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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魔鬼……不要打我……”
“好冷……放我出去！不是我做的！！”
“啊！痛……呜……”
刚开始是嚎叫和呼喊，到后来变成了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声音，伴随着粗糙又艰难、好像被掐住脖子同时挤压肺部的呼吸。汤姆的额头全是颗颗的汗水，干净的睡衣也湿涔涔得粘到他的身上。
斯内普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小心地看着陷入噩梦的男孩，这个年纪的忧虑，不应该仅仅是翘课和抵抗家长暴政的叛逆吗？
摇晃了几下，汤姆依旧紧闭着双眼，还咬着嘴唇，斯内普正准备招个清水如泉，汤姆却尖叫地挣开。
“你不是我父亲！不可能！我才没有那样的父亲——”
该死的！斯内普诅咒，身体因为心虚而僵硬。
据他所知，在成为黑魔王的教子之前，汤姆从没有做过什么噩梦。实际上汤姆总是表现出对身世的漠不关心，斯内普因为他的反常而担忧起来，甚至怀疑他知道了那个秘密。
难道是黑暗公爵做了什么？斯内普的心脏猛地缩了下，被不详的预感笼罩。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忙抽不出时间
亲们也应该开始上课了吧？
唉 会努力尽快完结的
Chapter27
L爹番外——美丽的误会
面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担忧，卢修斯并不觉得困扰。
他不相信黑暗公爵会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黑魔王有自己的骄傲，在他眼里能够称得上是对手的可能只是邓布利多，一个仅仅是二年级的小巫师不足以他用上狠厉的手段。就像对待小龙一样，一个冷酷的眼神足以让小龙三个月闷闷不乐。
“西弗勒斯，你确定汤姆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感到抑郁？比如……恋爱？”卢修斯的眼里倒映出一个神经过度紧张的父亲的倒影。
“一个陷入恋爱的白痴不会在睡梦里尖叫‘父亲’，难道他以为我会拆散那对落难小鸟吗？”斯内普嗤了一声，马尔福不以为然的目光令他不断放出冷气。
卢修斯把右腿抬起，搭在左膝盖上，不顾自己的动作是否悠闲得令斯内普咬牙，他露出赞同的假笑：“你看上去的确不那么容易接近，你得承认自己不是那种宽容慈祥的父亲。”
“玩笑到此为止，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的肚子割开再把那个蠢小鬼塞进去重新塑造他那个缺陷越来越明显的脑子！”
眼见好友的耐心用完，卢修斯收敛了脸上有损两人和睦关系的笑容，挑起一边淡色的眉毛。
“我很高兴你已经把汤姆当作自己的孩子……”斯内普迅速起身，长袍因为旋转的力道飞起，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壁炉，卢修斯喊住了他，“西弗勒斯！我会解决这件事，”魔药教授回头，面色冷硬，卢修斯却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情感的波动，于是他嘴角的弧度再度扩大，“我如同你一样关心小汤姆。”
斯内普走得很坚决，卢修斯静静地坐着，一口一口啜饮伯爵红茶。
不顾后果提及敏感话题，极易引起黑暗公爵的警惕和疑心，卢修斯细想了很久，直到拿起的杯子露出底部，两边修剪得完美的眉毛凑到一块。
莽撞地直接提问，不会是斯莱特林的交谈方式，卢修斯必须找到合适的话题引到汤姆的身上。
每次涉及霍格沃茨的时候，卢修斯都乐意用针对断了糖果钱的邓布利多的讽刺和嘲弄开头，只是在老校长在英德两国魔王的婚礼后‘一蹶不振’，白巫师的势力沉寂了很久。马尔福感到有些困扰，针锋相对的找茬理由明显已经过时。卢修斯又沉吟了一会儿，手指摩挲着空瓷杯的杯口边沿。
“我想，又有不幸的人要失去他的金库钥匙了？”
卢修斯抬头，惊喜之色飞快掠过，美好的容貌带着矜持的假笑。马尔福迎上突然出现的黑暗公爵，欣喜于黑魔王对自己的了解和关注，对方停驻在自己手上的视线让卢修斯回想起自己思索时的小动作。
“不见得，偶尔的冥想有助于魔力的精纯。谁能从我的脸上看出阴谋来？”
“恐怕教你失望了，”Voldemort坐到卢修斯的旁边，揽住铂金贵族的肩膀，“苦修的生活绝对不适合你。”
侧头，不着痕迹地躲开喷到脖子上的气息，卢修斯的心跳快了几分，他收紧下巴反问道：“那么，谁适合？斯内普吗？”排除引出汤姆话题的原因，那身禁 欲的长袍在魔药大师穿来的确最贴切不过了。
Voldemort看了卢修斯一眼，似乎在奇怪铂金贵族的用意，卢修斯在他兴致勃勃的目光中继续刚才的话：“说起来，在把邓布利多赶出霍格沃茨之后，斯内普是最好的校长人选。这对我们非常有利。”
“考虑这个还太早，他不会轻易放弃那个位置，”Voldemort判断，“不过你说的不错，斯内普的才华让他有资格担任校长的职位。”
“但是，据我说知，很多人不满意他的混血出身，一个已经凋零的普林斯毕竟不如其他姓氏有背景。尤其是他现在正处在风头浪尖上，攻击他是你床伴的负面流言恐怕已经在学校里传遍了。那只老蜜蜂居然没有丝毫反应，难道他口口声声‘保护任何一名学生’的伟大理想只是一个幌子？”
卢修斯故作不经意地玩笑，听上去他只是在攻击老校长，对汤姆的事一个字也没提，隐晦的试探没能逃过黑魔王的耳朵。关于魔药教授的传闻黑魔王不可能不知道，在一般人眼底，这场暗潮汹涌的政治斗争中，最无辜的受害者就是父母不明的汤姆·斯内普了。
“你……该知道我的欣赏水平……”不至于对一个不修边幅的人下手。
Voldemort的语气迟疑，带着点抱怨似的不满，大概以为马尔福真的计较那些荒谬的言论，可是理智呈现出的结果是‘绝对有阴谋’的警惕。
黑暗公爵罕见的矛盾表情惹得卢修斯轻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Voldemort没有说话，侵略性的视线上下扫视卢修斯，一副等待解释目空一切的骄傲模样。
困窘得两颊发热，卢修斯唾弃自身不符合家族优良传统的恋爱情怀，灰蓝色眼睛里的波纹强制性地被抹平。
“我的意思是，这有碍你的形象。”
“风流多情？”Voldemort不置可否地睨视，戏谑地诘问，“你希望我不分白天黑夜守着自己的合法伴侣？”
“不！”让一个外表不下于自己年轻英俊，气质更接近黑暗公爵的魅力性长时间陪伴黑魔王左右？
卢修斯摇头以加深语气：“无论如何，我们不该任由流言继续传播下去，否则斯内普会在校长竞选里落入下风。让一个格兰芬多院长来管理霍格沃茨不是我们的目的……”精明的马尔福暗暗观察黑魔王的反应，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但渐渐熟悉黑魔王一举一动的卢修斯看出了微翘嘴角的嘲弄，卢修斯停止了徒劳的迂回打探。
“而且，”他说，“这对汤姆的成长不利。”
“，我以为黑魔王继承人的身份会让他在斯莱特林混得如鱼得水。”
Voldemort不大感兴趣地微笑，他低头摆弄精致细腻的中国陶瓷，所以卢修斯没有看到黑眸里的红光。
“这和我们料想的有些出入，那孩子享受了荣耀的同时也承受着压力。不瞒你说，斯内普刚刚来找过我，他能肯定汤姆的烦恼不止这些。”
“也许他陷入了别的私人问题，我们没有立场插手。我比你更了解他，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十分清楚该做出怎样的选择。他在烦恼的时候你就该担心谁要倒霉了，这一点和你和我都很相似。”卢修斯没有减少半点担忧的神色，Voldemort楞了一下，卢修斯紧张地看着他。
“如果仅仅是那样，汤姆不会整晚失眠，即使睡着了也会做噩梦，白天他的精神很糟糕，意识恍惚，总是遗忘课本。”基于斯内普描述的粗略情况，马尔福开始自由发挥。
“听上去很糟糕。”
黑魔王的表情写着满不在乎，卢修斯暗暗咬牙，决定下一剂猛药，他描述的情况早已超过了现实，然而博取同情心的计策在黑暗公爵身上并不管用。也许，比起感情，对‘父亲’身份权威性的占有欲能起到作用？
“另外，他的情绪波动得很厉害，整个人变得非常焦躁易怒，即使是小龙也不能让他静下心来，还好斯内普能做到这一点。”
“斯内普？”黑魔王的脸色终于变了，那是陷入回忆的表情，“说不定……他继承了马尔福家的媚娃血统。青春期无疑极容易让他受到某种刺激以至于血统觉醒。”Voldemort的话在卢修斯听来完全是玩笑，可黑魔王的严肃表情似乎并不是这么说的。
“告诉我一切。”亲身经历过那个阶段的卢修斯不能再算计下去了，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像媚娃一样纠缠在某人的身后，那些没有尊严没有自我的艰难日子依旧能够折磨到骄傲贵族的心。他忍不住迫切地逼问，慌乱的视线锁住黑魔王，卢修斯失礼地用修长的手指扣住Voldemort的手臂，仿佛在伴侣身上汲取力量。
“汤姆曾经宣称他对某人产生了疯狂的迷恋，当时我以为只是一个玩笑。”
“你以为？！”卢修斯提高声音，里面的指责意味不可能没有挑起黑魔王的怒气，可是他苍白的脸色和不断颤抖的嘴唇让那点怒气变得微不足道。
“他当时的情绪很失控，你不会希望知道细节，”卢修斯坚持的目光让黑魔王皱眉，Voldemort表情挣扎，最后定格为妥协，“他说‘我还很期待你的表情，如果你看到我爱上我名义上的父亲并试图把自己送到他床上的记忆’。哼，勇敢的毒蛇，他威胁了我。”
“……”内脏里卷起一股寒意，卢修斯有些后悔自己的刨根问底，不，现在那根本不是重点，因为他还不愿意承认令汤姆疯狂的人会是自己托孤的好友。他没有怀疑黑魔王的话语，因为Voldemort声音里的恼怒真真切切，更何况自诩骄傲的黑暗公爵不会拿别人的威胁和挑衅开玩笑。
他该怎么办？把一个儿子的教父扒干净然后当作成年礼物送给自己另一个儿子吗？！
聪明至极的马尔福不会想到正是自己的夸大其词给黑魔王产生了错觉，而那个基于谎言上的猜测，在汤姆的谎言的印证下变成了铁铮铮的事实。
所以说，撒谎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