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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他如果正大光明过世,就用不着像审特务一样严审医生了。这里肯定有问题!”他加重了一下语气。
文档里那个审讯者问:“小木头临死前,在现场的都有哪些人?”
医生答:“有我、他的机要秘书沈建国、他的长子x英英、小木头的原配妻子姜东红,还有……”
“还有谁?支支吾吾的,别像挤牙膏。”审讯者呵斥。
“还有就是老人家派给小木头看病的李大夫。”医生说。
在这一行文字下面,林双喜用签字笔在夹缝中,很小心地写了几个字“监视、钦差”。其中在“李大夫”三个字下面划着横线。
铜锁点着这里,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传闻是真的。都说老人家和小木头之间有很深的矛盾,老人家居然在小木头身边安插亲信,派了一个随身大夫。”
我奇怪地说:“不都说老人家和小木头之间亲密无间嘛,当初两个人一起做生意打天下的时候,情同父子,怎么还会这样?”
铜锁冷笑:“争权夺利,别说情同父子的假父子,就是真爷俩,该动刀子也得动刀子。这叫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那审讯者继续问:“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
医生答:“救起血泊中的小木头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我们赶紧进行紧急医治,当时我比较奇怪的是,流了这么多血,就算年轻人也都已经死了,而小木头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居然还有口气,且神智比较清醒。”
“嗯。继续说。”
“送到医疗室,到血库调血的时候,小木头就不行了,呼吸越来越弱,当时为了急救,从他的静脉输液管道内注入了升脉散,血压由已经降到了xx毫米汞柱升至xx毫米汞柱,心跳也增强了一些。姜东红问我怎么样了,我摇摇头说没办法……当时我握住他枯槁的手,几乎摸不到脉搏,就知道回天乏术。”
“他为什么自杀?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审讯者问。
医生说:“小木头最后几年连续下病危通知,病魔折磨下的他估计已经到了精神临界点。他的身体年轻时就很差,一直延续到死之前。可能再加上退居二线的心灰意冷,活着看不到希望,还不如死了好。”
“临死前他交待了什么遗言吗?”
“说了两条。第一条比较正常,第二条挺奇怪的。”
“说说。”
“他当时叫过老人家派来的那个李大夫,握着他的手说,我不行了,你回去后要好好照顾老人家。这算是第一条遗言。第二条遗言是,他说自己死了之后不准火化。”
“不准火化?”审讯者疑问。
“是的。他死之后,不准开追悼会瞻仰遗容,不准任何人吊唁。最关键的就是不能火化。”
“难道他想制成……”
“不是。他要回到老家下葬,要葬回祖坟。”
这页纸就结束了,审讯者和小木头随身医生的审讯对话也就此终结。铜锁来回看了几遍,心痒难耐,又把夹着这页纸的书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下文。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我说。
铜锁瞪了我一眼:“老刘,你这人就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胆子太小。我们发现的这东西价值有多大你知道吗,改写近代史。”
“你说出去谁信?”我说:“信的人多了才是真相,只有你自己知道的,那不是真相。哪怕这是真正的真相。”
“靠,你在这绕口令呢。”铜锁骂着,一边从书架上抽出书随手翻着。
“我倒觉得老刘说的有道理。”李扬说:“这也算一种历史观。”
“屁历史观。”铜锁来了犟脾气,我们到不好离开这里了,只好陪着他找。这里毕竟是林双喜经常来的书房,我坐卧不安,心神不宁,一旦他突然来了,把我们都堵在这里怎么办。王晓雨就别想救了。
我想到这,看着铜锁上上下下翻书,觉得他太自私了。
我说道:“你们在这找吧,我要走了。”
铜锁瞪我:“你别闹幺蛾子。”
我心平气和地说:“我放心不下晓雨,真的要走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秦丹说道:“好,好,铜锁啊,不找了。咱们走吧,救人是正道,这里有机会再来。”
铜锁叹口气,揉揉眼,往外走的时候,还捏了捏桌子上的牛皮笔记本。就在这时,他忽然叫道:“先别走,你们看。”
他摊开那笔记本到了最后一页。这笔记本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复古旅行笔记本,外面牛皮包裹,前半部分是纸页用来记录什么,后半部分是个插兜,里面可以塞放票据等物。就在这个本子的插兜里,很深的地方塞着两页折叠成手指盖大小的纸,展开之后,能有a4纸一半那么大。
铺开的这两只纸,都是页面泛黄,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上面布满了飞起来的草书,乍一看字体和林双喜的笔迹一样,可细看有很多细节又不太相同。
铜锁洋洋得意:“刚才我也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捏了捏这个笔记本,马上觉察手感不对劲。怎么样,里面还藏着东西。”
李扬拿起来看看,微微笑道:“有点意思,上面的字不是写上去的,而是打印上去的。”
我心里憋着火,说道:“我看看。”随手抢过来,这张纸上的字果然是打印的,字体却是手写体。也就是说这两张纸上的东西,是从某手写笔记上翻印过来的。
我仔细看了看,标头居然写着195x年x月x日。这居然是近六十年前的日记?
他们都围了过来,我们把纸铺平了看。上面很多字都是繁体,且字迹潦草,我们几乎是边看边猜,才勉强看完。
这两页纸看后,心中的惊骇简直没法细说。
这是小木头的日记,只截取他生命中的几天。这几天发生的事却是光怪陆离,最为诡异的是,许多细节我们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第一篇日记写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里面内容却是在追忆,十几年前也就是三十年代的事情。那时候小木头刚刚参加团队,追随老人家一起开创商业帝国做买卖。当时的情况比较艰苦,小木头身体也不太好,在山里还被狗咬了一口,得了很严重狂犬病。那种情况下,缺粮少药的,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了。
小木头心灰意冷,拖着病躯正遇到大雨,便到附近一座废弃的山神庙避雨。在庙里他看到了表哥。
这个表哥怎么出现的,怎么会那么巧在大雨中的深山古庙里和小木头相遇。这些,日记里都没交待。
两人唠起来,小木头叙说了现在团队里勾心斗角和自己身体不好的忧虑,说着说着,看着外面阴蒙连绵的大雨长吁短叹。
表哥笑着问他,说你这么努力这么钻营,到底为了什么。
小木头道,还能为什么,金银财富、娇妻美妾、手中权柄,人活着不就为了这些吗。
表哥说,得到这些,然后呢?
然后享受呗。小木头说,他一个穷人家泥腿子出身,要求不高,如果能过上封建大地主一样的生活,这辈子就值了。
表哥说,你身体不好,怎么享受?等王朝打下来,该享受成果的时候,你身子垮了,吃不下睡不着,山珍海味看了就吐,美人娇娃躺身边都不举,那财富岂不是水中花镜中月,只能看摸不着。
小木头正为这事苦恼,便问那你说怎么办?
表哥说,我有个法子,能让你长生。
小木头在日记里写,他这个表哥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是修道之人。他在多年前老家曾经见过他一次,此时时隔数年,这表哥居然没长大,还是那个样子。
看到这,林双喜做了标记,标记的几个字正是“没长大”,下面画了个问号。
我们也发现这个问题,多少年过去了,可以形容一个人没变老,可为什么说没长大呢?
小木头非常机灵,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顿时说道,你想要什么。
表哥笑着说,到时候再说。
表哥面授机宜,具体说了什么,日记里没写,我们也不好凭空猜测。肯定是关于长生的法子。小木头在日记里道,这个方法平心而论丧尽天良,有违人道。可是表哥是这么说的,你以后会手握权柄,决定大势,是个做大事的人。做大事不拘小节。为了你能活着,牺牲掉几个孩子算什么的。
做大事不拘小节。小木头在日记里庄重写下这几个字。
这篇追忆就结束了。从情形上来分析,小木头应该是采用了表哥的法子,具体有没有用,这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们知道,这个长生的法子,应该和小孩有关。
第二十二章 大理想
关于小木头在商业帝国建立之前的行为,资料非常少。那时候他的地位在团队里也不算很高,论资排辈十大功臣排在末流。可是到了公司成立之后,他的地位却与日俱长,初期便得到老人家极大的信任。
大家如此关注他,其地位、能力到还是其次,最感兴趣的是小木头的私生活。
商业帝国这些风云人物里,要论私生活方面最神秘最诡异的,没有能超过小木头的。别说我们现在这样远隔时空的普通人,就算其时其地在公司权力中心的人,恐怕都很难知道小木头的私生活到底是什么样。
小木头有钱有权之后,自己有一栋独门独院,能进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他的心腹和知己,都是个人利益紧紧和他挂钩的中心人物。这些人维护小木头的秘密,比维护自己爸爸都尽心,小木头在他们在,小木头如果万劫不复这些人也就一个都好不了。
其实不止小木头,这个商业帝国风云人物们的生活无一不是讳莫如深,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大罩子,把这些人和外面社会完全隔绝。
小木头只是这些人当中最为神秘最深不可测的那一个。
时间过去很久了,几十年前的旧事也逐渐露出一些边角。根据很多人很多资料一点一滴汇聚,那些蛛丝马迹地拼凑,整体的形象也渐渐浮出水面。
铜锁堪称小木头迷,他说自己平时没啥爱好,就以研究小木头为乐,了解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他跟我们说,据当时一位商业集团里的科长回忆,有一次他到小木头家办事。大热天的,院子里没有一丝风,地表热得像蒸笼一样,寻常人恨不得光着身子还嫌热,而小木头所在居所的房间居然关门关窗。科长在回忆录里写,小木头因为早年让狗咬过,得过狂犬病,有一些狂犬病症状也可以理解,怕水怕光嘛。
他敲门,好半天才有人开,开门的是小木头的生活秘书,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这女人也不知是小木头从哪弄来的,来历成谜,不过看样子小木头对她无比信任,迅速提拔成生活秘书。最为奇怪的是,这样漂亮女人在他身边,他老婆姜东红竟然毫无怨言,而且全方面支持。
科长走进他家,顿时惊住了。这科长虽然地位不高,但资历很深,随着老人家那也是经历过许多,什么没见识过。可今天,他偏偏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大热的天,小木头穿着一身整齐的中山装躺在床上,那扣子都扣到脖子了,躺在那里活像一个刚刚死去化完妆推出来的死人。床上还有另外一人,正是姜东红。小木头没有枕着枕头,而是躺在妻子的大腿上,能看出他正在微微喘息,表示还活着。
最为怪异的是,整个房间天花板上,横七竖八拉着许多绳子,这些绳子纵横交错,看起来非常纠结复杂。每条绳子下面都悬很多张赤黄色的纸片。乍看上去,整栋房间里全是这种惨烈烈的黄纸,看得有点发渗。
科长说明来意,小木头听而不闻,眼睛直冲冲地看着天花板。看那意思,别说做出决定了,就连喘气都困难。
科长看到那个漂亮的生活秘书,从后面端过一碗煲好的汤,坐在小木头身边,用勺子十分温柔地一勺一勺喂着,也不知吃的是什么。
科长看这情形,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赶紧告辞。后来,他把这事说给老人家的秘书听,秘书又找了个时间告诉了老人家。
老人家其时正在写书法,大桌子上铺着宣纸,他提起大号毛笔,书写一首诗,“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秘书在旁边当闲聊把小木头的事说了一下,老人家笔意稍一凝滞,继续往下写,直到最后一笔。
老人家提着笔问,小王,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
小王说,应该是朱元璋。
老人家点点头说,小木头比你们表面看起来还要聪明。既然他病了,就送他到国外治疗吧。外国的月亮比我们这里的圆嘛。
小木头由此契机,出访欧美,远走他乡,避开了公司里的一波职务调整。
听铜锁这么说,李扬疑惑道:“小木头种种诡异之处,是不是和他那个表哥传授的什么长生法子有关系?”
铜锁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