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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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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端着刺刀朝南云刺来……南云惊恐地尖叫。    
    匪军乙尖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    
    龙飞像一尊铁佛出现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铁锨。    
    南云叫道:“龙飞哥!”    
    南云扑到龙飞的怀里,龙飞抚摸着南云。    
    南云娘颤巍巍扑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匪军的尸体,说道:“你们快逃吧!赶快上山!”    
    龙飞说:“干娘,您把这两具尸体拖进菜窖,我们走了。”    
    龙飞领着南云来到后院的土墙旁,他把南云拖上墙头。    
    南云望着南云娘:“娘……”    
    南云娘一招手,说:“快走吧!”龙飞和南云翻墙而过。龙飞领着南云躲过匪军,从村北钻入青纱帐,转眼即逝。    
    一个匪军哨兵发现他们,放了几下冷枪。    
    晚上,附近山上一个山洞里。    
    旁边燃着篝火,南云坐在一块石头上。    
    龙飞抱着一大堆干草进来,铺在地上。    
    龙飞说:“今晚你睡在这上面,挺软和。”    
    南云问:“你呢?”    
    龙飞说:“我守在门口,帮你放风。”    
    “不行,那还不把你累坏了。”    
    龙飞说:“我一天睡不了几个钟头觉。”    
    “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咱俩轮流睡。”    
    龙飞说:“我坐在门口打坐,也是睡觉。”    
    南云问:“你怎么有那么大的劲儿,一铁锨就把那个国民党兵砸死了。”    
    龙飞说:“我又不是泥捏的,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挺棒,踢的真是地方!”    
    南云听了,羞红了脸,上前揪住龙飞的耳朵,叫道:“你真坏!”    
    龙飞说:“踢的是地方,一报还一报,踢坏他的惹事根苗,他就永远踏实了。”    
    南云问:“龙飞哥,你说匪军会不会摸上来?”    
    “说不准。”    
    南云说:“娘不知怎么样了?”    
    当晚,南云家。南云娘在灶台前忙活。她打开热气腾腾的笼屉,锅内蒸的是一堆大土豆和老玉米,这是她为龙飞和南云准备的食物。    
    南云娘又来到院内墙角下,打开瓦罐,用筷子夹出一块块老咸菜疙瘩,放进一个瓶子里。    
    夜深人静,山上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过后松涛的叹息声。    
    石洞内,篝火燃烬,一息尚存,南云趴在干草堆上安然熟睡,她呼吸均匀,脸色红润。    
    龙飞坐在洞中,神态安详,端庄肃穆,耳听四周,全神贯注。


第一部分第四章 引蛇出洞(6)

    雄鸡长鸣,晨曦初露。    
    一轮红日跳跃着从东方喷薄而出,冉冉升起。山峰在宁静的氛围中闪耀着万道霞光。    
    从石洞内向外望去,龙飞端坐,一动不动,如同石雕。    
    一缕缕阳光泻进山洞。    
    南云醒了,看到龙飞的侧影,露出了幸福愉快的笑容。    
    南云走出山洞,她迎着阳光和满山鸟鸣,伸展着腰肢。山间小路上,南云娘手挎竹篮急匆匆走着。    
    南云认出了娘,惊喜地叫道:“娘!”    
    龙飞也发现了南云娘,叫道:“干娘!”    
    南云娘走进山洞。    
    南云问:“娘,你没事吧?”    
    南云娘喜盈盈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好吗?”    
    南云说:“有龙飞哥在,我什么也不怕。”    
    南云娘说:“那就好,娘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南云娘走进山洞,扯开篮布,露出土豆、老玉米和咸菜疙瘩。    
    南云高兴地说:“龙飞哥,这是你喜欢吃的咸菜疙瘩。”    
    南云娘把老玉米递给龙飞,说:“趁热吃吧。”    
    龙飞问:“匪军走了吗?”    
    南云娘说:“走了,咱们回家吧。”    
    南云说:“妈,您先走,我们随后就下山,咱们拉开一点距离。”    
    南云娘说:“好,我先下山。”南云娘走了。    
    南云说:“龙飞,咱们俩也拉开一点距离,我在前面走,你在我背后,如果有情况也好应付。”    
    龙飞说:“你想得挺周到。”    
    南云吃完玉米,走出山洞,往山下走去。龙飞跟在她的背后。    
    南云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草丛中有两个亮闪闪的东西,仔细一看,是钢盔。    
    果然是两个匪军,挎着上了刺刀的枪。    
    两个匪军发现了南云。    
    匪军甲说:“俊妞儿!”    
    匪军乙说:“山村出俊鸟。”    
    两个匪军朝南云追来。    
    南云奔跑,那条红头巾一飘一飘的。匪军像发现了猎物,发疯地追着。    
    匪军甲正跑着,猛然间腿被绊了一下,跌倒了,龙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匪军甲翻了翻白眼倒下了。    
    匪军乙听到了后面的声响,回头一看,发现了龙飞,端着刺刀朝龙飞扑来。    
    龙飞已经卸下了匪军甲的枪,也端着刺刀朝匪军乙冲来。    
    匪军乙哇哇叫着,朝龙飞刺来。    
    龙飞见他训练有素,有些紧张,双手攥出了汗。    
    匪军乙刺了个空。    
    龙飞连连后退。    
    匪军乙哇哇叫着,又朝他扑来。    
    南云额头冒出了汗,浑身紧张得打颤儿,叫道:“扣扳机,开枪啊!”    
    龙飞听到她的提醒,下意识地扣动了枪的扳机。    
    “砰!”枪声响了,匪军乙软绵绵倒下了。    
    “砰!砰!砰……”一枪引得乱枪响,附近的匪军听到枪响,一起朝这里追来。原来这是一个巡逻小队,共有八个匪军,已经被龙飞干掉两个。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龙飞提着枪,紧跑几步,拽起惊慌失措的南云朝山上跑去。    
    六个匪军紧追不舍。    
    “砰,砰……”子弹贴着龙飞、南云的身边飞过。    
    龙飞拽着南云狂奔。    
    在一个山路的拐弯处。龙飞把南云的红头巾拉下来,系在一块石头上。    
    龙飞说:“你快跑,我掩护你。”    
    南云激怒了,骂道:“你说什么傻话?你一个人能对付那么多人吗?还不是送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龙飞听了,心里一阵感动。    
    匪军追上来了,红头巾穿了好几个窟窿。    
    龙飞开枪还击匪军,打死了一个匪军,子弹打光了。    
    南云狠命拽着龙飞,说:“还不快走?”    
    前面是个悬崖,一片绝壁,底下是万丈深渊。    
    南云绝望地说:“这下完了,这就是命!龙飞哥,抱紧我,咱们一起往下跳,不能让敌人活捉了去!”    
    龙飞望着苍翠的山峦,灰蒙蒙的云团。    
    五个匪军依次出现了。    
    南云紧紧依偎着龙飞。    
    南云说:“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往下跳。一、二、……”    
    五个匪军身后出现一个人,高举着一颗手榴弹。是南云娘。    
    南云娘说:“谁也不准动。,不然我炸死你们!”    
    一个匪军惊慌失措,慌乱之中朝南云娘开枪,鲜血染红了南云娘的胸膛……    
    “轰!……”手榴弹炸响了,南云娘和五个匪军都被炸得东倒西歪,倒在血泊之中。    
    南云悲痛地叫道:“娘!”    
    南云跌跌撞撞扑上来……    
    龙飞叫道:“干娘!”    
    龙飞飞奔着……    
    五彩缤纷的野花丛中,南云飘散着头发。    
    龙飞飞奔着……    
    两个人奔跑着。    
    二人旋转着,飞舞着……    
    病房内。    
    龙飞和南云仍旧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南云仰起脸问龙飞:“我长得不漂亮,可是你为什么一直喜欢我?”    
    龙飞诚挚地说:“我觉得你就像一颗透明的珍珠,纯洁得发亮,从里到外透亮;你有山一样的沉毅,水一样的宁静,火一样的热情……”    
    南将头埋在龙飞胸前,感到无限的幸福。    
    一会儿她侧侧身,掀开被单,左臀部缠着绷带。她要解绷带,被龙飞拦住了。    
    龙飞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要解了。”


第一部分第五章 梅花组织在香港(1)

    广东省宝安县,火辣辣的太阳已经躲到西山之后了,街市上的泥泞地方也失去了光泽。镇上的男女老少吃过晚饭后,都搬着长凳子或草席,来到树阴下,乘凉、闲聊,长一辈的人,光着臂膀,抽着水烟斗,不慌不忙地讲着稀奇古怪的故事。    
    一辆豪华的旅游车开过来,一个时髦的年轻女子正倚在车窗前凝思。她是一个颀长、俊美的女人,白皙的脸庞晶莹得像透明的凉粉儿,眉毛又长又黑,身穿讲究的粉红色连衣裙,一双眼睛里泛出妖媚的光彩。    
    她叫白蕾,今年25岁,是梅花党组织头子白敬斋的小女儿。此番她受父亲派遣,以港澳同胞的身份来到大陆与向永福接上头,然后直接找庄美美索取核潜艇设计图。庄美美是梅花党组织另一个头子黄飞虎的大女儿,真名叫黄栌,三年前回到虹市。黄栌因过不惯大陆的生活,又想直接报功,执意想单独到台湾献图报功,白蕾百般无奈,于是演出了杀害黄栌的一幕三角恋爱的真戏,以后又杀人灭口。    
    龙飞看到白蕾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走来,龙飞从直观上感觉,她绝不是14年前见过的白薇,因为这个女人比白薇娇美,颇有些洋味,比白薇年轻。    
    白蕾轻松地走过海关检查台,龙飞和海关检查人员看到表盘上的针明显地跳了一下。    
    一个女检查人员走上前和蔼地说:“小姐,请您到检查室来一下。”    
    白蕾挑着高高的长睫毛瞟了她一眼,傲慢地说道:“好吧。”    
    检查室里,女检查人员检查了白蕾,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白蕾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香港的夜,狰狞可怕。    
    鳞次栉比的商店,灯火辉煌,样式繁多的小汽车穿梭往来,像一条彩色的长河在流动;摩天大楼令人仰叹,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广告灯,交相辉映;醉态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妓女,大腹便便的商人,耀武扬威的外国水兵,川流不息。    
    白蕾乘坐的汽车在香港城市中心的博通赌馆门口戛然停住,白蕾付了车钱后径直来到里面。    
    大厅内,一伙赌徒正在推牌九,一个胖头胖脑的家伙一边摇着小瓷缸,一边嚷道:“现天!现天!”    
    白蕾熟练地穿过走廊和一个个赌房,她终于在后面一座二层小楼前站住了,她望着倚着楼栏嗑瓜子儿的俊俏婆娘问道:“金老爷子呢?”    
    那婆娘抬头一看是白蕾,露出满嘴金牙,嘻嘻笑道。“哟,是哪阵子香风把三小姐给吹来了?一晃儿几个月过去了,真想死我了。老头子在里面喝奶呢。”    
    白蕾走上楼,那楼已有年头,楼板压得嘎吱嘎吱响,尘土被震落。    
    白蕾走进一间宽敞雅致的房间,一个七旬的干巴老者斜躺在紫藤椅上,正趴在一个年轻少妇的胸前吮奶。那少妇敞着嫩藕似的胸脯,两只又圆又滚的奶子像两个小白葫芦。    
    老者见有人进来,将少妇推开,正襟危坐,一见白蕾,喜笑颜开。    
    “金叔!”白蕾亲热地叫了一声。    
    “这趟玩得不错吧?西洋景逛够了,该瞧瞧东洋景了。”那个被称作金叔的干巴老者说道,他的嘴里龇出两颗大金牙。    
    白蕾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藤椅上,跷着二郎腿,问道:“有烟吗?”    
    老者捡起旁边的大烟枪递给她,她接过来熟练地吸起来。    
    薄薄的烟雾冉冉而起,“吧、吧”。    
    老者小声问道:“买卖顺利吗?刚才老头子又来电催问了!”    
    白蕾笑道:“姑奶奶做的事儿哪里有不顺的。”    
    老者问道:“黄小姐好吗?”    
    白蕾诡秘地一笑,说:“送她上西天了。”    
    “什么?!”老者惊得躬起了身子。    
    “她不愿再潜伏下去,想亲自出来送货,共产党能放了她?”白蕾不以为然地说。    
    老者干咳一声,叹一口气道:“想当年军统和中统的教训不能不吸取,我们不能再搞内讧,你这样做是谁的指示?黄老板能饶过你吗?”    
    白蕾把水烟袋掷在地上,气呼呼地说:“我奉命前去取货,她偏偏不给,还想直接与三号联系,她违反了纪律。”    
    “三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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