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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颜开。“哎呀,无帝该醒了,在下也该去侍候他了。官侍卫长,请恕在下失
陪。”
官慈冷眼看着他,突然伸手扯住他的长须,当下便扯下了一大把。
“药师,属下一向性子不好,帝座也说了,属下就是性急一点要不得。”扬了
扬手上的假须,他慢吞吞地道:“听说药师这胡子是用东海虬龙之须制成,若
是就此丢失,想来也是很遗憾之事。”
独孤离尘漂亮的凤眼瞪得快成豹眼环目了,大叫道:“谁,谁出卖了在下!!
”眼见官慈马上就要将胡子扔下山崖,立时识时务者为俊杰,崩出四个字。“
超级巴豆。”
夜语昊头痛地睁开眼,觉得神清气爽,是久未曾品尝过的感觉,当下头更痛了
——这一室幽暗,早已是黄昏时刻。
“轩辕与柳残梦都已下山了?”看着跪在一旁已不知多少时间的随情,他轻声
叹气。“药师呢?”
“药师已回到前山总舵。”
摇摇头,知道药师大概又干了什么事——不然光只下药迷一事,他从来都会振
振有辞,无理亦要力争——但此时他也懒得追究了。下了床,在随情服侍下换
好衣服,步出这简陋的石室,向近月来的居处行去。
摒退左右跟从,大步走进那间浑圆一体的石屋,打量着四周,确定那两人没有
在这里留下蛛丝马迹之后,令官慈将屋中摆饰尽数撤除——这石室原本便是用
来幽囚无名教重犯之处。又将三十六禁制转回原位,一切机关沉寂下来,等待
着下次的来客。最后令所有人都撤离禁地,平台转向,亲自封闭了这座山腹。
听着机关嘎嘎作响,平台下沉于云雾,无影无踪之后,夜语昊回头来。“本座
也将下山,官慈与我同行。随情,你且回总舵,将此笺交于暗羽。”说完拿出
一蜡封印着火漆的信封来——二人连日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竟不知他何时写下
这封信,当是早已写好的。
又向众人交待数语,言罢上马,却突来朔风,吹得衣角翻飞,发丝凌空。夜语
昊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竟回头望去,关山渺渺,但见涛生云灭,山腰间岚气千
层,已将过去的一个月化成了迷离之梦。
不明白自己心中突然所生的触动到底是什么,夜语昊回过身来,心中却涌起了
两句——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三日之后
“今日便是一月之期。妾身送两位至此,不再相陪。两位请了。”文书在这间
离昆仑入无名峰山脉已有两百里的小客栈用过早膳,向两位容颜清瘦了些的贵
客衽衲为礼,连句话也不多说,断然离去。
轩辕与柳残梦相视苦笑。
“轩辕兄,看来我们也该别过了。”柳残梦先拱手,眉宇之间甚是黯淡——任
谁拉了三天的肚子,神色都不会太好。
轩辕逸精神也不太好,但还是回以一笑。“千山万水,柳兄要善自珍重。”
柳残梦看着他,眼睛里亮芒一闪,“在下自会多加小心的。轩辕兄也要保重龙
体,为国自珍。”
“哈哈,多谢柳兄善言,不敢或忘。”轩辕笑着拱了拱手。
“那,在下先告辞了。”柳残梦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不再多话,掉头先行离
去。
轩辕笑嘻嘻地站着目送柳残梦远去,身后已有人搬开简陋的椅子,换上盘龙雕
花酸枝椅,上铺着又软又厚如云裳般的锦垫。轩辕后退一步,舒舒服服地坐下
,旁边又有店小二走了过来,快手快脚撤去他身前的残羹剩菜,杯盏碟筷,另
一人随后放上宫窑极品青天琉彩盏,以同套茶具斛上南海普洱浓茶,垂手立于
座后。又有一人端上四小碟,朱果香瓜酥盒雪莲,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瓜果小
食。
这一切都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着,却是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周围原本静坐的客人
早都站了起来,垂手恭立于两侧。
轩辕拿起茶杯微呷一口,满意地叹口气。“红袖,你也来了。”
红衣动处,人影娉婷拜倒,娇柔有如弱柳迎风。“妾身,恭迎圣上回宫。”
放下茶盏,宠爱地抚着红袖娇靥,轩辕轻笑了声。“红袖,许久不见,你倒是
清瘦了许多。”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皇上离开了深宫,不在身边,妾身千忧万难,如
何丰润得起。”红袖柔艳地偎了下来,傍在轩辕膝侧,媚眼如丝地横斜中,欲
向轩辕报告一月来天下动向。
“宝亲王呢?”轩辕打断她。
红袖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宝亲王性子稍燥,耐不住寂寞,上山打猎去了。”
“打到了什么猎物,嗯?”轩辕很有兴趣地扬扬眉——宝亲王不会不知道自己
今日下山,却不来迎接,定是发现了什么。
“飞鸟……”红袖笑吟吟地以袖掩唇。“一只黑色羽毛的飞鸟。”
“暗羽?!”
柳残梦策马而行不过数里,已有人迎上。“武圣。”
“如何?”
“红袖皆宝亲王于五里外相候奉天帝,无帝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着暗羽寻人
假扮他镇压总舵,自己则携官慈循路直上京师。”这人也不知是什么人,对于
两方动态都了如指掌。连夜语昊暗中的布置竟也逃不过他的眼。
“无帝再上京师……这可有趣了。”柳残梦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那人,“为了日
君重伤?”
“一部分吧。”那人淡淡说着。“次者京师势力倾向逐渐转移,令行天下之时
,不得不顾及此处。但无帝真正的心思,无人能度。”
“无人能度……”柳残梦御马缓行,想到那张冷清清,明艳艳的容貌,手指轻
轻地滑过珊瑚鞭。“着啊,不过他自有人应付,暂是无妨……倒是那轩辕,似
乎所有人都太过小觑于他了。众人对他的评语都不及无帝之高,但……”想着
轩辕那些真真假假,是非难辩的言行举止,完全无法捉摸到底下的真实心情,
亦难以推测他将会有的行动,心下沉吟不定。
“武圣若是如此判断,定当是不差了。”那人微一点头。“属下会作进一步调
整……”
“那倒不用。只需更小心些……”柳残梦挥挥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发
抖,忍不住小小地兴奋一笑——终于要行动,可以向那两个宣战了,那两个,
一个是名动天下的第一人,一个是九五之尊的人上人,得以与他们为敌,是共
存于一世人的骄傲!虽说是非成败转头空,但男儿生之于世,既有机会乘云气
而御飞龙,断不可甘于寻常名声。若无法大成,他宁可大败!大是大非,只不
过是后人评说。
而现在的他,将操纵天下大势,翻云覆雨,驱动天狼!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种血液沸腾,燃烧生命,活生生存在的感觉!
不经意间,又想到轩辕的话——“卿,真的想夺取天下吗?”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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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天子及武圣各与属下汇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传令调查独孤离尘。对他们
来说,有一个能于不知不觉中令两人同时中毒的人存在,太危险了。虽说巴豆
是非毒之毒,且添加了许多怪药才在两位身上得到效果,但世上还是会有些古
古怪怪的东西,若让这怪人找到,虽不致命,但大约又会有某些人倒霉了。独
孤也由此一事而名传天下,日后药师大名,人人郑重敬而远之——小记于武林
逸闻史七百三十六页,独孤离尘篇。
闲话时间:
本该是昨晚发上来的,但尾巴未完工,不想分成两段发,只得拖下来。这集两
个人都在回避着对方,怕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再见面了。接下来怕又是些无趣的
斗争,叹气。人物常常跑题得清静自己都无法收尾。而独孤离尘……唉,又是
以前的某个人物,当时甚至想用这个名字当孤的名字,后来嫌麻烦才不了了之
——所以说,孤是省略名^^;;;
第九回 机里藏机
京师。天元赌坊后院
与前院的人流往来络绎,掷骼搓牌呼喝叫唤的噪声刺耳相比,后院宁静安详地
简直不像是在同一家院落里的,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暗中还有不少暗卫觑视
保护着,却有种外张内驰的感觉。
小楼高阁,月后一身白衣,立于窗前,冷冷地看着月光,细致的柳眉似被风吹
翻了,微微有点猗涟。
身后传来咳嗽之声。
月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清丽的秀容上本来着淡淡的内疚,但在转过身之时
,已消失殆尽。“好点了吗?”
“你在睁眼说……瞎话!”床上的人马上不爽地回了一句,却牵动伤势,当下
咳得更是厉害,偏偏身子又包得像粽子,动都不能动,咳几下,喘几下,又得
痛呼几下,难过得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真是何苦呢。”月后摇头冷笑,从一旁的草铺里拿出一碗尚带温热的药汁。
“喏,今天的。”
床上之人翻个白眼,忽然变得眼神蒙胧。“好……困~~~,本君想睡了……哎呀
哎呀痛痛痛……”
月后恶意地再戳了戳日君左臂的伤口,嗤笑。“现在不困了吧?”
日君这边伤那边痛的,哪答得出来,好半天才淌泪。“月后,本君与你往日无
冤近日无仇的,你干嘛这般恨我!!”
月后唇齿一动,话到唇边转向。“活该,你既知本后是如此之人,又何苦救了
本后。”
“我是活该,我真真是活该……”日君口里小声地念念有辞。“我是瞎了狗眼
才以为会有英雄救美这一回事,早知如此,我当学武松打……”
“打什么?”月后轻柔地将药碗逼近日君。
“打……打……”日君张口结舌,深刻体会到此时是生死存亡之秋,虽说大丈
夫威武不能屈,但……“啊,哪有打什么,月后听错了。来来来,这药不是要
给本君的,真是非常感谢月后的好意。”探头愁眉喝下,半晌作不得声来。
“月后,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
“有吗?”月后将喝光的碗放在一旁,唇角无人处微微弯起。“可能是不小心
黄连加多了吧,本后只交待他们加一勺的……”
“月后~~~~~~~~~~~~”日君快抓狂了,却听得一声轻笑。
“许月不见,看来两位相处得甚是融洽,那本座也可放心了。”清和而微带沙
哑的笑声从门外传来,杏色长袍的青年缓步走了进来,神色悠闲文雅,身后跟
着一红衣少年,却是满头白发。
日君月后齐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进来的无帝与官慈,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
从无名山赶过来的,回过神来,月后盈盈拜倒,日君也要行礼,却发现自己实
在像极了粽子——谁见过粽子可以弯曲的?
走上前拍拍挣扎地脸都红了的日君,夜语昊示意他免礼。“月前便听说你受伤
了,怎么到现在都还不见起色?”
月后低低地回报。“日君肋骨断了五根,剌伤肺部,背后中了七粒铁莲子,右
腿两道剑伤,其中一道缀毒,左手左腿骨折,右腕用劲过度脱臼,这些都是外
伤,而且他生受了常山怪叟的无相掌,半僧半丐的大金刚掌,虽已错过正面直
击,但被掌风击中也是不轻。救回时曾一度中断呼吸,大夫说,非三个月不能
下床。”
夜语昊虽早已得知日君受重伤,但没想到竟是这么严重,当下听得面如沉铁,
看向日君时,目光却变得柔和起来,柔和中微带遣责。“你们何以私自外出而
受人围攻?”
日君月后对看一眼,月后咬牙道:“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争功心切,误坠祈世
子的陷阱,连累了日君……”
原来月余前无帝与轩辕,柳残梦同回无名山总舵,留下日君月后。两人一掌黑
道,一控白道,坐镇京师,依着无帝之计,分化离合,连拿下不少神仙府与武
圣庄的地盘,包括在朝中的势力——无名教与武圣庄都有在朝野握有兵权的人
手,如月后之父九州威远候等。这些世缨之家经过百年堆积,势力根深蒂固,
便是轩辕没找到合理借口之时也不是敢妄自下手,不然光只是民间江湖的力量
,根本就没法与天子相撼——虽非不择手段,但也落下不少为人诟病的话柄。
因此黑白两道渐起风波,日君月后只得止住追击进度,先控制好自己的手下,
不要变成窝里反——后来方知这煸风点火是柳残梦定的计。
那些计划说来简单,实行起却是麻烦复杂兼而有之,机中藏机,变外生变,但
月后见无帝并无意听,便草草略过。
后来红袖与宝亲王离京,神仙府由祈世子代管,祈世子又是个好动的个性,凡
事喜欢亲自出手,这下月后倒不便出面——威远候是无名教人一事大家心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