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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仆手里拿着水盆与毛巾,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小罐。任男仆将水放好,她试着跟他交流。只见男人挥舞着双手打起了哑语,安如风头大如斗。这是该骂自己以前从不关心哑语吗?扯了扯嘴角,她丧气地想,就算学来了,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哑语与现代哑语有什么不一样。
她夸张地比划着嘴型,问:“这是什么地方?”
哑仆激动了半天,安如风还没看懂。心中懊恼地恨不得砸东西来泄愤,可以交流的人不屑于自己说话,好不容易盼个人来,却是个哑巴。扶着桌子,安如风的身子都有颤抖了。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哑仆瞧到确实也没办法沟通,干脆拿着手中的小罐直接指了指安如风的脚。接过小罐,安如风打开一看。药酒,舒筋活血的吧。自己来这里,总共也只见到三个人外加一座坟,是不是那个帅哥让人送来的呢?
也不想去细想,她也不想拉着哑仆多说了,再为难下去,就是欺负残疾人了。她快速地梳洗好,看着哑仆将夜香拎走,脸不由地有些发热。可吃喝拉撒是正常的新阵代谢,她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倒这些东西。总算看多了电视剧,知道这玩意一般是放在床后的,也没算丢多大的丑。想当时在船上,小解都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这里的环境已经够好的。
掩住羞涩,她低头弯腰,拿着药酒倒在手上,搓热后揉捏着可怜的右踝。已经肿了这么多天,再不治好,回头真成了瘸子,可就对不起这张美丽的脸了。痛得咬牙切齿地表情将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了。突然门口传来“噗哧”一声笑,安如风侧眉看去,只见竹门前站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昨天那个小女孩。
岛主
安如风瞧到小女孩,心中高兴极了。招了招手,尽量让面部表情变得和蔼:“小妹妹,是你们救了我吗?”
小女孩悠悠地走过去,爬上凳子一屁股坐好。也不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瞧着安如风。笑嘻嘻地,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安如风知道,这个蓉儿可是个鬼精灵。别看她年岁小,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昨天回答自己的那句话,条理清晰,语法通顺,怎么看都像是高智商的小孩。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同样不好伺候。
她再次笑意盎然地问:“昨天听你爹喊你蓉儿,这是你的名字吧?”
“外面好玩吗?”这个叫蓉儿的小女孩不答反问。
这个小鬼太精明了,明明才两三岁,怎么这么难交流。安如风想了想,她一穿过来就是在船上,又挨饿又挨揍的,要说多好玩,也是假的。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爹爹会不会割掉你的舌头、刺聋你的耳朵。如果连你也不会讲话了,那可就不好玩了。”蓉儿的嗓音天真纯朴,却生生吓得安如风打了个寒颤。
有些结巴地问:“那,那个哑仆不是天生的哑巴?”
蓉儿笑容灿烂,点点头。“当然不是。”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安如风的话,却让安如风觉得身上有些发冷。那个帅哥竟然是变态?
“这里是什么地方?”嗓音有些发抖。
活泼地跳下凳子,她向门外跑去。“我走了。”
还处在惊吓中,安如风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大门。“喂喂!”连喊几声,对方就是当作没听见。
突然有个身影出现,她惊喜地看去,发现是哑仆端来了早餐。没心思再跟他多闲扯,刚刚听到的事情太夸张了,自己得吃些东西压压惊。任他端走水盆,安如风唏哩哗啦地填饱肚子,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自己刚刚逃出地狱,又入魔窟,运气真是差啊!当下之急,就是溜之大吉。她可不想被迫学哑语。
看了看桌上剩下的饭菜,还有馒头与小菜,安如风捡了小菜找来放在书桌上的纸打包。宣纸极易湿透,一连包了几层才不漏油。只是纸质如绵、触感极好,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安如风不由地骂自己,真是浪费。可要逃命,也顾不上这些了。
瞧了瞧房内,只有那个石头小兽的镇纸看来轻巧,安如风一把抓起,比划了一番,心下满意。嗯,不错,拿来当板砖拍人估计效果差不多。就算不能做攻击性的武器,回头真要逃出去了,也可换几个零花钱。
站起来走几步,发觉脚上的肿胀竟然消了不少,走路灵巧多了。安如风顺手将药酒也一把塞进怀里,反正这里衣服大,怀里能装不少玩意儿。这个东西如此管用,应该也能卖几个钱。拿着总没错。
一路小心地走出绿竹林,安如风瞧了瞧小南的坟。叹了口气,不是不带她走。既然已经入土为安,自己再拖着她的尸身在海上飘荡便有些荒谬。顺着昨天的方向,安如风走到了海边。警惕地瞧了瞧四周,没有那个变态帅哥。可是,也没有船。
想了想,她顺着变态帅哥昨天离开的方向走去。他既然走那边,总是有道理的。这个小岛,地方挺大,小心些应该撞不到他。
幸好此时天气晴朗,温度适宜。可即使如此,行动不大利索的安如风也走了近半个小时,额头有些冒汗才看到一片淡粉色的树林。再走近些,发现尽是一株株一人多高的桃树。“日暮风吹红满地,无人解惜为谁开”。此时应该是春季,桃林粉云浮动,花色中的娇俏,花芯中的妩媚,都在随风轻颤。有若无力娇儿般,清风徐过,桃瓣轻扬,翩翩起舞。
安如风第一反应就是掉头走开。谁家女子不爱花,满眼艳若云霞的粉色,怕是都想进去沾染一身清香。可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孤岛、桃花、哑仆、蓉儿,外加一个宠爱女儿的大帅哥。瞧见那一片烂漫的春、色,她下意识地想躲开。
可这片桃花林竟然广阔异常,粗粗看去,绕着边际估计又要走上个把小时。怎么办?安如风发觉自己错了,应该跟着那个哑仆才是。可她一心想着逃跑,哪敢打草惊绳。眼下看来,凭她是找不到船了。算了,现在也没感觉到变态帅哥的恶意,等过些天,摸清楚了状况再溜也不急。
想及此,她又一瘸一拐地向来处转身。刚回头,却瞧见身后竟然无声无息地站了个身影。惊得一声尖叫,扬手将握得汗水津津的古兽镇纸扔了过去。没听见痛呼,对方连身型都没动。随手一抓,动作飘逸地将镇纸握住。安如风拍了拍胸口,怒目而视,却发现是那个让自己担惊受怕了一上午的变态帅哥。
有些担心自己的莽撞会激怒他,安如风站在原地半天没吭声。却见对方连眉毛都没动,只是静静地站着。一抬手,将古兽镇纸扔在了泥土上。
有些尴尬地看着帅哥,吃人家的,顺跑人家的物品,还拿它来砸人,这比做贼心虚还夸张。尤其是,对方那个架式就表明,这个岛是他的私有物品。眼眸一转,她干脆落落大方地瞧了过去。微笑地问:“先生是岛主吗?”
帅哥不置可否。
“麻烦岛主告诉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叫小女子心中感激岛主的救命之恩。”安如风巧笑嫣然,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眸子清亮如水。
帅哥依然没啥表情,停了停,总算开口了:“桃花岛。”
证实了心中的疑惑,安如风的脸色有些发白。“岛主贵姓?”
抬眸瞧了瞧安如风,帅哥眼中冷漠如雪,依旧闭口不言。
安如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努力吞下即将脱口的三个字,她笑得一脸惨白:“靖康之耻,尚未雪恨。赵扩只顾在半壁江山享清福,大宋子民在金国的欺凌下民不卿生。先生,我能在这里呆多久?”
帅哥突然笑了,笑容里都是讥诮,全是对世间的轻蔑,还有一丝悲悯。再次看了看安如风,毫无预兆的,他又一次转身离去。
安如风直接瘫倒在地,总算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这个朝代的皇帝是宋宁宗赵扩,下一个皇帝就是宋理宗赵昀。不是她的历史学得好,而是那本在21世纪大大有名的《射雕英雄传》让她记忆深刻。一觉醒来,就身在乱世。现在,她更是悲惨地发现,竟然在小说中的乱世。天啊!她终于知道这个看起来武功极高的帅哥是谁了,“五绝”之一的黄药师,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是黄蓉,他疼入心坎的女儿。
被天雷震得失去了理智,安如风突然古怪地一笑。看射雕是哪一年的事了?原著记得不多,电视剧倒是看得不少。她都快忆不起来,哪些是原著的情节,哪些是编剧创造的情节。但是各种版本的电视剧里都没有说,黄药师是这样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大帅哥。部部电视剧将他都演成一个糟老头子,所以安如风即使心中感觉有些不妥,也没敢继续联想。
海风咸腥,吹得桃花旋转飘扬。安如风摸了摸秀挺的鼻子,老天保护,幸好没乱闯进去。自己带的这点馒头,可不见能支撑得到能靠她自己走出的那一天。她可没自大地认为,黄老邪会好心到特意赶到桃花阵里去救自己。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很有用。
想到刚才黄老邪神态中的那丝不屑与冷淡,安如风突然想起那四句话传遍网络,令无数花痴女痴迷成狂的话:“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金老爷子只用16个字,便把这个痴情男人写得天下无双。练内功的男人都这样吗?真是驻颜有术啊!
再次摸摸鼻子,安如风不由地八卦起来。黄药师到底多大岁数了?似乎印象中,他一直是个超级男配,从射雕到神雕,就他最长命。一直活到九十多岁,还对着外孙女郭襄回忆亡妻。如今看来,他能那么长寿也不算难理解。黄药师此时到底是三十多,还是四十多。可瞧他的皮肤,瞧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帅哥脸,怎么也看不出真实年龄来?貌似也没人敢问他这个问题,一来他成名得早,二来性情古怪也是世间闻名。问他这些三八话题,比捅马蜂窝还让人觉得害怕。
可是,她总算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了。黄老邪虽然喜怒无常,却不是个滥杀之人。所有人都知道,他学识渊博,武功高深,行事诡诞。一袭青衫、一支玉萧,那是何等的逍遥。却因为九阴真经,因为对妻子的承诺甘心隐居碧波桃花之中。安如风不由地又笑了,老天总算没太亏待自己,遇上黄老邪,她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割舌刺耳之刑是不用受了,离开桃花岛应该不会反对。不过,安如风不想走了。
桃花岛主黄药师,虽未富绝天下,在安如风的印象里,却是衣食无忧,不但一身绝学震烁古今,胸中所学更是广博无比。此时,有机会留下,虽不见得能得到传授,好处想必也不少吧。就目前看来,黄药师并未有赶她走的意思,虽然淡漠疏冷,至少她问个三五句,还能得到一句回答。那她能不能理解为,黄药师并不讨厌她?因为她记得,高傲的黄老邪素来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瞧了瞧自己瘦弱的身子。安如风从地上爬了起来,安安静静地拍干净泥土,再捡起扔在一旁的古兽镇纸。年纪小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有些事情可以重头开始。若是身穿,那一身老骨头可就真没希望了。
晃了晃右脚,除了还有些麻木外,居然不怎么疼了。果然是黄药师,家里的药酒都是极品。这里虽然不是真的南宋,却是按照历史的轨迹与安如风的世界同步。武林吗?乱世吗?安如风转身向绿竹林走去。活着一天,她就必须要为自己打算。一定要坚持到,找到回家路的那一天。
念书
养伤、睡觉、吃饭,很快近十天过去了。安如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结疤,唯一严重些的脚也早就好了。哑仆在她知道黄药师的第二天,便送来一瓶猩红如血的丹药。安如风看明白对方比划的意思,便严格按照西药的吃法,饭后半小时后,服一颗。
精神紧张了这么多天,突然松懈下来,安如风觉得心累无比。一连几天都是抱头大睡,直到第五天才恍过劲来。之后的时间,她如不是随便走走,便是坐在小南的墓前静静地思索。除了绿竹林、桃花阵外,其他的地方,她还没有去过。因为她必须想想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利用黄药师?安如风自忖没有这个本事。可若是直接跟黄药师说,想拜他为师,怕也是不可能。黄蓉已经出生,他的老婆冯蘅已经过世。黑风双煞这两个忤逆徒带给黄药师的伤痛就这么两年时间也不知道消了没有。她冒冒然跑去说要拜师,被黄药师一掌轰出来都不觉得意外。
黄药师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万一哪天惹怒了他,被他废筋断骨可吃不消。但放着大好机会就这么在桃花岛上混吃等死,安如风觉得太可惜了。身为现代人,谁会傻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