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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门进行确认和更改……”
“啊好的，那么我现在过去？”
“那么麻烦您了。在三楼的3011号房间，虽然不一定有人在……”豆面人抱歉的鞠了一躬，“最近协会的人事的变动和注册太多，全职和兼职的猎人数量，特别是赏金猎人那边增加的相当快，部门加班加点的还是不太忙得过来……”
“呃这样……”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人事部门的人如果不在的话，纱娅小姐在那边稍等一会就好。”
“唔……好的。”
……
结果正如豆面人所说，挂着“人事司”的3011号房间空无一人。我翻了个白眼，自给自足的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然后坐到办公桌斜前方的沙发上开始喘气。
短时间内两人份的除念，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无论是从念量还是身体素质来说，离真正专业的除念师还是差的太远。
……不过，也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比起作为蜘蛛出生入死的主职，这份高收入低风险只有工作量略大的兼职还是显得幸福的多。
靠在沙发不太柔软的靠背上胡思乱想着，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疲倦和困意缓慢的侵蚀着意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已经开始逐渐安静下来。
在我几乎快要睡着的边缘，门口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不太清晰的说话声同步的传了过来：“您好，我来进行赏金猎人的注册……”
我学着浮游小姐的摸样撅了撅嘴，翻身滚下了沙发。然后揉着眼睛一边拉开房门一边说道：“呃人事司的人不在呢现在，进来等吧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
门外的人没有动静，既没有走进来，也没有半句回答。
我奇怪的放下揉着眼睛的手朝着他看过去，然后如同他一般楞楞的怔住。
“……唔……”
尝试着张了张口，却发现声带被什么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我有些窘迫的朝后退去，甚至有些想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像鸵鸟一样将整张脸埋进去。
“……纱娅！”
少年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阻止了我继续后退的脚步。他的表情混合着诧异和难以置信，以及，显而易见的，清晰的惊喜。
“是……是纱娅吗？纱娅你……居然还……”
此时我虽然莫名的有股摇着头表示“纱娅是谁你认错人了”的奇怪冲动，却还是狠下了心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我低下头，花了数十秒的时间来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叹了口气，抬起头对上少年蓝色的眼眸：“嗯。没错呢。还活着。”
对面的少年少见的有些不知所措，沉默的看了我半晌，开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被他变换着的脸色逗笑，有些夸张的扯了扯嘴角。而后闭上了眼睛，抑制住胸腔里嘶吼和沸腾着的强烈的情绪，冲着他微笑着开口。
“——又是好久不见了呢，酷拉皮卡君。”
第37章 好聚好散
“那个，酷拉皮卡桑，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真的是个活人。您没有见鬼。”
看着酷拉皮卡夹杂着惊异的奇怪表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消他脑中可能存在的不科学猜想。
“呵……”少年愣了愣，随即低下头轻轻的笑了，有些感慨的缓缓开口：“……‘是不是认错了’‘难道是孪生姐妹’‘记忆出来问题’——之类的，瞬间想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可能。”
“诶？”
“但是，很惊喜。……或者，不仅是惊喜这么简单而已。”
少年的微笑温柔得像是在阳光下泛着微波的湖水，摘掉了隐形眼镜的瞳仁是天空一样的蓝色。
“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我……”
“——哎呀呀呀真的太对不起了！”突然传来的聒噪的道歉声打断了我的话。正对着的走廊上，戴着眼镜的西装男人摸着脑袋一边朝门口走来一边不停的鞠躬道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遗迹猎人的工资调整和注册刚刚才完成……抱歉抱歉。”
“呃……没，没有关系。”我转过身让开门口，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的沙发上。酷拉皮卡朝着男人打了个招呼，同样走了过来，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请问是纱娅小姐吗？新的合同已经打印了出来，工资和奖金的变动在这里有标注。”男人指着桌上的一叠纸说。然后迅速的翻了两页继续指挥道：“麻烦您在这里签一下字。”
“哦，好的。”
我拿起合同粗略的扫了一遍，确认了工资和奖金的变动之后，抓起身边的签字笔在合同尾页的位置刷刷的写下了名字。
男人收起合同，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酷拉皮卡，拿出另一叠纸开始向他说明和解释。
我趴在旁边围观着他们的谈话。酷拉皮卡表情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合同，注意到我的视线之后，微微侧过头，浅浅的笑了笑。
这个浅笑让我忍不住想去摸摸酷拉皮卡的额头。他到底是发烧了还是因为“见鬼”而受到了惊吓。这种“温柔又治愈”的笑容实在是违和过头，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温和。明明就是个苦大仇深脸的中二少年……
默默的腹诽了半天，酷拉皮卡已经把合同递还给戴着眼镜的西装男人。他小心的将两叠纸收起来，礼貌的朝我们鞠躬：“二位辛苦了，祝你们在猎人协会工作愉快。”
我点点头算是回礼，转过身朝着酷拉皮卡问道：“如果接下来没别的事的话，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啊，好的。”
街道两旁林立着一排一排的橱窗，我转动着脑袋浏览着橱窗里摆放着的塑料模特，拽着酷拉皮卡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说起来，怎么想到要来做赏金猎人？”
“诶？”酷拉皮卡因为我突然的发问愣了一瞬，像是思考了那么几秒，然后垂下眼睑淡淡的回答：“算是，一直以来的目标吧。”
“唔。这样。”我耸了耸肩膀，“在猎人协会工作也挺好的，福利和社会地位都不错。”
“嗯。是啊。”
酷拉皮卡低着头接了一句，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突然抬起头说道：“纱娅……在奥兰蒂亚那天……那个时候……”
“嗯？”我侧过头看着他。“那个时候……的什么？”
酷拉皮卡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述一般，皱着眉头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时候……那句……”
“哦，我喜欢你？”
“……嗯。”
“嗯。”我伸出手，把被寒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轻轻点了点头。“以及现在也是一样。死了一圈也没遇到什么狗血的失忆之类的剧情。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你。”
“我……”
“虽然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也不明白这种少女到死的糟糕情绪究竟是哪里生出来的。”我看着酷拉皮卡，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但是可能‘喜欢’什么的，就是这种不清不楚却没有办法怀疑的奇怪情感吧。”
“……纱娅……”
“虽然有些可笑也有些不能理解，虽然立场和所处的世界之间的鸿沟或许穷尽一生也没有办法跨越。可是，就是这样了。”长舒一口气，抬起头冲着酷拉皮卡扯出夸张的微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停止喜欢你啊。”
“……”酷拉皮卡低着头咬了咬嘴唇，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小小的阴影。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垂下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
似乎是认真的沉思了半晌，脸上的表情变换了不知多少次，最后停留在他脸上的表情伤感的令人难过，他终于语气有些沉重的开口：“可是我……没有办法忘记，蜘蛛所犯下的所有的罪行。虽然杀戮也许并不是你的愿望……可是无论如何，已经发生的一切，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啊，是呢。”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点点头表示了解，“那么，除去这些之外呢？”
“诶？”
“除去我是个蜘蛛，除去我没有办法选择的人生……和那一堆操蛋的孽债。”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有些灰暗的天空。“除去这些之外，你有一点，一点点，喜欢过我吗？”
“……”酷拉皮卡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他的嘴角浮现出温柔的弧度，声音轻柔的让人不由得心颤：“嗯，有的。”
像是如释重负的抛开了所有的忧虑一般，语调变得有些释然和轻快。
“虽然并非完全清楚，也不知道该如何确定。……但是果然，是喜欢的吧。”
“呵……”我同他一般释然的笑了笑，眯着的眼睛突然有些发酸：“真讨厌啊，简直像是三流小说的情节一样。互相喜欢却因为旧日的恩怨不能在一起，只能抱着属于自己的思念默默的转身离开。——这可真是太操蛋了，不是么？”
“……啊，大概吧。”
叹息一般的声音里透着有些明显的惆怅，垂下的金发掩盖了少年脸上的表情。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伤感嘛。不如去吃一顿散伙饭怎么样？”我努力让自己发出的声音变得轻快一些，扯着嘴角笑着建议道。“好聚好散。不是么？”
“……嗯。”
灰蒙蒙的天空上有飞艇划过的痕迹，长长的碎裂的有些寂寥的云朵，像是孤注一掷的信念一般。
我回过头，注视着前方的少年纤细的背影。唇角泛开有些苍白的笑意，停了半晌之后，抬脚追了上去。
……无论如何，都不想就这样放手啊。
第38章 你我的万劫不复
在路边随意找了家饭馆，拽着酷拉皮卡冲了进去。坐下来之后便立刻开始吆喝：“小哥小哥这里要点餐~！”
于是便如同往常一样洋洋洒洒的点上了满满一桌，然后豪迈的拍了拍桌补充道：“对了酒！小哥来一箱啤酒先！”
“是不是有点……”“——你闭嘴！”
利落的把酷拉皮卡的“多”字扼杀在摇篮里，我满意的确认了菜单，然后撅着嘴冲着酷拉皮卡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不带这样的啊，人家失恋了想喝点儿酒自我治愈一下都不行么？”
估计对所谓“失恋”心怀愧疚，酷拉皮卡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下了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将他的态度理解成了默许，欢乐的从小哥手里接过打开的瓶盖的啤酒，顾不上倒进杯子里，便直接对着瓶口开始猛灌。
“喂！纱娅你慢点儿喝！”酷拉皮卡被我豪迈的姿态吓住，伸手夺过我手里的酒瓶：“空腹喝酒不太好吧……先吃点东西。”
“我就不！”我拍着桌子大声表示拒绝，顺手捞过另一瓶酒，很是无赖的晃了晃：“总之今天就这些酒，您多喝点儿我就少点儿呗。”
“……”
酷拉皮卡皱了皱眉头，无奈的把瓶里的酒倒进杯子里，然后冲着我举起杯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喝慢点。”
“哈哈哈好的好的。”
我想我大概算是个酒量极差的人，平日里既没有机会，也不会有去碰这玩意儿的想法。但是当有些苦涩的液体不停的顺着咽喉流下去的时候，可能存在的心里的伤口却真的开始变得麻木。
大概，酒精麻木的只是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便自然不会觉得难过了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几乎无视了服务生端上来的一桌的菜肴，只是近乎偏执的往杯子里不停的倒着酒，然后仰起脖子哗哗的倒下去。
随着我不断重复着的倒酒和灌酒的动作，桌边的酒瓶慢慢的堆积起来。
“纱娅，喂纱娅。”酷拉皮卡第二次抢下我的杯子，随意的找了个话题，打断了我灌酒的进程：“说起来，之前的伤……已经没事了么？”
“是啊，蜘蛛的医疗科技和器械实在是太高端了。”我不太清醒的随意回答着，“据说能够挽救垂死的病人……好像是叫什么上帝的呼吸……或者天使的喷嚏？——谁知道呢。”
“啊是吗。”他迅速的接下了一句，显然并没有在乎我回答了什么，然后把面前的碗碟往我的方向推了推，“纱娅你吃点东西，否则胃会难受。”
“我才不呢。”
意识很清醒，酷拉皮卡的话也听的十分清晰。但是身体却意外的不收控制，再次迅速的打开一瓶酒而后倒进杯子里。
酷拉皮卡沉默的看着我，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继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第三次夺走了我的酒杯，用严肃而不容置疑的语调说道：“不要再喝了，纱娅。”
我有些恼怒的瞟了他一眼，不满的拍着桌子叫道：“凭什么！还给我啦你这混蛋！”
“不要闹了。听话。”
“我不要！”
“纱娅，别闹了。乖。”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变得稍微柔和。
“……”我有些泄气的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