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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以苦苦支撑住,若不是神上路经云梦泽,犬子恐怕已经……”老帝君说着便要跪伏在地,涕泗横流。
虽说闲歌现下看来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却也是一万多岁的老仙龄了,而这青丘帝君虽然已经满脸橘皮,不过也只八、九千岁的模样。别说是受他这的一拜,即使是现今那位九重天上天帝陛下朝她叩首,也还是经得起的。
不过闲歌还是速速的闪到了一边,再一抖折扇,将老泪纵横的帝君扶了起来。
“一则我同他并无来往,而不亲近。二则施这回天之术,要折我许多气力。既然如此吃力不讨好,我为何还要救他?若是逢着一个便救,那我不如去西天当个菩萨?因果天定,矢墨止若是命定绝于此刻,便是满天仙人于此,也阻挡不了。”闲歌垂眸笑笑,似乎不以为意。
“木神上,自从神上救了犬子那日,便是犬子的机缘了,小老儿厚颜,再次叩求神上施以援手,救小儿一命。若是小儿得以保全,小老儿愿为神上默灯明照,做牛做马。”老帝君说罢,又要再拜下去。
笙弥这回拦住了帝君,似是不忍,抬头对闲歌说,“大人,我看着这帝君大人甚是凄惨,只得矢墨止这一子,大人若是有这能力的话,且救上这么一遭,来日若是不小心造下什么祸端,也可以此功德相替。”
闲歌心中暗叹,哎,这个容易心软的愁人孩子。
须知缘由天定,她这时强行扳回来矢墨止的性命,定然会改了他今后的命格,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了。
此时却又挨不住笙弥同情的眼神,只得叹一口气,“也罢,其实你这青丘瞧着也无甚值钱宝贝,既然弥儿也开了口,我便应了这事。”闲歌顿了一顿,“不过……”
老帝君擦了擦泪水,听得有转圜余地,激动得憋红了一张老脸,“不过什么,神上只管明说,小老儿能做到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帝君好说,你许我一处地方居住便是,且那地方我已下了禁制,你许我一句便行了。”
“小老儿自然是谨遵神上之言。”
“好吧好吧,别哭丧着脸啦,你这儿子死不了啦。”闲歌说着说着又吊儿郎当起来。
老帝君战战兢兢,“神上若是还有其他,烦请不吝赐教。”
卷二: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六十二章 相随
更新时间:2012…3…1 12:59:31 本章字数:2569
闲歌流声流气,“哈哈,人常说青丘之狐美貌妖惑,可我看你,为何长得如此圆圆糯糯,倒是个汤圆?或者,皮薄馅儿大的包子?”说完便大笑起来,笙弥亦破天荒地笑了场。
老帝君拱手,“神上说得极是,呃,什…什么?!”
待他猛然回神,还未瞪圆了双眼,闲歌已边笑着,边念诀托起冰榻上的矢墨止,转身飘了出去,倏忽便已不见影子,只余一道清越声音远远传来,“弥儿,七日之后,带上老帝君往弥月谷来寻他儿子罢。”
这厢帝君将将回过神来,瞠目结舌,“木渊上神这是要?”
笙弥微微浅笑,令人无端如沐春风,“无妨,她这是救矢墨少君去了,帝君只需与小仙一起,静待七日便可。”
如此一来,老帝君颤巍巍的花白胡子终于没再抖动。
弥月谷中,竹舍清幽,待矢墨止缓缓醒来时,已是七日之后,不大浓烈的阳光打在眼睛上些许刺痛,他不禁微微抬手挡住眼前的光线。
“喂,年轻后生,你醒啦。”自门口传来一道女声,印象中,正是当日那痞子少女。
透过手指的缝隙,矢墨止看到一双熠熠生辉的暖玉眸子正瞧着他,满眼戏谑,再见她端着一盆清水立在门边,依旧一身白衣,如同在枝头慵懒舒展的广玉兰。
矢墨止忙把遮住双眼的手放开,从未同旁的女仙同处一室,少年仙君不禁有些局促。
“矢墨后生,你可是在我的弥月谷呆了六天了,还这般害臊。嗯,这名字真难听,听闻你名为止,以后我便叫你阿止吧。”闲歌将水盆放到桌上,专心洗起手来。
矢墨止强自扭转头,不去看那张欺骗世人的容貌,自打云梦泽初遇,此女口中便一直吐出与外貌极其不符合的话语。
“这位仙友…你所说的弥月谷是何处?我为何从来不知有这么个地方?”
闲歌瞥着床上俊颜微红的少年仙君,不禁觉得好笑,“这是你父君为报我救你之恩所赠,就在你青丘之内。喂,别老叫这位那位,我有名字,叫我木渊罢。”
碍于毕竟不大熟悉,闲歌便没说出自己本名,她顿了一会儿,又勾起嘴角,谑笑道,“瞧你脸红的,莫不是对本仙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了?”
矢墨止默然不语,心中纳闷,这世上哪有这般艳质却又无形无状的仙子。由来都极有教养风度的他,难得又一次微红了脸。
看着他被自己撩拨成这般窘态,闲歌终于大笑出声,一时没顺着气,呛咳了起来。
“凡间不都是这样的么,咳咳,闺阁小姐遭强人掳掠,少年侠客行侠仗义,救下了小姐,小姐对救命恩人咳咳…钟情,从此成全一段美谈佳话。”
“即便是那般,可是哪有你这样……”矢墨止转头,想要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却在看着那张笑靥之时蓦然收了声,被吸了魂,夺了魄。
“行罢,乖乖躺着,乱动说不定又会变回原身哦,到了明日,你就自由啦。”闲歌撂下这句话,便留了矢墨止一人呆在竹榻上,兀自出门寻乐子去了。
翌日,老帝君随笙弥一同前来弥月谷,迎回了完好无损宝贝儿子,一见闲歌便是满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哟,老帝君,前几日还是汤圆包子,今儿怎么成了弥勒佛祖?”
老帝君讪笑,“多亏了神上,小老儿谨代整个青丘子民,感激神上恩德。”
“无妨。”闲歌也打着哈哈。
老帝君又说了几句情真意切的谢词,便携着仍旧虚弱的矢墨止,乐颠乐颠的往回去。
临出谷口,矢墨止却回过头来,朝闲歌窘迫笑开。
闲歌坐在树上,看着那温文守礼到刻板的窘迫仙君,心想,此子真是个妙人儿呐,想着便轻轻笑出声来。
笙弥看她这副模样,不禁询问,“大人莫不是看上矢墨少君了?”
“怎么可能…”闲歌对着笙弥嬉笑。
至此,闲歌最初出来寻人的目的便搁置了下来。
在青丘呆了近半年时间,闲歌带着笙弥,终日无所事事,几乎将青丘的每个兔子洞、每条溪流暗河都踏过了,矢墨止也常来叨扰半盏清茶,或者同笙弥手谈一局,这期间,闲歌要么嫌他说话无聊还会红脸,躲在树上去呼呼大睡,要么便是出谷下河乱摸鱼。
矢墨止倒也不恼,仍旧隔日便来,势头风雨无阻。
闲歌终于觉得此处烦闷得很了,决定去西方诸国走一趟时。在离开的前一夜里,矢墨止却出其不意的来了,微笑告知也想同他们结伴游历。
他文质彬彬,又生得养眼,闲歌虽然不再同初时一般对他感兴趣,却还是同意了。
这一出门,便走了约摸三百来年,三个神仙几乎踏遍了西荒诸国,寻山访海,登不周山,走寒荒,偶尔也轻悠悠的江中泛舟一叶,煮酒青梅。闲歌兴起时,也喜换眠风宿露,招雨而舞,时时引得百鸟同鸣,总将旁人看痴,笙弥已然司空见惯,矢墨止却是次次惊艳。
三个大小神仙也会同凡人一般,喝酒行令,猜拳打架,常常是闲歌喝得酩酊大醉,矢墨止背送她,笙弥在一旁护着。捕毕方鸟为宠,饲孟翼蛇而娱。与灵山十巫比斗药理,与章山夏耕切磋武艺,过得很是尽兴。
恍然几百年里,矢墨止与闲歌、笙弥实打实的成了至交好友。
只是这几百年间,矢墨止看着闲歌的恣意形态,愈发了解这个有些孩子气又游手好闲的神,不期然某些莫名情愫也在潜移默化间愈发浓烈。
世事中,但凡如此,必定会出现某些转折。
那日三人处在西荒沙漠里,天气不大好,暴起黄沙,时时有尘土翻滚汹涌,却仍旧阻挡不了三名神仙的猎奇心思,欲去瞧那西荒久负盛名的海市蜃楼。据说,这里的环境,能映照出自己潜藏得最深而不自知的心思。
只是也有一处弊端,观幻境者,必须心志坚定,否则幻境积压三千世界无穷爱恨,里间的负面感情感应到心智不坚,便会慢慢侵入、吞噬观境者的全部心智,致使其人慢慢失心,从而陷入长眠,再也不会醒来。
闲歌想,说不定能从这里头觅得那么一星半点那个人的消息,也是很好了,起码不会这般毫无头绪。
她举目看向远处,只有漫漫黄沙与大风刮过。
卷二: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六十三章 红线半卷乱缠
更新时间:2012…3…1 12:59:33 本章字数:2602
待终于如愿以偿,瞧到了海市蜃楼之后,闲歌却抖起着身子,哑然失笑,是她真的太清闲逍遥了还是如何?
幻境幻境,都说是心里最剧烈的思慕,可她见到的幻境,却是遥遥无际的黑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看着另外两个,笙弥依旧是往日里温润如玉的清淡表情,虽有些变动,却也不大,矢墨止也只有些黯然,都该是瞧见了些什么罢。他们两个由来都擅长隐藏情绪,闲歌瞧此,挑了挑眉,也没有问什么。
后头的路,矢墨止也一直魂不守舍,就连说笑时,也显然心不在焉。只因这些年里,他也经常这样,所以闲歌与笙弥也未曾多想。好在矢墨止虽然依旧是个冷面仙君,却在同他们相处时少了许多最初的刻板拘谨。
夜晚,三人行已经离开大漠,这一路来本是少用仙术,因此而为长途跋涉平添了许多乐趣,许是因为海市蜃楼的幻境,这回却齐齐御了风往东边走,终于寻了一处有山有水的清幽地界安置。
篝火堆边,闲歌正敲打着临时用树枝削成的木筷,等着去湖边的矢墨止寻些菌菇野味回来开餐,后者却迟迟未归。
笙弥拨弄着篝火,道一句,“他自看了那幻境之后,便一直有些恍惚…”话还没说完,便见闲歌已经站了起来,眉头紧蹙,“糟了…”
二人相视一眼,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于是赶紧动身去寻或许被环境靥镇住了的矢墨止。沿湖找了许久,兜兜转转,最终在树林边找到半昏迷的矢墨止,他手中还捉着一把露珠未消的山菌。
闲歌切了切矢墨止的脉息,均匀平缓瞧不出异状,又伸手触上了矢墨止的眉心,约莫是闲歌手贯来很凉,这一碰上去,只见矢墨止蹙了蹙眉头,好看的睫毛抖了抖,便悠悠转醒过来。
闲歌方欲笑说你怎生这般弱不禁风同个闺阁小姐一般时,矢墨止冷不丁捉上了她的手,眼神犹自迷蒙不清。
闲歌戏谑的表情便凝结在了脸上。
笙弥在一边,尚且有些不明所以。这些年里,矢墨止素来谨守着一个古早刻板、有框有条的仙君形象,即使一同游历时,矢墨止也从未近过闲歌两步之内,却不想今日却大着胆子捉上了闲歌的手。
矢墨止闭目沉默良久,又抬眼望向闲歌,素来清冷的神情慢慢消融,他轻声道,“我在幻境里,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可幻境边上,还有个你。小渊,这几百年来,也算得上一段深刻经历,我…你…对我,可曾,也有过一丝欢喜?”
他似乎努力睁大双眼不让自己彻底陷入心里的梦靥里去,如同踏在一条用丝线扭成的绳上,颤颤巍巍,只等闲歌开口,有,或没有。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却在闲歌心底里平地炸开一道惊雷。她彻底愣怔,心里有惊惶,有无措,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语焉不详。
阿止,这是在同她表明心迹?
她承认,这么久来,她也没再将矢墨止当做外人,甚至亲厚有加,却也从未考虑过风月情爱,她知自己生命漫长,最终还是要寻到另一个人。
然后告诉那人,我寻你很久了。
矢墨止虽然刻板少言了点,却也在仙界后起之秀里出类拔萃,这是她早就知道了的,也知道他姿容清俊,引无数女仙趋之若鹜,知他道法精神,身份尊贵,优点不胜枚举。
然而她却从没想过要同那些女仙一样,拜倒在矢墨少君的云纹白靴下。
所以闲歌迟疑了。
便是再这迟疑的片刻间,矢墨止终于面色苍白,漂亮的眸子带着些痛色,看了她一眼之,便紧紧闭了过去,连一丝声音都没再发出。
“阿止!”闲歌哪想他会将她当成救命稻草,心中有些气闷,又无奈,这人说都不说一声便晕了过去,都不容她思索片刻,更何况这等大事…
她不禁看向笙弥,笙弥也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抱着手,若有所思。
……
最终还是别无他法,闲歌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