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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没错没错。”尼特罗的笑声爽朗而欢快。“您一定十分能理解,这笔交易对您的重要性。”
“……”
那个老狐狸说的没错,这笔交易对我来说的确诱惑颇大。且不说我一直没有放弃脱离旅团的念头,即便是要一直留在旅团,猎人协会的庇佑也显然会让我今后的日子变得好过很多。
“怎么样?”尼特罗看出我的动摇,凑过来继续在我内心的天平上添加着砝码。“若是接受了这笔交易,您就可以成为猎人协会的正式员工。协会的各种资源和福利自然少不了您的一份,这应该可以为您提供不少便利吧。——单说猎人协会的情报网,即使是揍敌客家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吧。”
的确是……相当诱人的报酬呢。
我不自觉的从沙发里直起了身子,微笑着冲着对面的糟老头开口问道:“报酬什么的,我确实很感兴趣。那么,工作的具体内容呢?——若是什么技术含量过高的工作,在下大概是没有能力完成的哟。”
“呵呵呵呵……纱娅小姐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呢。”
“哦?”
“没错。工作的内容,是除念。”
“……呵。”我轻笑着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从最初到刚才,我已经沉默的思索了无数种可能,只是没想到,答案原来还是最没有新意的那个。
除念师一直是重要而稀缺的存在,猎人协会对除念师的需求也并不难理解。至于这只老狐狸为什么会知道我有着除念的能力……我连猜测的兴趣都没有。
“那么,纱娅小姐的回答是……?”
“果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呢。”我站起身,向着对面的糟老头弯腰鞠躬。“那么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尼特罗会长。”
猎人协会的工资算得上相当大方,比起借一点儿钱还追着讨要利息的揍敌客家,形象光辉的像是慈善机构一般。
我接过糟老头的助理递过来的合同,扫了一遍之后便挥手签下了大名。糟老头在旁边饶有兴趣的询问:“怎么,不用翻开劳动法一条一条的核对一遍么?”
我挠了挠脑袋,尴尬的冲着未来的顶头上司笑了笑。“您说笑了,我自然明白,法律什么的还没有威武到能够约束猎人协会的行为。”
“哈哈哈怎么能这么说,猎人协会可是遵纪守法的三好部门啊。”尼特罗眨着眼睛笑得十分欠揍,我撇开眼睛选择了不再理会他。
在最后一份协议书上签完名,我礼貌的把那一叠纸递给了秃顶的助理先生。二少爷悠闲的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打着掌机,见我蹦跶着走了过来,动了动手指按下了SAVE,然后把掌机塞回了口袋里。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他站起来问道。
“唔……没有工作的时候倒是不用留在协会呢。我也……不太想回流星街。”我低下了头,有些犹豫的小声说道:“……其实我……想回家。”
“家?”糜稽用疑问的眼神看了我半天,似乎在反应“家”这个单词的确切含义。好半天之后,他终于想起来什么一般开口问道:“是说回卡尔斯塔吗?”
“嗯……本来决定拍卖会结束之后就回去的来着。”……结果却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扰乱的计划。
“嘁……还打算问你要不要去揍敌客家训练一阵子……”二少爷的撇开脸,相当傲娇的开口,“结果居然要回家……你这废柴死宅。”
“……喂你有什么立场来教训我啊糜稽少爷!”有些恼怒的冲着对面的胖宅抱怨出口,顿了顿,终于叹了口气,认真的对着傲娇的二少爷鞠了个躬。“一直以来谢谢你,糜稽桑。……能认识你,大概算是我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幸运之一吧。”
“嘁……少废话啦你这笨蛋……”
走出猎人协会的写字楼,阳光暖暖的照射到身上。我伸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头跟糜稽挥了挥手。
司机先生热情的有些过头,喋喋不休的从猎人协会的历史讲到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我懒洋洋的窝在后座,偶尔配合的附和一下。电台里播放着不知名的轻快歌曲,司机先生饶有兴趣的跟着音乐摆动着脑袋,连带着我的心情也变得欢快起来。
无论如何,有合法的工作,有生存保障,有朋友,有想要回去的地方。
这就够了。
飞艇站的人流量一如既往的大。我在路过售票窗口前的长长的队伍的时候不由的惊呼出声,然后暗自庆幸的摸了摸钱包里面的猎人证。
广播里播音小姐的声音温柔而甜美,重复的播报着目的地的名称。我拉下了身边的遮光板,捧着暖暖的热巧克力,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
好像,都已经在被子上方的雾气里看见了,家里小屋的温暖的轮廓。
柔软的大到可以翻滚的床,进度打到一半不急的有没有保存的游戏,收藏了3年的手办和扭蛋,窗外大片大片麦田。
似乎都近的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一般。
虽不是离家了多年的所谓游子,想要回去的地方亦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所谓故乡。但是,这般归心似箭的情绪,大抵是与所有的归人无异吧。
再等等,再等等。
很快,就会回来。
第30章 妄生想念
卡尔斯塔是个偏远到连列车都不通的地方。
在最近的城市下了飞艇之后,乘上仅有的每天两班的通向卡尔斯塔的公车,在崎岖而颠簸的山路上盘旋上三个小时,然后便远远的望见了小镇入口处立着的有些斑驳的铜质雕像。
他的名字就叫做卡尔斯塔,仅仅流传于这个小镇的范围内的,传说中在战乱的时期带领着亲友和族人来到这里,开垦荒地建立了这座城镇的英雄。
事实上那座雕像简陋而粗糙,在不知年月的风吹日晒里被渐渐磨平了轮廓。
只是在这个小镇出生的孩子们,还是会从小听到父母说起属于他的传说。
那是只属于他们的英雄。
在离家不远的车站下了车,然后慢悠悠的向着家的方向走着。
立在狭窄的小路两边的梧桐向地面洒落着泛黄的叶片,秋风吹拂过来的时候,地面上的落叶会簌簌的的翻滚着,像是黄色的波纹。
离开卡尔斯塔的时候,路边的梧桐尚且是生机勃勃的一片绿色。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却已然到了黄叶凋落的深秋。
邻居家的大婶在路边热情的挥着手,冲着我打招呼:“这不是小纱娅吗!旅游回来了呀!诶哟这几天挺凉的你怎么只穿了这么点儿?”
“啊哈哈哈旅游的地方挺热的,也没多带衣服。这不一降温就赶紧回来了嘛,嘿嘿。”
对了,以及,当初离开的时候,还是需要在冬天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去挑战室外的寒风的普通人。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整日用缠来保持体温的,对气温的变化变得迟钝了的念能力者。
我搓了搓手,作出一副“风好大吹的人家好冷”的架势,对着邻居家的大婶匆匆告别:“阿姨这天儿真冷……我得赶紧回去加衣服了啊啊啊受不了了……”
“哎,赶紧回去赶紧回去,小心别着凉了啊……”
沿着小路一路狂奔,小屋的轮廓已经逐渐变得清晰。
然而我突然放慢了脚步,有些纠结的缓缓向前移动着。明知前方就是日思夜想的唯一的家,却突然有些犹豫的不敢狂奔上前。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在最后的一小段路程上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磨磨蹭蹭的来到了家门前。
我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有些紧张的打开了家门。当家中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的时候,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没有流下眼泪。
轻车熟路的按开了灯,避开了散落在地板上的游戏主机和光盘,在不大的屋子里上下转了一圈。
家具和地板上被轻轻盖上了一层浮灰,被子和床单也因为有些时日没有抱出去见见阳光而变得有些微潮。
我揉了揉大约有些发红的眼睛,转身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抱着被子走到了屋后的院子里,将它铺开晾晒好之后走回屋里,沾湿了浴室里的抹布开始对付家具和地板上的灰尘。
折腾完久违的家务琐事的时候,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已经变成了夕阳的颜色。
我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觉得充实而满足的幸福感快要溢出来了。
这才是生活啊。
真正的生活。
抱着枕头瘫倒在床上,熟悉的触感和味道将我包裹起来。我翻了个身趴到枕头上,幸福的简直快要垂泪涕泣了。
接下来的日子简单的像是之前和外界断裂的三年一样。优哉游哉的睡到自然醒之后,不停地动着腮帮子在电脑前面坐着或者趴着一整天。
快递小哥开始再次频繁出现在我家的门口,一边递过包裹一边有些羞涩的询问道:“好久没买东西了呀,之前一段时间是出门了么?”
“啊没错呢。”一边刷刷的在包裹上签下名字,一边抬起头冲着快递小哥微笑:“之前去旅游来着,前两天才回来。”
“然后一回来就开始继续每天不停的买东西了呢。”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
时间就这样在打开电脑和收发快递的间隙里迅速游走着,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偶然在清理手机内存的时候点开了9月初在友克鑫收到的,来自酷拉皮卡的邮件,才发现距离那个再一次改变了我的人生的友克鑫的相遇,已经过去了快3个月了。
时间悄然无息的滑到了11月,偶尔出门的时候,发现小路两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变得半秃。卡尔斯塔没有所谓的环卫工人,所以泛黄的落叶日复一日的在小路上堆积起来,铺成了厚厚的金色地毯。在那条道上哼着歌儿走过的时候,脚下的落叶会发出干燥而清晰的“簌簌”的声响。
生活再一次变得像是和外界切断了联系一般。旅团也好猎人协会也好,全都没有再联系过我。以至于闲下来的时候会开始怀疑,重回幻影旅团和进入猎人协会什么的,是不是,都是一场真实而记忆深刻的梦境。
如果不是某次在浴室的镜子里,瞥到了自己后腰上张牙舞爪的顶着“11”的番号的蜘蛛刺青的话,我几乎真的快要以为,友克鑫拍卖会以及之后的种种,根本全部都没有发生过。
无论如何,主职和兼职单位都恩赐了不知期限的长假,我自然也乐得朝九晚五的把人生投入到睡觉和吃喝的伟大事业中。
平安无事,混吃等死。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生活方式了。
然后,在偶尔的趴在窗台上发呆的间隙里,想起某个有着温柔的碧色眼眸的少年。
自从在诺斯拉家尴尬的道别之后,便再也没有收到过来自那个中二的半点讯息。而我自然也没有主动去联系他的立场。日复一日的犹豫和踌躇下来,便开始发觉,唯一能做的,只剩下托着下巴或者抱着枕头时的默默想念。
旧日的宿怨在彼此之间划开了深深的沟壑,沉寂的久了,便连同跨越那条鸿沟的勇气也失去。悄无声息的销声匿迹并没有什么不好,想到便觉得惆怅的“老死不相往来”也突然显得这般理所当然。
已经没有了互相微笑着相谈甚欢的立场,他也曾有些决绝的说过“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这样的话语。面对面的撕开旧日的伤口显然不是什么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所以,大抵也还是相见不如想念吧。
及时享受着奢侈过头的平静生活,然后在某些思维偶尔停滞的空白罅隙中想起他来。
就已经足够了吧。
由于在猎人协会兼职的关系,猎人协会的情报网也成了理所当然的福利之一。
每日例行的刷开猎人协会的隐藏页面,慢悠悠的开始筛选着“火红眼”的相关信息。
内部出售的低价品自然是牢牢盯着立刻入手的福利,网络竞拍和议价的帖子也通常会一个不漏的慢慢浏览过去。
在友克鑫拍卖会的大量出售之后,人体收藏家们对于它的兴趣也开始慢慢的淡薄下来。
拍卖网站的竞价偶尔会有些激烈,只是依旧会偶尔遇见相当难缠的死脑筋的对手。
“这他妈哪个混蛋……打定主意要跟我作对是么!价都快翻了三倍了居然还不放弃……”
“诶哟喂居然又开始加价了……!”
恼怒的拍桌而起,抓起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喂侠客……现在有空么,拜托您一事儿。我给你发一个某拍卖网站的ID过去,帮我黑了丫的电脑成么……好的,报酬什么的都好说,那么就拜托你了。”
而对于流星街长大的人来说,讨价还价便又成为了相当棘手的难题。
蜘蛛拿着戒尼去购物的时间少的几乎可以忽略,能够对金钱的数量有着一定的概念就已经是足够令人惊喜的事情。所以受他们耳濡目染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