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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
听闻这消息,穆千玥一扫方才的阴霾,心中有些欢喜:“恩,初中是我跟爱惠感情很好的,就跟姐妹一样,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再联系了,到时她的婚礼我一定回来参加。”
“也将我女婿领回来吧,你结婚这么久,他也就来过那么一两回。”她对自己这女婿极为满意,但却也因极难见到女婿一面而时常念叨着。
提到他,穆千玥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落,她垂下了眼脸,轻轻应了一声:“恩,如果到时他是有空的话就和他一起回来,不过他很忙的,时间上很难确定,经常要应酬啊出差的几乎是没有周未的。”
看出女儿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妥,母亲不由得狐疑起来,她望着千玥那有些僵直的脸孔关切地问道:“千玥,你和姑爷没什么事吧?”
千玥赶紧摇头摆脑,笑了一下,说道:“没有,我们能有什么事?”
母亲却不太相信,她还是极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道:“你回家来他知道吗?”
“知道。”为了让妈妈宽心,她又加了一句:“本来约好了跟他一块回来的,但临时公司又要他到外地出差,所以我只好自己回来了。”
“他压力大,工作又忙,你作为妻子的一定要多多体谅他才行,可不能发小孩子脾气。”
面对母亲苦口婆心的叮嘱,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恩,我知道。”
走进屋,父亲的遗照前摆着她刚买回来的点心与生果,她走上前,给爸爸上了支香。香烟袅鸟升起,她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父亲的遗照,照片里的爸爸虽然清瘦却相当的有精神,抿着唇显得神情肃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
爸爸,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她从一旁的纸筒抽出一块纸巾来,轻轻拭去遗照上的污渍。
妈妈走进来,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伤感,她向女儿走近,一脸缅怀地望着那张遗像,良久才说道:“他其实是一个好人,是‘白粉’害了他。”
她将手搭上女儿的手背:“千玥,不要埋怨你爸爸,他其实很疼爱你和千峰的。”
母亲的掌心有些粗糙,长年累月的辛劳让她掌心都长满了粗茧,穆千玥不由得哽咽,她改为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我知道的。”
听女儿的话,母亲感到无尽的宽慰:“你爸爸要是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的,女儿这么懂事,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又成家了。”
父亲虽然走错了岔道,可母亲却依旧一如既往地爱着父亲,父亲离世后,妈妈用了很长时间才从阴霾中走出来。她知道,爸爸如果在九泉之下有知,肯定后悔当然选了那条不归路,后悔曾经如此粗暴地对待那与自己厮守不弃的贤妻----
她虽然埋怨过父亲,但现在她却明白,有很多事,父亲也是身不由已,当初他是被坏人哄骗而染上毒瘾的,那东西一旦染上了,要戒却又是谈何容易?当毒瘾发作之时,他整个人的神智已经被毒魔控制,所以才会如此暴戾---
饭后,天气有些微热,吊扇在头顶转着,带来一丝阴凉---
“妈妈,你睡个午觉吧---。”
“恩,我现在不睏,过一会再睡。”母亲坐在门前,带着一副厚重的老花镜,在缝着什么东西,她手中的针线一穿一拉,神色无比的专注---在她的脚边摆着数十种颜色的线圈。
穆千玥一脸好奇凑上去,但见母亲膝上铺着一幅又长又宽的白色布匹,布上面横横竖竖布满了线条,这是什么东西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妈,你是在绣十字绣吗?”
“恩,是啊。”
“你还挺新潮的嘛。”穆千玥双臂从身后环过母亲的脖颈,将她正在绣着的画布拿起来,细细打量着,一幅百花图已经初见稚形。
母亲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跟新宁妈妈学的,消磨一下时间,你要学吗?不难的。”
穆千玥耸耸肩:“绣一幅这样的要很长时间吧,我恐怕没那个耐心。”
母亲轻笑,没再说什么,继续一针一线地绣着,神情无比专注。
穆千玥索性搬来一张木凳,坐在母亲的身后,伸手拨动着母亲脑后发丝,母亲的头发剪得很短,最长的最到耳垂,指尖划过之处,不少银发参差在黑发中。
穆千玥心里一阵的惆怅:“妈妈,你白头发多了很多。”
母亲不在意地轻笑道:“老了。”
“记得你以前头发很长很黑的,而且发质也比现在柔软许多,小时候我最喜欢拿你的头发扎辫子的啦。”
母亲但笑不语,穆千玥小心翼翼地拨开母亲脑后一络短发,一条长长的疤痕露了出来,这是手术后留下的疤痕,如一条长长的蜈蚣盘在母亲的头皮上,每一回看到都觉得触目惊心。
“妈妈,这伤口还痛不?”
“平时不碰它就没什么感觉,但是这里,偶尔还会隐隐地痛,睡觉的时候也不能压着这边。”母亲指了指脑袋左前方。
穆千玥知道,那里虽然不是手术下刀的地方,却是手术后留下的后遗症,医生曾经解释过,因此某些神经遭到损伤,在那个地方形成了一个组织性软小灶,然而这种遗症对于那样难度极高的开颅手术来说,这已经算是较轻微的了。
“你平时要注意一些,做什么都要悠着来,可不能埋头苦干,特别是如果蹲着太久,千万不能猛然站起来,知道不?”这些话她几乎每次回来都要叮嘱母亲一回。
母亲点点头,说道:“我会注意的,你就别担心了。”
“还有,上次千峰还给我电-话让我说你来着,他说家里的棕子放了一个星期都变味了,让你别吃你非得吃,那些馊了的饭菜和坏了的水果千万不能吃,东西放久了就会长出一种致癌的霉菌的。”
“千峰还为那条棕子给你告状去啦?以前裹的棕子就那样放两三天根本就没问题,况且那条棕子我是放在冰箱里头的,根本就没坏。”
听母亲这样说,穆千玥不由得急了:“冰箱又不是万能的,只能稍微保鲜吧了,放冰箱里的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好不好,无论什么东西放久了都会变质,绝对不能吃。”
“人家新宁她妈妈家的芋糕在冰箱放了十日了还照样拿出来吃呢。”母亲据理力争。
穆千玥见与她说不通,不由得放下狠话:“你要是不听话,吃出什么病啊、癌症的东西来,我可不管你啦---”
母亲一听,那反应极大,扭头瞪大眼睛望着她说道:“什么癌不癌的,你这孩子就会胡说八道,我们乡下人最忌讳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快点到门口阴渠里吐口口水去---。”
乡下人很迷信,以为说了什么坏的话,只要吐一口口水,就将这晦气消掉了。
穆千玥却不信这个,她坐在原地懒得动。
“快去,快去---”母亲催促着,非要她去;有的时候母亲也执拗让人难以招架。
穆千玥翻了翻白眼:“妈,你真的好迷信。”虽然不情愿,不过为了让母亲心里舒坦一些,她还是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走出去,往阴渠内微微吐了一下,这要让她家有洁癖那人看见了,他脸上那表情一定精彩----
红红的艳阳隐进了云层内,大地阴凉了不少,墙脚种着的几盆风雨草在随风摆动着,穆千玥心情大好,索性脱下鞋子,赤着脚在地上那铺着零散鹅卵石的地面上来回地走动着,鹅卵石被阳光晒得发烫,她一边走着,嘴里不停地乍呼着:“好烫---好烫---”
母亲见不得她这自虐的行为,不由得摇了摇头---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母亲倾耳听了一阵,说道:“千峰回来了。”
“真的?妈---你先别吱声,我吓他一下。”穆千玥匆匆忙忙跑进屋,躲在大门后方。
那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家门前停了下来:
“妈!”弟弟唤了母亲一声。
“回来啦,天这么热入屋喝杯水吧。”母亲说道。
闻言,穆千玥在门角内掩嘴窃笑着,知道妈妈那是有意在帮衬着自己,太有意思了---
门外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穆千玥屏住呼吸缩在门后方,静静地候着、倾耳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接近,下一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子,张牙舞爪地冲着进门的弟弟扑将过去。
以为会将弟弟吓一跳,然而出乎意料的,弟弟脸上非但没有一丝讶然,反而一脸的淡定,但见他反应极迅速,双手一把就将她的胳膊肘儿钳制住:“穆千玥,想捉弄我,你道行还不够---。”那一脸的自负模样真能气死个活人。
一时间,双臂被弟弟那强而有力的手死死钳制住,根本无法动弹,穆千玥一脸赌气地冲着喊了一声:“妈!”
“我可什么也没说。”母亲赶紧澄清。
穆千玥挣扎了一下,弟弟力气很大,除非他肯松手,否则她妄想挣得开来:“穆千峰,你胆敢以下犯上,快放开我。”
穆千峰笑着将她的双臂扭到背后,故作严肃地逼问道:“说,你还敢不敢?”
她不死心地扭过头来,追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你太笨了,鞋子还留在外头呢。”穆千峰冲着她露出一排齐整的白牙,笑得那个狡猾。
是自己太大意,穆千玥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赶紧松手。”她命令道。
穆千峰却不吃这一套,手加了两分力,跟逼供似的威逼着她道:“那你说,还敢不敢?”
第七十二章:可怕的凌辱
更新时间:2013…11…1 9:14:47 本章字数:6567
其实穆千峰是留着力道的,根本没弄痛她,可穆千玥却张着嘴巴直喊痛,不停地呀呀大叫。
“千峰,别疯了,你弄痛你姐啦,快放开她。”母亲在那头嚷着。
穆千峰虽然明知他姐姐是装的,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松开了手。
一得到自由,穆千玥就又开始得瑟了,她伸手打了穆千峰的脑袋一下,见穆千峰又要凑上来,她嘻嘻笑着地躲开了。
穆千峰也不与她计较,脱下了身上的薄外套丢在藤椅上,还想说什么,可他一抬眸,他却看到父亲灵台上的摆着的新鲜水果、糕点,他一改方才与穆千玥打闹时那嬉笑怒骂的神色,双眸一寒,宽步冲过去,一手就将灵台上的祭品统统扫落在地轹。
“千峰!”穆千玥惊叫一声。
穆千峰什么话也不说,将藤椅上的外套抓在手里,阴着脸就进了房间:“砰!”甩上了门。
原本轻快欢愉的气氛一下子凝结,空气中布满了阴霾--綦-
看了一眼门外,母亲黯然地神色让她心伤,穆千玥静静地走上前,弯下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祭品一一收拾起来。
“唉---”母亲手足无措地走了进来,长长地叹息一声,语气有些哽咽:“你弟弟现在还放不开,我在他跟前提一下你爸爸都不行。”
穆千玥无奈一笑,安慰着母亲说道:“不要紧的,千峰还小,总有一日,他会放下心里那些怨恨的。”
“唉----”母亲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为了不再触动弟弟的神经,穆千玥将那些祭品收起来,这才冲着房间喊道:“千峰,你没吃午饭吧?妈给你留了饭的,我给你热一热?”
“不用了,我在同学家已经吃过了。”穆千峰走出来,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他望着跟前的母亲与姐姐,轻轻说道:“对不起!”
他毕竟是个极懂事的孩子,只是一时怒气冲天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来,平静下来,也明白自己的无理取闹---
“不吃饭就喝碗鸡汤吧---”母亲说道,转身到厨房去张罗。
穆千玥走到弟弟跟前,轻轻地往他肚子捶了一拳,责怪地瞪了他一眼:“收收你这脾性---总是这么冲动怎么行。”
“知道了!”穆千峰伸手挠了挠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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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夜晚很宁静,树影斑驳,池塘边那破旧的小屋被淡淡的月光勾勒成一幅美妙的水墨画,夜阑人静的夜色中,一抹单薄的身形手提着一支电筒,步履匆匆地穿过一排篱笆,大步往村里唯一的公厕走去---
如厕后,穆千玥的神经紧绷着,一刻也不敢多逗留,提着电筒快步走出公厕所---
她们的村在镇上算得上是一条大村,然而村里却只有一座公厕,而且离她家挺远,小的时候村里热热的,到了晚上也不会让人觉得怎么害怕,可近几年来,村里有一些人家搬了出去,年轻力壮的则跟自己一样外出打工,有节假日与农忙时村里头会热闹一些。
如今到处都流传着十村九空的说法,一些较小较偏僻的村子已经没人住了,留下一些破旧的房屋,那些较古老的房子因为