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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这套房的另一间——天哪,那房间一定造价昂贵。”
“那男的是谁?”梅森问。
“他说自己是管人事的副总裁,但他的一举一动,让我觉得他是个律
师。”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提问的方式有点像。”
“是哪一类问题?”
“他让我坐下,接着问了许多我个人的情况,像我的父母是谁,我曾在
何处供职,诸如此类。然后他让我站起来走一走。他盯住我不放,就像老鹰
一样。”
“他在勾引你?”梅森问。
“我觉得他没这么想。”她说道,“可他确实从头到脚把我看了个够。”
“后来呢?”
“然后他问我记性怎么样,能不能迅速应答,等等此类问题。之后他又
说:‘9 月6 日晚你在干什么?’
“噢,那是不久前的事。稍稍一想,我就告诉他那天我在自己的公寓里。
尽管那是个周末,但那天晚上我没有约会。他问我和谁呆在一块儿。我告诉
他没和谁。他还想知道我是不是在那儿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我说是的。然后
他问我那天晚上来没来过什么客人,或者接过什么电话没有,等等许多涉及
个人私事的问题。然后,他问我要了电话号码,告诉我他们会认真考虑是否
录用我做这份工作。”
“他告诉过你那是份什么样的工作吗?”
“他说那是份十分特别的工作。我将受到集中培训以便适应它。培训期
间我会拿到报酬。月薪1000 块。我的工作是绝对保密的。他们将让我试穿各
式服装,而且不时会有人拍照。”
“他说是哪一类衣服了吗?”梅森问。
“不,他没说。当然我马上就起疑了。我告诉他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没
一点用处,是不是他打算让我摆好姿势拍裸体照片呀,他说绝对不是。工作
是完全合法而且正大光明的。但我会时常穿上不同的衣服被人拍照,并且雇
我工作的人也不愿要摆好姿势的照片。他们要的是年轻姑娘在大街上的生活
照。如果有人在街上拿着相机对我拍照,我大可不必惊慌,因为这种情形会
经常出现,目的是为了让我不再难为情。”
“后来呢?”
“喔,后来我回家了,过了两小时来电话通知说我被录用了。”
“当时你没工作吗?”梅森问。
“碰巧那时我失业了。我也笨得够可以的,以为能靠挨家挨户推销百科
全书养活自己。”
“难道不可以吗?”梅森问。
“如果我真得这么干,我估计我能行。”她说,“不过,干这行儿我可
没耐心。”
“怎么讲?”
“你去按门铃,”她说,“有人来应门了。如果你真行,五次里大概只
有一次能进得了门。如果你不行,你很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如果你行,那又怎么样?”
“那你就进去,作作商品宣传,回答回答提问,安排一下随访。”
“随访?”梅森问。
“是的,你是白天做推销,而女人不愿在没和丈夫商量的情况下独自承
担那么多责任。因此,如果你的推销真搞得好,晚上她丈夫在家时,你会被
邀请再去一趟。”
“这活儿你不喜欢吗?”梅森问。
“我挺喜欢的,但这活儿实在太累人了。而且这活儿要想干得长久,你
得厚起脸皮来,彻底变成个职业推销员——就像是个职业政客。”
“所以你退出了?”梅森问。
“嗯,也不完全是。我打定主意只在上午工作。下午无论怎么干,都不
会有什么成果。因为经验证明这时女人们总在计划去参加俱乐部的活动,或
者总算把家务拾掇好了,下午想干点别的什么事。所以她们根本没打算浪费
时间和你谈什么生意,或者即使她们和你谈点儿什么,也常常是不耐烦的。”
“我明白了,”梅森说,“讲下去。”
“好吧,”她说,“我回到自己的公寓。那天正好我休息,而且还感到
有点疲倦。电话铃响时,我正在休息放松。我被告知我被选中了,要我马上
回宾馆去。”
“后来呢?”
“后来我又去了那家宾馆。一切都变了。桌旁没有了那女人。那个男的
坐在套间的小客厅里。他请我坐下,向我交代了这份工作的任务。
“他交给我今天早上我穿的那套格子套装、衬衣,袜子甚至内衣。他告
诉我这是我的第一项任务;他希望我穿上这些衣服直到我习惯它们为止;还
要我穿着它们就像是我个性中的一部分。我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忸怩之态。他
要我去卧室马上换上它们。”
“你去了吗?”梅森问。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她说,“不过请相信我,我保证那间卧
室的两扇门都是锁上的。我只是有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我所无法左右的境
地。”
“哦,”梅森说,“继续说。发生什么了吗?他有行为不轨吗?”
“没有。这事我百分之百地想错了。那人真是个绅士。我穿好衣服出来
后,他打量了我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递给我一顶帽子,让我戴上。他
跟我说开始几天工作会很轻松,第二天早上睡个懒觉,起床后10 点半用早
餐;然后我就去好莱坞大道和维纳街的十字路口,在那条街上穿行50 次,完
成之后我就没事可以回家了。”
“由哪个方向穿过那条街呢?”梅森问。
“他说那没什么分别。只要走来走去逛过那条街并注意遵守红绿灯指
示,记住不要对任何手持相机的人过分留意就行了。”
“有人在那儿吗?”梅森问。
“是的。确是有个人拿着相机呆在那儿。他多半在拍我,偶尔也拍拍别
人。”
“你就这么来回走?”梅森问。
“对啊。”
“那些衣服你穿着合身吗?”
“就像为我定做的一样。今天早上我穿的就是。”
“好吧,现在,”梅森说,“这是非常重要的。那些衣服是新的还是穿
过了的?”
“新的。这,我能看出来。它们还没送到干洗店洗过。不过,它们显然
做得挺特别,甚至一些粗缝的线还留在缝口上。”
“那么,”梅森问道,“你见过所拍的照片吗?”
“没有。我只见过那个带相机的男人。”
“好吧,继续讲。之后呢?”
“然后有人通知我打一个没有列入号码簿的电话,接受下一步指示。我
照办了。他们说我干得不错。那天,我干完了所有我该做的。剩下的时间可
以休息了。”
“后来呢?”梅森问。
她说:“我自己干了点侦探的活儿。”
“是什么呢?”
“我又打了那个电话,不过把声音伪装了一番,说要找麦克。那人说我
打错了,问我打的是什么号码。我告诉了他。当然,电话号码并没错。他说
我一定是搞错了,电话号码不对。我告诉他我清楚麦克给我的号码。于是他
开始变得有些诡秘起来,我觉得他还有点不安。他说:‘听着,这是比林斯
和康普顿侦探事务所。我们这儿没有什么麦克。’我说:‘侦探事务所,是
吗?’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呢?”
“然后,”她说,“我查了一下比林斯和康普顿侦探事务所的地址,决
心到那儿去一趟,要他们摊牌。我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情况。”
“以后呢?”梅森问。
“我根本没进去,”她说,“我——嗯,发生了点变故,我想我看到我
的照片了。”
“什么变故?”
“我开车到了那儿。大楼的右侧挨着个停车场。我把车开进去。刚要出
来时,我碰见了另一个我!”
“什么?”
“就像是我的翻版。”
梅森说:“现在,我有点明白了。另外一个‘你’长什么样?”
“看上去她和我不差毫厘,衣服也一模一样。那已经不只是外表的类似
了。真令人惊诧不已。她有我那么高,身材、肤色也都和我一样。因为我们
穿着同样的衣服——喔,我不得不停下来,重新确认一次。我还以为看见的
是镜子里的自己呢!”
“你的那个‘翻版’当时在干什么?”
“排队等她的车开过来。”
“那你呢?”
“我继续作我的侦探。我把车停下,呆在里面没动。等有人给了我一张
停车票,我依然坐在那儿不动,直到看见她的车开出去。另外,我记下了她
的车牌号WBL873。”
“后来你就去查它了?”梅森问。
“没错。”
“登记的车主是米纳瓦·明登?”
“对。”
“然后呢?”梅森问。
“哦,第二天我去上班报到,他们吩咐我去另外一个地方。这次是日落
大道和拉·布赫大街,仍然是过街50 次。”
“你照办了吗?”
“是的。”
“摄像师也在?”
“有时他在那儿,而有时他只是开车路过。有一回,我肯定车里有架摄
像机。他停下车,泊好,便开始给我录像。”
“后来呢?”
“后来,我又打了一遍那个电话。有人告诉我那儿的工作干完了,我可
以放松放松了,喝点鸡尾酒、吃顿晚饭什么的;我休息的时间内不会再有电
话打搅了。”
“那你又做了些什么吗?”
她说道:“我得出的结论是我正在为某个阴谋作铺垫,最后正如你所说
我将成为它的替死鬼。”
“也许米纳瓦·明登在为什么事找个不在现场的借口。”梅森说。
“我也想过这些,”她说,“我们虽不是孪生,但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过,要想知道第二天发生的事情,你还得等一会儿。”
“好吧,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她回答道,“第二天要我去的是好莱坞大道和西大街。穿
街而过,沿着好莱坞大道走一个街区。过10 分钟再折回来,通过西大街,再
过好莱坞大道,走到街的另一边。10 分钟以后再回去,沿旧路重走一遍。两
个小时内每隔10 分钟我就这么来回地走。”
“你照做了吗?”梅森问。
“我只完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哪部分?”
“大概第三次——我想是第三次我沿好莱坞的大道往北走,经过一家商
店时,一个小女孩叫了起来:‘妈妈,她来了!’”
“后来呢?”
“一个女人跑到门口,瞅了我一眼,随之飞跑出商店,跟着我不放。”
“你怎么办呢?”
“我按指示来到好莱坞大街。摄影师正在拐角那儿,他给我照了一张。
我想起那个跟着我的女人,我突然害怕了。跳上我停在路边的车,赶快开跑
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
“后来呢?”
“后来我特别注意留心米纳瓦·明登。看到她的次数越多,我越确信自
己正为某一罪恶目的培养成一个替身。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
出。”
“就通过在机场开枪这种方式?”
“我决定要有惊人之举,这样才能使整个事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那么你有何行动?”
“我又按那个号码打电话要求下一步的指示。他们告诉我说今天没活
儿。我打听到明登小姐要乘飞机去纽约,因为我查过她的订票。于是我准备
好去了机场。
“她和我穿了一样的衣服——呃,我拿了手枪,装上空弹夹,让你检查
了一下我的那块伤疤,这样就会万无一失了。——嗯,实际上简直是乱套了,
梅森先生,但那是当时我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没什么关系,”梅森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去了机场,一直等到米纳瓦出现。等她一进女洗手间我就跳出来,
抓起枪,嚷道‘这不是抢劫’。我朝空中放了几枪后便冲进了女洗手间。那
里面有几个分隔的小间可以洗淋浴。投进硬币,就可以进去,还可以拿到毛
巾之类的洗浴用品。呆在这些小隔间里你能够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所以我
跑到洗手间,把枪往地上顺势一扔,投入足够的硬币就进小隔间去了。
“我肯定米纳瓦会落入圈套。当然,她也逃不掉。”
“你是说她走出洗手间后被认出来了?”
“她一出洗手间,立即就被认出来了。人们围了上去,警察也开始盘问
她。这样一来,她对事情的原委倒是一清二楚了。”
“当时你想她会彻底否认,说不是她干的。于是警察就会进洗手间搜查,
最后发现是你干的。”
“我当时还不肯定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我只想在警察出来搜查前趁乱
瞅个空子溜出去。我一点没料到她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而且她还那般镇
定自若地承认是她开的枪。”
梅森冷静地看着他的委托人。
“她就是开枪的那个人,不是吗?多莉!这不过是你精心策划的计划的
一部分吧?”
“以我的名誉担保,梅森先生,我正是开枪的那个人。米纳瓦在试图代
我受过。如果你非做不可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该如何证明这一点。我担心如
果我喊‘这是抢劫’,那么即使枪里有的只是空弹壳,我也可能会被判重罪,
罪名是手持武器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