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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了?我说你又不是皇上。
“嘿嘿。”我干笑着,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你怎么可能是皇帝,皇帝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太监?”
他的脸如我所愿地扭曲,哼了一声,悻悻然地扭过头。
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我开始讨好他。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是服侍皇帝的人,当然什么事都不能瞒他,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家之见,就忘记了你的立场。”
“一家之见,你刚才说得倒是很溜,你不愿意做皇上的女人,真正的原因就是这个一家之见吧!”他冷冷地一语中的。
“嘿嘿。”除了干笑,我不知自己还能怎么做,“那是我胡言乱语罢了,我长相一般,性子又怪,就算我愿意,皇上也必嫌我粗俗,他英明神武俊朗不凡,岂会看上我这等粗野丫头?”
乖乖隆的冬,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
龙隐微微一笑道:“我说过的话,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你不是叫叶兰萱吗?怎么上次对我说你叫赵曼?”他换了个话题问我,我顿觉压力一松,语言也开始流畅起来。
“那是我的笔名,写倚天屠雄时用的。”
“你胆子倒不小,你可知当今皇上的名讳是什么?”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慢悠悠地开口。
这我倒真不知道,但曾听暗香说过,叫什么来着,我竭力地搜肠刮肚回思着,猛然被我想到,登时吃了一惊,好不容易干透的汗哄地一下又拼命从毛孔里往外冒。
天佑皇朝永定三年,当今皇上名讳段御龙。
倚天屠雄!我虽然篡改了书名,但是个别细节不可能修改得面面俱到。
龙隐的声音温煦,我却感觉仿佛从地狱中传出,字字带着冰冷的气息。
“目前正连载到灭绝师太在高塔上为爱徒讲解两件绝世兵器的来历,如果我没有猜错,屠雄刀的真正名字,应该是叫屠龙刀吧?”
天,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自古便有为尊者讳的传统,皇上的龙威不容侵犯,清朝时的文字狱更曾屈杀多少亡魂,而我居然公然地“写”了这么一本书名大逆不道的小说,简直死上十次百次都是死有余辜。
这里流不流行文字狱啊?我连苦笑都笑不出,这个男人好可怕,他知道一切,都又隐忍不发,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脸慢慢地白了,龙隐轻轻一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皇上若真想治你的罪,早就砍了你的脑袋,大理寺丞曾递折上书,说民间流传一本逆书,皇上派我查实后,深深被书中情节所吸引,决定暂时不追究此事。”
我的心缓缓放到了原位,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又令我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想等你写完后,再来治你的罪。”
“麻烦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我终于怒了,再也顾不得他是皇帝,象他这样说话,非吓得人心脏病不可。
他一点也不生气,眉眼弯弯俱是笑意。
“这几日不见安书呆说书,想必是你拘在宫中传递不了消息,这样吧,你将后面的剧情告诉我,我便替你向皇上求情,不治你的罪可好?”
想用威胁利诱逼我剧透?
我哈哈笑了。
“不行,我非得让这篇文变成太监文不可!”
他不解地望着我。
“什么是太监文?”
我将手一摊,嘿嘿笑着不做声。
皇上对我的小说感兴趣,我就更加不能卯足了劲更新,我就是要吊足你的胃口,以后有求于你的时候,就可以以此为要胁,大刺刺地提出我的条件。
我甚至想到了要如何应对几日后的选后大典,倚天屠龙啊倚天屠龙,辛苦你要暂时成坑了。
龙隐领会我的言外之意后,脸色已经没法看了,我暗地里偷笑,终于找到了治你的招,金大师,小女子我万分感激您老的救命之恩,我就说嘛,这么一本精彩绝伦的小说,搁那朝代都会引起轰动,老少咸宜古今通杀,连皇上也不会例外。
想和我玩猫和老鼠,先得要掂量掂量清楚,谁是猫?谁是老鼠?
美人如草
与龙御的这次会面不欢而散,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撂下一句话。
“我总有一日叫你心甘情愿地一字一字讲给我听。”
男人大抵都是这样,言语上不能得胜时,便妄图在气势权威上压倒对方,所谓鸭子煮烂了嘴还是硬的,指的就是男人这种死爱面子的动物。
但每每想起他当时气急败坏的神情,我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他虽贪恋我这异世灵魂的一缕特别,但他终究是一个皇帝,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和他斗智力比算计磨性子,就宛比踩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即使你再小心翼翼,终究避免不了皮开肉绽。
第二日我早早地去给太妃请安,特意挑了皇上还未散朝的时辰到了荣华宫,太妃娘娘心情极愉悦,笑盈盈地赐了座,我喝着上好的茉莉香片,有一撘没一撘地和太妃闲聊。
彼时槿如姑姑正在给太妃梳妆,太妃保养得极好,虽年近四十有余,容颜依旧婉丽,一头青丝也仍是黑油油的,除了眼角微有细纹,眉心略带愁容,使她看起来凸现了年龄,那一身的矜贵气势,举手投足的风范,竟使人不能直视她的风华。
梳到头发根部的时候,我觑眼看到槿如姑姑的左手顺势往梳子上一捊,抓了些断发在手中,快速往衣袖里一塞,跟着便听到太妃端严的声音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梳了?”
槿如恭顺地回答道:“娘娘的头发光可鉴人,不输于二八少女,奴婢看得艳羡,竟一时忘形,娘娘勿怪。”
太妃满意地笑了。
“就你这丫头嘴甜,哀家明明知道你是哄我的,心底却也高兴。”
通过这一个细节,我忽然之间就明白了槿如为什么在太妃身边这么受宠,乖乖,这份奉承的功力我是自叹弗如。
妆罢,太妃对镜细看,槿如细心地为太妃系上了绣着缠枝牡丹的抹额,讨好的语气很自然,简直达到了润物细无声的境界。
“虽说天气在转暖,这早晚还是有些凉意,娘娘小心别着凉了。”
“你这丫头,前几日一直偷偷绣的就是这个吧,还蝎蝎蛰蛰地拦着不许哀家看,倒是难得你这一片心,不枉哀家疼你一场。”
“奴婢只是尽了自己的本份罢了。”槿如谦恭柔媚地笑。
“哀家就喜欢你的本份,细算起来,你入宫也有将近八年了,有件事一直搁在哀家心盘算了很久,老早就想对你说,眼下也该到时候了。”太妃顿了顿,凤目里闪着热切的光芒。
我的心一紧,是要安排她的婚事吗?为什么太妃娘娘当着我的面,从不顾忌这些个事情,上次是皇上的后宫纷乱,这次又是槿如的终身大事。
果然太妃娘娘接下来道:“以你的容貌才情,配一般的宗室人家只怕还委屈了你,哀家琢磨着皇上登基三年了,后位一直空虚,今年新进的几个宫妃又太妖娆不成事,须得个体贴稳重的人在他身边提点方可,将来皇上选了后,也可做皇后的臂膀。这个人选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但不知你心意如何?可还愿意?”
我无语,太妃你明明说的是槿如的婚事,眼睛为何直勾勾地看着我呢?
槿如回答得模棱两可。
“奴婢一身皆属娘娘,凡事自然听凭娘娘吩咐。”她语气温顺淡然,但我知她是极乐意的。
因为太妃隔着铜镜看不清她的神色,我却看见她极浅的如愿的笑直达心底。
好你个龙隐,居然有这么多女人打你的主意,前有妖娆的淳美人,阴险的容妃,冒失的丽妃,如今又有隐藏得滴水不露的槿如。
提起皇上的女人,我忽然想起了妹妹兰芜,自她被封为安美人后,听说颇得皇上恩宠,但不知她究竟近况如何,有时间的话,该去探望探望她。
毕竟我入宫前,与我最亲密的除了大哥叶昂,就是这个娇俏可爱的妹妹了。
“萱儿,听说你的眼睛快好了?”太妃提高了声音问我。
“哦,是的,多谢娘娘挂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老老实实回答。
在太妃娘娘面前真的不能弄假,她的眼神太犀利,穿透力太强,我的那一点花枪小伎俩,在她面前根本拿不出手。
“那就好,那就好。”太妃眯着眼睛笑了。
时间不早,皇上该下早朝了,我站起身来向太妃告辞,太妃也不强留,只笑着说道:“听说萱儿很喜欢吃蕴秀宫内的黄金果,哀家特地命人打了许多送到了含香阁,估摸着这时已经送到,你快点回去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太妃。”我习惯性地谢恩,末了才知道后怕,笑容顿时在我的脸上僵住,太妃果然是人精啊人精,连这她也知道?那我与龙隐私交的事,她会不会也知晓?
冷汗涔涔地退出荣华宫,一颗心犹在呯呯乱跳,送我出来的槿如对我客气地微笑,笑得颇含深意。
“叶姑娘且自珍重,将来有缘的话,或许槿如仍需叶姑娘的照拂。”
你也是人精,猜测到了太妃想立我为后,这么早便来探我的口风。
“呵呵,这个我可听不懂了,我年纪又轻,性子又急,算起来更需要你的提点才是。”我也回答得滴水不漏。
槿如微微一笑道:“叶姑娘真是客气。”
和槿如挥手道别,我并没有离开荣华宫,我还要确定一件事。
我躲在了假山后面,这里视线极佳,任何人进出荣华宫,都逃不过我视线的监控。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守门太监拖长了的尖尖的叫喊声:“皇上驾到!”
我的精神一震,从假山里探头往外望。
明黄的龙袍霎时闪了我的眼睛,一个高大的人影快步向荣华宫走近,他只带了三个内监两个宫女随侍,翠羽华盖,富丽堂皇,明明是一个熟悉之极的人,看起来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着上龙袍的他周身涌动着睨视天下的气势,俊颜生辉,气宇从容,陈公公紧跟在他身后,经过假山时,龙隐忽皱眉问了陈公公一句话。
“叶兰萱走了吗?”
“奴才打听得清楚,她已经离开了。”
我握拳,果然是在躲我。
龙隐微微一笑,阳光下一口白牙亮得晃眼。
“今日有件事和太妃商量,她不在场也好。”
竟然谈到了我,好奇心趋使我将脑袋越伸越长,想听清他到底要和太妃商量什么事情,就在此时,假山上突然滚落下一颗小石子,夹杂着些许灰尘,瞬间便迷了我的眼睛,我唬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一缩,身子便撞在假山石壁上,发出了细碎的声音。
我连忙摒住呼吸不动,尽可能地将身体贴向假山深处。
龙隐的耳朵何等精灵,警觉地回头微斥道:“什么人躲在假山后面?”
他双目如电,眉毛轩起,周身都是危险的气息,紧跟的几个侍卫也拔出了剑,个个蓄势待发。
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被他察觉,只得认命丧气地准备走出来认罪。
“咪呜”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猛地从假山上跳了下来,箭一般地冲向了远处匆匆走来的宫女怀中。
“原来是只猫啊!”陈公公舒了一口气,于是众人长刀皆归鞘,那赶来的宫女大惊失色屈膝行礼道:“皇上万岁,这只猫名唤雪融,是太妃娘娘的宠物,奴婢们照顾不周,竟让它冲撞了皇上的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龙隐倒也不生气,展颜笑道:“原来它叫雪融啊,名儿倒是好听,你且带它下去,顺便通报太妃娘娘一声,说朕来了。”
小宫女答应不迭,倒退着身子走出皇上的视线,飞快地向荣华宫正殿跑去。
我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只忽然窜出的猫,无形中解了我的围,无论如何,我不愿意在这情况下与龙隐面对面。
遥望着龙隐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中,我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他将要和太妃娘娘商议什么,可笑的是事情明明有关于我,我竟然一无所知,而且竟半分做不得主。
失魂落魄地从荣华宫里走出,含香阁的路走起来竟是那么地漫长,但无论多远,终究也有走完的一天。
珠儿老远地迎将上来,低声道:“姑娘可回来了,安美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是妹妹兰芜,才想着前去探望她,她倒先来我这里做客,我精神一震,快步进了含香阁。
进了屋子,抬眼就看见一个纤秀的背影正弯了腰,好奇地观看我放在大厅一角的一盆含羞草。
这盆含羞草是我无意中在花园里发现的,据珍儿珠儿说,在这里含羞草是要被当作杂草除掉的,我只觉得暴殄天物,这么好的观赏植物,怎么就成杂草了呢?于是我亲自动手将园中所有的含羞草都移植到了上好的白玉花盆内,并且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大厅正中。
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