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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小时候,可是一次次从这里爬进爬出的!”
我无奈地望向那飘着白烟的入口,道:“克里,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也觉得冷?”
克里睁大眼睛望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您的神奇魔法,对我恐怕没用啊……”
看克里做出防范的姿态看着我,我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其实克里的魔法,破解起来非常简单,只是正如罗密欧所言,我若是也体会到那种刻骨的寒冷,就无暇去想太多。
克里是荷底拉斯山脚下的村民,对这座大火山群十分了解,出于不可知的理由,他发现了情报局的存在,出于更加不可知的理由,他想要进入情报局。可他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这目的太难达成,所以他只好利用情报局的弱点。
情报局建在海拔几千米的高山上,终年积雪不化,供暖非常重要,一旦设备出现故障肯定是大麻烦,可克里是没什么检修设备的本事的,我观察过他干活,对机械完全是门外汉,能让情报局那么多聪明绝顶的人也没瞧出他的破绽,这其中就有玄机了。
他找到情报局在山上的水源所在,在里面混入盐酸氯丙嗪,这是种几乎无色的澄明液体,可以抑制体温调节中枢,使体温降低,使血管扩张,引起血压下降。盐酸氯丙嗪本是用于精神分裂症或躁狂症,用于控制兴奋躁动、幻觉妄想及行为紊乱,情报局里大部分是身体健康的年轻人,过量服用这种药,本来正常的新陈代谢失去平衡,就象他所计划中那样感觉血压迅速降低,四肢冰冷、头晕脑胀、四肢无力,这时纵使室内暖如春日,也会感到冷如寒窖。假如只有一个人倒可以算做生病,可整个情报局上下全都这般情况,自然归咎于供暖的问题。供暖系统本是没问题的,可全局上下的人都“冻”个半死,谁还会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于是他们找到克里(这其中的细节问题不好猜测),克里就用他神奇的法术,只需要在暖气间敲打几番,就可以救他们脱出苦海。
其实这把戏真是破漏百出,巧妙之处就在于充份利用人的弱点,纵然是这群终日习惯尔虞我诈的间谍,冻得手脚都舒展不开时,还会有谁愿意去思考这浪费热量的问题?即使他们曾经怀疑调查,在这魔法一次又一次施展将他们折腾得死去活来后,潜意识已经不愿意再去想了。
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情报局这帮精明得出油的家伙们,若是知道自己被一个身无长物的老伯死死压制了那么多年,怕是不气得眼冒金星。
既然克里的魔法如此奏效,我不得不请求他再施展一次,当然我不能告诉他为什么我不愿意去钻那暖气管道,被人抓住弱点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克里从暖气道钻出去之后,我就坐在旁边等待,想到这看似密不透风的一个庞大组织,原来也存在许多爪牙触及不到的死角跟漏洞,这世间本就不存在绝对的秘密,既是如此,我怕什么?
没有绝对的秘密,也没有绝对的权威绝对的王者,任何力量都是可以被挑战、被战胜的!
所需要的只是我不断地追逐,不断地进攻!
不管他是多么强大,不管他身后隐藏着多么可怕的秘密!
我跟上帝做一场交易,我用我全部的灵魂及生命,去换取可以战胜他的能量!去追索一个答案!
第十四章
太阳神的子民
大约三个小时以后,我走出机械房,克里已经回到山下老家吃午饭去了,我穿上他留下的工作装,沾满油渍的厚重皮帽摭住我大半张脸。我象上了年纪的克里那样佝偻着腰走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一站上去就紧张起来。
拿着罗密欧给的地图在情报局寻找出口,地图上显示整个情报局只有一个出口。如果把建在山间的情报局当成一个立于地面的大厦,那他的出口就在中央,大约三十楼的地方。
我脚下踩着克里的鞋子,行走自由(真可笑这限制自由的工具现在却要带给我自由),乘电梯来到三十楼,一开电梯门,却有个人向我扑来。
我几乎要条件反射地反击,也幸好我没有,总算及时看到他一脸铁青的颜色,倒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克里……正……正要……去找你……暖……又坏了……快修……冻死了……”
我一副急切得要命的样子:“是啊!我正在抢修,突然发现忘记带工具在家里了,我现在就回去拿!”
“不……工具……这里……什么都……有……”
“不行不行!”我笑着推开他:“我要拿的是我的魔法棒!”
情报局门口负责看守的突击队员都缩回房间里,他们身着黑色准军事制服,头戴特制头盔,怀里还抱着柯尔特自动步枪,可是一个个瑟缩在角落,手里捧个热气腾腾的杯子,想灌点开水让自己暖和一点,可他们只会觉得越来越冷。
一个卫兵看到我的到来如蒙大赦,我对他讲了要外出的原因,话没说完他就将磁性钥匙交给我,叫我快去快回,自己这个样子,怕是送不了我。
我对他真有点抱歉。
经过情报局重重封锁比一级监狱还要严备的机械门,还有一条细细长长的隧道,我沿着绳索上去,渐渐就看到外面雪地的亮光沿着洞口的边缘透露出来,是自由的味道。
洞口停着一辆崭新的雪车,我却没有开走他,就要离开了,不想再跟这地方有任何瓜葛。
洞口往下是一片倾斜度极大的地面,脚下的步子不由自由就快起来,待站在较平的雪地上,再转头望去,情报局的洞口俨然象一只张着巨口的怪兽,靠吞噬无数年轻热情的生命为生。
所幸我没有成为他口中的食物,那些想要将我吞进肚子的家伙,我要让他肠穿肚烂,生生再将我吐出来!
我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行走,心境许久不曾这般平静下来,是辽阔冰冷的大地给我恩赐,那热闹繁嚣的纽约城、浪漫多情的巴黎、古老庄重的开罗城……都不会带给我这般平静,比冰湖底还要深沉的冷静。
是谁?破坏了这庄重详和的宁静?
有物体破空而来的声音,在寂寞的雪山间显得突兀有力,我下意识往一旁躲开,在雪地上打个滚,还未回转过身去,又一支追来,这次我看得清楚,那是一只长箭,捕猎的弩箭。
心下一惊,总不会是有人把我错看成熊想要猎杀,我闪过那支箭,向左边迅速跑去,脚下的雪地踩下去便是一尺深,严重阻碍我的行动,我力不从心,被一支长箭射中右腿小腿,跪倒在地面。
倒下的同时我朝向我射箭的方向望去,大地一片平白苍茫什么也看不到,好在箭没有再追来,我拔下小腿上的箭,手足并用朝前爬去。
我走的这段路本是雪山半截一个突起的部分,爬到前面就没了路,我一头从这里栽下去,一阵坠落翻滚之后,身上垒满了冰雪,随便拔拉几下,赶紧继续向前跑,谁知脚下一绊,直直向前跌去,好在是雪地跌得也不痛,可我还未来得及爬起身来,环境就发生巨大的变化。
身后的地面有略微的摇晃,我转过头去,却望见平静的雪地上陡然升起一张巨大的网,挟着冰雪向我扑头盖脸压来,我还来不及后退,就被严严实实盖在里面,再想挣动,却是越困越死。
四面八方传来踩雪的咯吱咯吱声,几个人跑过来,拉起网子里的我,在雪地上拖动着,一个人怕我不老实,干脆给我一闷棍,后脑一阵钝痛,眼一黑就看不到东西,只是意识还仅剩一点。
其实很害怕,怕再次睁开眼睛又是情报局冰冷的墙壁,怕一切都是徒劳,那种功败垂成是最令人懊恼沮丧的!
好在我听到一个发音古怪的单词,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查买提。”
我睁开眼睛望向发音的方向,一个男人坐在电炉旁,电流十分不稳定,偶尔擦过火光,映出他一张线条刚毅的脸,我一眼就断定,他是来自南美洲的人种。南美是世界上种族最混杂的地区,那儿的人每个身上都可能有三四个民族的血统,而他的面部特征则是典型的印第安人。
屋里有两个人,在我醒来之前他们一直在用一种生僻的语言交流,看到我睁开眼睛,立刻转而用英语,个个说得都十分纯熟,如果没有现在这奇特的经历,走在大街上,我只会认为他们是普通美国移民,也许祖上三代已经来到美国。
前一刻我还在冰天雪地间,突然看到几个典型热带特征的人,有点象是时空错了位,好在他们身上裹着重重棉衣围坐着取暖,让我确定了所处环境。我将环境打量一周,空间不大,集装箱似大小,方方正正,墙壁本是光滑,却被弄得油滋滋黑乎乎的,象是长期被烘烤着。
我的眼睛滴溜乱转,惹得一个男人不耐烦,他走过来,正欲不客气地要给我一巴掌时,我念出一句话,让他手下一抖。
我念的是对太阳神祈福的祷告。印第安人至今保留着古老的“太阳祭”,每年6月24日都会在秘鲁的萨克萨瓦曼遗迹举行,这是从印加帝国黄金时代就延续下来的祭典。这一天到来时,所有印第安人盛装打扮从库斯科近郊的村镇集拢来,有一年我跟狄卡斯也加入了这种祭典,看太阳像的祭坛上燃起圣火,看太阳从安第山群山上落下。
从那一年过后,狄卡斯就调到巴黎去工作,而我每年代替他去参加这场祭典,我身着印第安传统服装,赤裸双足,在脸上划上夸张的油彩,在人群中随他们一起跳舞,随他们一起唱出纯朴的祈祷。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挂在墙上的壁毯上面织的却是太阳神像,我肯定他们是印第安民族,也许这样做能使彼此之间亲近一点。
这一下还算管用,起码那个男人的巴掌没有落在我脸上,但他仍然面色不善,上下打量我:“你为什么要逃出来,嗯?”
他问出这句话理所当然,可又非常奇怪。
“又是一个!情报局最近是怎么了?”有另一个男人不自觉抱怨出来。
我心中钟鼓齐鸣,似乎有什么线索串联在一起,可还需要一个解密的钥匙。
“情报局内部出了奸细。”我说。
面前的男人挑挑眉,向后面望去,那个坐在电炉旁边的男人也终于肯正视我,可仍然不肯说话。
“你们怀疑谁?”面前的男人问我。
“这是机密。”
“哈哈哈……”面前的男人陡然大笑起来,转过头对火炉旁的男人道:“查买提,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吗?机密!哈哈……”
火炉旁边的查买提仍然不说话,直到屋里响起另一个人声音,我才发现火炉附近有一块巨大的黑布,后面有另一个空间,一个人从后面走出来,把几张纸递给叫查买提的男人,他看过后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那张纸上应该是关于我的资料,他看过后,对我的称谓变了:“刑警先生,现在请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皱皱眉:“您认为我应该在哪里?”
查买提居然笑起来,笑声非常豪爽:“你的回答真狡猾……想知道我们是谁吗?”
“正如你想知道我是谁。”
查买提的眼睛在那几张纸上停留几秒钟,疑惑地问:“乔伊司,你为什么会被国际刑警开除?”
我还未张口他就接下话来:“不要回答我重复的理由,我已经听腻了!”
“您的态度可一点不象个印第安人。”我道。
查买提大笑:“不要让你的种族限制了你。”
屋里响起一阵急促的滴滴滴的声音,查买提钻进黑幕后面,对我面前的男人道:“现在让我们的客人休息一下。”
男人道一声是,把一罐乙醚喷雾朝我脸上一喷,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我陷入昏迷当中。
那感觉就象被深埋在地底,呼吸困难,神智虽然清醒却动弹不得,眼前一片黑暗,听力却变得异常敏锐。
我的头垂在地面上,听到皮鞋踩在上面沉闷的声响,然后是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接下来一切归于寂寞,整整五分钟的时间我连呼吸声都没有听到,虽然眼皮重得象坠了块石头,我还是勉强盯开,渐渐提起自己的四肢站立起来,向那片黑幕布走过去。
这个小屋子里面的环境显得非常古朴,连取暖的火炉都是几十年前的旧样式,然而我在这里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奇怪的机械化声音。将那黑幕布掀开,大功率的白炽灯照得小小的空间亮如白昼,精密地摆放着观察仪器、接收器、分析仪器、录音成像设备和控制面板,面前有两个座位,可是却没有人。
因为本该坐在那里的人,只有一只脑袋露出地面,他整个身体还埋在地道里,手里举着一只腌羊腿,看到我后,古怪地抬头望着,将手中的羊腿向我丢过来。
我一把接过,高举着向他砸去,浓浓的酱汁拍了他满脸,他气愤地吼一声,跳出地道来,对我横扫一腿,我避过,跳到一旁,看他严阵以待摆着对敌的架势。他腰间别有枪,却没有拔出来,原因大概是这小屋中有太重要的设备,或者说这里不适合作为搏斗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