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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出来后我又将她送回布里德蒙特宾馆附近的一个地方,她下了车。”
“那天晚上你再见到她没有?”
“见到过。”
“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猜已接近子夜。她走到我的出租车前,说她把手绢忘到我
的车上了,我说有这回事并把手绢还给了她。”
“她拿了吗?”
“拿了。”
“她就是你送到米尔帕斯路4889 号住宅的那个人吗?”
“是的,是这个人。”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本案的被告吗?”
“是她。”
德鲁姆转身对梅森说:
“你可以审问他。”
梅森略微抬高了一点嗓门,问:
“被告将手绢忘在你的出租车里了吗?”
“是。”
“你怎么办了?”
“我把手绢给你看了一下,你说让我先保存起来。”
德鲁姆暗自发笑。
“慢,”梅森说,“你不要把我也牵扯到这里面。”
“那你最好自己要置身事外。”德鲁姆说。
马卡姆法官猛地敲了一下小木槌,说:“肃静!律师,你想请求法庭回
避这个问题吗?”
“是,”梅森说,“因为它与我问的问题没有关系。”
“驳回请求,”马卡姆法官严厉地说,“法庭认为他的回答与所问的问
题有关。”
这时地方检察官的脸上绽开了得意的微笑。
梅森问:“地方检察官有没有告诉你让你在本案中证明什么?”
“没有,先生。”
“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只要我给你机会,你就应该证明你把那条手绢交给
了我?”
证人极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德鲁姆站起身表示强烈反对,马卡姆法官驳回了他的反对。
萨姆·马森慢慢地说:“他给我说,他不能向我打听你对我说过的话,
但是如果我有机会的话,可以向陪审团陈述。”
梅森又问:“他还告诉过你,当他在法庭上问你被告是不是10 月17 日
晚坐你出租车的那个人时,你应该倾身向前,要让陪审员看见你在仔细地审
视她的五官,是吗?”
“是。”
“事实上,在你提供证词之前你已多次看见过被告。你早已经知道她就
是那晚坐你出租车的那个人,是吗?”
“也许是吧。”
“因此在你回答那个问题之前根本就没有必要俯身向前仔细审视被告的
五官。”
“不过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马森极不自在地说。
德鲁姆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恼羞成怒地皱着眉头。
梅森慢慢地站起身,两眼长时间地注视着证人,问:“你有绝对的把握
认为是本案中的被告租了你的出租车吗?”
“有,先生。”
“你可以绝对地肯定就是这位被告在当天晚上稍后一些时候向你要走了
那条手绢吗?”
“可以,先生。”
“真实情况会不会是这样:当时你并不敢肯定,但是与当局面谈以后脑
子里面才形成了这种十分肯定的感觉?”
“不,不是这样。我真的认得出她。”
“你敢肯定那两次出现的都是被告吗?”
“我敢肯定。”
“照你这么说,你敢肯定就是被告来要的手绢,也是被告雇你的车到米
尔帕斯路的?”
“对,都是一个人。”
梅森迅速转向挤满了听众的审判室的后面,敏捷地做了个手势,说:
“玛伊·西布利,站起来。”审判室里有些轻微的骚动,然后玛伊·西
布利站了起来。
梅森对萨姆·马森说:“看看那个人,然后告诉我你以前是否见过她。”
德鲁姆站起来说:
“阁下,我反对用这种方式测试证人的记忆力。这种测试方法极为不妥,
这种提问方式也极为不妥。”
马卡姆法官问梅森:“你想将她们两个联系起来吗?”
“我要做的比这更重要,”梅森说,“请问萨姆·马森,现在站在审判
室的这个女人不是今年10 月17 日晚向你要手绢的那个女人,是吗?”
“不是,先生。”然后指向被告说,“是那个女人。”
“你没有可能弄错吗?”梅森问。
“不会弄错,先生。”
“如果你认错了要手绢的女人,也就有可能认错你送到米尔帕斯路的女
人,对吧?”
“我两个都没有认错。不过,如果认错了其中的一人,那么另外一个也
就认错了。”
梅森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他说:“就问这些吧。”
德鲁姆站起身,说:
“阁下,我可以请求法庭等到明天早上再开庭吗?”
马卡姆法官皱皱眉,然后慢慢地点点头,说:
“行。法庭将审讯延期到明天早晨10 点钟。休庭期间,陪审员不能在他
们之间议论本案,也不允许其他人当着他们的面评论本案。”
马卡姆法官敲了一下小木槌,站起身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向审判室后面的
法官办公室。这时,梅森发现德鲁姆给他的两位助手使了一下眼色,这两个
人从人群中挤过去,走到玛伊·西布利身边。梅森也扬着头奋力从人群中挤
过去,但当他挤到这位年轻女人旁边时,那两名助手已将她包围了。
“马卡姆法官想见你们三个人。”梅森说。
两名助手看上去十分惊讶。
“跟我来。”梅森说着转身从法庭围栏处往回挤。
“哎,德鲁姆!”他大声喊道。
德鲁姆正要离开审判室,突然站住了。
“请和我一起去马卡姆法官的办公室,好吗?”梅森喊道。
德鲁姆迟疑片刻,然后点点头。
这两名律师一同走进法官办公室,两名助手和玛伊·西布利紧随其后。
法官办公室里摆放着一排排法律书,在屋中间的一张大桌子上整整齐齐
地放着一些文件和一些翻开的法律书。马卡姆法官抬起头来。
“法官,”梅森说,“这位年轻姑娘是我的一名证人,我传她到庭给被
告作证,可是,我刚才发现这两名助手看见地方检察官的暗示后便向她靠近,
我可否请求法庭指示这位证人在未被传出庭作证之前,不必跟任何人交谈,
并命令这两名助手不要打搅她?”
德鲁姆脸涨得通红,走过去一脚把门踹上,说:
“既然你把这事提出来了,而法庭已休庭,那就让我们在这里把问题搞
清楚吧。”
“可以。”
德鲁姆说:“我本想向这位年轻姑娘调查一下,是否有人给她付了钱让
她模仿被告。我还想搞清楚是否有人专门为她做了安排,让她接近这位出租
汽车司机并申明她就是那天早些时候坐了出租车并将手绢忘在车上的人。”
“好吧,”梅森说,“如果对你提的问题她都说‘是’,那么你还想干
什么?”
“我想搞清楚付钱让她做伪证的人的真实身份,然后给他发一份逮捕
令。”
“那个人就是我。这件事是我干的。你准备怎么办?”梅森不慌不忙地
说。
“先生们,”马卡姆法官说,“我觉得这场辩论有点儿跑题了吧。”
“一点儿没有,”梅森说,“我早料到会出现这个问题,也很愿意现在
就把事情说清楚。没有一条法律禁止一个女人模仿另外一个女人,声明自己
是失主并不是犯罪行为,除非声明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丢失物品的拥有权。”
“这正是她进行欺骗的目的。”德鲁姆高声喊道。
梅森笑了,说:
“德鲁姆,你应该还记得,西布利小姐从出租汽车司机手里一拿到手绢
就交给了我,而我拿到手绢后立刻给当局打了电话,并将手绢交给了他们。
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想测试一下那位出租汽车司机的记忆力。我很清楚,经你
指点之后他会非常肯定自己认得出被告,再怎么盘问也不会使他动摇,因此,
我只能用一种很直观的方式,而不是审问的方式来测试他。这也是本人权利
范围之内的事吧。”
马卡姆法官站起来厉声说道:“先生们,请肃静。梅森律师提出了一项
请求,德鲁姆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个请求是符合程序的。如果这个人是被告传
来的一位证人,那么你就应该克制自己不要恐吓她。”
德鲁姆气得满脸发青,声音哽咽地说:
“好吧。”
“跟我来吧。”梅森一边笑着说,一边拉住玛伊·西布利的胳膊领她走
出了法官办公室。
当他开门走进审判室时,猛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灯光,同时听见“咔嚓”
地响了一声。
玛伊·西布利尖叫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梅森对她说:“别激动,这是新闻记者在给你拍照。”
德鲁姆走到梅森身边,他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地说:
“你故意导演了这一幕,就是为了搞一个头版头条新闻!”
梅森朝他咧嘴笑了笑,问:
“你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多得很!”德鲁姆说。
“好嘛,不过提意见时可千万要小心哟。”
两个人怒目而视了许久,德鲁姆虽然怒不可遏,心里明白自己吃了败仗,
但又无力挽回,只好转身悻然而去。
梅森对玛伊·西布利说:“我不想让你跟那两个助手讲话,但你完全可
以跟这些记者谈一谈。”
“让我跟他们说什么呢?”她问道。
“你所知道的一切。”梅森说着举起自己的帽子往外走,走到审判室门
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六七名记者围住玛伊·西布利身边,热切地询问
各种问题。
梅森推开转门,走到门厅里,这时他的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
18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室外狂风呼啸,室内散热器不住地发出嘶嘶声,
佩里·梅森走进自己办公室,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是8 点45 分。
梅森打开灯,将一个皮箱放在德拉·斯特里特的桌子上,“啪”地一下
打开锁扣,取掉罩子,露出一台手提打字机。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
戴上,又从公文包里取出几页纸和一个贴了邮票的信封,刚把这些东西放在
桌面上,斯特里特就进来了。
“你看报纸了吗?”她边问边关上门,然后脱下身上的皮大衣。
梅森笑着回答说:“看过啦。”
“告诉我那是不是你精心安排的一幕,目的是给对方以猛烈的回击,以
便尽快地结束审讯。”
“当然是,”他说,“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这不是在走向犯罪的边缘吗?难道他们就不会到律师协会那里找你
的麻烦吗?”
“恐怕不会。”他说,“我的盘问完全是合法的。”
“你说的盘问指的是什么?”她问。
“法律完全允许我让几个女人站在一排,然后让萨姆·马森挑出将手绢
忘在他车上的那个人;法律也完全允许我指着其中一位女人对他说我认为是
这一位;法律还允许我将一个女人带到他跟前问他是否敢肯定就是这一位。”
“这又能怎样呢?”
“那么,我只是向前多走了一步。当我发现他对识别那个女人并没有什
么把握,便利用了他这一点,仅此而已。我找了一个女人,让她穿着和福布
斯夫人差不多的衣服,给她身上洒上同样的香水,然后让她告诉出租车司机
她把手绢忘在了他车上。自然,他对她说的话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因为他本
来就记不大清楚将手绢忘在他车上的那个女人。
“我知道,一旦警察找到他,他就会十分肯定说认识那个女人。他们就
会玩这种老把戏,他们让他在不同场合看了贝西·福布斯不下十次,在做这
些事的时候,他们尽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样,他就会不知不觉地有了
这种认识。首先,他们让他看着那个女人,告诉他她就是坐他出租车的那个
女人。然后,又把他叫进来并当面告诉她他已认出她来了。她没有说话,并
且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这就使得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渐渐地,他们教他
如何作证,直到他对自己的判断确信无疑。检查当局都是这样准备诉讼案
的。”
“我知道了,”她说,“可那条手绢呢?”
“要说明是否偷窃,首先要看有没有动机。在本案中,毫无偷窃动机。
那女人把手绢给了我,而我又将手绢交给了警察局,而且是在他们尚未发现
之前就交给他们并向他们报告了情况。”
她皱起眉头,摇摇头说: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无疑是你设计的骗局。”
“当然是一种骗局。”他说,“这是别人付钱让我干的事,我只不过是
用一种非正统的方式盘问了他,并且是在地方检察官还没来得及用大量的宣
传毒害他的大脑之前盘问了他。。德拉,别脱手套。”
“为什么?”她看着自己手上戴的黑色手套问道。
“因为我们还要搞一次诡计。我不想在文件上留下指纹。”
“是合法行为吗?”她盯着他问。
“我想是吧,”他说,“但我不想让别人抓住我们。”
他走到门口关上门,说:
“拿一张纸放在手提打字机上。”
“我不喜欢用手提打字机,”她说,“我喜欢用自己办公室的打字机。”
“就用这个吧,”他说,“打字机也有自己的笔迹,笔迹鉴定专家可以
鉴别出打文件的打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