于露出了一副走投无路的表情,明明白白地说出了事实。
「就在刚刚,我老婆跟女儿回家了呀!」
『哎?』
对于这件事,不光是母亲,就连我也惊讶得十分紧张。虽然我没有做什么错事,但一想到这栋房子里面住着岬的老婆跟女儿,我就觉得无地自容。就连母亲也露出一副非常狼狈的样子,被岬推回了后座。
「好了,北斗也快坐上去!」
「啊……嗯」
接着我也被压进车厢里面。岬似乎很生气地,向着司机大喊「回原来的公寓!」,最后司机也跟着回到了驾驶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母亲非常混乱地看我,但是就算问我,我也不清楚啊。我也非常的混乱啊。完全不明所以。老婆和女儿回来了……本来不是说一段时间内回不来,以此为前提才有了同居这回事吗?
回来就回来吧,还不晚不早刚刚好,专门盯着这个时间点回来。这样不就像是我对学生会的妨害工作一样——
正当我心不在焉地想着这种事情的时候。
从那刚才开启的车窗里,顺风传来了要回到家里的岬的自言自语。
「真是的,你还真行啊————杉崎君」
「————」
这句话太有冲击性,让我一时之间都没办法回头往岬的方向看去。
后日谈 新学生会的一存 下 杉崎键
「………人!…………客人哟!」
「──嗯啊!?」
右肩被人摇动,让我慌张地抬起头来。前挡风玻璃映出的景色,是我早已看惯的干线道路跟田园风景。嗯──这里是……。
正当我继续发呆的时候,放在我右肩上的手握回了方向盘,坐在驾驶座上的大叔看了我一眼。
「感觉你身体状况十分差劲呢………没问题吧?要不要去医院?」
虽然我在一瞬间搞不懂状况,不过我马上想起现在的情形,在椅子上坐正。
「嗯,没什么大问题的,只不过是睡眠不足跟疲劳罢了,这种已经是家常便饭啦」
「家常便饭呀……嘛,对客人你来说,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
司机叔叔用着就像认识我一般的口气说话。由于我十分在意,所以再一次地盯着司机叔叔的脸看了好一阵子。平凡而普通、微胖、头发很少,看起来似乎人很好的司机叔叔。……糟糕,想不起来。最近带给我冲击印象的大人实在太多,像这种普通的形象,实在是——
「之前你跟一个嘴巴不太干净的小哥一起搭过我的车,然后半道上被一个谜之暴走族的摩托车给接走了」
「……啊啊!毕业典礼那天的!」
我想起来了!虽然只有见过那一次面,原来这是那天在机场出来跟枯野先生搭的出租车吗!真是凑巧!
司机叔叔似乎很开心地对惊讶的我微笑着。
「因为在这种乡下能遇到如此特别的客人实在是罕见呢,看到你的脸就想起来啰」
「啊,那天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话说各种意义上我都该道歉呢」
一想起枯野先生那凶凶的态度什么的我就不由得拘谨起来了,不过司机叔叔还是保持着笑容。
「没关系啦,那个小哥虽然一直在抱怨着各种事情,不过最后不但好好地付了车钱,也多给了很多小费哦」
「啊……那还好」
在这种地方,反而让人特别钦佩枯野先生啊。
司机叔叔继续凝视着前面,一边继续说着。
「刚才后座上那两位好像有很急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否该提起,那两个人下车后你马上又像是失去意识般地睡过去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这个嘛」
「呜……不好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不用特别道歉也没关系……但是真的没问题吗?你的气色看起来真的很差」
被司机叔叔这么一说,我对着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脸。……原来如此,这可真是糟透了。黑眼圈、脸色苍白、皮肤干皱,我这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病人。……简直就是一夜回到两年前。但是现在……。
「的确,我看起来非常没精神,但是我真的没什么大碍,也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刚才我也说了这单纯地就是睡眠不足和疲劳达到极限而已」
「这已经足够危险了哦,这样的话要不要去医院一趟?打个点滴也会舒服很多」
「不,真的没问题啦,只要好好休息就能回复了。而且我身上还有事情,不去学校一趟不行啊……」
一边跟司机叔叔说话,我一边稍微确认了下时间。离预定的时间有点迟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大叔有点惊讶地说道。
「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想在这星期天做点什么吗?」
「啊……那个,没什么啦,毕竟已经度过难关了。你看,刚刚不是把那两个女的紧急送过去了么。那就是我今天的目的,或者说达到了80%的目的吧。真的非常感谢您」
我低下头之后,司机叔叔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搔着头。
「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工作啊,不算是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啦」
「不过,您还是帮大忙了啊,把那两位送到家的时间再晚那么一点点的话,就会引发各种麻烦……」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状况,就算我不是岬先生本人,我的胃也抽痛了起来。趁正妻不在的时候潜入房子的情妇一家,对上突然回家的正妻&女儿……各种修罗场啊!
不太理解状况的司机叔叔,用很不可思议的口气向我提问。
「晚那么一点就这么糟糕吗?那我没开得太快还真是对不住了啊」
「不不,没关系的,不管你什么时候到,阻止火神的同居这个目的都能完成,没什么关系,我是说运气不错避免了修罗场……」
「火神?同居?修罗场?」
「那个……」
司机叔叔好像很感兴趣似的看着我,可我只能用暧昧的微笑蒙混过关。
——赶在情人一家过来之前,把妻子和女儿送回家,以此强行中止他的同居计划……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能跟人说的。我带着逃避问题的意思,说着「果然还是让我稍微睡一下吧」,倒在了座椅上。……抱歉呢,大叔。
但是呢,累了这可是真的。正要换到睡觉的姿势的时候,一下子就感觉要堕入睡眠的身影之中了,赶快强忍着。
要是在这里真睡过去,我敢说我至少得睡上一整天起不来。虽说已经达成了主要目的,但只要还有工作要做,我就不能这么睡过去。
为了不让我的心灵被睡梦夺走,硬是开始回忆起这忙得要死要活的五天来。
要说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累,完全是因为那两个人……为了把岬开斗的正妻跟女儿带回来而东奔西走的结果。
我本来是为了针对大人们的蛮横,想到了一个超聪明的反击方法的。把他妻子和女儿送回去。只此一项,不就能简简单单地把岬那胡来的「一时兴起的同居计划」化为泡影了吗。我这对策实在是高,不由得笑了出来。
但是,这个计划马上就露出了破绽。
毕竟呢。
已经讨厌那个岬到了极点、都离家出走的那两个女人,哪能简简单单地回到自己家的啊。
第一天放学后,我坐了两个小时的电车意气扬扬地前往太太的娘家进行说服。我那重修旧好的提议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不说,我还被当作是岬的爪牙,太太歇斯底里地开始大哭大闹,闻讯赶来的邻居一报警,我就不明不白地被逮捕了。
虽然之后误会是消除了,但那天晚上沦落到在拘留所里和刚好被一起押送来的暴力团体小哥们过一晚的窘境。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呢,那里大多数是寺雄先生的朋友,莫名其妙地看我很顺眼,给我讲他们的光辉历史一直讲到早晨。现在想来,这第一天就让我的体力见底了吧。
就这样,第二天早晨我被放了出来。慌慌忙忙地坐电车回到碧阳上课。第六节一结束我就赶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