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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看仙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几天才把一个奇怪的女人关在这里,两、三天前又不知道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把一个女人关在这里?”
我惊讶地望着蜂屋小市的脸。
“是呀!在后面的林子里有一栋神秘的小洋房,整间房子的窗户永远是关着的,屋外看起来很破烂,我原本还以为是一间空屋,不料里面却传出女人的哭声。
我并没有看到有人在里面活动,但是却有声音传出来,听起来好像满年轻的,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去问八千代……”
“那八千代小姐怎么说?”
“她一副很理所当然的表示,那是仙石的爱人,因为神经有点不正常,仙石怕她被伤害,所以让她暂时住在那里。”
听完后我觉得十分怀疑,因为仙石直记的女人我大概都知道,况且他和女人交往很少超过半年……
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他曾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交往过,而且仙石直记还将那个女人藏在家里。不过,或许这个女人是他在我当兵那一年才认识的也说不定。
“嘿嘿!跟班先生,你该不是想利用这个秘密来敲仙石一笔吧!”
“你说仙石在两、三天前把那个女人带到别的地方?”
“嗯,他叫了一部车把那女人强行带走,大概是前天的事吧!”
“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我焦急地问道。
蜂屋小市摇着头说:
“当时距离满远的,我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而且我对她也没有兴趣。”
我静静地想着,仙石直记为何要对我隐瞒这件事?仙石直记通常木管碰到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并要求我协助。
蜂屋小市接着又说:
“这个家族真的很奇怪,全都是一些怪物。仙石和他的父亲、柳夫人、守卫,还有八千代和刚才那个白痴
“你说的那个白痴是指谁?”
“就是守卫的叔父,他叫做四方太。”
“你说这里的人都是怪物,可是,你难道不是他们的朋友吗?”
“呵呵呵!我可能也是其中之一吧!”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是八千代招待我来的。”
“你以前就认识八千代小姐了吗?”
蜂屋小市突然转过身来,瞪着我的脸说:
“认识八千代也是最近的事,她呀!是我画作的幕后买主,可是却不懂我的画。反正她喜欢我,叫我到她家玩,所以我就来了。”
“你以前认识守卫先生吗?这个家中竟然有个长得和你那么像的人……”
“我怎么会认识他!我到古神家之后也吓了一跳呢!屋代先生,如果你知道我被找到这里来的原因,请你告诉我。”
“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不是八千代小姐喜欢你,所以才……”
“那只是表面,我想其中的内情一定很复杂,你和仙石是那么久的朋友,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请告诉我,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你既然这么担心,赶紧离开这里不就好了。”
蜂屋小市突然眼睛一亮,激动地说:
“我怎么可以把八千代留在这里!我、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接着,蜂屋小市又自言自语地说:
“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话的,我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软弱的一面……自己的问题就要自己解决……屋代先生,请你忘掉我刚才说的话!”
蜂屋小市站起来慢慢走了出去,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蜂屋小市。
危险的“村正”
古神家的作风十分洋派,他们一天当中有四次用餐时间。
在午餐和晚餐之间还有下午茶、点心时间,所以通常在晚上九点左右才用晚餐。
当晚到西式饭厅吃饭的人有仙石直记、守卫、八千代以及我,总共四个人。
仙石直记的父亲、柳夫人和四方太三人在和式饭厅用餐,蜂屋小市则因为身体有点不适而没有出席。
正因为蜂屋小市没有来用晚餐,大家反而都感到轻松自在,但是似乎又有另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奇妙感觉弥漫在四周,在用餐时几乎没有人开口,即使是在吃完饭后,大家也都各自板着一张脸抽烟。
每个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有我觉得十分舒畅。
也许是因为喝了点小酒的关系,此时我的酒兴正好上来,整个人有些飘飘然的,同时因为没有人说废话,我可以尽情地欣赏八千代的美丽。
八千代真的很美,她穿着一袭全黑的礼服,全身上下除了一条耀眼的珍珠项链之外,没有其他饰品点缀。
此外,她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在月光映照下,更加散发出神秘的光泽。
当我正看得入迷时,八千代突然站起身来,仙石直记和守卫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她。
八千代似乎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她拉扯着手帕,吞吞吐吐地说:
“我、我受不了了,我知道你们大家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们都很高兴蜂屋先生今晚没有来吃饭,可是又怕他在要什么诡计对不对?
我知道一定有人认为今天发生的事是他计划好的……其实,他又能做什么呢?
如果大家心里那么害怕,那我就去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好了!”
说完,她似乎变得有点兴奋,然后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八千代!”
仙石直记叫道,但八千代没有理会他,径自走进厨房。
她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餐盘,盘上放着两三盘菜和一杯水,什么也不交代就离开了饭厅。
看到八千代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
“仙石,八千代小姐为什么那么兴奋呢?”
“她最近常常这样。这也难怪,整天跟个鬼在一起,当然会受影响。”
仙石直记以沙哑的声音说完后,便从口袋拿出指甲刀,开始悠闲地磨起指甲来。
守卫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仙石直记好一会儿,后来看到仙石直记根本不理会自己,只好抿抿嘴坐回椅子,以口袋拿出烟斗来抽。
这时,从二楼传来关门的声音,仙石直记和守卫不禁同时朝天花板望去;但很快地,两人都将视线移开,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了。
仙石直记还是继续磨着指甲,守卫则把手肘支在桌上,撑住下巴抽着烟。
我知道他们两人表面上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很在意二楼的情况,但楼上自从发出刚才的关门声外,就再也没有发出其他声响。
这栋建筑物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隔音设备还不错,若关上房门就听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声音。
但他们两个人似乎都快忍受不了死寂般的宁静,仙石直记磨指甲的动作愈来愈急,而守卫抽烟的频率也愈来愈快。
我觉得他们两人的样子非常有趣,然而也可能是受到他们的影响,我开始变得有点紧张,不觉竖起耳朵留意二楼的动静。
二分钟、三分钟、五分钟……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移动位置,这使得饭厅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正当我快要受不了这种沉默,准备出声之际,仙石直记却突然站了起来。
“屋代,到我的房间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守卫也站了起来,但仙石直记着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大步走出饭厅,并且很快地爬上楼梯。
他看我还不起身,便又回头大叫:
“屋代!你拖拖拉拉地做什么!赶快来!”
仙石直记又用这种颐指气使的语调命令我,我听了不禁有些恼火。
守卫望了望我们,笑着说道:
“屋代先生,你还是赶快去吧!要不然主人会生气的。”
我早已经习惯仙石直记把我当猫狗似的呼来唤去,因此根本就不以为意。但这时听到守卫这个驼背的冷嘲热诚,我不禁全身怒火中烧,胸口生起一股无明火。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个驼背的话,我一定会对他挥出拳头。
守卫好像注意到我已经有些动怒,立刻露出一副怯懦的表情又坐了下来。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才离开饭厅。
此时,仙石直记脸色很难看地站在楼梯上,他一看到我走出座位,立即转过身继续爬上楼梯,我便跟在他后面上楼。
其实,我在那个时候已经有点醉了,因此爬楼梯爬得有些气喘,当我快到二楼时还差一点撞到人,脚步几乎踩不稳。
“啊!对不起。”
我站稳之后,才发现和我相撞的人居然是八千代。
八千代的头发有些散乱、面色苍白,还大口大口喘着气。不但如此,她的礼服从肩膀到胸前的部份被人撕扯开来,露出部份的乳房,于是我急忙将视线移开。
“八千代,你怎么这副德行?”
楼梯上方传来仙石直记质问的声音。
“没什么,蜂屋喝醉了……”
八千代说完后,用手拉了拉礼服,就绕过我身旁下楼去了。
就在她转身绕过我身边时,我看到她裸露的香肩有红肿的伤痕。
仙石直记和我对望了一下,他先将视线移开继续往前走,我则静默地跟在他后面。
蜂屋小市的房间是上楼后的第三间,我经过时,从关上的门缝看到有灯光流泄出来,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仙石直记的房间在走廊的转角处,我们进人房间后,他十分谨慎地将门关好了。
“坐吧!”
“嗯。”
我们各自挑了个位置坐下,并点上香烟,然后有好一阵子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吞云吐雾。
最后我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他:
“仙石,你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嗯,事实上……”
他似乎还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将香烟压在烟灰缸内捻熄,并站起来把手伸入床下。
“我要谈的就是这个。”
说完他从床下拉出白天四方太拿的那把日本武士刀。
我疑惑地望着仙石直记的脸,只见他正经八百地对我说:
“屋代,我现在要讲的事或许你会觉得好笑,你可以笑,但是我老实告诉你,我真的很害怕,也很担心……我担心的不是守卫和蜂屋,他们只不过是两只抢肉吃的疯狗, 一心只想讨好八千代。 我真正担心的是这把武士刀,它从以前就被视为‘村正’(注:“村正”自古以来就被当作“妖刀”的代称,传说它一出鞘,就一定要见血;如果拿这把武士刀的,是没有资格拥有它的人,还会因此陷入疯狂状态。)”
我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可是看到仙石直记那张苍白的脸,我还是强忍住笑意。
在这种时代,尤其是仙石直记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还在谈“村正”这种乡野怪谭。
我想,也许事情的背后另有隐情吧!
“我父亲就是因为这样才很怕这把刀。他知道自己会发酒疯,尤其是最近他和柳夫人处得不太好,情绪也不太稳定,发酒疯的情形更严重。
他一直很怕自己在发酒疯时会用这把武士刀杀人,所以最近喝酒也很节制,但他仍然很害怕,因此要我把武士刀藏起来。
我也依言将武士刀藏了起来,可是没想到这把刀却出现在壁橱里……”
听完仙石直记说的话后,我也觉得很奇怪。
若照仙石直记说的话来推断,知道仙石铁之进在发酒疯时会刻意寻找这把“村正”,所以故意把武士刀放在壁橱内的人,一定也知道古神家的许多“家务事”才会这么做。
因此仙石直记认为,一定是有人想利用“村正”来引诱仙石铁之进杀人,让古神家发生大惨剧。
“你原本把武士刀藏在什么地方?”
“佛堂神龛的抽屉里面。”
“只有你知道武士刀的藏匿地点吗?”
“八千代也知道,我是和八千代研究过后,才决定藏在那里的。”
接下来又是一阵静默,我思考了一阵子后才清清喉咙说:
“莫非是八千代小姐……也许她突然觉得神龛的抽屉不是藏东西的好地方,万一有人偶然打开……”
“不会的!屋代,你听我说,我和八千代都不会把武士刀拿出来的……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八千代有梦游的毛病吗?我在想,会不会是八千代梦游时把武士刀拿了出来……”
“嗯,通常人做梦的时候,会将潜意识的想法表现出来,所以……”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就是八千代的心里其实非常恨我父亲,甚至恨得想把他大卸八块。不但如此,她也恨她的母亲柳夫人,也许她潜意识里想让我父亲用那把武士刀杀了柳夫人……”
听完后,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