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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凉风,吹过。
自那条岔路上逐渐行来一道艳红人影,黑发白玉笛,笛上似平稳托着一枚枯叶,秋玄聆面上带有不变的温柔笑容,一路慢慢地,走了过来。
来到这面木牌旁边。
她眨眨眼,看着木牌上指向的方向赫然是朝着自己来时的疏楼西风,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喃喃:“原来杜一苇还未来过这里,看来果然是去了五脏镜地……”一语歇,秋玄聆骤然长出一口气,白玉笛上枯叶落地,面上笑容一松继而垮下脸:“这里应该看不到吾了吧?好累好累,比之上疏楼西风喝茶,吾宁愿去领教佛剑分说的剑——”
略有夸张地挽起衣袖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珠,秋玄聆再看看这面木牌,决定原封不动绝不更正,顺带应该取笔将木牌上得箭头画得更漂亮些。
“唉唉这一杯喝茶,喝掉的是无数岁月流逝……呜呜呜,阿溪吾思念你了……”
喝疏楼西风的茶水跟服用溪慕血的蛊毒是一个效果,只不过一个是隐形一个是显性。秋玄聆抬起白玉笛用衣袖抹去不存在的眼泪,觉得今天过得真是辛苦头皮屑都掉了几分,晚上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比如顺路走一个儒门天下的总部,去偷吃几盘糕点。
远远地,忽然传来隐约对话声:
“小蟑螂啊,你给吾再走快些,不然晚上那个吸血族来抓你,吾就直接踢你出去——”
“哇,老大真残!”
“呜呜,哥哥,救命~~~”
“快快快,有看到前面的路牌了,虽然那个豁然之境怎样看都不像是道家风格,就是不知送一个消息有无茶水喝……”
“哥哥,会不会是走错门——”
“给令呗闭嘴!那牌上那么大的字剑子仙迹我能看不见?!说不定人就是爱好这一风格,荫尸人小蟑螂麦贫嘴,给我起步跑!”
“收到,老大威武!”
“大仔厉害,哥哥……”
话音逐渐接近,秋玄聆抬头一看,一眼认出打头的便是秦假仙那颗显眼的红鼻子。当然,她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内,同样显眼……
“哥哥,前面有个人。”小蟑螂头顶两根呆毛,睁眼歪头。
作者有话要说: 秋:作者娘说,努力寒假修完文。
溪:吐槽,作者娘的话和你的话都且不要信……
☆、别离来得这样快
“老大,前面那个人看起来很醒目……”
荫尸人眼一亮,兴奋窜前几步。
“嗯嗯嗯,当真很醒目,莫非便是那个溪慕血所交代的秋啥聆……”秦假仙停下脚步,一脸若有所思,万分深沉。
“是秋天的树林!”荫尸人插话。
“树林你祖母,不会说话就给吾shut up!!!”秦假仙一脚将荫尸人踢出去,只听空中哇地一声,荫尸人直接飞过秋玄聆一头栽进草丛。
“咳。”看见美女,秦假仙稍显正经,上前数步,轻咳一声:“这位美女……阿不,这位姑娘,请问你可认识……”
耳力灵敏,早将几人一路对话听入,秋玄聆正在为那个秋天的树林而嘴角微微抽搐,已经猜到是谁嘱咐这三人再次来此——在和疏楼龙宿喝茶的时候,就已经听见在外看门扫地的莫言歆有将某数名重物扫出去的声音。
(应该是那个时候屈世途等人前往豁然之境避难给过被木牌引至疏楼西风,只是和原剧不一样,这回不但没能见到疏楼龙宿,估计连楼牌上名字都未看清就已被扫下山。)
“免问,吾自己介绍!”面对榜上有名的天下第一辨,秋玄聆果断扬起白玉笛,首先试图封住秦假仙那张嘴:“吾正是你要找的秋玄聆,是溪慕血托你来寻吾?”
“啊……”秦假仙张嘴。
“溪慕血是不是说,如果吾不回去,便不必回篙棘居?”
“这个……”
差别不大,意思似乎是差不多。
“在下知道了。给你一个提示,顺着这条路赶紧趁未天黑往前走,看见楼牌别停顿,冲进去说完该说的话然后你便可能讨杯茶来喝……”一口气继续说完,秋玄聆灿烂微笑地以白玉笛拍拍秦假仙的肩膀,一脸真诚地道:“吾看好你!”
话说完,直接化光溜走,今日抬杠太多了,日后见到老秦千万注意要装无辜,不然一定会被记恨很久骗过他。
天色已晚,速走速走……木牌边,一阵风吹过,吹得一片枯叶打了个旋。
秦假仙一只欲搭讪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人走了,哥哥……”小蟑螂抬头睁眼,惊叹:“速度好快……哥哥。”
篙棘居。
魔龙祭天凌空一掌已至溪慕血面前,电光火石,毫无反抗之意的溪慕血只是淡淡举起右手木牌,再以左手小指用力摩擦一划!
刹那间,魔龙祭天只觉这一刻刚刚踏入溪慕血身前三尺距离内的右足脚心一阵钻心剧疼,而耳中乍然窜入的尖锐刺激的声音宛如深入灵魂,五脏六腑气血运行不畅,甚至再迟一刻全身经脉也该逆转而寸断。
魔龙祭天心中蓦然一凛……
他手掌边缘擦过溪慕血之耳畔,人闷哼一声单足点地掠空而退,倏然间已退至十丈之外而中途不敢落地,这才深吸一口气吐身形不稳勉强放下另一只脚。
而就在这短短一瞬,兔起雀跃,先前魔龙祭天单足所立之处,也就是溪慕血罗裙前一寸距离,地上尘土已被好大一滩鲜血所浸透。
是魔龙的血。
魔龙祭天的一只脚包括整截裤腿正在向下淋漓滴落猩红,而破裂之鞋面宛如被时光腐朽,一片片裹在腿上,露出下方血肉模糊的肉筋和白骨……还在向上蔓延。
钻心之剧痛不足以形容此时魔龙祭天之感受,在他之感觉中,更能体会的,是有如万蚁啃噬脚面骨血,仅仅一刹,原本剧痛的脚面已是失去知觉,恐怕血肉已被啃完……
“你——”魔龙祭天心中惊骇,神情一变,再看前方溪慕血,已是不再如先前那样握有完全胜券。
魔龙祭天忽然又觉右手指尖一阵麻痒,这才发现自己指甲缝里多出一条血丝,而对面溪慕血刚刚被掌风擦过的脸颊上,发丝被风吹起,已是多出一条浅薄红痕。
不敢再留,魔龙祭天一声冷哼,急速退走,拼起全身功力,以意识能暂时封住右手血脉,刹那化为光影,倏然消失在天际。
溪慕血这才悄然松了口气,脸色一变不敢停留,蓦然将手中木器掩回袖内,转身接住倒地昏迷素续缘的身躯。她左手苍白五指抬起,一口气不停歇连点素续缘几处穴位,目光已是凝重到了极致,继而缓缓举起左手,将小指处的白玉指甲慢慢逼近素续缘的眉心……
素续缘神智不醒,脸色白中泛青,一条红线渐渐由他之咽喉处慢慢沿着口鼻,渐渐被逼之双眉之间。
就在溪慕血小指白玉指甲点中素续缘眉心肌肤的那一刹,红线化作微光没入白玉指甲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溪慕血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完全放下心。
至极蛊者,骨血皆为剧毒。就在溪慕血提防魔龙祭天的时候,借从腰间取出装有毒物的竹筒之动作,已是悄悄在脚下泥土中倒入一滴血。
血之来源,为最初秋玄聆擒住茶理王时划破溪慕血的手指,指尖残血,混合水液,被小心保存在密不透风的木瓶中。
溪慕血身为半生蛊体,其血不止是毒,也是烈蛊!不经催动,已是能毒人命,若经催动,则更能噬尽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生命。
血为蛊,肉为蛊,骨为蛊,魂亦为蛊……溪慕血之身躯,便是举世无双之毒蛊。
蛊血落入泥土,蛰伏方圆三尺。
而紧跟在溪慕血身后的素续缘,自然也在这个范围。虽然蛊毒之目标只是魔龙祭天,但一经音波催动,已是顺势侵入素续缘体内,如果不能在时限内逼出蛊血,那么素续缘最终恐怕也如魔龙祭天之一足,化为被血蛊噬尽的食饵。
“还好……你无事了……”凝神注视怀中昏迷不醒的素续缘,溪慕血半跪在地上喃喃一句,想了想又不放心,从怀中摸出另一竹筒,抹去表面泥封取出内中一只异虫。
她刚想要捏碎异虫,以其汁液喂食素续缘,就听身后传来车轮声音,便是苍白奇子一声惊呼:“啊!”
“素公子?”“续缘啊——”其后两声,分别是段忍和泡茶许久偶遇这两位的屈世途。屈世途一见素续缘昏迷不醒,心中已是一慌,再看溪慕血手中之虫,更是惊怒交加:“你你你,你快放开续缘!”
“溪姑娘,这是……”毕竟相处数日,段忍低沉一句,犹自不敢相信溪慕血会暗害素续缘,这犹豫之间,忽觉胸闷眼晕,一手扶住轮车,急道:“奇子快退,此地……有毒。”
毒?
溪慕血一愣,想起魔龙祭天退走前的反应,迟疑抬手摸过左侧脸颊,脸色猛地一变,抬袖掩面刹那间放开素续缘身形已是急退三丈开外,微微动唇看向屈世途等人,无法解释却也来不及解释,暗叹一声转身化为一道青光远离篙棘居。
毒血流出,此地已不能再留……只希望以屈世途与素还真的关系,能有随身携带解毒药丸——
篙棘居,一个时辰后。
段忍缓缓吐气,结束运功,睁开双眼,身边飘着白纱的轮车内正是苍白奇子,而四周围绕神色各异的中原众人,却是接到消息迅速赶回。
剑君与银狐位于篙棘居门前警戒。任飞扬长剑置膝,异常沉默席地而坐。尘道少羽扇一摇,看了任飞扬一眼,然后感慨:“真没想到,原来那位看似不通武艺的溪姑娘,竟然也身怀绝技……”
“就是不知此二人突兀而来,究竟目的为何……”尘道少又看了一眼任飞扬,嘴里啧啧有声。
任飞扬仍旧沉默,继而闷声道:“我不相信!一定是有哪里弄错,秋前辈……绝不是这种人!”心情之郁闷显于言表,任飞扬火冒三丈瞪向尘道少。
尘道少以扇掩唇,故作惊讶:“任飞扬你激动什么,吾又未说你的秋前辈,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好了。”已探查完现场的卧江子转身回来,打断二人抬杆:“暂时先麦多做猜测,尘道少,你曾回来篙棘居,对于溪慕血此人,有何了解?”卧江子手握柳条扇,声音冷静,语气中自有安抚之力。
“我只知,这位溪姑娘对药理之研究,同素续缘几乎不相上下。”尘道少沉吟回答,稍有保留,其实从溪慕血与素续缘平时相处看来,应该是远超素续缘。
“段忍,你醒了,感觉如何?”越听越怒的任飞扬决定不要搭理这两只,见到段忍清醒,连忙过去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 溪:任飞扬挺可爱……
秋:正道信用值真难混啊~~
☆、双人来去启新章
“少盟主。”段忍起身老实先行礼,抬头见包括卧江子在内的一众目光皆投过来,一时心中怔了怔,然后道:“吾所中的毒并不深,服下屈世途前辈所给丹药后已无大碍,不知奇子和素公子……”
“吾也服下丹药,已是无恙。屈世途正在内中替素续缘疗伤,暂时结果未知。”苍白奇子缓缓道:“卧江子,查探可有所得?”
“嗯。”卧江子柳扇一挥,逐句答道:“现场有打斗之痕迹,但是不多,在素续缘倒下的地方有遗留鲜血,照屈世途所见之叙述看来,应该不是素续缘或者溪慕血所留下,所以吾推测,后来情形,该是与此鲜血之主有关。”
“那就是说,素续缘受伤,是和溪慕血无关了。”任飞扬心直口快连忙道。
段忍想了想,谨慎跟着道:“段忍也不认为,溪姑娘会对素公子不利……”这二者平时相处,实在太有默契太和谐了。
“会不会是叶口月人来袭?”任飞扬一脸期待地推测。尘道少哈地一笑:“叶口月人又不会下毒……”
“具体情形如何,还要看素续缘醒来之后再说。”卧江子最后总结,轻声一叹:“可惜傲笑红尘前辈被杜一苇请去五脏镜地,据说是有关嗜血族的消息……不然也可自傲笑红尘前辈处仔细询问,有关那位秋玄聆之来历。”
说到底,卧江子仍然无法完全相信秋玄聆,不仅仅是直觉,更多是有曾经那位莫名其妙消失在傲刀城的棋女玄奕的经验。
“那得等多久……”任飞扬嘀咕。
“吾无事,让大家担心了。”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发出。任飞扬一愣转身,就见不知何时篙棘居木门已被打开,屈世途哎哟哟地搀扶着素续缘出现在门口:
“……续缘呐,你之毒刚解,慢一些呐,别着急……”
“屈伯伯,续缘已无事。”素续缘面容有些苍白,声音依然温和,只是语气有些急迫:“先前是魔龙祭天来袭,慕血为救吾,险些被其所伤……至于续缘所中之毒,与慕血体内残毒类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