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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的果肉,一口咬下去示范给他看。
我用鼓励期待的眼神盯着他,他仍是笑笑不动,我有点失望,在树枝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道:“吃不吃随你,反正我在这吃了一下午了,真是过瘾。”
“你下来!”他叫。
“唔不,吃太饱了我不想动。”我懒洋洋地回答他,掩嘴打了个哈欠,阳光充足,天气和暖,吃饱了真想睡啊!
忽觉身边微风轻动,睁开眼睛一看,他竟已挤到了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我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这便是传说中的轻功么,果真是踏雪无痕来去无踪。
我两眼放光,紧紧扯住他的衣袖叫道:“你刚才是怎么上来的,再表演一次给我看。”
我这一副十足花痴的表情估计逗乐了他,他故意板起脸严肃地说道:“你叫我上我就上,爷还真听你的话不成?”话是这么说,他眉梢眼角俱是弯弯浅笑,阳光下又耀眼又醒目。
我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没办法,对帅哥常常会行注目礼,当初为这点嗜好不知被孟子轩揪了多少回耳朵,每回都要打躬作揖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只看他一人才做罢。
他察觉到了我的失神,眼底笑意更是荡漾如春水。
尴尬地收回目光,我嘿嘿笑着,又剥了一枚枇杷,只想籍此掩饰自己的失态,不妨却被他夹手夺过,细看了看,狐疑而犹豫地递进了嘴里。
我盯着他的脸问道:“好不好吃?”
良久他才点头道:“还行,一般。”
这评语也太无趣了些,我摊开手,故意学着他平淡的语气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他起初没会过意,待回过神来忍不住捧腹大笑,这一笑,彼此间的最后一丝芥蒂也统统在阳光下消弭于无形,他笑得开心又爽朗,我在一旁陪着干笑,顺便觑空欣赏美男绝色。
笑声嘎然而止,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有人来了。”
我越发相信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因为直到他说话过了片刻后,我才看到两个娉婷美人一前一后袅袅行来。
我在他耳边悄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是大内高手么?”
他摇了摇头,也在我耳边说道:“我只是服侍皇帝的一个下人。”
这个我知道,他是个太监,但这个事实并不妨碍我对他身怀绝技而衍生出来的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我肃然起敬地问道:“敢问大侠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他沉吟片刻方道:“我姓龙,单名一个隐。”这句话几乎是抵着我的耳朵而说,暖而轻的呼吸轻轻喷在脸颊上,带来一阵如醉的麻痒,难得我的老脸竟然红了一红,不自在地转开了头。
“妹妹,这里向来偏僻,我们就在此处歇息歇息如何?”红衣美人看中了枇杷树下的石桌石椅,纤纤玉指正向我这里遥遥指来。
“如此甚好。”蓝衫美人声音娇柔如黄莺出啼,听得人直酥到骨子里。
龙隐微皱着眉,目光盯着这两个美人,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
两位美人拿帕子垫在凳上,姿态优雅地坐下,美人果然是美人,一举一动间风情万种,看得我是自愧不如,咂咂赞叹。
“妹妹一向深蒙皇宠,无暇分身,怎么今儿倒有空来找姐姐闲聊?”红衣美人性子较急沉不住气,率先发出疑问。
蓝衫女子抿嘴一笑,轻摇团扇启齿说道:“姐姐难道忘记了,最近皇上专宠新进宫的淳美人,早已把妹子忘到脑后了。”她的声音婉转,虽是说的自己的失宠之事,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怨怪之意。
我屏息从树上看下去,只看到她发顶簪有一朵金灿灿的珠花,正中一颗珍珠硕大圆润,光泽柔和,我正在心底盘算着折算成人民币后价值多少,冷不妨红衣美人重重哼了一声道:“你是说董淳那个贱婢么?她家不过四品京官,怎及得妹妹家世显赫,身份高贵,竟然成天霸着皇上不放,夺了众家姐妹的恩宠不说,还整日价病殃殃的见了咱们连个礼数也不周全,真不知皇上看上她那点了?”
蓝衫女子只是浅笑道:“那是妹子自己没福,不招皇上待见,怨不得旁人。”
红衣女子一脸的鄙夷神情,不忿地说道:“妹妹就是脾气好,被人家挤兑了还跟没事人似的,反正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一个四品京官的女儿,竟能爬到咱姐妹的头上耀武扬威?”
蓝衫女子敛了笑,幽幽叹出一口长气,欲言又止,红衣女子不由好奇地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蓝衫女子红了脸,声音低低地,语音中有着淡淡的焦虑和担忧。
“皇上宠幸谁不宠幸谁本来也不干咱们的事,可是皇上虽然年轻,也经不起身子这样折腾啊!”她话说得隐讳,红衣女子一时没听明白,茫然追问道:“妹妹此话何讲?”
蓝衫女子的声音更低,字字羞不可抑,但在树上的我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负责内监记档的小顺子前日喝多了酒,透露说淳美人极是妖媚,专房专宠不说,甚至一夜还缠着皇上宠幸三回,这样下去皇上的身体可怎生吃得消啊!”说话间她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泫然欲泣。
我也叹了口气,这蓝衫女子看起来娇柔,却是个厉害角色,自己对淳美人不满,却不动声色,字字句句一步步地将红衣女引入彀中,学王熙凤行使那借刀杀人之计,自己则悠悠哉置身事外。
想必她早料准了红衣女是个火爆霹雳的脾气禁不得激,果然红衣女立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这还了得,那能容她这般糟蹋皇上的龙体,我这便去禀告太妃娘娘,非除了这妖孽不可!”说是风就是雨,她起身就想走,蓝衫女子喛了一声道:“姐姐怎么如此急躁说走就走,等等妹妹!”
蓝衫女子刚刚站起身就晃了一晃,掩嘴剧烈地咳起嗽来,一张芙蓉秀面登时涨得通红,红衣女跺脚道:“妹妹你先别急,这是风地,看着了凉不是?你且坐着,我唤人来扶你回去,太妃娘娘那里,我自个去就成了。”
蓝衫女子咳了片刻方才缓过气来,细声细气说道:“那就有劳姐姐了,姐姐这般为皇上龙体着想,他日皇上必将厚厚封赏姐姐,到时姐姐可别忘记了妹妹就行。”
红衣女嫣然一笑道:“妹妹一张小嘴真真是爱人,怪不得太妃娘娘常常夸赞妹妹聪明灵秀,我先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蓝衣女点头目送她离去,嘴角慢慢勾起一缕妩媚讥讽的微笑,轻声道:“真是个笨蛋。”随后在寻来的丫头搀扶下,傲然挺胸地走回了自己的寝宫。
后宫之中果然诸多风云,花容月貌下隐藏的俱是不甘示弱的险恶机心,这样的后宫,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涉足其中。
因倾听得入神,我完全忽视了身边还有龙隐这个大内高手的存在,此刻我捅了捅他的手臂说道:“人都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待看清他的脸色,我吓了一跳,他脸部肌肉扭曲,铁青着脸,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充满了风暴欲来黑云压城的愤怒神情。
针锋相对
“你怎么了?”我在他面前招手乱晃,他一把推开我的手,从树上一跃而下,我连忙喊道:“你怎么说下去就下去,好歹你扶我下来啊!”
爬过树的人都知道,上去容易下来难,穿着牛仔裤我倒是不怕,可这窄窄的一身古代衣裙,真要想下来时还挺麻烦的。
他在树下粗声粗气地说道:“有本事上去,没本事下来么?”斜飞入鬓的俊眉朗目一沉,双手抱胸等着看我的好戏。
我那能让他小觑,把裙脚往上一提,在腰间系了个结,抱紧了树枝就往下滑,刚滑到一半,看到树下的太监某人,又想起了蓝衣女子晕红秀脸羞羞答答的那句:“一夜缠着皇上宠幸三回”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勉强在树上站稳身子笑得前俯后仰。
一夜三回,皇上好暴强,果然是龙马精神越战越勇。
我只顾笑得痛快,树下的龙隐脸色越发阴沉,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那顾得上看他的脸色,拼命用手揉着肚子,笑得直打跌道:“我在笑你们的皇上,唔唔,一夜三回,他可真是能人,原来皇上之所以是皇上,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与众不同啊!”
他终于勃然大怒,拂袖斥道:“你在胡说什么?这种事也是你一个闺阁女子应当议论的么?”
我也知道笑得不妥,但还是忍不住,只得憋着笑道:“对不住啊,你别生气!”话一说完我就有了疑惑,我笑皇上,他干着什么急,又不是笑他。
但转念一想又即恍然,心中登时生出无限愧疚,我怎么就忘了他还是一个太监呢,在一个太监面前嘲笑皇上的闺房之事,这不明摆着往太监的伤口上撒盐么?
这下难堪了,我望着他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真恨自己这张破嘴,怎么就记不住这里还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哩,幸好是他,要是对着旁人笑皇上,还不得被揭发出来抄我九族?
哎呀不对,即便是他,这回我得罪了他,难保他不向皇上告密,公开耻笑皇上的下场是什么?思及至此我登时冷汗涔涔,背后寒毛乍立起来,一脸的心虚恐惧。
龙隐显然看出了我的恐慌,面上稍稍和缓了些,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浅笑。
“现在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后还知不知道收敛?”
他居然教训我,这板着脸的模样和我爹爹简直毫无二致,我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只低着头呵呵道:“咱们也算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该不会出卖我吧?”
他拿眼神猫我,戏笑道:“谁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惊得几乎跌下树来。
“你,你成天偷偷摸摸和陈公公一起出宫游玩,难道不是天大的把柄?我记得太监是不能随意出宫的,你这可是犯了宫规。”
他的脸色又阴沉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喝道:“谁说我是太监?”
他的眼瞪得大,我比他瞪得更大,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难道不是么?你和陈公公在一起,他是个太监,你不是太监是什么?”
说着说着我又开始心虚,怎么老是揭人家的疮疤,象他这样俊朗不凡的人才,是比较难以接受已成太监的事实,既然不希望他向皇上告密,我就该好好哄着他才是,怎么能总是与他打嘴皮官司呢?
于是我放低了声音柔声道:“你也别介意,太监也是人,不比皇上低贱多少,真要说起来,皇上才是罪魁祸首,他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认的大米虫,凭什么作践男人的尊严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放心吧,我不会看轻你的,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刚才得罪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更不要向皇上提及半句,我们只在心里小小地腹诽他就行了。”
我完全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对他寄予了无限的同情,并充分揭露了皇权对他尊严的荼毒,无非是要提醒他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他不怒反笑道:“原来在你心中,皇上竟然只是一个大米虫,怪不得你宁愿装瞎也不愿意做皇上的女人?”
我大骇道:“你连这个也知道?”
龙隐的笑容诡异难测。
我有些口吃了,结结巴巴地问道:“那皇上知不知道我装瞎的事情?”
龙隐想了想,点了点头。
“完了!”我摊开手,毫没形象地撇了撇嘴,“看来离嫁进皇宫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龙隐眼神怪异地望着我,笑容里有着淡淡的狡黠。
“你就那么肯定皇上肯要你,也许他看不上你呢?”
闻听此言我立刻精神抖擞,对了,皇上喜欢的应该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我这样不懂礼法的野丫头,他是不会对我有兴趣的。
果然龙隐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你容貌不过中上,气质更不谈,行为怪异语言粗俗,我们皇上英明神武俊朗不凡,岂会看上你这等野丫头?”
这话听着触耳,看不上也就罢了,不用将我贬到如此田地吧,我心底恚怒暗生,嘴巴登时忘了把门,嘿嘿笑着看向皇帝身边这个忠实的狗腿子,出言嘲讽道:“我也不喜欢种马似的人物,象这种自命不凡以天子自居的孔雀男,有的是后宫三千争宠夺爱够他头痛,我可不愿搅进这趟浑水。”
龙隐眼里又笼罩了浓云,每逢我出言鄙薄他心中伟大的王,他就会露出戚戚感同身受的愤怒表情,奴性啊奴性,他果然已经被万恶的封建社会所洗脑,并洋洋自得以皇上的代言人自居了。
“那可不一定。”他牙缝里挤出的话听得我肉颤心惊,“也许皇上阅尽群芳,偶尔转变胃口会看中你这朵山野小花也未可得知。”
这种可能性倒是蛮大的,我点点头,眨着眼睛笑道:“那我就装淑女贤良好了,这样比较不引人注目。”
混进羊群,怎样不被人发现,当然是把自己也变成羊。
龙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