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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纸听完昨夜自己的壮举之后,脸上的表情满是惊骇,等我说完之后,他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只见他对着我说道:“我这么厉害呢么?哎我……我真的这么厉害?!”
“反正你用那抽水马桶的陶瓷盖子砸那雷子的脑瓜时是挺厉害的。”我对着钱扎纸说道。
“我不能把他给砸死了吧!”钱扎纸哭丧着脸说道:“我可不想当杀人犯被跨省啊姚子。”
嘿,真想不到他也有怕的时候,见到他当时的表情后,我不自觉的想笑,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放心吧,没事儿,只是把他给敲晕过去了,不过你下手也真够狠的了,很有学醉拳的潜质。”
钱扎纸听我这么一说后,也就放下了心来,就这样我和他又调侃了几句之后,道安也醒了,他对着我们笑了笑,很明显也没休息好,不过我们心里都清楚此时自身的处境,我们当时的位置离公路其实也不算太远,而天亮之后,邵玉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草草的吃了几口干粮之后,便出发上路了。
而要往哪儿走,这是个问题,偌大个大兴安岭,找到双山所在的唯一线索就是邵玉了,就在上路之前,邵玉从背包里面翻出了那只木罗经,只见他单手托着那只罗经,看了看天后,又低头捡起了一片树叶,他将树叶随手一抛确定了风向后,便陷入了沉思。
之前也说过,这只罗经的作用就是能检测出种种气的流向,可以说有了这只罗经的话,只要懂得使用的方法,那即便是毫无道行的人都能成为一名相当厉害的望气士,而道安此时就是要利用这罗经来找出这片土地上最有希望是那双山狐仙故乡的方向。
要知道,虽然那火龙一脉当年被青巴图鲁和李北川二人转移到了一处不可能被地师发现的所在,也就是那双山的位置,不过要知道这真龙之脉的气势何其惊人,所以只要知道了具体位置之后,应该还是有种种蛛丝马迹可以查询的,果不其然,只见道安低头望着那罗经大概看了十多分钟后,便对着我们点了点头,我见他似乎已经有了把握,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么?”
道安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叹道:“果然是塞北龙居之地,这里的地气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气势上却相当的惊人,想来咱们现在就已经站在龙脉之上了,按理来说这罗经应该能之处宝穴所在,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却十分的离奇,连书上都没有记载过这种情况,你来看这针…………”
钱扎纸被这道安说的有些迷糊了,只见他对着道安说道:“道哥,你直接说咱们该怎么走就成了,我们也看不懂你那罗盘啊?”
道安可能觉得钱扎纸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于是便对着我们说道:“唔,是这样,这坤罗经刚刚在此处指出了地气十余条,可是一条也不符合那龙穴的位置,这种感觉就好像咱们明知道这里有宝物,却被困在了迷雾里一样。”
你可千万别跟我说这郭守真留下的硬货也不顶用啊大哥,我听他说出这话后,心里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不过这道安却紧接着说道:“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挺稀奇的事情,你们看那边。”
说完之后,道安便对着我俩指了指他右手边的方向,然后对着我们说道:“在西边有股奇怪的气脉,此处风向东南,针冲海底西北,针颤而不停,顺着这片地势一路前行,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方向五十里外应该有一处群冢。”
顾名思义,群冢就是坟地,我虽然听不懂他嘴里说的什么海底西北什么的,不过却也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简单的来讲就是那边有片坟地,可是这坟地跟那狐仙故乡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陷入了沉思,忽然心中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啊,要说狐狸这种动物是最喜欢在坟地里面待着的,因为得了道行的狐狸需要人的头骨才可以变幻人形,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而顺着道安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山老林,要说这里虽然是加格达奇和松岭的边境,不过按理来说应该没人把坟立在这么深的林子里面。
我虽然不懂风水,不过却也明白祖坟靠山不入林的道理,因为密林之中不透风,密云不雨乃是大忌,所以如果道安的话属实的话,那这片乱葬岗或者是坟地可就有点说道了。
很显然我跟道安讲到一块儿去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我之前听过你说的几句话,太阳落,西风狂,这西风会不会就是指西边呢?”
很有可能啊,我心里想着,要知道我是正统懂《帮兵决》的萨满,所以想来那胡三太爷应该不会晃点我,它之所以跟我说这些话,正是因为我有权利知道这些,而它又怕我心生歹念,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好像谜语似的口诀吧。
不管怎么说,现在算是有了突破,与其待在这里瞎想,倒真不如去那里看一看,于是我们决定好了之后,便启程上路了。
虽然有木罗经在手,但是我们却依旧不敢贸然的钻进这片丛林,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林子里面有很多令人头疼的东西,比如蛇或者猛兽之类,所以我们还是选择了沿着河边走,毕竟这样比较安全一些。
前文我已经提过了,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头顶依旧是一片阴霾,这是真的,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虽然早上的时候头顶还是晴空一片,但是快中午的时候,天色就阴了下来,由于这是一片没有被开发的原始森林,所以脚下的路相当难走,往往走着走着眼前就没了路,这个时候只能钻进那片茂密的森林,一不小心,钱扎纸的衣服就被树枝勾了一道口子。
不过这种身处于深林的感觉我却并不反感,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这让我觉得很踏实,鸟儿的啼叫声,青草的气味,无不让我安心,以至于连一直压在我心里的那些压力也减轻了不少,我想仔细的描述一下这段过程,可是现在想想那确实没什么好描述的,就是不停的走,擦汗,辨认方向,喝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
十一点多,我们都累的不行了,毕竟不是专业的探险队员,走了这么远的路后,身体明显吃不消,于是便坐在河边吃干粮,那条河确实很漂亮,河水清澈,甚至不时还有小鱼跃出水面,激起一阵涟漪。
食物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干面包压缩饼干士力架,还有鱼肉罐头,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钱扎纸吃不惯那口味于是自备了两罐子老干妈,能用士力架蘸着老干妈吃估计他也是千古第一人了。这刚走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将我们野外生存的不足之处展现了出来,随身携带的那几瓶水早已喝完,索性瓶子没有扔掉,于是我们只好用其灌满了河水。
微风吹过,我一边啃着饼干一边同道安聊天,说来也奇怪,如今越是接近那狐仙故乡,我的心里反而越镇定了起来,道安问我:“小远,如果这次找到了那青丹的话,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还用说么?”我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道安叹道:“当然是先陪苏译丹养一段时间的病,等她好了,就带她去浙江看桃花啦。”
道安点了点头,然后咽下了嘴里的面包,喝了一口水后,便对着我说道:“那之后呢?之后有什么打算?”
之后?他的这句话确实把我给问住了,对啊,之后呢?之后我该怎么生活呢?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于是只好对着他说道:“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这似乎是我所说过的最多的话了,毕竟‘之后’这两个字对我来说还太远,我只要看眼前就行了,而且,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并不是每个故事都有之后的。
道安听我这么说后,便对着我笑着说道:“如果咱们一起搞一个看风水的店吧,这样生活也有了保障,而且还能帮助别人。”
“这个……再说吧。”我叹了口气,我知道道安本是好意,他是想让我以后能有个安定的营生,要知道现在市面上的这种风水生意,往往并不是单纯的只看风水,其中也包括着驱邪抓鬼批命看相这种勾当,更高一层的貌似还有打流年,治怪病,甚至帮客户害人之类的项目,五花八门。
而我懂的跳大神也正是其中的一项了,按理来说,我之前跟韩万春这个败家的大叔合作,真的可以说是小打小闹,如果可以把这个做大的话,还真的是一门很赚钱的工作,不过我却不想。
因为我真的已经够了,我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都是常情,为什么要借助这种捷径呢?试想一下,如果每个人都借助着这种灵异之事来达到某种目的的话,那这个世界会怎样?杀人犯修成了邪术而得不到应有的制裁,贪官污吏利用风水强敛钱财,最后受苦的是谁?还不是老百姓么?
要说世间存在的种种异术本来都是为了造福人群而出现的,可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种局面呢?可能真应了那句老话了,没有邪术,只有邪人。天道不是人力所能为也,我终于弄懂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我真的已经不想再碰这些灵异之事了,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也许去酒吧卖唱都比干这一行要强吧,起码这碗饭吃的踏实。
而道安似乎也看出来我的情绪似乎又有些低沉,所以便打住了话题,只见他将手里的面包包装袋揉成了一团放进了背包后,便对着我说道:“那就先不说这个了,其实,我真的希望你们都好,到时候你和师妹咱们还能在一起喝酒聊天,不用管那些烦心的事,这样的日子该有多美好?”
是啊,这样的日子该有多美好,我心里想着,可是那种日子理我还有多远呢?应该不远了吧,就像是这狐仙故乡一样,曾经的它在我的心里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就像是一场梦,可是今天我不是依旧来到了这里了么?
想想我现在和那狐仙故乡的距离,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激动,于是便将手里的饼干全都丢进了嘴里,而就在这时,只见河边的钱扎纸忽然指着天空大叫道:“快看,鹰!”
我抬头望去,只见我们头顶的正上方果真有一直雄鹰飞过,那只鹰张开双翅,乘着风划过苍穹,它是多么的自由,而偏又是这么凑巧,当时云彩正好飘散,阳光从云彩的缝隙洒下,这淡淡的阳光让我们感到温暖,小河河面上也跟着泛起了点点金光。
钱扎纸似乎很稀奇的挥动双臂对着它大喊大叫,而我的心中居然也因此而鼓起了勇气,因为那苍鹰飞去的方向,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于是,饭后我们继续上路,下午的路,似乎比上午的时候要难走的多,因为河边已经没有了路,脚下的土地也开始起伏,看来我们这次真的要上山了,对此我们也没有怨言,所以只好各自折了一根粗树枝当拐杖就这样钻进了林子里面。
为了不在丛林里面迷失方向,道安每走一段便要翻出罗经查看,就这样,大概我们又走了三个多小时左右,只弄的裤腿之上满是草汁,鞋底也踩了厚厚的一层泥巴,还好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威胁,偶尔看到蛇虫鼠蚁一类,也都被我们惊走了,倒是一条蜈蚣把钱扎纸吓了一跳,真想不到他还怕这玩意儿。
就在下午临近四点左右,走在前边的道安忽然停下了,只见他蹲下了身子,从脚边拔起了一株野草,然后从那草根处涅了一小撮泥土后用舌尖一舔,这才转头对着我们十分欢喜的说道:“到了,应该前边就是。”
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数千座凶坟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数千座凶坟
大兴安岭地区,也许很多的南方朋友对这里还不甚了解,其实不光是这些朋友,就连很多的北方人对那里的印象也只是一片大森林,而且还是经常着火的那种,就连我第一次听说这里还是因为春节晚会,或者说是因为费翔。
当然了,八七年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只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有一年过年爹妈都回来了,围着电视聊天,我那不着调的老爹忽然指着电视说道:“快看,放火的又来了!”
电视里面的那位正是费翔,原来他在那一年唱完了成名曲《冬天里的一把火》后,偏偏就是这么凑巧,那一年大兴安岭真的着火了,之后也就留下了一个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冷笑话,当然了,我老爹说完后被我老妈臭骂了一顿,明显我老娘是费翔迷。
从知道大兴安岭这个地方到亲身走入这大兴安岭,一共间隔了十余年,而这个地方在我的心里也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年轻人,心境与眼中所见的世界自然与那时不同。
就在道安说出我们已经到了之后,我和钱扎纸全都停下了脚步,我看着道安,只见他吧嗒了吧嗒嘴,眼中的神情从欢喜慢慢的转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