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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些全是梅丽·乔丹的?”
“是的,是梅丽·乔丹。还有玛丽亚和波理·乔丹。也有摩莉·乔丹。你所要的是不是在里头?你看看。”
柯萝冬小姐把打字的小纸片送给他。
“哦,往往。非常谢谢。”
“此外还有一些住址,是你前几天问我的,只有达林普少校的住址还没找到。近来,大家都常常搬家。我想再过两天就可以知道。这是赫塞泰医生的住址,他现在住在沙比登。”
“谢谢。”汤美说,“从他开始。”
“还要再调查吗?”
“是的。我要六个人的名单,其中有些不是你工作范围内的人。”
“啊呀,可是,”柯萝冬自信地说,“我什么都能做啊!到可以找到的地方才容易找到,这说法虽然有点奇怪,不过,要说得明白易懂,的确如此。我记得——哦,很久以前,当我第一次从事这种工作的时候,我才知道塞福利基咨询中心多么有用。即使就最古怪的事情提出最古怪的询问,他们也能够回答,或告诉你能够立刻得到消息的地方。可是,最近,他们已不干这种事了。说到调查,大部分都是‘如果你想自杀’之类事情,大概可以说是痛苦者的真正朋友。此外,遗嘱的法律问题和关于作家的古怪问题。当然也不少,此外还有海外工作和移民的问题。哦,我工作的范围也很广呀!”
“的确如此。”汤美说。
“救助酒精中毒患者,有许多协会,其中有该方面的专家。他们当中也有相当熟练的。我有一张名单——有理解力的——绝对可相信的协会——”
“我会记住,”汤美说,“要是我发现了自觉症状。现在不知已进展到哪种程度。”
“啊,你不要紧,勃拉司福先生,看来你并没有酒精中毒的症候。”
“鼻子不是很红吗。”汤美说。
“女人才比较麻烦,要让她们戒酒。比较困难。男人也会复发,但不怎么引人注意。可是,真的,有些女人看来已完全治好,猛喝柠檬计,状颇满足。然而一天晚上,在宴会中,哦,又故态复萌了。”
柯萝冬小姐看看手表。
“哎呀,对不起,我还有一个约会,立刻要到上格罗文诺街去。”
“谢谢。谢谢你帮忙。”
汤美开门,替柯萝冬小姐穿上大衣,然后回到房间,说:
“今晚,必须记得告诉杜本丝,由于过去的调查,我已给调查员一个印象:因为妻子嗜酒,婚姻生活面临崩溃局面。啊,其次是什么?”
其次是在托特南宫廷路旁的廉坐餐厅跟人会面。
“哎呀,真想不到!”一个年纪相当大的男子从坐位上站起来说,“不错,确是红发汤姆,想不到竟然是你。”
“不可能。”汤美说,“红发已经越来越少了。现在,可是灰发汤姆了。”
“那里,我们都一样。身体可好?”
“表面上没什么大变化。可是,感觉上已经不行,越来越不行了。”
“上次跟你见面,已经过了多久?两年?八年?十一年?”
“哪有这么久。去年秋天,我们不是在马尔特斯·卡兹的宴会上见过面吗?你不记得啦?”
“啊,不错。真遗憾,那家店铺已经倒了。以前就常觉得它会倒。房子盖得不错,便东西不好吃。近来,做什么?仍然跟谍报活动有关?”
“不。”汤美说,“已经从谍报活动中抽身了。”
“哎呀。这们岂不白白浪费了你的才华!”
“那你呢,穆登·夏普?”
“啊,我年纪太大。已经不能以这种方式替国家服务了。”
“最近已经没有谍报活动了吗?”
“似乎还很盛行,可能起用一些年轻聪慧的人。这些年轻人都刚大学毕业,正为就业艰难东奔西闯。你现在住在哪里?今年送你圣诞卡,其实,拖到一月才寄出,结果信封上注明‘住址错误’,又送了回来。”
“哦,现在住在乡下,靠近海,叫霍洛圭。”
“霍洛圭。霍洛寺吗?我仿佛有点忘记。以前在那儿有你负责的案件,是不是?”
“不是我那时候?”汤美说,“我住进去以后,才听到这件事。是以前的传说。至少是六十年以前了。”
“跟潜水艇有关,是不是?潜水艇的设计图卖给了某人。我忘了对方是什么人。可能是日本人。也可能是俄国人——啊,还有很多人。似乎跟敌人的代理人在李坚特公园见面,好像是跟大使馆的三等秘书见面哩。美丽的女间谍可不像过去在小说中出现那么多。”
“其实,我有几件事想请教你,穆登·夏普。”
“哦,你尽量问吧,我现在可是过着平稳无事的生活啊。马捷莉——你记得马捷莉吗?”
“当然记得。我差点赶上你们的婚礼。”
“我知道,但是,你没赶上。我记得,你好像是坐错了火车。你坐上开往苏格兰的火车,不是坐上开往苏瑟尔的火车。总之,你没有来。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究竟有没有结婚?”
“哦,我结婚了。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不能持久,一年半就结束了。马捷莉已经再婚,我仍孤家寡人一个,不过倒过得满愉快。我住在小波隆,那儿有不小的高尔夫球场。姊姊跟我住在一起,她是寡妇,有点钱。所以我们一起过得很好。她耳朵有点聋,听不见我说的话,我只好大声吼叫。”
“你说你听过霍洛圭,真的和间谍有关系?”
“老实说,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也记不十分清楚。当时可热闹了一阵子,一个绝无可疑的年轻优秀的海军军官,百分之九十是英国人,而且绝对可以信任,想不到竟然不是这么回事。他是被雇的——我不记得是被谁雇的,想必是德国人。是在一九一四年战争爆发以前。不错,我想一定是这样。”
“那案件似乎牵连了一个女人。”
“我仿佛记得听过关于梅丽·乔丹的事。不,我并不十分清楚。当时是报纸的热门新闻。而且我想就是那个人的妻子——我是说那个毫无可疑的海军军官。他的妻子跟俄国人接触--不,不,那是以后的事。真是乱七八糟--的确很像这样,妻子觉得丈夫的收入不够,也就是说她自己的收入不够。所以——喂,你为什么要挖这发了毒的故事?它现在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曾为以前坐上露茜泰妮号,或与露茜泰妮号一起沉没的人做过一些事,是不是?哦,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案件跟你,或你的太太有牵连吧。”
“跟我们两人都有牵连。”汤美说,“因为太古老了,我真的已经完全忘记了。”
“跟一些女人有关系,是不是?例如名叫珍·费希,或者叫珍·怀尔之类。”
“是珍·芬恩。”
“她现在在哪里?”
“和美国人结了婚。”
“哦,好极了。一谈到老朋友或他们的事,劲就来了。谈到老朋友,不知道他们已死,会叫你大吃一惊,如果还没死,更叫你大吃一惊,这是一个非常难为的世界。”
汤美说:“不错,这是一个非常难为的世界。”这时,服务生走了过来。吃什么好呢?……之后,他们的谈话就全集中在菜肴上。
那天下午,汤美又有另一个约会。这次在办公室等待的是一个头发斑白、神情凄怆的人,显然为汤美拨出时间见他,深觉可惜。
“真的我不能说什么。当然我也知道一点你要谈的事——当时喧腾过一阵子——还导致政界的大地震——但是,真的,我对此事一无所知。真的是这样,这种事不会长久持续吧?只要报纸又挖到其他有趣的丑闻,就会很快从人们心里消逝。”
当一些意外的事情突然出现,或他的怀疑被一些极其特殊的事件突然勾起的时候,他会道出一些自己生活上的有趣事项。他说:
“对,这件事可能有帮助。你去拜访一下这个住址,我已经订了约会时间。是个很好的人,什么都知道。在这方面是顶尖人物,绝对是顶尖人物。是我女儿的教父,对我非常好,常常尽可能给我方便,所以我要他见见你。我说,你很想知道一些事情的重要信息,还告诉他你是一个好人,他答应了愿意听听你的问题。他已知道一点你的事,当然欢迎你去,是三点四十五分,这是住址,这是城里的办公室,你们不会见过吧?”
“我想没见过。”汤美望着名片和住址说。“不错,的确没见过。”
“看到他,你一定不会认为他无所不知,我的意思是脸孔宽大而且黄色。”
“哦。”汤美说,“宽大而且黄色?”
事实上,他并不大相信书。
“他是顶尖人物。”头发斑白的朋友说,“绝对是顶尖人物,你去看看,也许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祝你好运。”
抵达城里办公室时,一个三十五岁到四十左右的男子出来迎接汤美,这男子用一种可以忍受任何困境的坚毅目光望着汤美,汤美觉得自己受到怀疑,仿佛自己把炸弹藏在没人知道的容器里,或想干劫机、绑架、抢公司一样,汤美不禁焦躁起来。
“你跟罗宾逊先生约好见面,是吗?约几点钟?哦,三点四十五分。”那男子对照了一下簿子。“汤玛斯·勃拉司福先生吧?”
“是的。”汤美说。
“好,请在这儿签名。”
汤美在指定的地方签名。
“詹森!”
一个看似神经质,二十三岁左右的男人,像幽灵一样,从玻璃隔开的桌子后面出现。
“带勃拉司福先生到四楼罗宾逊先生房间。”
“是。”
詹森领先走向电梯,这电梯对乘客似乎常有自己的观点。门开了。汤美走过去,门在距离他背后一寸的地方关上,差点夹住他。
“下午,天冷起来了。”詹森说。他的态度非常亲切,因为眼前这个人获许去见位居要津的人物。
“不错。”汤美说,“一到下午,天好像就冷起来了。”
“有人说是大气污染造成的;也有人认为是北海引来的天然瓦斯造成的。”詹森说。
“啊,这我倒第一次听到。”汤美说。
“我也不以为然。”詹森说。
电梯经过二楼、三楼,终于到了四楼。这次,汤类以一寸之差逃离了闭上的门。詹森领人来到面对走廊的门口,詹森敲问,有了回应后,才打开门,让汤美进去,并且说道:
“是勃拉司福先生,已经约好的。”
詹森走出房间,关上门。汤美在前走,一个极大的桌子仿佛占了房间一大半,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体重和上身都颇为巨大的汉子。果如朋友所说,脸孔宽大而黄色,汤美看不出他是哪一国人,不管是哪一国人,似乎都说得过去。汤美认为他可能是外国人。德国人?还是奥地利人?也许是日本人,也可能是地道的英国人。
“啊,勃拉司福先生。”
罗宾逊先生站起来,像汤美握手。
“占了你的时间,真对不起。”汤美说。
他觉得自己曾经见过罗宾逊先生,或者引起过罗宾逊生生注意。总之,他有点发窘,因为当时罗宾逊先生显然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依汤美推测(不,现在马上感觉得到),他现在依然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据说你想知道一些事情,你的朋友,啊,叫什么呢,曾经告诉我大概的情形。”
“我也许不该为这种事麻烦你。我不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事,只是——只是——”
“你说只是想象吗?”
“有些是内人的想象。”
“我倒听过嫂夫人的事,也听过你的事,等等。最近的可是‘M或N’?不,是‘N或M’吧?唔,我记得。连细节全记得清清楚楚,你逮捕了那海军中校,是不是?虽是英国海军的军人,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匈奴’。我现在仍常常把德国兵称为‘匈奴’,当然,现在情形已经不同,都是欧洲共同市场的成员,也就是说全部进入育幼院了。你当时作了很多事,实在很了不起,嫂夫人也一样了不起,简直像看儿童读物呢,我现在还记得,是呆,呆头鹅吧——露出了马脚?你到哪里去?上楼下楼。在嫂夫人的房间里!”
“好吓人,连这种事也记得。”汤美满含敬意地说。
“不,这没什么。当一个人记起一些事时,谁都会觉得惊奇。其实,只在脑海中浮现一下而已。真可怜,连你也不觉得它有别的意思吗?”
“是的,相当有意思。”
“这回是什么事,碰到什么啦?”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
“尽量说出来吧?最好不要字斟句酌,只要说出来给我听听就行,哦,请坐。让你的脚减轻负荷吧,你不知道——哦,不,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