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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夫人一听这话,笑得更开心了,把万能王放下,牵着他的小手,“这孩子真是太讨人喜欢了,来,奶奶给你找糖吃。”
万能王小脸红彤彤的,“谢谢奶奶。”
说着屁颠屁颠的跟着翟夫人走了,一会乖巧一会天真童言无忌,只逗得翟夫人呵呵笑。屋子里的人都感受到整个屋子变得活泼热闹起来,不抽风的万能王还是非常讨喜的。
翟老看到翟夫人一脸欢喜的逗弄着万能王,不由摇头叹气。虽然一直没有给翟轶压力,尊重他的选择,可这年纪大了就特别稀罕小孩子。平时翟老只要说一句翟轶,翟夫人都会出言劝阻,还说没孩子挺好,逍遥自在,可如今看来不过是不想为难自个儿子罢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们打算收养这孩子?”
万能王来历特殊,谁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郭启辞只能含糊其辞,“还没决定,只是过来玩几天。”
翟老看翟夫人没注意这边,语重心长道:“我和你阿姨尊重你们的选择,可是人老了对孩子有着莫名其妙的执念,总觉得儿孙满堂才高兴。这翟家的基业也需要人继承,你们要是不想生,就早点领养一个吧。”
郭启辞不知道翟轶的想法,他似乎对这个并不看重,因此也不敢答应,默不作声。翟老也知道这事和郭启辞说没用,重要还是在自家儿子身上,没必要为难这老实孩子,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郭启辞见翟老心情有些低落,拿出抱在怀里包好的画卷,“叔叔,这是我修复好的画,你帮我瞧瞧。轶哥说你是这方面专家,哪里做得不够好还请您指点一二。”
翟老有些诧异,没想到郭启辞的动作这么快。心里不免叹息这孩子倒是个勤快的,只是有些急功近利,才学几天就想着一蹴而就开始修复图画起来,今天得警醒他,不能让他这么糟蹋画卷等等,这是什么!
翟老完全不抱希望甚至还想好怎么教育郭启辞,既不打击到他又让他不那么焦急的措词。可当画卷一点一点被打开,饶是见过各种大阵仗的翟老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图画渐渐展现在眼前,画中的神韵完完全全被展现出来,如果没人说他这么一看根本瞧不出从前是破损过,现在是经过修复而成的!
最难得的是他不仅充满着古韵,又保持了图画原本的面貌。这幅画就像刚完成一样,完全没有因为时间而掩盖住原本的风华。在古玩界图画的修复更注重鲜亮漂亮,这样更具有市场,可对于历史研究来说,这一点却破坏了缘由的面貌。而此画除了影响了考究画纸的历史,其他并未曾影响到,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翟老震惊了,完全没想到郭启辞会有这样的巧夺天工技艺!
虽然仔细看,依然能看到这幅画的修复痕迹,但是已经非常了不得了,尤其保护了图画的神韵,仅此一点就可以称此次修复为绝妙之技。
“这是你修复的?”
翟老的声音有些低沉,原本就忐忑的郭启辞心里咯噔了一下,深怕出了岔子。翟老的眼神深沉,面无表情让他探究不出是何意味。
郭启辞老老实实的点头,“是的,您觉得怎么样?”
“好!好!”翟老激动的连叫了几声好,声如洪钟,直把一旁的佣人吓了一跳。就连翟夫人和万能王在不远处也回过头来。
郭启辞心里舒了口气,万能王得意不已,暗地给郭启辞打了个‘v’。
翟老脸上掩不住的喜悦,毫不吝啬的开口夸奖,“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个手艺,只要再练几年就可以和顾老平起平坐了。那老东西手艺不错,可惜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身上的活又多,博物馆里的残缺藏品他一辈子都修不过来。可是你不同,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如果我们国家多几个你这样的优秀年轻修复师,就不会有这么多残破的文物难以修复了。”
此时,翟老的表情变得严肃:“你可不能骄傲,要不断努力才能走得更远,这行是一点都不能浮躁的。”
文物修复术的学习费时费力,能成为专家的年纪都不小,技术精湛的几乎都到了六十岁,能坚持下来的并不多。这无疑使得文物修复工作显得更加艰难,大量的文物没有人才去修复。有的文物生生被一些技术不佳的人毁掉,也实属无奈。
顾老现在只修复一些著名画作,实在是忙不过来,只能先挑最珍贵的修复。毁在翟老手上的这幅画顾老也可以修复,但是珍贵程度还打不到顾老的修复标准,所以只能作罢。
郭启辞深以为然,“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辜负您的期望。这幅画是我第一次修复,心里也没底,没有让您失望就好。”
翟老叮嘱完,也不再似刚才那般严肃,望着手里的画卷越看越美,“这下看谁还敢笑我,拿出这幅画非震死那些老不死的不可。”
翟夫人也凑了上来,看到修复完成的图画也惊到了,她可清楚的记得当初那幅画有多残破。
“这是启辞修复的?”
翟老兴致大好,“可不是吗,找不到那个青花瓷的修复师又怎么样,我们自家人里就有个厉害的,羡慕死那些老东西。”
万能王一听到这话,小声嘀咕,“青花瓷的修复师也在这,你们家是赚大发了,哦不,是我们家。”
万能王眼睛笑得弯弯的,对于这样的说法表示很满意。
翟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嘚瑟的样,启辞到家水都没喝一口就被你拦在这说半天的话。启辞,甭管你叔叔,他都快魔障了。”
翟老上次马失前蹄被圈里几个相好的同好笑个半死,这要是古董看错真假那还没啥,毕竟这年头谁也不敢保证自个不装在赝品手上。但是选错修复师,这就闹大笑话了,尤其是翟老这样本身就很懂行的人,平时最心疼古物,最是小心谨慎,结果还给人骗了,这就有意思了。
当然,敢嘲笑的也都是相好的,彼此之间经常奚落,习以为常。
郭启辞笑笑,有些腼腆道:“没关系,叔叔没失望就好。”
表面平静,心中难掩兴奋,这样的肯定对郭启辞来说是无法言喻的开心激动。和军训不同,这个是他未来要从事的行业,现在被人肯定,说明他没有选错道路,越来越有信心走好了。
从小他不管怎么努力学习,总是会落于人后。这让他十分怀疑自己,会自我否定,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好。终日心情郁卒,十分自卑。现在得到了肯定,觉得原来自己通过努力也会得到肯定,也是有价值的,怎能不开心振奋。
翟老拍拍郭启辞的肩膀,“走,我那还有不少破损的画,你都拿回去。启辞,要不你们还是搬回来住吧,我们爷俩也好交流”
一只大手伸来,郭启辞跌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中。
“他是我的。”
翟老看着自个高大英俊的儿子,一瞬间觉得异常碍眼,气哄哄道:“我还能跟你抢老婆啊,我找自个的儿媳妇修几幅画怎么了。”
翟轶只道:“不搬,周末回来。”
翟老吹胡子瞪眼,“你个不孝子!有了老婆忘了爹娘。”
“这是干什么呢,有话好好说,别成天什么都往外喷,说多了没那意思也伤感情。”翟夫人连忙拉开两人,郭启辞也扯了扯翟轶的衣服。
翟轶这才开口,“这里太远,启辞会累。”
翟老一听这话原本就没真生气,现在也没那么激动了。翟夫人此时也说:“启辞现在还要继续学习,就算回来住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都是自家人,还怕你那堆破烂没人理会啊?”
郭启辞也赶紧道:“叔叔,我现在还在练习中,珍贵的画作还不敢动,等我的技术再成熟些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你修复的。对吧,轶哥。”
翟轶对郭启辞还记得当初的约定表示很满意,却是说起另一件事,“爸,启辞会修复的事先不要传出去。”
翟老已经彻底平静,没继续闹脾气,“嗯,这事先不要外传。”
郭启辞年纪轻轻就拥有这样的技艺,还是自学成才,到时候肯定会引来瞩目,目前对于他并无好处。
修复好的一幅画可以是修复前的几倍甚至几十倍,这样的暴利必将会让他被推往风口浪尖。翟家虽然有能力保护郭启辞,但是过早成名并不妥当,尤其这么技艺不能骄躁。一旦心不平,变得浮躁,再好的技艺也无法修复好一幅图画。
郭启辞明白他们的用意,并无异议。他早就和翟轶约定好,只做他一个人的修复师,其他人知不知道他并无所谓,也不喜欢沾染麻烦,只是没想到大家会如此紧张。
翟老当场就给郭启辞挑了几幅并不算很珍贵,但破损得比较厉害的图画。并宣布以后用于练习的画作他负责提供,至于修复好之后所卖得到的差价一半都给启辞,作为他的小金库。
其实在修复市场中,修复好的文物拍卖和修复师并无关系。修复师的酬劳虽高,却也不至于此,所以许多修复师经常自行搜集破损的文物,修复好再卖出去赚个差价。
郭启辞不敢收,翟轶却直接帮他应下了。只偷偷一句就让郭启辞消停了,“不拿钱,你怎么供万能王玩游戏。”
七天光游戏就花了一万多,养个孩子果然压力好大。
☆、第41章
郭启辞和翟轶两口子前脚刚离开老宅;翟老就拿起电话特嘚瑟的拨给相熟的老伙计魏老。电话刚拨通;那头就传来调侃的笑声,“哎哟;这不是翟老弟吗,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啊;是不是又碰到骗子啦?”
翟老对如此嘲讽嗤之以鼻,“我那是为民除害故意而为之。”
“哎哟;翟老弟还真富有奉献精神,只可惜了那幅画,收回来的时候也有好几万吧?随便找个人修修也能转手卖个几十万,现在啊全都打水漂了。不过翟老弟您财大气粗;这点钱就是漱口的毛毛雨。”
魏家和翟老这单支几乎是平起平坐;两老从前是一起搭伙发家;是战友是同盟。两家关系密切,要不是翟轶喜欢男人,兴许两家还会考虑联姻,翟轶和魏家的丫头从小一起长大的,可谓青梅竹马。只可惜竹马爱竹马,青梅只能泡酒喝。
翟老完全不理会他的奚落,老神在在:“咱们都是泥腿子出身,就算现在发达了一毛钱也得算好了花,发挥朴素优良传统。我这幅画虽然谈不上绝世佳作,那也是很有收藏价值的,我怎么可能这么糟蹋呢?你还没瞧过他的真面目吧,明儿过来给你开开眼。”
魏老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就说翟老被骗之后跟蔫了的白菜似的,今天咋就这么意气风发,原来还有后招。“你找了顾老修复?”
手艺精湛的修复师就那几个,魏老这样的行家熟悉得很,那幅画如此破损,目前只有顾老能够修复。顾老有自己的独门绝活,可以去除胶水揭开画芯,这是秘方不轻易外传的。
“这种程度哪里用得上顾老上阵,找个小后生随便玩玩就能搞定。”翟老悠然自得的坐在摇椅上,拿着茶壶茗了一口,嗯,香而不洌,啜之淡然,好茶!
魏老啧啧,“别牛皮吹破了没法补,你又碰上了骗子吧。这人啊一旦遭了霉运,还真是接踵而来。”
翟老摇晃着脑袋,悠然自得,“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挂完电话,翟老又拨了好几个电话给其他老伙计,前段时间因为被骗可被这些老东西笑坏了,现在非要找回场子扬眉吐气一把。最重要的是这修复师就是他儿媳妇!想怎么用怎么用,他那堆破烂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那些老伙计知道非羡慕死不可。
第二天翟家老宅来了不少a市里上层人物中的泰山北斗,这还是翟老得了那古怪青花瓷之后,第一次招待这么多大人物。
魏老望着修复好的画卷,惊诧不已,“这真不是顾老的手笔?”
翟老摆摆手,佯作一脸淡然,“这幅画还没到顾老出手的程度。”
几人中对书画研究最深的胡老拿着放大镜仔细瞧着,“确实不像顾老的手法,虽然比顾老稍逊一筹,可这等技艺确实难得,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力做不出来。”
“非也非也,只是个二十来岁小伙子的手笔。”听到这话,翟老越发得意了。
这幅画能被修复好于在座见多识广的人来说并不稀奇,之所以今天过来瞧也是知道翟老的脾性,若不是有点事是不会大张旗鼓叫他们过来观摩的。没想到的是,这个爆点竟然是这个,果然令人惊奇。
“二十来岁就能有这个技艺?不会是别人唬你的吧。”魏老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才刚二十岁,翟老为了含糊不暴露郭启辞才故意这么说的,“怎么样,就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