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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着不舒服睁开紧闭的双眼,眼前不是纯白的医院
,烦人的护士也看不见。四周是无尽的暗红色,白衣的女子跪坐在我面前,剧烈的,不间断的咳嗽,捂住嘴巴的手的指缝间不断渗出红色的血液,滴洒在地板上,缓慢的集合,随着纹路流到我身下,流便我的四周,甚至已经嗅到血的铁锈味。
“微……斯……”白衣的女人伸长了双手想触摸我,褐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显得异常恐怖。她不断的用已经哑掉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微……斯……”
“重黎君!重黎君!!”
突然,眼前的一切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只是柳生南音放大了好几倍的担心的脸不同刚才。我不敢相信的转向附近,还是白色,纯白色的医院,还是亮白的灯,还是原来的柳生南音。“我……没事。”站起身来,头还是有种眩晕感,就和坐着飞机到达千米高空然后快速下落一样的眩晕。
刚才的那个人……是妈妈?不,不可能,不会的,只是幻觉,幻觉而已。不要想太多了,只是幻觉,只是因为太累而出现的幻觉。
“快点换药吧,柳生。我想出去透透气。”原本认为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眼前的人兴奋万分。“你刚才叫我柳生?!”
我翻了翻白眼,不就叫了句柳生吗。“有问题?”
“没有没有。”她摇摇头,安置我坐下来,整理好要用到的东西。慢慢用银色的剪刀剪开绷带,结疤的几道伤口露了出来,没有刚开始那么显眼妖艳,现在就如枯萎一般,安静的趴在手腕上。
“好大的伤口……”柳生南音惊叹了一声。用棉签沾上消毒水,轻缓的在伤口周围擦拭,动作有点迟缓,甚至颤抖着。
“这样的伤就害怕可做不了护士。”药水冰冷的触感贴紧皮肤,刺激着伤口内的组织。被液体一浸泡,干涩的疤变得湿润和鲜嫩,恢复了生气的花一般。
“不……不是害怕。只是你……不疼吗?重黎。”她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往伤口边涂上红药水,洒下白色的药粉。
“当然疼。”因为药粉,伤口处又开始尖锐的疼起来,紧皱眉头忍耐着。很痛,很痛,当然很痛,只有疯子才感觉不到疼痛。
“那么深的伤口,到底是谁弄的……”可能所谓的小女生都会有这样的反应,柳生南音的眼泪毫无预兆的砸下来。手上的动作却还在继续,绑好绷带后,我终于能收回自己的手。
“谢谢。我先离开了。”抽回左手,仔细打量一下,包扎得不错,至少不会觉得不舒服。
随着长长的走廊到尽头,一瞬间会感到这是没有尽头似的黄泉。走廊尽头是楼梯口,一步一步踏上阶梯,最后到达顶楼。靠在已经生锈的栏杆上看着蓝天,远方的天空被一道更加深蓝的线划分成两半,似乎是海。
旁边的孤儿院在这时看得更清楚,后方还有一片小树林,教堂前方的确有一个小小的喷水池,池里的硬币反射着阳光。两个小孩像伸手去捞,僵持了一会双双掉进去,然后两人都看着对方大笑起来。
其实快乐和幸福就这么简单。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和玩伴编织着快乐。
“微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虚弱的,嘶哑的叫着我的名字。“微……斯……”
我紧紧扯住左胸的衣服,心跳快得异常。声音大得像敲击寺庙里的大钟,咚咚咚……每敲击一次,脑子就在嗡嗡的叫。
声音在身后。转身可能会看到恐怖的东西,而不转身就会一直恐惧下去。是要一瞬间的恐惧,或是一直害怕?
下定决心,颤抖的转过身。浸满血的空间,依旧是她,那个黑色长发的女人继续纠缠着我。长发盖住了她整个脸庞,她趴在地上,右手发颤的抓住我的脚腕。“微斯……”
是幻觉是幻觉,只是幻觉而已!!
不断催眠自己,强迫双眼闭上。再次睁开眼就恢复原样了,再次睁开就看不到幻觉了。睁开眼,果然,四周空荡荡的一片,也听不到女人的呼唤,唯一剩下的是风的声音。
对,是幻觉。刚才的和现在的都只是幻觉。妈妈不可能那么肮脏,她不会沾上血。
连续的幻觉让我分外敏感,一点小声响也惶恐不安,几乎是将这个身体贴在墙壁上,一步一步的挪移回病房。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某轩觉得似乎有点偏啰嗦了…………喜欢这种类型的孩子不多吧……
关于朋友的那段《=是真的个人经历,那个人即使还会遇到,也还是跟不相识一样了。
☆、尖锐嘶叫
似乎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极力压制着内心的不安和胸口的烦闷,连喘气声也变得大起来。刚推开病房门,就有好几个少年围在幸村精士的病房边,拿着笔记和水果,还有鲜花,一看就是来探病的人。我的出现一下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我是敏感的,能从人的双眼中看出一丝情绪。而现在,面前这群人眼中有好奇,有漠视,有礼貌,有的。。。根本看不到眼睛。
不想管那么多,现在只想要休息,已经很累了,很累。“如果可以,请安静一点。”向他们礼貌的欠身问候,躺回自己的床上,将被子蒙住头。
“你的室友似乎不太欢迎我们诶,部长。”
“毕竟是和别人同住,就算探病也要安静一点。”
“不用管那么多了啦,仁王。”一阵兴奋的笑声。“我带蛋糕来了,一起吃吧部长!”
“根本就是你自己想吃了吧,丸井前辈。”
“什么啊,这可是我为部长精心挑选的。”
“真是谢谢了。不过……问问她要不要吧。”
在嘈杂的谈话声中听到了幸村的声音。或许秉承着‘毕竟是要相处蛮久的室友’的想法,他很好心的让人叫醒我。
肩膀被人拍了几下,我拉下被子没好气的问了声干嘛,连眼睛也没睁开。
“部长问你要不要吃蛋糕。”对方似乎没有生气,但听起来却像在忍耐。
睁开眼,窜入眼中的又是一团红色,之前看到的幻觉似乎又环绕在身边,我尖叫着打开他的手。奶油蛋糕砸在地上,立即变了形,像一滩白色的泥巴,没有了一开始的精致。
“你什么意思啊!”面前这个红发少年生气了,表情完全扭曲来,睁大的眼睛里冒着怒火。“不想吃就说不要,没必要这样吧!”
他红色的头发随着他夸张的动作跳窜,眼睛模糊了,看起来像一道道红色的丝带,变成烂泥的蛋糕的香味像血一样腥甜。我只觉得呼吸开始有步调的变快,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异常的闷。可以看到他还在抖动的嘴巴,却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我眨眨眼,周围在一瞬间涂满红色的血,那群少年的眼神全都变成了蔑视。到处都是血,血,血。
好恶心,好想吐,全部都是血。舌头快速的分泌水分,一丝苦酸涌出喉咙。我只觉得要吐出来了,用力推开红发少年,踢开被子从
床上跳下来,连鞋子也没穿狼狈的跑进浴室,期间还撞开了另一个银白色长发的少年。
趴在浴盆上剧烈的呕吐起来,肺部像被人用力挤压般的难受,呼吸困难。连续呕吐了好几次才终于停下来,吐出来的是早上喝的牛奶,还有一些黄色的透明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两样东西混杂在一起,非常恶心,看起来很像白色的浆糊。打开水龙头将东西冲走,漱漱口,洗干净嘴角。
想快点躺回床上去,身体却意外的虚弱,走起路来都有点站不稳脚。刚晃到门口就跌坐下来,地上似乎溅出了水,很湿。叹叹气睁开眼,原本以为是水的液体又变成了血,我恐惧的收回自己放在地上的手,紧紧抱住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血,为什么全都是血!!!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带着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或许只是种形式上的关照,紫发的少年向我伸出手。反光的眼睛掩盖了他的眼睛,让我看不到他的情绪。
他可能只带着平淡的表情,在我眼里却变成了那般讨人厌的审视的眼神,和他身后那群人的表情一样,一模一样。他们全身都被淋上血一样的发红,暗红色的液体从他们的头上流下来,流到眼睛,流到脸颊,流到嘴角边,如死神一般恐怖。
鬼,鬼,鬼。是鬼。
“啊——!”从未使用过这般尖锐的叫声,和在洗干净的盘子上抓挠一样的尖锐。
“你神经病啊!”红发少年忍不住大吼出来,两三步走到我面前,用食指指着我。“没事叫什……”
“离我远一点!!”我狠狠的打开他的手,已经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厌恶。一昧的向后挪动,瞪大眼睛盯着他们。他似乎还不罢休,继续走近我。
“啊啊啊——!!!滚!!离我远一点!!”我害怕得不敢动弹,原地捂住自己的脑袋,闭紧双眼大叫起来。
“你……”
“等等,文太!”
“柳生!她根本就……”
“文太,安静下来。”
“怎么连部长也……”
“她的情绪很激动,你再靠近的话,她崩溃的可能性是85%,攻击你的可能性是15%。”柳莲二在本子上涂写。“来医院至少要知道这些种类的病人,文太。”
“什么跟什么啊!!”
“安静一点!”
“是……副部长。”
好恐
怖,全部都是血,全部都是血,好恐怖。妈妈身上也是,他们身上也是,墙壁上也是地上也都是。
“哥……重黎!!”柳生南音一听到尖叫声就冲进病房。自己负责的病人瘫坐在地上颤抖,而丸井文太此时就像反派角色一样站在我面前,随后的是眼镜少年和白发少年。她怒吼出来。“丸井文太!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小南……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就莫名其妙的她就……”丸井文太吱吱唔唔的解释着,从来没看过如此发怒的柳生南音。
“待会我教训你!!”她跑出门,刚好看见路过的彼田医生,赶紧将他叫来。
彼田医生不敢动到我,只是站在靠近的地方观察一阵才招呼柳生南音,“柳生,镇定剂。”
“是。”她在这时显得十分镇静,甚至连迷路都没有,仅用不到两分钟就捧着东西回来。“彼田医生,都拿来了。”
彼田医生熟练又迅速的撕开包装装上药水,柳生南音轻轻固定好我的手。
“放开,快点放开!!”被人触碰的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刺激大脑。我甩开她柔嫩的手臂。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重黎!”她再次伸手扣紧我,我还是极力的挣扎。刚才拿着蛋糕的人早就被这种类似精神病院的场景吓呆了,眼镜少年恢复得较快,也上前蹲下帮忙压着我不安分的脚,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护士则轻轻抓住我的左手,很细心的只碰到手腕以上的位置。
“不要碰我!!”
细小的尖针刺入皮肤,可以感觉到药水缓缓流进体内,和血液结合在一起。身体里不安分的颗粒慢慢沉积下来,四肢无法动弹。双眼渐渐疲惫,无法睁开,最后连抬头的气力也失去,之后……似乎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丸井走形了……
可能会说他那么单纯怎么会这么敌视一个人……
但是我觉得越单纯的人越容易因为一点小事生气,而一旦定论某个人,就难以再改变。《=个人想法,毕竟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
如果有孩子觉得厌恶……那很抱歉,最好是不要继续看了……我怕你们会更讨厌
☆、幻觉原委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妈妈的记忆。是在……五岁吧,上了幼稚园不久。那个时候每天最快乐的事情,不是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也不是和哪个温柔的老师在一起,而是放学回家后,妈妈总会带我到乐器店里弹钢琴。细腻的手掌抓住我的手,一指一指的按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然后断断续续的传出声音。在演奏完一曲后,妈妈总会笑着……说一句话,到底是什么话,已经想不起来。离开乐器店后还去了几个什么地方,也已经忘记了。
那些我曾经费尽心思要刻在心里的事情,居然被时间冲淡,慢慢遗忘。
长大后就不再喜欢钢琴或小提琴,因为它们声音尖细高亢,因为它们太快乐。上了中学后最爱的是大提琴,随意的拉起大提琴,就会发出哭泣一样的声音,沙哑,沉着,有时候也能拉出尖叫一样的声音,虽然比不上小提琴的尖锐,却是一种接近呜呼的叫声。我从来都不懂得怎么操纵大提琴,只是一昧的,随意的拉动它。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失去了青春的活力,恐怕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一直只有一个愿望,如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