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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个女生的怨念已经消散了,应该不会再出来作怪。”七喜直视着石老师,“老师,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他不再往下说,但许杰已经猜到了他指的是谁,愣愣的看向石老师。
石老师大概也听出了七喜的话,此时双手颤抖,抱住了头,痛苦的俯下身子。七喜不再说话,他在等着石老师开口。半晌,石老师抬起了头,微微颤抖着转身,打开了写字台左边的一个抽屉上的锁。
拿掉了放在抽屉上层的报纸,从抽屉里取出本小小的影集出来。许杰和七喜紧张的盯住了那本影集,石老师转身叹了口气,把影集递给了七喜。
语气沉重,“我知道你们怀疑是我爱人做的。”七喜接过了影集却没有立即打开,许杰却伸手把它拿了过去,七喜静静的看着石老师,他知道石老师还会说下去。
石老师闭眼,靠在写字台上,慢悠悠的说:“她的确是自杀的,但这些事却决不会是她做的,她生前心地善良,最爱护小动物,连鸡都不敢杀,死了又怎么会杀人呢?”
许杰本在翻看影集此时又抢话,“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石老师的身体震颤了一下,睁开眼,眼神陷入了迷惘,思绪又飞回了如梦一般的往事。
石老师的爱人名叫萧芳,也在国育艺术学院教书,是音乐班的舞蹈老师。人长的娇娇弱弱,性格也很温柔,唯一的不足就是身体不太健康经常会生病,所以石老师不管什么事都会让着她。因为两人是大学同学,又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所以婚后感情也特别好,再加上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生活的热热闹闹,和乐融融。只要学院里有哪对夫妻生气闹别扭,劝解的人就一定会把石老师一家拿出来给他们作榜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到五年前,也就是女儿石梅梅读初一那年。因为孩子很争气考上了重点中学,而在市里居住一直照顾石梅梅吃午饭的石老师母亲又突然重病住进了医院,因此女儿中午的那顿饭就没了着落,所以原来中午不回市里的萧芳为了女儿和婆婆也只好和其他老师一样每天乘校车往返于学院和市里。
那时候因为石老师要参与教授资格的评选,所以一直在埋头撰写论文,有时甚至晚上下班也不回市里,而萧芳就得一个人肩负起照顾女儿和婆婆的重任。时间稍一长久,她原就虚弱的身体便又病倒了,去医院一查,竟然是肝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
怕石老师分心影响他撰写论文,萧芳悄悄的隐瞒了自己的病情,直到她支持不住昏倒在教室里后,石老师才知道她得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
这个消息如晴空霹雳般把石老师击倒了,一边要照顾女儿,还要照顾在医院里的妻子和母亲,由于婆媳二人不住在同一所医院,石老师只得在两个医院间来回的奔忙,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叫回了远在国外的弟弟。
可萧芳见石老师须臾间便憔悴的模样,爱夫心切的她为了不再拖累丈夫,便选择了自杀。石老师说完了这段往事,情绪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注视着七喜,“现在你还认为这女鬼是她吗?”
一番话直听得七喜和许杰冷汗淋淋,为自己怀疑萧芳而感到不安。七喜摇摇头,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杰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随手翻弄着相册,相册里几乎都是石老师和爱人萧芳的合影。
从照片上看,萧芳的确很美丽,温柔的贴紧石老师,每张照片她几乎都在微笑,笑容里满是幸福满足,让人实在无法把她和那个杀人嗜血的女鬼牵连在一起。许杰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影集随手翻到了最后,“咦?”看着照片上的人他惊讶的睁大了眼。
七喜听他的口气有异就也凑了过来,一看到那张照片同样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立刻怀疑的看向石老师。
石老师见二人表情怪异的看向自己,欠起身子便也看到了那张照片,释然一笑伸手把影集拿了过去,但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笑容渐渐僵在了嘴边,喃喃说道,“难道是她?”
七喜和许杰异口同声的问道,“她是谁?”石老师又摇头,“不可能啊。”见七喜和许杰疑虑的目光,石老师缓缓的说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听完石老师的话,七喜心中便有种直觉,认定了是她,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便拉了许杰匆匆离去。两人刚刚离开,方云就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一把推开了门,大口喘气,焦急万分的说:“石老师,苏小荷、苏小荷和肖艳不见了。”
石老师大惊,“什么?不见了?你不是和她们在一起的吗?”方云点头,已快哭出来了,“我看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就去食堂给她们打饭,可回来就发现她们不见了。”
石老师随手套了件外套,走出来,安慰方云,“不要急,你找过她们了吗?”方云点头,拖着哭腔跟石老师下楼,“我找了,不在卫生间,别的寝室也没有,教室里我也看过了,都没有,她们会不会出事啊?”
石老师下了楼,站住思索,天已经快黑了,她们会去哪儿呢?看看惊慌失措的方云,他果断的说:“走,回寝室,看她们回来没有,她们要是真的去哪儿决不会不说一声就离开的。”说完快步向寝室走去。
方云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心里拼命的祈祷着,苏小荷和肖艳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决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两人匆匆的上楼,刚上了五楼,就见504室的门虚掩着,石老师没有片刻的犹豫便推门而入,没有人,她们还是不在。随后的方云无力的靠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石老师把方云拉起来,扶她坐在床上,但方云的眼却突然瞪大直直的盯着石老师,不,是盯着石老师的后面,惊恐的张大了嘴,猛的嘶喊了一声,“不……”石老师还没有明白过来,后脑就被重重的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软软的倒了下去。
怨灵的警告
第十八章 可爱的小辉
方云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人,张大了嘴巴,她的眼神是震惊的,不能置信的看着她对自己冷笑,高举的手瞬间砸了下来,方云甚至没有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云费力的睁开了眼,入目一片昏暗,头痛的似乎裂开了一样,喉咙干的直冒烟,舔了舔干裂的唇,她慢慢的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扭头四处打量,但脖子却变的很僵硬,使她转头的动作变的困难无比。
光线是从旁边的一个只有半边窗户的窗框里射进来的,借着微弱的光线,方云发现这里像是一座被废弃的房子,屋里到处积满了灰尘,房顶和窗户上结满了蜘蛛网。
偶尔有风吹进来,那些破损的蛛网便会随风飘荡,方云感到一根蜘蛛丝挂到了自己的脸上,痒痒的,自然的想伸手把它弄掉,可手一动之下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反绑上了。立即用力的扭动双手,试图挣脱捆绑,可一个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没用的,你解不开的。”
方云惊叫了一声,差点被吓死,但立刻就发现这声音怎么和石老师的一样啊,顺着声音向旁边看去,可不就是石老师吗?
他正半躺半靠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天哪,石老师看起来狼狈极了,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挂着根草,见方云认出了自己,石老师咧嘴对她微笑,“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整整两天。”
两天?方云吃惊的瞪大眼,“石老师,这是什么地方?”石老师审视着周围,不确定的说:“这里像是学校后山上废弃的小石屋。”他看向方云,“你看到是谁把我打昏的吗?”
方云还没有回答,一个稚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是我妈妈。”方云和石老师惊讶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小男孩。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胖乎乎的,煞是可爱,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他在方云的面前蹲了下来,黑亮的双眼直视着方云,看到方云脸上的蜘蛛丝,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帮方云把蜘蛛丝拿掉。
方云的眼都直了,直愣愣的盯着小男孩,不能言语。石老师和她的惊讶程度是相同的,他呆呆的看着这个小男孩,费力的思索着他妈妈是谁。
“我叫小辉。”小男孩又说话了,他在笑,露出了两个圆圆的酒窝,一口洁白的牙,看起来天真又可爱,“我知道你是方云。”他又站起来走到石老师面前,歪头看他,“我也认识你,我妈妈说你是石翰文。”
石老师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他试探的问,“小弟弟,你妈妈是谁啊?”小男孩突然冲他伸舌头挤眼,他的舌头很长,猛的伸出一尺多长又迅速的缩回嘴里,看石老师惊骇的样子,他开心的咯咯笑着说:“不告诉你。”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钟,七喜和许杰正心急如焚的坐在回学校的汽车上。七喜不时的抬手看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学校。
昨天他和许杰拿着石老师给的地址,到达邻县时天已经黑透了,两人心中焦急,片刻不敢耽误,好不容易按这个地址找到许美静的家时却又被告知找错了,没这个人。此时已是半夜十分了,想起开门时老太太游移不定的眼神,七喜觉得自己应该再去一次。
仍然是老太太开的门,一见又是两人,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不告诉你们没这个人吗?”说着就要关门。但七喜这次却抢在她关门前挤进去半个身子,态度异常的诚恳,“我们真的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找她,请您就告诉我们吧。”
老太太眯起混浊的眼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七喜,她身后的屋里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喊声,“妈,谁呀?”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见到七喜和许杰站在门口,一愣,“他们找谁呀?妈。”
七喜见状立刻自我介绍,“我们是国育艺术学院的,我们真的有很急的事找许美静。”那年轻女子脸色立即就变了,让老太太回屋,自己站在门口,冷冷的说:“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来找她干吗?”说着就要关门。
七喜一听更急了,使劲的堵着门,急切的把发生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最后申明,“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弄清她倒底想干什么,好化解了她的怨念让她得到安息。”
女子的脸色渐渐的柔和了下来,虽没有让七喜他们进去,但却告诉了七喜许美静的死因,七喜便和许杰连夜赶了回来。一路上一直盘算着如何化解她的怨气,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汽车在学校门前的公路上停下,七喜和许杰几乎是飞奔到大门口,学校的大门还紧紧的关着,但传达室的灯却已亮了,七喜大声的拍打着传达室的窗户,门才刚一开,两人就挤了进去,也不管传达室的张大爷惊诧的眼神,就向石老师的宿舍奔去。
一口气上了楼站在宿舍门前,七喜喘喘气,轻轻的拍了拍门,低声喊叫,“石老师,开门。”没有回应,屋内仍一片寂静。许杰掏出钥匙,慢慢的把门打开,两人同时低呼,“没人?”许杰伸手拉开了门旁的灯,七喜一步跨到了屋里,看着空荡荡的床。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涌出来,七喜看许杰,又看看表,已经五点多了,石老师会去哪呢?或者,他昨夜根本就没回来睡觉。七喜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石老师会不会去了医院里呢,他昨天就说要去医院看曲可凤和李君的。
对了,手机?石老师是有手机的。七喜突然想到了石老师的手机,“走,去传达室。”不等许杰,他又匆匆的下楼跑向传达室。许杰只得赶紧锁门,莫名其妙的一路小跑向他追去。
张大爷已经起来了,正在打开学校大门旁的小门。等他哎哎的喊着跟进屋里时,七喜已经挂掉了电话,“对不起啊,张大爷,我真的有急事。”说完也不等张大爷回答,就拉了许杰离开。
两人坐在了松柏大道中间的一个圆形花坛上,七喜看着旁边走过的早起的同学,沉重的说:“手机打不通。看来,只有等天再亮点去问方云她们了。”但许杰却眼前一亮,“有了。”跳下花坛,他伸手拦住了一个经过的女同学,“同学,对不起,能不能帮个忙,帮我们喊一下美术系女生寝室的方云,我们找她有十万火急的事,拜托了。”
那女同学上下打量了许杰几眼,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唉,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啊,好,我帮你喊。”许杰一听惊喜的连连给她作揖,“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跟在那女生后面向女生宿舍走去,示意七喜跟上来。
显然那女生已把许杰当做了情关难过的多情种子了。要不是一心的不安,七喜真会笑死掉,敢情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找个女生帮忙呢?
两人等在楼下,那女生很快就下来了,但跟在她身后的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