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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亨里埃塔·赫尔说,“梅森先生,你答应应聘了。”
“且慢,”梅森说,“你既然没跟米纳瓦交谈过,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因
为谋杀比林斯而不是因为谋杀多莉·安布勒而被起诉的呢?”
亨里埃塔·赫尔略一迟疑,便说:“梅森先生,老实说,我并不知道。
但即使她是因谋杀多莉·安布勒被起诉的,你满可以退回聘金,不接手这案
子,你这样决定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梅森说:“让我看看米纳瓦给你的便条吧。”
亨里埃塔·赫尔打开钱包,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交给梅森。
纸条上写着:“亨妮①——到办事处去,如果我9 点钟还不回来,采取一
些必要措施。”
“可这条上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呀。”梅森说,“她并没有说要聘请
我或是德雷克侦探事务所。”
“梅森先生,我想你还没明白,她在条上写了,‘要采取一些必要措施。’”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和米纳瓦事先讨论过这事?”
“是的,”她说,“米纳瓦相信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我正是按她的吩咐
行事。”
“好吧,”德雷克说,“我并不想向你们泼冷水,但已经发生了两起蓄
意谋杀案,其中一起是事先精心策划好的,另一起可能是一时冲动所为。警
方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起诉米纳瓦·明登,他们有目击证人,这一点我们大家
都知道。如果他们没有充分的证据是不敢动她一根毫毛的。”
这时一直皱着眉头思考的梅森开口了:“德拉,给赫尔夫人一张2 万元
的收据,我们受聘了。”
11
米纳瓦·明登坐在监狱的会客室里,对梅森说:“据我所知,我是因为
① 亨妮—亨里埃塔的昵称——译注
比林斯一案被拘禁的。”
“地方检察院正式提出起诉了吗?”
“他们想请大陪审团做判决,而且出于某些原因他们想尽快开始审讯,
这些都正合我意。”
“一般情况下,”梅森说,“对于刑事案我们都需要较长时间来搞清楚
它的来龙去脉。”
“但这案子是个特殊情况。”她说。
“我很高兴是这样。”梅森对她说,“我现在开始对所发生的事有点清
楚了。”
她摇摇头说:“我不认为你掌握了足够的情况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也许我还不能下结论。”梅森说,“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不
是你杀死了马文·比林斯?”
“不是我。”
“目前我只想知道这一件事。”梅森说。
“好了,”她对他说,“现在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我。。”
“是坦白罪行吗?”梅森打断她问道。
“是的,但是这。。”
梅森摆摆手说:“我不想听任何坦白。”
“但这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坦白,这并不牵涉到。。”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呢?”梅森插话道。
她说:“因为你压根就不会想到有这事,它和谋杀毫无关系,完全是另
一码事。”
梅森说:“米纳瓦,别说了。你告诉过我你是清白,但如果你说谎,你
就要倒大霉了,因为我不能在一个错误的前提下为你辩护。
“但是现在,你却要告诉我一些与本案毫无关系的事。
“委托人和律师之间的交流是受法律保护的,但如果你告诉我你还犯有
其他什么罪,即使是与本案无关的罪行,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我是你的辩
护律师,能在维护你合法权利方面给你提建议。但是如果我知道你犯了重罪,
然后又试图教你逃避罪责的话,那我就成了你的同谋。我可不想充当这种角
色。”
她思索了片刻,然后说:“我明白了。”
梅森接着说:“你必须认识到他们已掌握了许多对你不利的证据,在他
们看来完全可以定你的罪,要不他们是不敢以这种方式办事的。他们会到你
家去,很有礼貌地问你一些问题,然后他们会对你的回答进行核实,向你提
更多的问题,最终在确信你有罪后,才会将你送交法院审判。
“目前他们这种办事的方式表明他们手头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你有
罪,也许这些证据会让你大吃一惊,至少在他们看来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从他们提的问题来看,”她说,“我认为那个叫邓拉维·贾斯帕的家
伙撒了谎。”
“都与你有关,是吗?”
“是的。”
“你和邓拉维·贾斯帕到底有什么交易?”
“什么交易也没有。”
“你见过他吗?”
“见过。”
“什么时候?”
“公诉人在询问我的时候,两个侦探把他带进来。这家伙看看我,又看
看公诉人,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就把他带走了。”
梅森想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说:“好了,明登小姐,我会做你的辩
护律师,但是我得指出一点,你有些话将会在法庭上对你不利。比如,你多
多少少是有意让报界把你描绘成感情用事的女继承人。
“除了你所做的和已记录在案的那些事,还有许多是有关你参加裸泳那
一类活动的消息。”
“得了,”她说,“这又有什么呢?身体是我自己的,我喜欢它,它很
美。我还不至于对我自己身体的美熟视无睹。
“人们去裸体者营地,没人对此提出异议。但如果真有人对此看不
惯。。”
“你没必要和我争,”梅森笑着说,“我只想告诉你有许多违背了道德
法规的人都被不幸地起诉犯有谋杀罪,而有一些陪审员非常喜欢从严惩处这
类人。
“许多不幸的人因为有通奸行为而被判犯有谋杀罪。”
“好吧,”她说,“在许多人眼里,我是个浪荡的女人,那么你就因此
不为我辩护了吗?”
“不,我会为你辩护的。”
“我的言行会减少我无罪释放的可能性,是吗?”
“是的。”
“梅森先生,谢谢你。”她说,“我不知道你是出于坦诚,还是例行公
事地说些套话。不管怎样,你完全没必要告诉我这些,我讨厌那些法庭里高
高在上的伪君子。”
“我想指出的是,”梅森说,“一个年轻女子离经叛道,想摆脱传统束
缚,却落得个浪荡女的名声,这多多少少会弄得人很难堪的。”
“而且她还被指控犯有谋杀罪。”米纳瓦说。
“对,你就是被指控犯有谋杀罪。”梅森说。
“谢谢你给我上这一课,”她说,“我出去后会试着做个好姑娘的,至
少我再也不会让我的名字见报了。”
梅森说:“很显然你还没认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事。你是个知名人士,又
被起诉犯有谋杀罪,这无疑会增加报纸的销量,报纸当然会对此大肆渲染。”
“他们已经在大肆渲染了。”她说。
“是的,”梅森对她说,“这让我想到要替你设计一个公众形象——一
个娴淑而又十分活泼的年轻女子。她很慷慨,容易感情用事,有时候会被人
误解,但从本质上说却是个十分娴淑的女子。”
“这就是你希望我展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吗?”
“是的。”
“你见鬼去吧,”她摇着头说,“我不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改变自
己的个性。梅森先生,这全靠你了。我不娴淑,而且我也不想在报纸上为了
得到公众的肯定而装模作样。”
梅森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向门口走去。
“我就怕你会持这种态度。”他说。
“我现在就是这种态度,”她对他说,“现在你知道了。”
12
公诉人席上,汉密尔顿·伯格和他的副手坐在一起。埃弗森·弗林特法
官看了看他们,宣布道:“公诉人对陪审团的成员有什么异议吗?”副检察
官宣布道:“我们没有异议。”弗林特法官又看看辩护席:“梅森先生,你
们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梅森站起身来,做了个接受的姿势,这一姿势足以胜过千言万语。他说:
“我们完全赞成陪审团的人选。”
“非常好,”弗林特法官说,“请陪审团宣誓。”
副检察官伸出左手,模仿了一下梅森的动作,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他
有必要这么做吗?”梅森朝公诉人席上投来一笑,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那
你为什么要学我的动作呢?”弗林特法官说:“先生们,我们不要进行人身
攻击,开始审理此案吧。现在请陪审团宣誓。”
一等陪审团宣誓完,汉密尔顿·伯格就点头示意副检察官科洛顿·帕马
做陈述。
“法官阁下,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我方的
陈述将会非常简短。”他说,“我们只想指出本案的被告米纳瓦·明登从哈
珀·明登那儿继承了一笔遗产,但米纳瓦·明登很清楚有权享受这笔遗产的
并不止她一个人。具体点说,还有她姨母的女儿,一个名叫多莉·安布勒的
年轻女子。
“明登小姐的姨母生前没结婚,据推测也没留下子女,然而,我们有一
份明登小姐亲口做的声明,证实多莉·安布勒是她姨母和她父亲的私生女,
是她同父异母的姊妹。
“我们并不想把案子搞复杂,只想澄清一个事实,以求表现被告的真实
心理状态。
“9 月6 日晚,被告米纳瓦·明登在蒙特罗斯乡村俱乐部参加了一场舞
会。在舞会上她喝多了,和舞伴吵了一架,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乡村俱乐部。
“我们要说明一下,明登小姐被宠坏了,很容易冲动,有时候还很傲慢。
她在停车场里发现了一辆卡迪拉克,车牌号码是WHW694。车还没熄火,钥匙
也挂在上面。被告当时并不知道这车是从圣弗朗西斯科偷来的,她跳上车,
把车开跑了,显然是想回家。
“就在西大街和好莱坞大道的十字路口,她闯了红灯,撞倒了一个行人。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从车上跳下来慢慢地走向受伤的行人,突然又改变了主
意,转身跳上车,很快溜走了。
“现在,我想请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注意,刚才我提供的有关被告
酒后开车撞人逃跑的证据和其他违法行为,都是为了说明本案发生的背景和
被告的作案动机。
“我们还要证明被告曾精心策划了一个阴谋,想掩盖自己的犯罪行为。
她雇用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在报上登广告,提出招聘一位具有特定体态、相貌
的年轻女子。
“她指示负责面试的人员,要找一位外貌酷似她的女子。
“多莉·安布勒去应聘了。负责面试的人一见到她,就发觉她和米纳瓦·明
登长得极其相似。这就使得被告起了疑心,怀疑多莉·安布勒和她有血缘关
系,换句话说,怀疑多莉·安布勒就是她姨母的私生女。
“被告之所以处心积虑地策划这样一个阴谋,是为了让那些亲眼看见她
肇事的目击者把多莉·安布勒误认为她。
“一旦多莉·安布勒被误认为是肇事者,被告就觉得她自己能逃脱法律
的制裁。
“然而,在被告自己见到多莉·安布勒以后,她立刻意识到恐怕难以控
制局面,报纸肯定会对她俩的长相相似这事大肆渲染,并且很快就会查出她
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告打算与曾经跟踪过她的邓拉维·贾斯帕合谋,
而这次合谋的结果就是。。”
“请等一下,”梅森说,“我们不愿意打断公诉人的陈述,但是到目前
为止,公诉人提供的证据中涉及到了另外的罪行,这会使陪审团对被告产生
偏见。我们认为这证据提供得欠妥。恳请法庭提醒公诉人注意,并指示陪审
团忽略那些与本案无关的证据。”
“我们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帕马对弗林特法官说,“我们可以利用案
件记录,也有权运用任何违法行为来证明本案被告实施谋杀的动机。”
弗林特法官对陪审团说:“根据法律,被告的其他违法行为不应在本案
中作为定罪依据,除非这些行为可以解释本案的作案动机。虽然公诉人一再
保证这些违法行为可以提供本案的作案动机,可我得提醒公诉人注意,不得
过分强调被告所犯的其他罪行,或是类似罪行的任何证据,除非这些证据确
实可以解释被告在马文·比林斯一案中的作案动机。
“请继续,副检察官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法官阁下,我们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帕马说,“我们所提到被告的
其他罪行只是为了解释本案的作案动机。”
“这很好,请继续。”弗林特法官说。
“法官阁下,实际上我已经快说完了。”帕马转向陪审团,“邓拉维·贾
斯帕查出是被告开走了他们偷来的车;被告也得知邓拉维·贾斯帕有前科,
那车是偷来的,因此她就与邓拉维·贾斯帕合谋绑架了多莉·安布勒,这样
一来她就除掉了心腹大患,可以独享遗产,还可以把撞人后逃跑的罪名栽赃
给多莉·安布勒。
“我们想要告诉诸位的是,在这次合谋的过程中,私人侦探马文·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