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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刀捅死,还没死就给绳索拖走了。
虎头又要哭了,说道:“俺可忘不了他俩那张脸,都是一起好久的哥们儿,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出了这俩事情后,就剩下三个人,谁也都不敢乱走了,郑队长的装备和仪器早都失落了,都以为要死在这儿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水库渔政监督部门的古领导,他和两个人一起在里头打转,刚碰见时候我们彼此都没有认出来,差点动枪打起来。”
丁根一听碰到了老古,立刻急眼了:“老古!他和两个什么人一起?”
虎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两个是一男一女,女的应该是受伤了,带着呼吸面罩像个傻子一样被架着胳膊走,俺没有见过,男的也不认识,但是肯定不是坐一条船进来的熟人。”
我和丁根都是又惊又喜,这个老古真不是好玩意,这样看来,那女的很可能就是沈娟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立刻着急的催这个小战士快点说说后来的经过。
虎头接着说道:“碰到古领导之后,他说他对这里的阵势熟悉,建议我们跟着他走,可以上到三层的楼顶,于是俺们就跟着他走了,我扶住那女的,古领导带头探路,七拐八绕之后,还真的离开了雕像群,再没有碰到啥危险,直接上到了城楼的第三层。”
城楼的三层是一个宽敞的水泥平台,周围有水泥栏杆,只在台子中间修了一个四方形的水池,长宽大约都是五六米的样子,水池里盛放的也不是水,净是些暗红色的黏稠液体,跟凝固了的鸡血一样,水池中间摆了一张铁桌子,怪模怪样跟古董一样,俺和另一个队员就围着看新鲜。
古领导含糊的说这个是古代拜祭天地使用的,铁桌子上摆的那是神龛。
俺可就奇怪了,神龛里的雕像和我们在二楼见到的很像,也是一样阴森森的,让人看了直想跑。
后来不知道咋地,说着说着,郑队长就和古领导翻脸了,俺们当然帮着自己人,端枪帮忙看住老古的人,那个和古领导一起搭档的男人,还要拔枪跟我们斗,被郑队长给打死了。
那个女的根本就没醒,一上去三楼的平台,就歪倒在地下动都不动。
后来,我们就看见郑队长逼着古领导跪在地上,俩人说了一会话,郑队长就猛然把手枪对准了他脑门,像是要处决他,俺和队友都吓的傻乎乎的,不知道咋着回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古领导也就是你们说的老古啥时候摇身一变,成了敌人?
接下来,郑队长犹豫了好久收起了枪,没有开枪打死老古,而是放过了他,让他站起来,这个老古站起来后,还是一脸小巴结的给队长赔不是,俺们都没有看见他怎么弄的,凑近队长后,轻轻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这下糟了,郑队长像是疯了一样,立刻一脚踢开老古,然后使劲反手去摸肩膀,接着就拼命追打老古,子弹打完后竟然不知道上子弹,扔过去当石头砸。
那个老古精得很,拍完队长肩膀后,就跳进了暗红色的水池子里,再也不敢露头,俺看见他游到中间的铁桌子那儿,就转着圈的开枪打他,郑队长也跟过来一起瞄准他,只是太黑了,我们又很紧张,一不小心却把铁桌子上头供奉的那个神龛给打烂了,立刻就嘎吱嘎吱出现一个黑窟窿,把那些暗红色的液体吸了进去,而老古就发疯一样的狂笑着冲进了那个黑窟窿!
老古不见了之后,郑队长彻底疯了,竟然顺着城楼往回狂跑,一路上许多柜子都给他扔了下去,俺和另一个队员拦不住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蛮力,把一个摁住他的战友给推下了城楼,这时候只剩下俺和另外一个战友了,只好趴地上哭着喊队长冷静点!
郑队长失手推下那个队员后,短暂的有点恢复神智,嘴里不停叫着要我俩绑住他,叫到后来变成了恳求我俩快点开枪打死他!
我俩怎么也不敢开枪,只好用绳子把队长绑住。
这时候,再没有其他人了,队长发狂这么久,终于奄奄一息的说不出话来,我和另外一个战友背起他,一路咬牙撑着回到那个宽敞的水泥平台上。
所有的装备都没了,被郑队长打死那个老古的同伴,身边放着一个大包,我打开一看,发现就是这个皮划艇,还有脚踩充气的设备,想着可能有用,就用绳子绑好准备随身带着。
又黑又冷,郑队长不停的往外吐黑血,我不敢碰他,又不想这么死掉,另外一个同伴跑到中间那个水池子去看,暗红色的液体早都漏完了,铁桌子和神龛倒塌后,那位置是个幽深曲折的圆洞,斜斜的向下,不是很陡,足够两个人并肩往前爬,洞壁全是石头,还有些水渗出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我俩意见一致,一个背起队长,一个拖着那皮划艇就下来了,当时哪里知道这皮划艇会有这么大用处,只想着老古费这么大劲头带来,总是有地方用的。
一路上差不多三四个小时,也不知道走的路对不对,反正一路上的岔洞很多,我们都没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三个人下到底,谁知道全是淤泥沼泽,还有臭水潭。
虎头说到这歇了下,跟着着急的又接着说,看起来很久没有见到自己人了,恨不得把所有经过都说给我们听,丁根几次想打断他都被我拦住了,我知道他是非常关心沈娟的下落,但是等小战士说完再问吧,省的说不清楚。
小战士说道:“后来,在这个淤泥上又出现了毒蛇,还是银白色的,头顶那个肉瘤跟我们在山顶见到的一样,拼命杀掉毒蛇后,就只剩下我和郑队长两个人了,那个战友也给毒蛇死了,唉!”
虎头伸手抹了下眼泪,抬起头说道:“这水已经涨涨退退三次了,皮划艇终于派上用场,我和队长在那个坑里升起落下的动弹不得,想着再等下去就全完了,瞅着这次水大,才冒险划了出来,漂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结果就碰到了你们。”
丁根回过神来,立刻张口问道:“那个女的呢?跟老古一起的那个女的,你不是说她根本就没醒,是不是现在还睡在城楼上呢?”
虎头说道:“没有,我们下到那个圆洞走了一截后,觉得是条活路,不忍心丢下那女的,就回去想把她一起带下来,就算是敌人,也是个女的啊,我们俩费点劲罢了,大不了大伙一起死,要是不带上她,把她一个人扔那水泥台上,肯定死路一条。”
丁根这才松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满腹狐疑的问虎头:“怎么不见她人呢?”
虎头苦笑道:“上去背她时,才发现那女的不见了,地上只扔了个原本带脸上的面罩!”
丁根一愣:“不见了?你们有没有找她?”小战士苦笑着摇摇头说没有。
正文 四十四 死亡是一种解脱
( 本章字数:3479 更新时间:2009…11…2 16:44:57)
我只好安慰一脸沮丧的丁根:“当时那种情况,换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说不定沈娟醒来后也跟着虎头下了溶洞,而这个溶洞那么多岔洞,很难说这会在哪儿,闹不好再次碰到老古的可能都有,但总比呆在那儿等死强。”
事情扑朔迷离的让我眼花缭乱,大脑都跟不上反应了,这个城楼就象个战场一样,到处都在拼死搏杀,右边是老古和郑剑在纠缠,左边是谢尔盖和林腾在残杀,下头我们三个又碰上了陈将军的人,真是错综复杂,敌人和战友的概念,在我的脑海里彻底糊涂了。
看起来所有这一切,已经不是单纯的苏联人在搞鬼了,细菌武器和化学武器反倒成了配角,大自然的威力,还有孙传芳同冈村宁次的小动作才是我们迫在眉睫的危险。
怪不得右边这块区域在孙跃华的眼里是一个大大的叉子,估计苏联人当年碰到的麻烦很可能跟这个有关。
至于那个戏园子就摆明了是孙传芳所为,传说他当年送了几个戏班子下天坑,真是一点也不假,就是不知道三层的神龛和铁桌子咋回事?会不会也是孙传芳、冈村宁次搞的鬼?老古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连陈将军的人都忌讳三分,我看他们这些人的目的都一样,奔的就是孙传芳和冈村宁次图谋的东西。
小战士虎头叙述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都听的目眩神迷,替郑剑捏了把汗,想起郑剑,我立刻转过去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一看之下,这个冷酷的郑队长早已失去了青年军官的锋芒,奄奄一息的躺在皮划艇上,嘴里流出来的都是黑血沫子,眼珠子还能转,看到我趴近了去瞅他,双眼瞪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心想这个郑队长很可能凶多吉少,看这模样很难有办法治好他。
叹口气解开他的衣裳,想瞧瞧是哪里受伤了,还有没有救,刚掀开衣裳,就吃了一惊。
只见郑剑胸口上已经到处都是刺目的尸斑,这里一块那里一片的,耳朵和鼻腔里似乎还有些小蠓虫在飞,我捏捏他的关节,全都僵硬了,触手冰凉,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身体的皮肤和肌肉,人都早已经死去几个小时了,怎么眼睛还会动?
我轻轻问郑剑:“郑队长,你这是还能听到我说话吗?”郑剑的眼皮已经不会眨了,只有黑眼珠子不停移动到右眼角,一下一下再一下,似乎在示意我去看。
我混乱的思维这才想起郑剑是被老古拍了下肩膀,才发狂的,心说问题就在郑剑的后背上,我叫他俩都挪挪位置,帮手翻过郑剑的僵硬身子,用灯仔细去看郑剑的肩膀后边,却没啥特别的伤口,都是些山石擦伤的痕迹,很正常。
又把虎头的手电往上移动了一点,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短头发中似乎有东西露出一截,我拿手去摸摸,在郑剑的后脑勺上,靠近脖子的凹窝里,我摸到了一根筷子样粗细的铁钉,只剩个钉露在外边,试着用手碰碰,插的非常深。
我知道这郑剑肯定是完了,这种情况下,后脑中被钉入一根长钉,缺医少药的,必死无疑,老古这人不简单啊,这些肯定是什么邪术,夯入人脑后让人发狂又不会立刻死亡!
翻过郑剑,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摇头,心里很是难受,因为我拔出钉子只能让郑剑死的更快。
郑剑的眼睛期盼的看着我,可我根本不敢对视他,偷眼去瞧,郑剑的眼神似乎呆了一呆,跟着使劲的转动眼珠子,盯着小战士虎头的七九式冲锋枪,一颗眼泪滚出眼眶,那神色很是坚决,都是当兵的人,我一看就明白他是不想再受罪了,想让我给他个痛快。
我不忍心这样做,大声对着他耳朵说道,我想拔钉子出来,你忍着点!
郑剑那年轻的面庞没有表情,眼睛有点瞪得更大,听到我要拔钉子,迟疑了一下就变得坚决起来,我再次翻过他身子,叫他们摁住郑剑的腿,一试之下才发现这个钉子不是铁的,是个弯弯的有点类似于桃木的钉子,只是那角度很不妙,斜斜往上,肯定钉入了脑干里,不知道老古用了什么邪术,应该立即死亡的郑剑一直活到现在,只是精神发狂后,身体却变成活死人。
小战士虎头抹起了眼泪:“那老古真的是个妖精,把我们从戏园子带到顶上,一路上拿出了好多算命打卦的东西,有些还是活的小动物,我们当时哪里想这么多,以为他会变戏法,从哪个深山里出来的老道士呢,想不到会向我们队长下这样的狠手,当时郑队长明明已经放过他不枪毙了,黄宁,你是老大哥了,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队长吧。”
我心里很是沉重,叹口气对他说道:“没办法啊,你看郑剑这样已经不行了,拔出钉子来恐怕更是死得快,唉,要是不拔的话,他就跟活死人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僵硬腐烂,这钉子肯定不是一般的钉子,换了是我,宁肯给自己打一枪来的痛快。”
我想起来什么,就问虎头:“老古本来不是和你们一起好好的吗?郑队长为什么跟他冲突起来,他俩一起时候说了些啥,你能不能回忆起来一点?”
虎头摇摇脑袋说道:“站得远,根本听不到,只听出来郑剑在质问什么,而老古就一直低声下气的解释,当时看到那个水池子里头的暗红色液体,郑队长就变脸了,凑在一起仿佛在争吵什么,很快郑队长就举枪让他跪下,我们还以为出啥事了,但是过了好久,郑队长也没开枪,以后就是队长发狂了。”
虎头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好像听到一个词儿,也不敢很确定,他俩说话都快,一句接一句的,我本来就不是很懂,说的快了更是不明白。但是有一句是那老古让郑队长自己抬头看看天,后来提到一个拳台的称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