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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黑衣武士道:“国师平日养尊处优,这次出来,实在迫于无奈,他老人家又怎会在这种树林中赶夜路?”
“这也是。”那个黑衣武士道:“话说回来。那个独孤雁好大的胆子。”
“他若是胆子不大,根本就不会去做杀手。”
“以我所知,他从未失过手,得手之后,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这一次相信要例外了。”
“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里,我们都必须将他找出来,不杀他,我王又焉肯罢休!这非独太子的性命这般简单,还关系我朝的声誉。”
“一向都只有他追杀别人,现在他该尝试一下被人追杀的的滋味了。”
“而且追杀他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千五百另一个,双拳已难敌四人,何况是三干另二双手?他应该想到有今日的。”
“以头儿看,那个独孤雁能否逃得出我们的势力范围?”
“很难说,不过到处已经画成影图,重赏之下,除非没有认出他,否则一定会通风报讯,这周围万里,可以说已没有他藏身之地。”
“他也许可以逃入深山大泽之中。”
“国师早已防备到他这样做,在出发之前已经通知了,调派兵马封锁四面的山林,若是发现他,又未能将他截下,必要时甚至不惜纵火焚烧山林。”
——姓风的老匹夫可真也毒辣!
独孤雁方才正有逃入山林这个意思。
——听他们这样说,到处都是走不的了。
——应该怎样办?
他正在沉吟,一堆火已然生起来。
火迅速燃亮,那个红衣武士捏熄火摺子,又说道:“现在除非有一个比我们大理王国更强大的王国庇护他,否则他是死定了。”他随即大笑起来,道:“这当然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若是一般人,有谁有这个胆量收留他,与我们作对?”
树后面的独孤雁听说心头陡动,不觉脱口说道:“慕容孤芳!”
这四个字他的确是不知不觉脱口说出来的,语声出口,他虽然立即惊觉,收也收不回的了。这语声虽然不大响亮,但那三个武士都已听入耳,不约而同一齐侧首向这边望来。
独孤雁身形立展,箭也似射出,人在半空,弯刀脱手飞斩。“鸣”一声破空声响,在树林中更觉刺耳。
刀光一闪,一个人头疾飞了起来,鲜血四溅。
独孤雁只一刀就将一个黑衣武士斩杀刀下。刀立即飞回,独孤雁右手一把接住,身形一拧。人刀转斩那个红衣武士。人到刀到,一斩十三刀。
那红衣武士剑已经出鞘,“翕”一声,剑光飞洒,疾迎了上去,剩下那个黑衣武士亦不慢,翻腕拔出腰间长刀,向独孤雁左肩狠狠的斩下。独孤雁十三刀竟然都一一被那个红衣武士接下,他冷笑一声:“不错。”身形猛一偏,正好将斩向左肩的那把长刀闪开。红衣武士十三刀接下来,左腕已有些酸麻,他心头虽然吃惊,手底可不敢稍缓,一振腕,长剑回刺,左手同时在怀中取出一支金属管子。
独孤雁一眼瞥见,弯刀急落,“呛”的震开了来剑。红衣武士那一剑刺出,本来有七个变化,却被独孤雁一刀就封死,他心头大骇,第一剑还未刺出,如山刀光已盖了下来.独孤雁刀落眨眼间,连斩四十九刀,一刀比一刀狠!那个红衣武士只有招架的余地,旁边那个黑衣武士虽然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是才一接近,激烈的刀风便扑面而来,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握刀连冲几次,但都是甫一接近,便由心一寒,始终提不起勇气冲上去。
红衣武士看在眼内,心中暗骂,可是他自己再接几刀,也不禁由心寒了出来。他忽然有一种感觉,向他挥刀斩过来的不是一个正常人,是一个疯子。
独孤雁的刀根本就没有掩护兼顾自己身上的任何地方,一刀刺出,简直就只求将对方斩杀刀下,自己的生死毫不在乎。事实确实如此,只不过独孤雁绝对有信心,凭对方的本领,例没有资格与自己同归于尽。
他的确非杀眼前两人不可,因为他的生死就系在这两人的身上。
也许这两人并没有听到他冲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也许听得很清楚。他不知道,也不想花时间证实。一向他做事都喜欢用最简单的、有效的方法。他绝对可以肯定,只要将这两个斩杀刀下,事情就迎刃而解。
死人绝不会说话!
刀剑迅速的交接,金属声珠走玉盆也似。独孤雁四十九刀出手,竟然还未能将那个红衣武士斩杀刀下。
“很好!”他不由说出了这两个字。他这一开口说话,杀气便弱了下来,那个黑衣武士也感觉到了,大喝一声,终于冲上去。
哪知道他身形方动,杀气又大盛,“鸣”一声破空声响,一道刀光迎面疾向他飞射过来,他大惊失色,一声惊呼,举刀急挡向那道刀光。
老实说,他的出手不能算得慢的了,但比起独孤雁当然就有一段距离。他虽然全力挥刀挡去,但仍然慢了三寸,独孤雁那把弯刀就在他刀上三寸之处飞进来,斩在他的胸膛上。
鲜血飞溅,那个黑衣武士一个身子被刀上蕴藏的内力震得倒飞半丈,刀风血雨中,那个黑衣武士的胸膛几乎分成了两半,当场丧命。
独孤雁反手一刀飞出,对那个红衣武士的攻击并没有停下,反而更激烈。“飕”一声,他身形前射,竟然硬从红衣武士的剑锋旁冲进去。剑刺穿了他腰旁的衣衫,一股鲜血激射而出,入肉已一分。他的身形却并没有因此受影响。
这一剑刺入腰部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他那身子几乎是擦着剑锋冲前的。红衣武士也是明白人。刹那间知道独孤雁已舍生一搏。自己已毫无闪避的余地,眼看一剑已裂衣刺进独孤雁的腰际,一声暴喝,便待翻腕一剑再削入。他暴喝声方出口,手还未翻动,独孤雁的左掌已重击在他的右腕上。“啪”一声,他的右腕立时被击碎。剑脱手飞出!
独孤雁的右掌同时切向他的咽喉。他的反应也相当迅速,左手金屑管子疾迎向独孤雁的右掌。独孤雁那一掌看来虽凌厉,却竟是虚招,才切到一半便收回,反腕一抓,竟然不偏不倚,将飞回的那把弯刀接住,连随一刀削向前去。
刀光一闪,那个红衣武士握着金属管子的左手就齐腕被斩下来。独孤雁再一刀,插进那个红衣武士的胸膛,既狠且劫。那个红衣武士狂吼一声,整个身子如遭电击,一震飞摔半丈。
独孤雁到这时候才吁一口气,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迅速将那堆火踩灭。
然后他才包扎腰部的伤口,包扎好伤口他才移动脚步。那个伤口虽然并不严重,但是他现在必须保存每一分血气。
黑暗中,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了。这当然是独孤雁的脚步声,并不是向着原来那个方向移动。也许他现在已经知道何去何从。
——慕容孤芳!
这应该是一个名字,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这个人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独孤雁在这个时候记起这个人,只因为那个红衣武士的一句话。这个人难道胆敢庇护独孤雁,与大理王朝的万千武士作对?独孤雁与这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05、易容
清晨。
这是第七天——是独孤雁逃亡的第七天的清晨。独孤雁单身匹马来到了一条河流的岸边。
河面上雾气飘浮,两岸都是林木,氤氲着凄迷白雾。独孤雁根本看不清楚对岸。
他满面胡子,神态是那么疲乏,从马身上的装饰看来,毫无疑问是大理武士的坐骑,这当然也是夺来的,到现在为止,独孤雁已经斩杀了三十七个大理武士。他虽然尽量掩饰行藏,可是始终逃不过大理武士的耳目的追击。那些大理武士现在显然已肯定他走的是这条路,一面将信号烟花发出,一面开始向这边追来。
就天亮到现在,他已经遭遇到两次一组三人,一共六个大理武士的袭击。那六个大理武士都无一不放信号烟花在天空逐渐的散开。他身上沾着不少血,是大理武士的血。仍未干。斩杀了第二组来袭击的大理武士后,他立即夺马奔逃,并没有改变路线。这一条路也许是死路不过亦是他目前唯一的生路。
事实上到这个地步,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的了。
雾气下水奔腾,异常的急激。
河面最少有十丈宽阔,凭他的轻功,绝对跃不到十丈那么远,除非有树藤什么来辅助。可是他却只是找到几条烂木柱,那道吊桥已不见。
他看着奔腾的河水,不由苦笑。在此之前,怎也想不到所走的竟然是一条绝路,一时间,不由他茫然不知所措。他懂得水性,但河水那么急,以他现在疲倦的身子,能否游得到对岸?都毫无把握。
后面隐约的有马蹄声传来。也许是那些大理武士赶到了,独孤雁听在耳中,不由得顿足一叹。在他的眼前,只有两个办法可选择,一是起还有时间休息一下,与赶来的那些大理武士血战。再就是跳进河水里,试一试能否泅到河对岸。
他正在犹豫,唉乃一声,河面上雾气一开,竟然出现了一艘核梭小舟。操舟的是一个白发老翁,年纪看来已经一大把,但双手仍然稳定得很,那艘小舟在他的操纵之下,缓缓的在水面上滑行,看来是那么稳定,简直丝毫也没有受到水流影响。
独孤雁一眼瞥见,目光一亮,急呼道:“老人家!”
那个老翁应声拾起头,望着独孤雁。独孤雁连随招手,道:“这位老人家,可否载我到对岸,多少钱我都给你。”
老翁道:“有血腥的钱,我不要。”
“血腥……”独孤雁这才省起自己一身血污,右手还握着那把弯刀。他不觉再伸手摸摸长满了胡子的下颔,好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胆子小一点的人看见,只怕就唯恐避之不及。
独孤雁一声微喟,道:“老人家,帮我这个忙,我绝不会伤害你。”
“是么?”老翁一笑。他的语声异常低沉,但听来又异常清楚,那一笑,看来是那么慈祥,但细心一看,又好像并非慈祥而已。
独孤雁也觉得这个老翁有些奇怪,但这个时候已无心细想,道:“老人家……”下面的话尚未接上,那艘小舟已向他这边荡来。
独孤雁心头大喜,可是那艘小舟一接近岸边,距离还有差不多一丈,忽然又停下。独孤雁只道老翁改了主意,急呼道:“老人家,听我说……”
老翁接口道:“这么近,凭你的轻功,应该一跃就能够登上我这艘小舟。”
独孤雁一呆,道:“好……”
老翁又接道:“你好像还有很多时间。”
独孤雁听说,心中更奇怪,却也不再犹豫,纵身往小舟上跃去。那把刀他仍紧握在手中,只要一发觉有什么不对,立即就斩下。老翁只是笑望着他下来,到他身形稳定,竹竿立即一插,那艘小舟旋即如箭射出,却并非射向对岸。
独孤雁忍不住又道:“老人家,我可是到对岸去。”
老翁道:“有几个大理武士飞马便要奔到,你莫非很高兴与跟他们相遇?”
独孤雁又是一呆。老翁也不多说,竹竿几下起落,小舟顺着水流,其快如箭,片刻就在百丈之外。前面是一片柳林,近水的柳条有些甚至触及水面。
染柳烟浓。小舟竟直驶入柳条之中,整条小舟刹那仿佛已被烟雾吞没,在对岸固然看不见。就是这边,也除非走近岸边.否则也不容易察觉。
独孤雁满腹疑惑,但一直忍住并没有发问。老翁忽然又把小舟停下来,停在一株横伸出水面的柳树前,在那株柳树的树干之上,挂着一袭蓝布女人衣裙。那袭蓝布衣裙的一侧,赫然挂着个女人的头颅。是一个老妇的头颅,满面皱纹,白发苍苍,一双眼大睁,但眼中竟没有限珠,连眼白也没有。独孤雁一眼瞥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胆子之大,虽不是天下罕有,但也实在并不多,可是一看见这个老妇的头颅,仍然不免感到心寒。这分明是一个人的头颅,但看来,总觉得有些儿不像样。
——是谁将这个头颅挂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雁目光一转,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个老翁。那个老翁此时以竹竿将那件女人蓝布衣裳挑下,笑顾独孤雁,道:“你身上那套衣服,应该换一换的了。”
独孤雁一怔,道:“嘎——”
老翁道:“这套衣服虽然旧一点,穿起来才像我的老伴。”
独孤雁脑际灵光一闪,也不再多问,脱下身上那一套衣衫,将那套女人蓝布长衫迅速穿上。老翁连随将那个老妇的头颅取下来,手一揭,竟将那个老妇的面皮揭开来。独孤雁这才看清楚是一张人皮面具罩在一块浑圆的木头上。
老翁接道:“将这张人皮面具戴上就更加像了。”
独孤雁双手接下,对于戴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