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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个战士,以树冠为家,俨然过起了舒适的生活。
可是,这种生活也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吃饭就是个大问题。这个树冠之上,到哪里去弄吃的?有战士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咱现在靠树只有吃树了。这树上的东西可多着呢,不说别的,就是那些猴子,抓来杀了也能吃上一顿。可那些猴子比人还机灵,在树枝上跳跃腾挪得比人还快,别说杀,就是抓也抓不着。再说,即使能抓到那些猴子,潘黄河也舍不得杀呢,那些猴子可都机灵着呢。潘黄河在树上游走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树上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吃的东西也不缺少。他在树上来回攀爬了一阵回来之后,衣兜里揣满了鸟蛋,那些鸟蛋的个头比鸡蛋略小,潘黄河将这些鸟蛋分给负伤的战士们吃;除此之外,树干上还生长着一种蘑菇,采摘回来后虽然无法煮熟,但是饿极了的战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胡乱地塞在嘴里就吃。就这样,战士们的吃喝拉撒睡觉都在这树上给解决了,真好比天堂一般。
经过鬼门关走上一遭,每个活着的战士,内心都充满了喜悦和激动。是啊,谁能想到这万丈悬崖之下竟然还能拣回一条命呢,就好比人生又活了一次。他们之间互相打听着姓甚名谁、家乡在哪里,更有两个四川通江籍的战士,也竟然意外地在此相遇,那激动劲儿可就别提了。
潘黄河说:
“以后我们12个,都是兄弟,真正生死相依的兄弟,活要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可是也有人不同意:
“俗话说,一样生百样死,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尤其是咱这兵荒马乱的,先死后死又怎么能料到呢?昨天还在一个缸子里舀饭吃的兄弟,这会不也已经长眠不醒了吗?依我看那,我们应该确立一个共同的目标。无论生死,为这个共同目标去奋斗。”
说这话的人叫郑成,来自广西的农村兵。
他的话顿时让战士们都陷入了沉思,是啊,这兵荒马乱的,死又何惧,只是应该像郑成说的那样,人应该有目标的活着。
一个什么样的目标呢?
有人说要打死鬼子,将鬼子赶出中国的地盘去;有的说要立功受赏,回家也好光宗耀祖
潘黄河想了想说:
“大家说得都有道理,但我认为,我们的目标是如何活下去。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完成任务达到目标才是第二位的,性命都没有了,还说那么多干嘛?”
这话深得战士们的共鸣,是啊,只要留着一条命回老家就行了,其他还奢求什么呢?
大伙一直聊到深夜才睡去。连日的奔波,加上作战时的辛劳,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远离敌人的地方,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战士们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声惊恐万状的“啊——”地惨叫,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第1卷 第九章 绝处逢生 第68节 命丧蟒蛇
原来,就在大伙儿沉睡的时候,一条热带蟒蛇悄然从树干上爬进了战士的“吊床”,久已饥饿的蟒蛇面对这从天而降的美食,兴奋地张开了大口。
王勇忽然从梦中惊醒,痛得“啊——”地一声惨叫,等他想要挣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涌了上来。
惊叫声惊醒了所有的战士,潘黄河大呵一声:“别动!”习惯了半夜紧急集合执行任务,要是迷迷糊糊地翻身“下床”就跑,战士们就会被习惯思维困扰而跳下高达数十米高的大树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战士们睁开眼睛,过了一会才习惯身边的环境,这才意识到是在树上,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
潘黄河拧亮手电一看,除了粗大的树干和茂盛的枝丫外,什么也没有啊!
就在这时,“呼啦啦”一声响,粗大的花纹状的东西在蠕动,潘黄河仔细一看,不禁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一条蟒蛇!那条蟒蛇足有分开的树干那么粗,难怪刚才他误以为那就是树干!看来这是一条小型的蟒蛇了!
蟒蛇正好咬在王勇的腰部,这会已经扭动着粗壮的身躯,将王勇举在了半空!
王勇惊恐万分:
“救命!救救我!”
郑成惊呼一声:
“就在我头上!在我头上!快开枪!”
其他几个战士也纷纷摸过枪,瞄准了手电光聚集的地方。
“不要乱开枪,节约子弹!”
“砰!”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射中了蟒蛇。
蟒蛇受伤发怒,粗大的身躯疯狂乱舞。
“快!开枪!”
形势危急,不得不开枪了,四五管枪一齐对准蟒蛇扫射,树枝被蟒蛇摇晃得哗啦啦直响,王勇躺着的树呀传来噼里啪啦断裂的声音。
又是砰砰两声枪响,蟒蛇的身躯才松弛开来,蟒蛇的身躯剧烈的舞动起来,只听哗啦一声巨响,缠绕着王勇的蟒蛇掉了下去,半晌才传来“趴”地落地声。
众人都为这条巨大的蟒蛇惊叹不已!没想到在这千年老树上,竟然藏这如此庞然大物,只怪自己没仔细侦查过地形。
更要命的是,一个战友已经丧身蛇口!
这么高的悬崖,即使不被蟒蛇吃点,摔也会摔死的。
大伙的情绪陷入了极端的沉重之中。
本以为远离了敌人,可以高枕无忧,谁知道这头一天晚上就有战友死去,不是死在鬼子的枪炮之下,而是死于一条蟒蛇!
说起来,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12个身强力壮的战士,竟然被一条蛇要去了其中一个人的命!
再朝脚下望去,只见漆黑的暗夜之中,竟然若隐若现地闪着几盏灯笼!
“快看!这脚下哪来的灯笼?”郑成的这一声喊,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是啊,在悬崖峭壁之下,确实有几盏灯笼,放着绿莹莹的光芒,在暗夜里漂浮不定!
莫非遇见鬼了?
这悬崖之下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坟场
想到这里,众人的脊背不禁嗖嗖直冒凉气。
“不要怕,我们有枪!”郑成说。
大伙不约而同地将枪抱紧了,是的,枪就是他们的胆,有枪就能壮胆!
“嗷——嗷——”就在这时,又传来几声嚎叫,这嚎叫一声接一声,与峡谷里的回音一道,绵延不绝。
世间所有的迷信都来源于无知,对情况的无知,使得恐惧在每个人的心里被无限的放大。
天,渐渐地亮了。
脚下的一切这才慢慢的清晰起来。
大伙这才朝脚下望去——
脚下的场面令他们惊呆了!
第1卷 第九章 绝处逢生 第69节 下树夺尸
远远望去,脚下有几条形如狗的动物正在撕扯着食物。它们时而露出尖利的牙齿,时而发出低低的咆哮,捍卫着到口的肥肉不被同伴抢食。
联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灯笼”,听到的嚎叫,不正是这些动物吗?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峡谷里,哪来的狗?
再仔细一看,这哪里是狗?分明是狼!野狼!
没想到才离虎口,又入狼窝。看来在这万丈悬崖之下,还得展开另一场斗争——与大自然的斗争。
野狼们还在厮杀,那条蟒蛇足足有六七米长,这会已经被狼撕扯得只剩下一些骨架了。在那些血肉模糊的残骸之中,还有醒目的远征军的军服,也被鲜血染红了——那是战友王勇的尸体啊!
昨天晚上还说要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尸体被狼们撕扯着,潘黄河气急了,拉开了枪栓就准备对狼开枪射击,被郑成制止住了:节约点子弹吧,现在开枪已经没用了;有的战士再也无法看下去,准备爬下树去与狼们展开搏斗,也被郑成制止了:狼是报复性和攻击性很强的动物,一旦惹急了,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潘黄河哭着,生气地对郑成说: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这也太残忍了吧!你要是不敢下去,就好好地在树上给我呆着!”
有两个战士也跟着附和:
“不就是几头狼吗?我们11个人,还打不过这几头狼?王勇死了,无法救回了,可是至少得保证他有个全尸啊!”
说到这里,几个战士跟着摸起了眼泪。
郑成也急了:
“打仗不就是要死人么?你们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地在树上给我呆着,然后再一步一步地想办法!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活下去!知道吗?活下去!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潘黄河没想到郑成会是这样一副铁石心肠,气急败坏地朝他吼道:
“你想想,要是蟒蛇咬的是你,你会怎么想?你老爹老娘会怎样想?日后咱弟兄几个回到老家,你老爹老娘问起:我家成儿咋了?死了?死了也有个尸骨啊!呜呜,我的成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潘黄河这一番形象逼真的表演,把几个战士都逗笑了,战士们越发认为:即使千难万难,即使前面是死路一条,也应该将王勇的尸骨收集在一块给埋葬了。
郑成听见潘黄河这样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此地说:
“你他妈的潘黄河,你个潘傻子!老子一枪把你毙了!”说完端起了枪管。
大伙都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潘黄河说话做事都是巷子里赶猪——直来直去,当即把胸脯一拍:
“来啊,有种你就开枪,你潘爷爷要是眨个眼睛就是够娘养的!”
“谁开枪老子打死谁!”一个气愤的声音爆炸式的呵斥道。
原来是年龄最大的四川籍老兵何独武开口说话了。
何独武已经40多岁了,平日里不爱说话,喜欢抽闷烟,忽然发出的这一声暴喝,把大伙都吓了一跳。
何独武语重心长地说:
“你们一帮小孩,年轻气盛,郑成,你有多大的能耐?敢朝自己兄弟开枪?有能耐你去杀鬼子啊!在这逞什么能?”何独武缓了缓,接这说,“年轻人,不要太意气用事。”
一番话说得郑成脸红脖子粗,端着的枪也跟着放下来了。
潘黄河得理不饶人似的跟着说:
“何大哥说得有道理!”
何独武转向潘黄河,说:
“潘兄弟,郑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在这崇山峻岭的地方,要想活着走出去,就得多动动脑筋才行,有些无法改变的事实,就不要去试图改变——”
何独武话还没说完,潘黄河就结果话茬说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老老实实地呆在树上?”
何独武叹了口气,说:
“既然大家都这么给兄弟王勇面子,我看还是可以下去的。这样也好顺便察看一下我们所处的环境,也不能老是呆在树上啊!”
何独武的一番话,把郑成和潘黄河双方都说得心服口服。
剩下的11个活人,沿树而下。
一双脚踏在土地上后,大伙才感到一些踏实。毕竟人是生活在地上的,而不是生活在树上的。
榕树的根部,是一块约七八个平方的小土堆。土堆之下,是一段呈70度以上的峭壁,这段峭壁约莫有六七十米高,峭壁之下才是峡谷的底部,底部是一条深沟,沟内有水流动,水势不大。地势较为平坦,现在,那些狼们正在撕扯王勇的尸体!
潘黄河他们如何才能下到峡谷的底部?
第1卷 第九章 绝处逢生 第70节 临危受命
如何才能从榕树的根部下到六七十米深的峡谷底部去?
这给11名远征军战士出了一道不小的难题。
何独武郑重地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意思是说现在是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11个人得紧密抱成一团,注意团结;另外一个重要问题是,得推选出一位领导者,当然这个领导者是“非官方的”,如果有回到部队的那一天,这个“官职”便自动取消。
毫无悬念的,何独武被推选为队长。不说别的,就凭何独武年长几岁,考虑事情周到,见过的世面多,大伙也该尊称他一声大哥。
“既然大伙给我这个面子,何某就临危受命,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是你们推举出来的队长,只要还没有回到部队之前,你们可都得听我的!”
众人笑着说:
“那当然!以后都听你的,何队长!”
“不要叫队长队长的,还以为我多大个官儿呢!何某对当官不感兴趣,以后都叫我何大哥吧!有一点得注意,我们单独在外,此处虽然没有鬼子,但仍然有敌人存在,这个敌人就是大自然,我们必须同大自然做斗争!所以以后的管理,还是实行军事化管理,该放哨的放哨,该执行命令的执行命令!”
何独武说得诚心诚意,大伙都在内心接受了这个大哥。
是啊,要想走出这绝境,没有一个主心骨怎么行?不拧成一股绳怎么行?
好在大家都习惯了丛林作战,况且大多都是在山区长大的,对付这点困难自是不在话下。
何独武察看了一下地形,指挥大伙从榕树根部割下了一道道长达10米左右的葛藤,然后将这些葛藤挨个打结,一端固定在榕树根部,两个四川通江籍战士王罗阳、赵长河被留在榕树根部负责接应,一旦有变,掩护其他战士快速撤离到安全地带。何独武则跟随另外8名战士顺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